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丹的公司名叫澤園，跟星華在一個文化產業園里，只是不在一個大樓。因為有政策優惠，大京城許多娛樂影視公司都在這個園區。

簽約當天，澤園的官微發了條微博，曹燦轉了一下，把微博認證從星華練習生改成澤園藝人。然后就是去公司聽對他的發展規劃這些，公司的藝術總監、運營、策劃齊聚一堂開會。

“先從形象上改一下，不要再走年輕偶像的路線，往型男方向重新設計一下形象，發型、服裝這些，不要太新潮，潮流變來變去，今天看著新潮的形象設計，過幾年說不定就是黑歷史。”

這個思路很對頭，曹燦雖然不介意，但也不太想現在的造型過幾年被粉絲翻出來嘲笑。

“不知道星華還有橙子網那邊會不會帶節奏，我建議留個空檔期，先熟悉適應一下我們公司的做事風格這些，不要急著亮相。”

也有道理。

“曹燦不缺創作才華，其實大可不必立什么人設，不用走偶像路子，可以走實力派。”

……

曹燦懶洋洋地坐在靠背椅上，單手拄著下巴，聽著公司各部門的意見，反正只要不把他往什么少年偶像的路子上營銷，他就沒意見。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會，下午也沒去排練，田有為先找了個鼓手練著，曹燦被汪丹拉去理發，改變，從頭開始。

曹燦忙得連合練都沒空，更不要說關注新一期的《偶像新力量》，反正都被淘汰了，也沒必要關注。不過，他這邊沒空關注，那邊卻不想放過他。

“燦哥，快看微博。”

宋令文給他打電話。曹燦抽空摸出手機登上微博看了眼，私信已經快爆炸了，也不知道被@了多少回，全是喊他看鄭寧直播的。

曹燦之前沒看到，鄭寧已經直播完了，但這會兒，他的評論區、私信里全是剪輯好的視頻，時長兩分多鐘——

“曹燦啊？見過，不止一次。以前在好幾個選秀節目里見過他，我還有他照片，我給你們找找啊……”

視頻里，鄭寧摸出手機，翻出照片，照片上的曹燦，厚厚的劉海，頭發燙過，染得五顏六色的，化著大濃妝，眼線又黑又粗，就像掛著一對黑眼圈。五官與現在沒什么變化，但是，看著給人感覺特別的土。

除此之外，鄭寧還放出一段視頻。視頻里的曹燦就頂著這個造型，正在又蹦又跳的唱當年在城鄉結合部爆火，一首類似于《你做了別人的小三》的歌曲。

剛開會討論完造型不要留黑歷史的問題，現在黑歷史就冒出來了，這是公開處刑啊！曹燦的微博評論區里，詢問是不是他本人的很多，哈哈哈哈的也很多，還有黑粉上躥下跳，罵他長這么丑，居然還好意思出來當明星。

私信里的話更過分，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程度，罵什么的人都有，似乎曹燦的存在，已經成了人類的原罪。

“曹燦！”

汪丹大步走進來，伸手就要搶他手機：“別看了，手機沒收。”

曹燦的身手，怎么可能給她搶到，靈巧的避開后，還有心情開玩笑：“丹姐，你瞅瞅，我小時候也是可愛過的，殺馬特發型都掩蓋不了我的風華，就是后來長大了，長開了，男大十八變啊！”

汪丹愣了一下，稀奇的看著他，問道：“你……不生氣？”

曹燦聳聳肩：“有毛好生氣的？本來就是事實，又不是假造的。”

汪丹輕輕吁了口氣：“你先不要理，也不要回應，讓事情自然淡化下去就行。”

曹燦不以為然：“別啊，怎么能不理呢？這么好玩的事情，不摻一腳不行。”

說著，直接編輯了一條微博發出去——

【哎呀，令人懷念的小時候。之前說我著急的那個誰呢？快來看看，哥也是有過小時候的人，現在只是長開了！（狗頭）】

還@了之前在他評論區神回復，說他又著急了的那個粉絲。那粉絲也是個有趣的人，居然回了他一個白眼的表情。

曹燦的微博才發出去沒一會兒，評論去就有人回復——

【誰小時候沒幾張想原地銷毀的照片？就是哥比較慘，他的是視頻！哈哈哈哈】

汪丹一看，直接給運營打電話，喊公司的水軍下場，叫人把節奏風向跟這條評論靠攏，本來是黑歷史視頻，結果半個小時后，生生把評論區變成了中二少年回憶版面，一群人出來自爆中二期到底有多逗比。

應該在練歌的宋令文居然也轉發了，還發了兩張對比照片出來，一張是他十五六歲時的，一張是他現在的照片，文案寫著——

燦哥，這才叫不著急。

末尾還特別有求生欲的掛了一排五個狗頭。

曹燦挑挑眉，評論他——

你的歌練完了嗎？老板，有員工摸魚，你管不管？

還順手@了汪丹。

汪丹抬眼看曹燦，曹燦笑了笑：“丹姐，我在告狀呢，事關公司風氣，你不管管？”

汪丹笑了一下，轉發一條——

知道了，扣他雞腿！

末尾@了曹燦和宋令文。

一場風波，在還未成型前，成功被帶偏了方向。鄭寧許是看到風向變了，也許是想蹭熱度，也跟風發了一張小時候的照片和現在的照片做對比，還扣了文案：

【燦哥，我陪你。】

結果，評論區直接成了懸疑分析區，都在論證他是不是整容了。熱度不止沒蹭到，還惹了一身騷。

汪丹放下手機，對曹燦道：“以后你微博就你自己管吧，公司不插手。然后，你把圓圓的微博關注一下，在你微博備注工作聯系她。”

曹燦懶洋洋地比了個OK的手勢，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咸魚樣子。

到了晚上，《偶像新力量》第三期如期上線橙子網，張俊坤批評他搶風頭，不給團隊成員表現機會的評語，狗節目組居然一刀沒剪輯放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哪一方請的水軍，想帶節奏沒帶起來不說，爬上熱搜榜上與他有關的話題，全是在為他可惜，罵節目組和張俊坤的。曹燦的風評不止沒有受害，甚至還逆勢漲了一波粉，微博粉絲數目成功突破兩百萬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