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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灰燼”這兩個從大長老口中提到的詞,立馬浮現在眼前——殉難的德魯伊們被燒成灰燼,而他們,同樣的德魯伊教徒們,是否也會成為灰燼。

克瑞提斯想到此處打了個冷顫,但目光所及,所有的教徒們沒有畏懼,只有同胞死難的憤怒和仇恨。

此時一個年老的長老出聲:“自然之靈將迎接他們回歸,偉大的菲索爾茲姆將帶領她的信徒前往自然之地。”這位應該便是大長老了,臺下的聽眾都在大長老的聲音中恢復平靜,為死難的同胞做最后的祝福。

“背叛羅恩王國,或許只是權力、金錢,甚至其他各種可以理解的原因。”國王沉聲道,顯然德魯伊們并不會太過插手王國的事務,這是一優良傳統,很多貪戀權勢的德魯伊也會恥于和人提及。“但他們背叛了德魯伊之道,他們背棄了自然,殺害了曾經的同胞,甚至用烈焰將森林、山丘焚為灰燼。我來此向大祭司求助,我希望得到神靈的幫助,挽回我們曾經的同胞,讓我們的靈魂在未來足以安歇。”

國王緩緩退下,他只是說出自己的事情,沒有使用自己的權力去請求德魯伊做什么。安彌勒爾示意大長老說話,大長老看起來比翡恩特還要年輕一些,至少頭發胡須沒有那么灰白,臉頰上的皺痕足以說明他事務繁忙、盡心盡力。

“馬納大長老、翡恩特長老還有上一任大德魯伊安卡秋都是師從同一個老師。翡恩特是最富有知識的,馬納卻最為平和,所以在大長老交替的時候翡恩特主動讓位給了馬納大長老。”愛思特繼續給伙伴們充當講解。

“聽說安卡秋在一次意外中耗盡壽命,還在壯年時就選定了安彌勒爾繼任。”愛妮特更加關注這種八卦一些的新聞。

“這誰知道呢?只是聽說安卡秋有四個學徒,安彌勒爾大祭司從小就聰慧異常,所以當安卡秋離世之前,她請求翡恩特和馬納侍奉安彌勒爾。”作為嚴謹的學者,愛思特對那些八卦野史非常不認同,他只會和別人講述具有真實記錄的內容。

馬納大長老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同胞們,用枯槁地聲音道:“在祭祀開始之前,長老會已經對此召開了會議,近三百年的和平,德魯伊教派今日將再一次面臨風雨。亞特尼部族掌控著王國的五分之一,當他們叛亂時,就代表著西北部全面淪陷,代表著敵人的鐵騎可以直面王都。近三百年的和平,到今日終止,我不知道我們是否幸運,也許生逢亂世是我們的不幸,但在亂世之時我們依舊有鐘愛的同胞,我們依舊沐浴在菲索爾茲姆的光輝,即便我們身死,我們也將為我們的善行高歌,前往菲索爾茲姆的圣地安息。”長老的聲音讓所有嘰嘰喳喳都消失不見,每一個人都面帶肅容地聆聽。

“我很希望看到每一個同胞都可以永恒地探索自然,但我也很悲痛……在回歸自然之前,我們可能要承受每一份暫時的離別。在我的內心,我希望每一個人都可以退縮,退縮到平安度過這段風雨時期,但這是不可能的——菲索爾茲姆已經預告我們,火焰將席卷整個王國,無論是王都還是橡樹圣林,都無法幸免,這一切都將在火焰中化為灰燼。但同樣,我們見證了太多花草在灰燼中重生,這是即便奧瓦德學徒都明白的道理,自然在生與死之間延續,我們在火焰中不光只有灰燼,同樣會得到重生。”

“亞特尼部族已經化為火海,自然之靈告訴了我他們痛苦至極,那里在驅逐自然之道,驅逐德魯伊之道,那里在踐踏菲索爾茲姆的榮耀。他們開始崇拜強大的力量,崇拜火焰,崇拜邪神,然后破壞自然平衡。這種痛苦的吶喊即便是孩童也不忍聞聽,而我們,要在此迎難而上,將痛苦化為我們的力量。這是一場燃燒在亞特尼部族的火焰,他已經沿著自然,蔓延到了我們的心靈,我們必須熄滅他,將現世的火焰扼滅在原地,而心靈將在火焰中榮獲新生。”

隨著大長老的命令,導師們在領著自己的學徒開始忙碌起來,無論是回歸任地堅守崗位還是駐扎前線,都有條不紊的開始執行,顯然這些行動在長老會期間已經制定完成。

“瑪莎、克瑞提斯、芬蘭克爾,你們隨我來。”翡恩特帶著自己的三個學徒向著露薩娜走去,三個學生都不是德魯伊的正式成員,按道理來說并沒有他們的任務,但安彌勒爾卻讓翡恩特帶著他們前來,這讓長老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朝夕相處的三個小混蛋。受到大德魯召見本來應該是十分榮幸的事情,但三個學徒卻高興不起來,他們寧愿跟著愛思特、愛妮特去忙碌后勤,因為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冒險”。

大德魯伊安彌勒爾、大長老馬納、國王馬蘭爾斯、長老翡恩特四人看著眼前三個“準學徒”,尤其是安彌勒爾溫和的目光,反而讓三個孩子心里慌起來。

還好安彌勒爾并沒有讓這種尷尬持續太久:“孩子們,你們看到了菲索爾茲姆的神諭。”芬蘭克爾和瑪莎同時看向克瑞提斯,顯然是克瑞提斯的一時失言暴露了這點,但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同樣暴露了自己。

“難道……不應該看到嗎?”克瑞提斯吞咽了一下。

“菲索爾茲姆的神諭只有祭祀者可以看到,尤其是這種大神諭,通常只有大德魯伊可以見到。”馬納和三個孩子解釋道。

翡恩特聞言瞪大了眼睛,這時候才知道自己三個學徒惹了什么貨,他知道自己的三個學徒只有瑪莎頂多算天賦尤佳,但絕對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一般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們惹了大禍。

“翡恩特,不用著急。神諭與他們有關并不一定是壞事,或許他們是誘因,或許他們正是破解神諭的關鍵。”安彌勒爾安撫了一下自己的長輩,同時看向三人:“孩子們,你們的老師喜歡恐嚇你們,不用害怕,我小時候也經常被他嚇唬。可以和我說一說你們看到了什么嗎?”

“恕我直言,尊敬的大德魯伊。他們并沒有學過任何解讀神諭的能力,他們描述出來的或許會擾亂您的判斷。”馬蘭爾斯躬身道,國王謙卑僅僅是面對德魯伊前輩時。

“親愛的馬蘭爾斯閣下,您多慮了。自然的長幼只是一次變化的過程,而不是一次結果,任何真實的反應都會有助于我們的行動。”安彌勒爾并不贊同國王的觀點,并且有些擔憂長期的政治生活是否已經讓馬蘭爾斯失去了做智者的基本素養。

瑪莎插聲道:“國王閣下請放心,我們必然會給出最真實的答案,羅恩王國和德魯伊同樣是我們的家園。”

馬蘭爾斯詫異于女孩敢于插入他們的話題,多看了她幾眼,然后微微彎腰:“請原諒我剛才的無禮,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然后他看向一臉苦相的芬蘭克爾:“親愛的芬蘭克爾侄子,在這方面你或許應該更具有勇氣。”顯然作為羅恩王國的國王,他和作為四大部族預備王子之一的芬蘭克爾是認識的。

“大德魯伊,我看見一片金色的火海,然后化作霞光,最后消失。”克瑞提斯幫芬蘭克爾解了圍,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見火焰不斷燃燒,然后消失。”瑪莎第二個說出看法。

“我看見火焰,金色的,然后逐漸變成光點消失。”芬蘭克爾回答道。

“克瑞提斯你太過于理想,瑪莎太過直接,而芬蘭克爾你雖然很努力的客觀描述,這樣很聰明但是卻最沒有效果。”安彌勒爾笑著撫摸了三個孩子的腦袋,“但你們所說的正是我所需要的,所以克瑞提斯你應該去追逐美好的事物,即便理想顯得非常虛無,你也應該一試,你會在過程中得到很多。瑪莎看待問題非常簡潔,這是做學問的好方法,但卻不是使用學問的方法。或許我該問一問,瑪莎和芬蘭克爾,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你們的變化,瑪莎并不是那么直接的人,芬蘭克爾在我的印象中會更直接一些。”

安彌勒爾瞇著眼,并沒有質問,非常慈愛地讓三個孩子坐下,然后才說:“其實神諭并非只有大祭司可以解讀,所有的祭司——合格的,在一生中都或多或少會遇到過神諭。神諭只是偉大的菲索爾茲姆對世間的警示,在事情發生之前,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神諭的正解……或許每一種解讀都會讓事情往不同的方向發展,每一種解讀其實都充滿了解讀者的個人習慣。”

馬納接過大祭司的話:“你們都是翡恩特的學徒,大德魯伊同樣信任你們,你們的品質我想應該毋庸置疑。這一次的神諭非常模糊,亞特尼部族只占有五分之一的土地,兵馬強不過德斯尼,文書比不上洛蘭,經濟更比不上彼爾斯特。亞特尼的反叛,無論是邪神還是外援,都很難和其余三大部族、羅恩王室對抗,馬蘭爾斯閣下其實在之前已經和三大部族商議好對策,所以僅有國王一人來到圣地尋求幫助——這一切都因為亞特尼絕不可能是一把可以燃燒整個王國的火焰。如果這把火焰真的是指戰爭,那么真正的戰爭絕不在此,所以大祭司非常看重你們的解讀,嘗試是否可以從另一種角度解開神諭。”

“亞特尼如果和周圍國家共同進攻,難道也不會造成危害嗎?”芬蘭克爾問。

“我親愛的侄子,你比以前睿智了。”馬蘭爾斯難得表揚一句自己這個全國貴族圈都有名的調皮鬼侄子,“亞特尼本身不足為據,偉大的菲索爾茲姆接受了我們的祭祀,說明我們依舊在菲索爾茲姆的保護中,即便是邪教興起,也不可能造成太大危害。彼爾斯特占領著東南方向的經濟要道,同樣也封鎖了水道;洛蘭駐守蘇瑞姆高原一側,本身蘇瑞姆高原就少有居民,更不可能通過大軍,而西南方環繞高原的關隘不適合大軍突擊,即便有大軍也可以輕松殲滅,除非敵軍可渡過每日都在咆哮的繆拉爾河;你的德斯尼常年和寒冰為伍,任何明智的軍事家都不可能在風雪中進攻德斯尼。再加上原本的亞特尼鎮守蘇瑞姆高原的北部,羅恩王國才能佇立了三百余年也平安無事,如果僅僅依靠亞特尼的通道,只需要切斷北蘇瑞姆的山道,就可以關門打狗。”馬蘭爾斯國王胸有成竹,雖然德魯伊并不好斗,但并不妨礙羅恩王國的統治者有雄才大略,就防御、進攻這一套方案顯然已經取得其他三大部族的共同支持。

如果說一場大火能讓人恐慌,但這恐慌只是起始,就算明知道會燒完一切,只要已有了準備,就不會太過恐懼。可如果這場大火只是告訴你將來可能燃燒,你甚至不知道他的樣子、形式、溫度、范圍,你也不知道他的結果,那么這種恐慌就會擊垮人的意志。

無論是大祭司還是國王都非常明白這一點,當他們對外宣講的時候,神諭必須是明確的,讓人信服并為之奮斗,而真正的模糊、危險、無救的神諭必須私藏在角落,即便爆發了也只能讓他永不見天日。正如瑪莎曾經在很多小說、怪談中看到,無數的貴族在危機中崩潰,最后花天酒地以至于醉生夢死——他們絕非真的不明事理,而是寧愿去相信虛無縹緲的感覺麻痹自己,這是德魯伊們所不齒的。

克瑞提斯第一次開始后悔能夠“聆聽”神諭,也許和那些教徒一樣充滿憤怒的去復仇,或者無憂無慮的回到萊爾小鎮繼續學習然后工作生子,這樣才是最好的。芬蘭克爾和瑪莎都陷入思考,一個是神造的“智者”,一個是天生的智者,克瑞提斯覺得自己再也聽不到他們有關“害怕”和“不解”有關的回答——他們已經用超越常人的理智和勇氣去對待所遭遇的事情。

“孩子們,正如剛才所說,神諭并非固化,或許火焰與結果都象征好的意義,只是恰逢反叛才讓我們下意識認為是壞事。更或者,神諭只是一個誘因,他只是去告知你們所要面對的事情,我們所做的一切行為都可以破解結果。”馬納大長老并不希望這三個孩子對此太過沉迷,無論是害怕還是好奇,都并不是適當的。

“或許我們應該給他們機會……”大德魯伊輕聲道,然后對翡恩特輕輕彎腰:“翡恩特,如果他們開始接受德魯伊入教密儀,您認為合適嗎?”

翡恩特聽聞一愣,思索了一下道:“雖然他們是我的學徒,但這件事情還希望他們自己決定……”然后對三個孩子說:“這無關你們是否知道秘密,只是大德魯伊閣下對你們的一次機遇,你們現在放棄并不代表以后將沒有機會,所以不需要太過猶豫。你們雖然只是義務教育的學徒,按照規矩至少等教育畢業、滿成年才可以參加德魯伊教派的考核,因為考核充滿了生命危險,你們必須有足夠的知識和足以對自己行為負責的勇氣……而現在,無論是神諭還是現狀都代表我們將做一次‘不尋常’的舉動——大祭司允許你們現在就參與入教密儀,前提是你們自身真正希望學習德魯伊之道。”

“我愿意。”瑪莎聽完之后直接回答,“我沒有冒失,這是我期盼已久的,我不會后悔。”女孩又補充了一下,顯得自己剛才的快速回答不那么匆忙。

“導師……我并不認為我適合做一個學者。”芬蘭克爾撓撓頭,男孩覺得自己的智慧已經得到了菲索爾茲姆的祝福,不需要更多的學習奧秘,因為這些對他來說并不必要,所以也沒有經過太多的思索,做一個能征善戰的英雄要更加符合心愿。

翡恩特點點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克瑞提斯身上,男孩立即開始緊張,手心都攥出汗水——無論是成為德魯伊還是默默無聞,男孩都沒有排斥的念頭。

男孩很難想像瑪莎可以如此迅速的回答,他本來以為芬蘭克爾一定會搶在第一個,然后追問德魯伊的秘聞——但他的同伴們超出了他的預計,他感覺到了陌生,在兩個不足半米遠的小身影之間感受到了強大的距離感,所以他猶豫了,在一個本可以隨眾的問題上猶豫了。

安彌勒爾笑道:“我們給克瑞提斯太大壓力了。”安彌勒爾本就處于“母親”的年齡,每當說話都可以讓克瑞提斯感受到溫暖,少年逐漸平靜下來,但他無法分清優劣得失,甚至連分清他們的念頭都無法明確。

芬蘭克爾湊過去小聲道:“瑪莎可是希望你陪她一起研究。”

克瑞提斯激靈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我愿意。”

“克瑞提斯,你要說出自己的本愿,不要被其他人的提議干涉。”翡恩特皺著眉瞪了一下芬蘭克爾,他雖然不知道芬蘭克爾說了什么,但肯定影響到了克瑞提斯的判斷。

克瑞提斯偷偷瞄了一眼瑪莎,瑪莎見克瑞提斯如此緊張便笑了一下,男孩心中大安:“導師,我不會后悔,我愿意學習德魯伊之道。”

翡恩特點點頭,然后看向大德魯伊:“瑪莎和克瑞提斯距離成年還有很久,密儀的尺度是否更改。”

大德魯伊沒有思索便點頭應下:“應該如此,我們便讓他們一起完成密儀吧。”兩位長老和國王都對大德魯伊微屈,對大德魯伊的命令表示遵從。

德魯伊入教儀式一直非常神秘,無論是普通學徒還是長老都諱莫如深,但無一例外都認為這種儀式是非常必要的,也正是這種儀式才讓德魯伊教派從有文字記錄至今持續了數百年,這數百年中幾乎少有背離自然之道的事情發生。

根據翡恩特描述,在更加古代的時期正是這種神秘性讓人們崇拜德魯伊教派,當紙筆用于記錄書寫之后,儀式的神秘性本應不復存在,但德魯伊教派刻意維持了這種密儀形式,僅僅是為了保持教派的純粹,不復原本目的。

書籍紙張一直是非常昂貴稀少的東西,即便有羊皮、樹皮等替代品,也不是常人家可以擁有的。翡恩特在很久前曾講述過歷史,作為一名嚴謹的學者,德魯伊長老已經盡己所能地詳盡講述,但卻仍然非常含糊。在三百年前羅恩王國建立前,此地一直被稱為凱爾納大陸,而生活于此處的凱爾納人先后經歷了部落、大酋邦時代。

遠古的人們聚集在一個又一個部落之中,在同一個部落中,人民分享著所有物,同樣也侍奉著同一個神靈。

正如后世所記載,這些神靈有些是虛構,更多的被稱為偽神或副神。那些原始神靈憑借著太陽、月亮、樹木等等力量或多或少指引著人們生活。同樣,在不同信仰的刺激下,部落之間的斗爭從物質斗爭也逐漸附帶上信仰斗爭。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太陽神和月神之間的傳奇斗爭,當太陽神和月神賦予了部族勇士力量,傳奇太陽勇士馬爾格尼特拉和月亮勇士比爾特拉斯在蘇瑞姆高原旁的圣馬爾特山脈展開殊死搏斗,這是一場賭上兩神榮耀的斗爭,太陽神和月神讓日月同時出現在高空,整個凱爾納大地因此四時混亂,日月不調。最終兩個勇士無法忍受人民的苦難,祈求上天平息神靈的怒火,也正是此時,隱居山林的智者告訴人們,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還是自然萬物都是偉大的菲索爾茲姆的化身,太陽、月亮之神僅僅是菲索爾茲姆的一角。

大先知傳授了人們菲索爾茲姆的故事,告誡人們尊崇菲索爾茲姆之道,當日月勇士心悅誠服之時,偉大的菲索爾茲姆降下神跡,所有的自然神靈都跪拜在她腳下,在她所規劃的世界中各司其職。

菲索爾茲姆又賜予信仰者們溝通精靈的力量,可以在于自然之靈的交流中感悟世界、獲得指引。

菲索爾茲姆劃開天空烏云,展露出星辰的光輝,將星辰的力量賜予信眾,讓他們在探索自然的同時可以祈求星辰的力量保護自身。

菲索爾茲姆的悲憫感化了眾人,最大的日月神部落合并為一,成為信奉菲索爾茲姆的大部落,其余小部落則是信奉副神,以輔佐大部落,從而開啟了大酋邦時代。

所謂的大酋邦就是以日月神靈部落為中心建立的部落聯合國度,在此之前的部落戰爭催生了書寫的誕生,根據史學家推斷,當時正是因為日月兩大部落率先繪制了地圖(并非以紙作為載體)才使得戰爭勝利。

而后的大酋邦正是因為有了書寫,現今流傳的很多膾炙人口的詩歌也都是那時候誕生,講述著遠古部落時期神靈與勇士之間的故事,許多故事即便是“非文學愛好者”的克瑞提斯都能朗朗上口。

在大酋邦時代,盡管大部落自命為菲索爾茲姆的代言人,但其實在巨大橡樹“露薩娜”之下一直存在著智者團體,他們不斷吸納每一個合格的智者,出世則梅妻鶴子,入世則行俠仗義,智者們被流傳為“橡樹智者——德魯伊”。

無論是大小部落都非常尊崇德魯伊們,但當三百年后,大部落領袖企圖獲得德魯伊的力量,不再滿足于祭祀菲索爾茲姆來獲得微小的引導——他們圍攻了露薩娜,直到大智者引導菲索爾茲姆的憤怒摧毀了千人大軍,才結束這一災難。

而后的大地又一次陷入征伐,直到一百年后才誕生了信仰最為堅定的羅恩大部落,在戰爭中聯合了另外四大部落統一整個凱爾納——這也就是如今的羅恩王國。盡管羅恩王國已經不再是部落制度,但其余四大封國依然以“部族”為稱,德魯伊也成為教派的名稱,德魯伊教徒們也以智者形象深入到整個王國。

大部落圍攻露薩娜的歷史已經不可考,但依然流傳是被利益腐化的許多德魯伊違背了教規,私自收徒而沒有經過密儀——這是簡化入派密儀的后果,也是從四百年前起,德魯伊定下今后絕不允許任何教派成員改變和泄露密儀的行為。

德魯伊的密儀和許多故事中流傳的“外教”神靈祝福等儀式完全不同,尤其是當“秘密”揭開之后——當克瑞提斯和瑪莎被丟進蘇瑞姆下的原始森林,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工具,兩個孩子才開始面色慘白。

翡恩特最后才告訴他們,德魯伊的密儀一直被戲稱為死亡儀式,將考驗者丟入自然,在這種絕境中存活下來,才可以算作是被自然認同,而不能認同的人自然也就只能回歸自然了——但翡恩特并沒有告訴他們大德魯伊允許指派一位長老會成員暗中陪護,這是作為未成年人的特權,即便失敗也不會真的死亡。

克瑞提斯還在害怕的時候,瑪莎已經冷靜下來,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這里可不是橡樹圣林,沒有那么多友好的同胞們,即便是地面也充滿了不友好——無法辨認的植物、充滿尖刺的枝條、雜亂無章的樹木花草,就算這是告訴他們出路他們也根本無法辨認方位。

“克瑞提斯,抱歉,是我的急切讓你面臨這樣的險境。”瑪莎真的很內疚,但同樣希望這樣的道歉可以緩和氣氛,現在至少兩人需要都平靜下來才能細細打算。

如果他們可以在完成義務教育后再參加密儀,至少他們可以分辨出植物和方位,生活所必須的技能也會掌握許多。瑪莎并不嘲笑克瑞提斯的膽怯,因為她自己也非常膽怯,但是又對此充滿了期盼和勇氣,這是一種她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執著,只能歸結為菲索爾茲姆的翡翠之心的祝福。

“不,瑪莎。是我答應你未來要協助你做學問……”克瑞提斯小聲應答了一下,他不愿意讓自己在女孩面前顯得太無能,只能深吸一口氣,正視眼前的問題。

瑪莎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才讓克瑞提斯來冒險,她瞪大了眼睛,本想說:“那只是玩笑。”但最后沒有能開口,原以為是芬蘭克爾的激將法才讓男孩沖動。

女孩咳嗽了一下,跳過這一話題,然后才接著說:“其實我覺得我們不用慌張……好吧,確實慌張一些好,如果失敗就會死亡。”瑪莎最后也只能聳聳肩,然后接著說:“但我想長老不會讓我們徒步走回橡樹圣林,那可能需要好幾年,也不會讓我們爬上蘇瑞姆高原……我想德魯伊的考研應該是和自然融為一體。”

克瑞提斯沒有理女孩的冷笑話,因為確實不好笑,但后面的分析還是很動人心的,至少這樣聽起來并不難完成,男孩也學著瑪莎聳聳肩:“至少我們前段時間見過成千的經歷過考驗的生物。”女孩掩嘴一笑,兩人這才相視松了口氣,在這一時刻無故猜測前程是最無效的,在無知無畏的情況下去做到自己所能做的才是當務之急。

作為翡恩特的學徒,克瑞提斯和瑪莎都賦有人生知識,在此時就好像各種咒語從腦海里飛出來,不管有用沒用都開始浮現在眼前。

克瑞提斯撫摸了一下周圍的植物,手指上立馬被劃破一個小口,男孩半閉著眼睛道:“我想我們需要先去寬闊一些的地方,在這里連坐下都困難。”

瑪莎撕下腰帶包扎了男孩的手指:“這樣應該可以止血……我想或許我們應該往北方走,北方的晝夜溫差會小很多。”瑪莎學習到的南北方其實相差很遠很遠,但女孩顯然還對數字沒什么概念,認為只要往北方走就會立馬有所改觀。

男孩抬頭看著太陽,因為是正午,辨認方向還是非常容易的,想必是翡恩特想到了這種情況才會選擇此時作為考驗的開始。

克瑞提斯脫下外套,用力撕成四份:“瑪莎,把這個裹在手上,應該就不會被劃破了。”然后笑著先給瑪莎做了一個示范。

瑪莎一邊跟著一邊笑道:“和被包裹的馬蹄一樣。”折騰完畢后兩人便順著北方,撕開前路的荊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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