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說吃飯還真就是吃飯，連酒都沒上，只單純的吃飯。

菜上來，三個人上了七個菜，還有飯后的點心、水果，服務員給擺好筷子，錢總笑看著曹燦，道：“這家私房菜館在西京不算特別有名，它的名聲只在特定的圈子里流傳，但是，但凡知道它家的，來西京都愿意來這兒吃。他們主廚的師傅，是國菜大師的入室弟子，有真傳的，每天啊，就那么幾桌，沒點關系，想吃都訂不到位置。”

劉建國具有非常好的捧哏特質，驚嘆：“那我倆今天還是沾了錢總您的光，不然，可沒這福分享用這種好菜。”

錢總哈哈笑：“小劉你這就沒意思了，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不就是個菜嗎？如果你們喜歡，咱大京城更多，等回去了我帶你們去幾個，吃多了就知道了。”

一唱一和，場面完美。

曹燦笑了笑，低眉斂目，安靜吃自己的，他是個不善言辭的年輕人，這種場合，就交給劉建國這個經紀人長袖善舞去。

錢總瞥他一眼，道：“小曹，盡管放開吃，這些菜營養價值好，但是熱量不高，不用怕吃胖。”

“哎，謝謝錢總。”

曹燦笑了下，感謝了一句，這種場合，經歷再多，也覺得怪沒意思的。

這家私房菜館師傅很有幾分水準，菜做的不錯，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聽錢總嘮這菜系的歷史，這師傅手藝有多厲害，每道菜都要嘮嘮其獨特之處。

一頓飯，劉建國吃得小心翼翼，受寵若驚，曹燦很淡定，除了對錢總話太多，嫌他有些聒噪外，其他都挺滿意的。

吃了飯，也沒結束，三人一起坐錢總的豪車過去會所續攤。上車的時候，錢總把劉建國趕到前面副駕去，拉著曹燦上了后座。

“小曹你在公司三年了吧？”

錢總問他，曹燦點點頭：“對，三年多了。”

“簽的五年練習生合約？”

“是。”

錢總笑了笑，道：“你前幾天傳回去的DEMO，老羅看過了，說你改編的不錯，很適合你，雖然難度有些高，但以你的唱功，只要發揮穩定就能出彩。”

老羅是星華的金牌制作人，只給公司的頭部們制作。星華的小歌手練習生們，都以能得到羅老師指點為榮。

曹燦：“謝謝羅老師夸獎，我會繼續努力的。”

錢總笑了一下：“曹燦，著作權是不可能的，新人沒資格要求著作權，天才如陳維，他十年前的作品，現在連演唱都要原公司同意，圈里沒這個先例，也不會有大公司會同意的。”

“錢總……”

錢總舉起手，笑了笑：“你好好考慮一下，你在公司還有一年多的合約，因為參加《偶像新力量》，一年之內，活動以橙子網為主，合約問題我們不急，比賽日程緊，今天就是帶你出來放松放松的，不著急。”

曹燦閉口不說了，錢總也不介意，轉而跟他說起其他來，問問曹燦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曹燦是小地方的人，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學老師，母親好像去世了，再多的，曹燦也“看”不到，每次想碰觸這段記憶，就像被什么東西阻隔著一般，看不分明，自然也無法知道發生了什么。

曹燦上學早，上大一才十六七。他十六七歲時長得是真帥，陽光俊朗的少年，過了十八歲后，五官長開了，氣質來了個大變樣，跟少年感那種東西越走越遠。

錢總帶著劉建國和曹燦去的是一家位于郊區的會所，停車場停的全是豪車，錢總帶著人進去，立即有人熟稔的過來打招呼，這些人懷里，或多或少的都會摟著人，有男有女，葷素不忌。

“……這就是曹燦吧？”

“是，楊總你不是說想見見？正好今天我過來，帶年輕人出來見見世面。小曹，過來，這是JR的楊總。”

那肥頭大耳的楊總懷里還摟著一個小男生，那小男生有些面熟，曹燦看同公司的藝人資料的時候，好像有他。

尼瑪！

曹燦笑了下，笑容卻沒達眼底，淡淡然開口：“楊總好，不知道楊總看過我的表演視頻沒？我練過好多年的武術，沒什么太大的成就，沒得過什么獎項，正好今天錢總、楊總都在，給大家獻個丑吧。”

說完，扭頭四顧，也不見他擺什么架勢，人輕輕躍起來，空中旋身，一腳踹在門口雕著會所名字的石頭上。

石頭“咔嚓”一聲，裂成三塊！

“嘶！”

周圍全是倒吸氣的聲音，曹燦輕輕彈了彈運動鞋的鞋面，拱了拱手：“獻丑了，那邊的服務員小姐姐，麻煩通知你們老板一聲，把石頭拉走，免得碎裂的石塊掉下來砸傷人，對了，要賠多少錢，麻煩說一聲，我稍后讓人送來。”

“好……好的。”

服務員急匆匆下去。

曹燦掃了一圈各種總們，突然笑了一下，笑容邪肆：“知道大家都是體面人，有權有勢，玩的難免就大些，想睡我、想玩我，可以，只要我愿意，讓我在各位面前跳全裸的鋼管舞都行，但我要是不愿意……”

笑容一斂，眉目間全是狠戾與殺氣：“牙口好的可以來試試。”

視線掃視一圈，有人避開，有人蒼白著臉瞪他，倒也不是全無是處。曹燦又笑了一下：“順便一提，鄙人不才，《刑法》、《民法典》、《經濟法》這三門剛修完，司考的時候打算去考個律師證那種程度，歡迎各位牙口好的大佬們來挑戰。不好意思，讓大家掃興了，我明天還有節目要錄制，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劉建國看看這邊，看看那邊，想了想，朝錢總點頭哈腰：“這小子太不識抬舉了，錢總，別生氣，我……我……打是打不過他的，我去罵他一頓，他欠我錢，罵他肯定不敢還口的！錢總，我先走了！曹燦，等等我！”

劉建國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噗”——

女人清脆的笑聲，卻是會所的老板：“小錢，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倆活寶的？怪有意思的！”

錢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還得賠笑：“讓何總見笑了，我現在就讓人給您淘塊好石頭來。”

“不用了，一塊石頭，我還玩得起，挺好的。小朋友有脾氣挺好，這圈子里，沒脾氣可走不遠。”

何總不以為意，瞥了錢總、楊總一眼，又道：“叫我說，小錢、小楊你倆這作風也該改改了，鐵板踢一次不夠，這都兩次了，要掙錢就好好的掙，別搞過去烏七八糟那一套，就跟那小朋友說的一樣，現在社會形勢不同了，圈子里上趕著的都玩不過來，不要搞強逼那一套，鬧大了，股價會教你們做人的。出來混，不都是為了錢嗎？跟什么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

“是，何總說得是。”

兩人喏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