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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赤煉神劍

凝陽子降下云斗,雙方見禮,時隔數載未曾見面,此時子逸已經是王爵之身了。凝陽子猶是恭敬。子逸說明事情來由,和自己的初步診斷。凝陽子走到趙匡胤身前仔細診看一番,點了點頭,回頭對子逸道:“王駕料的不假,你所以辯不出這毒的來歷,乃是因為所用毒物乃是無根毒。”

“無根毒,無根?何為無根毒?”子逸問。

凝陽子道:“所謂無根毒是指非是自然造化而成,乃是用妖術邪法制成的。(咱們可以理解成轉基因的毒物)這袖劍名曰五毒袖劍,乃是用五種無根毒喂制而成,袖劍的主人乃是蜀中的一位將軍,名叫尉遲贊,江湖人送外號“九尾蝎子”,他乃是二郎山碧清洞洞主靈云子的門徒。袖劍上的五種無根毒就是靈云子所制,此位道友擅長使毒,陰險之極!所以趙將軍所中之毒可能根本無藥可解,即便有,那制毒的人閉口不說,任子如何也尋它不到!”

子逸聞言可是著了急:“如仙長所說難道真的無藥可救了嗎?我們總不能看著趙將軍死啊!”

凝陽子道:“王駕莫急,要解此毒,非冰蓮花不可。”

子逸道:“冰蓮花?何為冰蓮花?”

凝陽子道:“那冰蓮花所在九華山寒冰洞內,據傳是九華高僧金地藏應化前所植,生于無土無根,無根之花即可解這無根之毒。”

子逸依然愁眉不展:“可那高僧已經應化數十載,不知蓮花今否安在。再者即便蒙仙長相助,能乘云速至,怕是找來不易,恐怕一來一回趙將軍毒發久矣!”

凝陽子道:“王駕無須擔心,貧道有一顆定魂珠,只要將它放在趙將軍口內,就可聚住趙將軍的三魂七魄不散。”

子逸道:“既如此煩勞仙長先保趙將軍的性命要緊!”

凝陽子點頭,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一枚寶珠塞在匡胤口中,食中二指,點穴封好他的脈門,數道金光自七竅射出,將他整個人罩在其中。這算是鎖住他的魂魄。回頭又吩咐從旁照看的素娥:“姑娘你切記不要讓人碰觸他的肉身!”

素娥點頭應是。又安排侍衛將那刺客尸身草草埋了。再分作三班不停護衛趙匡胤。這才回身叫過子逸和晴兒,在他們腿上貼了兩道靈符,囑咐道:“一會兒聽我說‘起’你們便抓住我衣袖閉上雙眼,待等我說‘收’,你二人再睜眼,其間都不要放手!”

二人連連稱是。不等他開口,晴兒便牢牢抓住他袖子不肯放手,真人只覺好笑。口中念念有詞,悶悶道了一聲“起”,程李二人依囑緊緊抓住他衣袖,只見平地疾風驟起,將三人托上云斗。程李二人只覺身輕似逸,神迷如醉。過了片刻工夫,聽真人道“收”,二人再睜眼,已經降落凡塵。

此時離趙匡胤被刺之時已經又過去數個時辰了,眼前正值紅輪東升,朝霞照亮一條山路,兩旁層巒疊翠,怪石嶙峋,好一處人間仙境,前行不遠一掛飛瀑擋住去路,三人穿過水簾繼續前行,往前數十米,繞開林木,幽徑閃開,迎面顯出三座洞府,三人只覺一陣寒氣襲來,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虎嘯龍吟,渾身上下汗毛根都炸起來。

抬頭見那洞府上方各自掛有牌匾,用大紅朱字書寫洞名,由左到右一曰:蝙蝠洞,二曰:清涼洞,三曰:寒冰洞。

聽聞有人聲響動,頭座山洞中飛出無數的蝙蝠,密密匝匝徹底連天,讓人看來感覺渾身麻應。難怪號作蝙蝠洞,確實名副其實。待等蝙蝠散去。又聽中間清涼洞內三聲炮響,殺出一支隊伍。隊伍前方鳴鑼開道,中間一眾嘍啰約有百人,個頂個身材高大,威武精壯。隊伍中間一員大將,高有二丈,肚大腰憨,黃面金睛,體掛麒麟金甲,胯下一匹烏騅寶馬,掌端一桿大錘。這大錘也是大的出了號了,足有磨盤大小,舞動起來嚯嚯生風。見他高聲唱山歌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凝陽子一看哈哈大笑:“哪來的毛賊草寇,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種來拿。”

黃面將哼了一聲:“你個瘸老道也敢跟爺爺叫囂,看我取爾殘命。”

說著舉大錘朝凝陽子砸來。凝陽子也不多講舉起鐵拐招架,二人站在一處。才戰了數個回合,鐵拐一下觸到大錘之上,只聽噗嗤一聲悶響,大錘應聲而裂,里面南瓜子兒和瓤子飛濺的到處都是。

二人各自收招,相視一會兒,同時大笑不止。

那黃面將軍改以孩提口音撒嬌道:“真人好來無趣,以后還能不能再與您開心玩耍了。”

真人道:“洞主不要玩笑,于今之際,救人之事迫在眉睫。還是不要玩鬧了。”

黃面將軍點頭稱是。隨即腰間取出一把蒲扇,手持扇桿,輕輕搖擺,口中念念有詞,但見身前左右一陣黃煙,煙氣散盡,程李二人再看對面嘍啰隊伍,險些笑出聲來!

前面開道的分明是一眾斑狗,兩旁鳴鑼乃是幾只碩鼠,排開的儀仗不過是一群獐狍,后面諸多嘍啰竟是一群山羊野兔。再看中間那位黃面將軍,原來乃是一只貓首人身的猞猁精,身后還拖著一條紅狐貍尾巴,身上金甲不過是竹門簾子,座下騎的烏騅原是一只獠牙野豬。身后立一桿大旗,歪歪扭扭五個大字逍遙洞主毛。

赤尾猞猁向前一步拱手施禮,凝陽子這才給兩下介紹。

暗中交代,原來這猞猁精乃是金地藏應化之前的弟子,一次高僧下山訪客,途經一處剛剛發生過山火,聽那火場中有孩提哭聲,便徇聲找去,發現一只猞猁舍身救下一個襁褓嬰兒,緊緊將他護在懷中,自身卻被燒的肢體不全,尾巴被山火燒掉。高僧感念他心地良善,施法將一旁死去的狐貍的尾巴續了給他,并收在了門下。賜法號道通,那猞猁原生得貓的坯子,貓毛諧音,故他常在人前報號:毛道通。又因他受命看管這三座洞府,故又自號逍遙洞主。可常人卻只對他那奇異的尾巴格外關注,平日喚他作赤尾猞猁,又作狐尾猞猁。這毛道通有一件法寶曰為如意蒲扇,蒲扇一扇,可令人獸幻于假象。他和凝陽子舊日相識,兩人皆是性情中人,愛開玩笑,這才一見面就演了一出鬧劇。一眾毛皮野獸皆是他施法迷幻。

兩下施禮完畢,凝陽子向毛道通說明來意。

毛道通嘆道:“真人可曾真正見過那冰蓮花。”

凝陽子道:“單是耳聞,未曾見過。”

毛道通道:“不是我掃您的興,怕是見了那冰蓮花您也摘它不到。”

凝陽子道:“何出此言?”

毛道通道:“我問真人您,這冰蓮花何以能解世間奇毒?”

凝陽子搖頭:“能解便解,難道還有什么奧妙?”

毛道通道:“這冰蓮花原生自八寒地獄,這重地獄中最多的是犯了口業之罪!這世間最毒莫過于惡口之毒,是所謂毒舌,有道是:利刀割肉創猶合,惡語傷人恨不休!正是這世間最毒惡的言語才生出了這解毒的圣物。”

又道:“而這寒冰洞所以能生養冰蓮花是因這洞中有一處風眼,直通向八寒地獄的寒極,自那風眼所吹之風謂之‘赑風’,極寒無比。風吹在人身上,“自囟門中吹入六腑,過丹田,穿九竅”。受風者即刻骨肉消疏,肉身凌解,魂飛魄散。任你是大羅神仙也難逃劫數。所以若是你們過不了此關,還何談取那冰蓮花?”

真人道:“洞主可有妙法示我。”

毛道通道:“未聞有之,我在此一百幾十年,還沒見過誰活著取來冰蓮花的。”

凝陽子道:“這便如何是好!”

眾人正在一籌莫展之時,突見上天祥云繚繞,瑞彩萬條,寶蓮生輝,香貫九霄!隨之云頭降下金光,迎來一尊:外現沙門形,身披袈裟,頭頂華蓋,背光金霞,面容和祥,目光悠遠,安如大地,靜如密藏,尊手執如意蓮花錫杖,胯下善聽獸,似獅似犬,通體棕黃,紅髯綠晶。

毛道通見來的這位尊者大喜過望:“原來是師父駕到!”

來在這位正是地藏王菩薩本尊。

毛道通一旁介紹,兩下施禮已畢。

毛道通道:“師父來的正好,今凝陽真人前來求取冰蓮花,卻為赑風所阻,還望師父出手相助。”

一旁凝陽子也道:“有勞菩薩。”

菩薩點頭道:“哪里,哪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助真人救人性命乃我榮幸之至!”

說著帶頭進入寒冰洞內,相隨眾人只覺寒氣刺骨,往洞中央觀瞧,只見一簇透明的荷葉環繞數朵蓮花在當中開放,那蓮花花瓣透明,釋放出寶藍色的幽光,讓人看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迷幻,還帶著一點點神傷。又見那附近洞壁上有一處洞眼,斗斛大小,從中不斷冒出白汽,似煙非煙,似水非水,介于二者之間,如同泉眼不停涌流,將冰蓮花簇擁在中間。眾人猜測莫非是所謂赑風,可遠觀并不像風,不知所謂。

這時菩薩從懷中取出定慧寶珠,一抖手祭在空中,那寶珠隨風漸大,放射萬道金光,向上懸起,正好堵住洞壁上的風眼。

又見尊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盒,搶步上前,輕輕摘下一朵冰蓮花,放在玉盒之內。再閃身而出,收了那定慧寶珠。一切復原如初。

菩薩回頭叫過凝陽真人:“真人這冰蓮花就交托給您,不過切記須在兩個時辰之內使用,不然就沒有藥效了。在此期間冰蓮花不可碰觸穢物,在使用之時,只需將花瓣倒扣在創口,毒物自然化解。”

凝陽子點頭記下,雙手接過裝有冰蓮花的玉盒,隔著盒子只就覺異香撲鼻,又和程李二人再次向菩薩道謝。

地藏菩薩又囑咐道:“還有一事需要牢記,待等傷口愈合之后,切勿碰觸普通蓮花的花粉,不然會使余存的寒毒蝕心侵肝,到那時世尊出手也難以解救。”

眾人點頭牢記。

菩薩又叫過子逸道:“魯王千歲。”

原來菩薩此來并非湊巧,其實別有目的。

子逸躬身禮道:“菩薩教誨。”

菩薩道:“教誨不敢當,只是來時世尊令我將一件法寶賜予王駕。”

說著從背后取下一柄寶劍。

菩薩道:“就是這柄寶劍,您可知為何將它賜予王駕?”

子逸搖頭:“恕我愚鈍。”

菩薩道:“上古年間,赤須二龍那竭盜經,您的元神尊者大迦葉降龍伏法。由此祂造就無量功業,二龍修成經書中窺得的無上法門。但同時也都犯下罪業,二龍罪在大開殺戒,大迦葉不該妄斷死生。所以此番雙方皆是受罰下屆,佛祖收了他們的神通法力轉世做了凡人——也就是趙氏兄弟和王駕您。但既然要你們轉世之后協力開創太平也要有些依仗,世尊才讓我賜王駕一件法器,就是這柄赤煉神劍。”

說著他指了指手中寶劍,繼續講道:“當年盤古開辟人間彼世界,其所使用的開天斧在開天辟地之后炸裂成為兩塊寶鐵,一塊歸了道家所有,元始天尊將它煉成了盤古幡;一塊歸佛家所用,世尊將它置于八熱地獄最熾的烈焰之中,煅燒了三十三萬年煉成這把赤煉神劍,這重地獄最多者皆罪犯殺業,因此這把神劍吸納了無數冤魂惡鬼的恨怨、戾氣、殺心以及萬千罪業,所以無堅不摧,無剛不破!也正是由此,它必須菩提心方能駕馭,不然反被戾氣所蝕,以致殺神附體,誅心成魔。并且神劍只能用作斬殺神仙妖魔鬼怪,切不能用作殺生。一旦沾染了生靈的鮮血,則會開啟寶劍上的封印,以致后患無窮!切記切記!”

又招喚子逸道:“來來來,讓我賜給您用它的掌印。”

子逸上前平舉小臂,探出雙掌。對面地藏菩薩一揮手,在那掌心隱約浮現一對“*”(萬)字金印!

而后雙手將赤煉神劍交到子逸手上。見這柄劍,長有四尺,通體烏漆麻黑,無鋒無刃,寡無飾墜。子逸鄭重接下,抱在懷中,以為至寶。

地藏菩薩再囑咐道:“切記小心使用!”

又道:“此番王駕和趙氏兄弟協力辟出個太平世道乃是萬世功德,此間若能克除心魔,便可證入自性涅槃而成佛果。一切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說完拱手告辭,一拂衣袖,金光一晃,杳然無蹤!

凝陽子也和毛道通草草道別,帶著冰蓮花和程李二人回轉驛館。

待等再見床榻之上的趙匡胤,看他臉上罩著一層水汽,臉色黯淡。手臂上中劍之處,依然不斷向外留著黑水。泛著惡臭。多虧素娥一旁悉心照料。才沒令情況惡化。

凝陽子忙掏出玉盒取出一瓣冰蓮花。輕輕倒扣在傷口之上。真不愧是靈物,一扣在傷口上立馬止住黑水,慢慢地花瓣寶藍色的光逐漸變暗弱,仿佛融化一般逐漸變小,傷口隨之逐漸縮小,到最后復原如初,竟然沒留任何傷痕。再看匡胤臉也現出容光。

凝陽子又將余下花朵收好,準備制作仙丹以備不測。有從匡胤口中取出定魂珠。稍作片刻,見他生咳了幾下,而后不停喚:“水,水……”

素娥忙遞上水碗,匡胤一把抓過,一飲而盡。一碗不夠,再來二碗,二碗不夠再來三碗,足足喝了七碗然還罷休。于此同時渾身是汗流不止,溻透了床鋪。

再道:“餓,餓,好餓……”

素娥忙又遞上提前準備的米湯,又是一碗接著一碗,喝了七八碗。

這下匡胤水足粥飽,感覺渾身疲乏,畢竟是大病一場啊。瞬間困意襲來,倒頭睡去。

一旁眾人見他能吃能喝、悍然入睡也都放了心了。

凝陽子與眾人告辭,駕云斗離去,其余人也都各自回房。只留下素娥從旁照看。她做事細心,心靈手巧,把她留下照看匡胤,子逸也很是放心。

轉眼到在翌日清晨。匡胤足足睡了將近一晝夜,這會兒被尿憋醒了。來得緊急,也顧不得許多,推開門便尿。

正尿得暢快,聽身后腳步聲響,一回頭正撞見素娥打水回來。素娥一見此種狀況臊了個滿面通紅,一個沒拿穩,手中銅盆前傾落地,盆里的水濺了一身。昨天一晝夜的看護,她外衣早就弄臟拿去漿洗了。此時她只著了一件男款的中衣——此前說了她是以侍衛之名,男扮女裝一道前來的。那男款中衣經水一濺,女孩家筍尖一樣挺立的胸脯方才長成,經這溻濕素色中衣一兜,輪廓分明,粉珠欲露,怎個誘人了得。

看得趙匡胤血脈噴張。褲子都顧不上提,愣在當場。這才是他第一次睹見素娥女兒家如水的素顏,簡直驚為天人。若是拿她和以沫比較也不遜色,堪稱各美其美,一個如芙蓉的雅致,一個似曼陀羅的清純。

匡胤一時心猿意馬,緊盯著素娥目不轉睛。

對面素娥雙手掩胸口中怒嗔道:“哪個登徒浪子豈敢無禮!”

這話騙得何人?這院落里原就只有他們孤男寡女,哪里來的浪子。

趙匡胤忙提上褲子,整理好形容。上前施禮道:“某方才多有失禮,實在該死,該死……”

素娥嬌滴滴道:“原來是將軍您啊,將軍不必如此,奴家的性命也是將軍救的,都怪我過來之時沒有提前招呼。將軍身上有傷,切不可亂動啊。”

趙匡胤這才隱約回想起自己受傷之后仿佛一直是這個姑娘從旁照看。

素娥道:“將軍還是先回屋坐下,您重傷初愈,不可太多活動才是。”

說著上前雙手攙扶趙匡胤進了房間,期間不免肌膚之親。弄得趙匡胤心下發癢。

進了屋子,趙匡胤在床上半躺半臥。

素娥上前道:“來,讓奴家給您擦拭一下傷處。”

……此處略去數百字,二人床頭私語。素娥將自己身世來歷說給匡胤,不過隱瞞了勾欄瓦舍的出身。只說是程子逸的表妹。說到最后又嚶嚶哭泣起來。

“姑娘你為何又哭?”

“恐將軍只求一時歡好,就把奴家忘了!”

“我趙某人豈是始亂終棄之輩!明日我便向你表哥提親,只是我已有正室,要委屈姑娘只能作側室了。”

“只望將軍不忘今日之情。”

“姑娘放心,我若辜負于你,叫某不得善終!”

“將軍……”

素娥用手捂住匡胤的嘴。

“有您一片心意,妾心足矣!”

匡胤聞這一個“妾”字心中竊喜,暗道:這女子真是靈慧仙子,看似不卑不亢,不爭不搶,卻讓你甘愿為她掏出心肝肺腑!

想到此再把她擁入在懷,怎個恩愛了得。

書中的韓素娥,她很小便在勾欄瓦舍長大,最了解男人,了解他們的心性,又得上天眷顧給了她一副絕色的皮囊。因此即便是趙匡胤這樣千里送京娘,卻不為所動的鐵漢也最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同時她也極具慧眼,她和呂端和子逸都相處過多日,但他并不看好他們,在眾多文臣武將中她最看好趙匡胤,看好他身上王霸之氣,看好他交友廣泛,豪俠尚義。看好亂世之中只有這樣的武將才能得志!

同時這一切都和她肩負的秘密使命相關,她必須將這個男人拿下。

此番之后,匡胤回去便正式將韓素梅娶作側室。寵愛有加!

此皆后話,轉眼又到翌日,經歷了這一場意外,眾人心中皆惴惴不安。恨不得早回汴京,這才不辭而別,逃出成都。

一行人出了成都走了不足二十里路,就聽身后人喊馬嘶聲響,回頭觀看,丫丫叉叉一種騎兵人馬追將上來,為首一將正是王昭遠那廝,原來他等了一宿不見尉遲贊歸來,預料恐有不測,索性直接帶領人馬前往驛館抓人,幸得子逸眾人跑得及時,雖然如此,他們也不過只搶出二十里路,王昭遠率領騎兵飛馬即至。兵卒將子逸一眾團團圍住,王昭遠提韁繩走馬向前擋住去路。

他陰陰笑道:“程公子何故不辭而別?”

子逸道:“走的匆忙,未及通報。”

王昭遠道:“公子所來乃為議和,議和不成你我就是敵家。這樣說來恕王某無禮,要捉您回去,交由我陛下發落。”

子逸冷冷笑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蜀國雖偏僻,豈能不知規矩禮法。”

王昭遠大笑:“我不過是來請公子回去,還望您配合才好,不然怕是要傷了和氣。”

子逸道:“我要走便走,哪個敢擋?”

王昭遠招手示意手下上去拿人,趙匡胤一旁橫棍欲阻。

正在兩方一觸即發之時,遠處絕塵又來一縱人馬。為首一人提馬來在程王二人近前。

子逸一見此人,大喜過望,原來正是自己的義兄顧仲顧子姍。情急之下,二人不便寒暄。

顧仲直接到在王昭遠面前,拱手道:“王大人,在下顧仲這廂有禮了。”

王昭遠見來人是顧仲,就是一驚,而后微笑還禮:“原來是顧公子。但不知你所為何來。”

顧仲開門見山道:“在下是來勸架的啊!”

王昭遠冷笑道:“顧公子不在家安享齊人之福,來這管的什么閑事。”

顧仲道:“圣人有云:兵者,國之大事。如今我和周國兩下開兵,周國使者性命事關蜀國安危,豈是閑事?”

王昭遠哼了一聲:“莫非顧公子要叛國不成!”

顧仲正色道:“我顧家世代忠義,我父祖在朝為官時,大人不知身在何處,焉敢構陷于我。”

王昭遠最忌諱別人提他身為家奴的往事,厲色道:“顧子姍你少要多管閑事,不然我連你一道拿了。”

顧仲道:“要某不管此事也不難,將軍只需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王昭遠道:“你且說來。”

顧仲道:“一問大人:若真與周國來戰,您可有必勝把握?”

“這個……”王昭遠雖然直視清高,但面對強周也無必勝的把握。他偶像諸葛孔明如何,六出祁山也沒能戰勝曹魏。

顧仲點頭道:“既然沒有必勝把握,二問大人:此時殺害來使雙方豈非再無退路?”

王昭遠依然語塞。

顧仲又道:“”既無必勝把握也無緩兵之計,你如此魯莽對待周使就是誤國之舉!”

王昭遠道他不過,索性道:“我今天就是要抓,你奈我何?”

一個是皇帝新寵一個出身士族門閥二人針鋒相對。

顧仲點頭,微微笑道:“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不過它——”

說話從背后取出一把寶劍道:“這方寶劍乃是先帝賜我顧家,先帝有囑:如奸佞之屬得專誅戮。王將軍莫非想要試試這劍鋒。”

事到如此,王昭遠也只得放行,他讓開道路,用手點指顧仲,銼齒恨恨道:“今天某家開恩,放了你等,不過姓顧的,你給我記著今日的!”說完率軍悻悻退走!

程顧二人這才下馬相互見禮。

子逸激動道:“哥哥您昔日于我還珠之義,神夢之交,我還未曾答報,今日您再次出手相救,真是弟再造恩人!”

顧仲道:“賢弟,你我自家兄弟不必客套!”

顧仲將自己的來歷說了一遍,原來他得知子逸身為使者前來議和,唯恐其犯險,這才一路沿著官道往成都方向迎接。巧來碰個正著。這才出手相救!

顧仲講完來歷,二人上馬繼續前行,為了確保子逸一行安全,顧仲又送出幾十里。見果真無人追趕,這才道:“賢弟,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你我就此別吧!臨別哥哥我有一事相求。”

子逸道:“哥哥您吩咐便是,怎還說上求字了。”

顧仲微微笑道:“如今您身為一國的王爵,他日若真是兩國開征,再或者蜀國歸周還望兄弟你善待我蜀中百姓!”

子逸道:“哥哥所托我定當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顧仲點頭:“既如此你我就此別罷!”

二人灑淚而別。子逸行至不遠,突然又走馬追上顧仲。

顧仲一愣:“兄弟你還有何事?”

子逸拱手道:“哥哥于我恩重如山,弟無以為報,我素知您專好花蝶之幸。前次華山比武之時,弟奉命集錄《陰陽真經》,其中有一門崆峒道家的人元丹法,乃是男女雙修房中秘術。可令修煉者祛病延年,仙顏永駐。弟不才,有過目成誦之能,將那功法記下,今我愿將他抄錄給哥哥,也算給您一點小小的回饋。”

顧仲怪怪一笑,上前握住子逸雙手道:“如此甚好,還是賢弟你深知我心啊。”

子逸于是讓從人取過一張絹紙,細細寫了,交給顧仲。

雙方再次告辭,各自回程!

單說子逸一行,一路之上不敢怠慢,緊走慢趕。這日眾人正走著,子逸突然發現李晴兒不見了蹤影,忙派人四下尋找,不多時發現她自己徑自回了來。

子逸有些生氣,嗔怪道:“你一個人不吭不響去了哪里?”

晴兒道:“唉,師父別提了。我尋思著大家著急趕路,沒來得及吃早餐,想在附近找個小飯店買點吃食。卻不想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買了干糧后,我要用銅錢和那掌柜結賬。不想他說,蜀中如今只讓交易鐵錢。您說怪不怪,哪有用鐵錢買賣的。我哪里來的鐵錢,只得用碎銀和他結賬,找了我一手花不出去的鐵錢。”說著拿出數貫鐵錢給子逸看。

子逸看了驚喜交加:驚者驚的是蜀中使用鐵錢說明他也出現軍隊補給問題,原來孟昶此番佯裝排場其實外強中干,喜者喜的是既然敵方空虛,只要前線再堅持堅持我大周就可取勝。這可真是大好消息!

為了進一步弄清狀況,子逸特意下令停下隊伍,派了數人前往附近市井打聽。果真如晴兒所說,蜀中鐵錢換銅錢弄得物價飛漲,民怨沸騰。確定了虛實,子逸再次啟程。

路上再無插曲。不日安然回京,前去宮中向世宗說明情況。

他上奏道:“陛下,蜀主孟昶驕奢淫逸,享樂無度,其所用文武,皆是附庸風雅之流,志大才疏之輩。軍無斗志,兵戈荒廢。且臣料其軍資不濟,國中以鐵錢代銅錢,使物價飛漲,民怨沸騰,難于維系。此時我切不可退讓。還當加大攻勢,恫嚇敵膽,必能速勝!”

世宗聞言大喜,再問一旁趙匡胤,也是如此看法。

于是欣然采納了二人的建議,繼續向前線增兵。果真不出一月,前線就傳來了好消息,周軍大獲全勝,不僅收復秦州,鳳州,還一并得了成、階二州。打得后蜀龜縮不出,就此收復關中之地,解除去了大周的后患。世宗終于可以正式著手親征南唐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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