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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維因爾,如果大長老可以再活一千年。他會不會對我們再好些?”艾門尼斯吃著面包問道。維因爾梳洗著女孩的頭發(fā),白色的長發(fā)看上去一塵不染,這在阿爾特拉城是不常見的,使得大祭司不得不時刻裹著頭巾。

維因爾在蘇瑞姆高原時就感受到艾門尼斯總會或多或少地逃避自己,她知道無論是任何人講道理,都不能讓女孩真正的理解什么叫作“人生”,又有誰能懂得別人的人生呢?這讓她在艾門尼斯迷茫時也同樣不知所措。

維因爾何嘗不希望克瑞提斯可以再溫柔些,雖然教中長老無一不是友善對待他們的大祭司,但同樣也用嚴厲督促她快速成長,他們所期待的速度幾乎可以將人壓垮。維因爾明白,這樣的壓力并非是毫無必要的,形勢所迫,但在這道理之外,她何嘗不是深深自責(zé)。在蘇瑞姆的最終時刻,艾門尼斯選擇將她交給法多科,而自己卻付出了雙眼的代價……其實維因爾非常清楚,盡管有種種神靈的恩賜,但艾門尼斯并不能重新看見,她剩下的所有生命或許只能依賴自然中精靈告訴她的只言片語罷了。如果自己可以給出更多的安慰、有意義的建議,或是挺身而出駁斥異議,又或者是和長老們好好溝通,也許未必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

從那一刻起,維因爾也生出來逼迫自己和艾門尼斯強大起來的心愿,這種毫無道理、毫無規(guī)律、不講究循序漸進的欲望讓人左右為難、寸步難行。

“但是,艾門,你還是會長大的。”維因爾突然涌上心酸,用手臂環(huán)過艾門尼斯的頸項,無法控制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在白發(fā)女孩的肩頭。

艾門尼斯感受著環(huán)抱的溫暖,不知覺中所有想要傾訴的欲望都消失了……維因爾無法狠下心對自己嚴厲,那么導(dǎo)師們又何嘗不是,每一個人都在委曲求全中去做出未必是自己所愿的抉擇,自己沒有更多理由去責(zé)怪將自己撫育的他們。

“我明白的。真的,明白的。”艾門尼斯嘴角勾勒出弧度,即便那雙已經(jīng)被隱藏的雙眼也能讓人感受到其中透露出溫柔。她扭動著側(cè)過身子,反向地輕輕擦著維因爾的雙眸:“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才可以稱得上最好……但我明白了德瑞爾的教導(dǎo),我應(yīng)該至少做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女孩扶起維因爾,自己伸手拿過衣物,將白發(fā)緊緊裹起:“至少,我不希望你繼續(xù)流淚。”

維因爾強忍著止住淚水,更多的淚水只會給艾門尼斯帶來壓力,她如今只需要按照計劃幫助艾門尼斯一起查明阿爾特拉城中將要發(fā)生的一切,就足夠了。兩個少女很快在心中達成了共識,不再去討論沉重的話題,而是著眼于即將做出的行動——偽裝成為商人在阿爾特拉城探索一切不尋常的事情。

克瑞提斯教導(dǎo)過:平衡只是一種狀態(tài),如果要觀察這種狀態(tài),只需要去抓住事態(tài)的變化。就好比家養(yǎng)的許多花卉,如果他的葉片、花朵出現(xiàn)異常的顏色、痕跡,那么就代表他的養(yǎng)護出現(xiàn)了問題——如果放在一個城市、世界中,就是需要去找出“葉片”上的異常痕跡,這種痕跡細致入微,有可能是某種商品的價格不尋常的變化,有可能是某類人的流動增多,這些都可以觀察出這里是否還處于“平衡”。當然,在阿爾特拉這樣的商業(yè)城市,偽裝成南國而來的商人自然可以方便很多。

艾門尼斯把玩著才買來的小玩意,眉頭微微皺起:“在人流量這么密集的地方,我們可以收集到情報嗎?”維因爾攙扶著艾門尼斯坐下,也有些擔憂:“在人少的地方無疑方便密謀,但我們并不知道具體會發(fā)什么事情,與其沒有方向的尋找,不如隱藏在人多的地方,也有利于觀察。”

其實維因爾比艾門尼斯還要緊張很多,甚至一直精神高度警戒著,隨時準備釋放德魯伊法術(shù)。艾門尼斯少有這種戒備的意識,維因爾也沒有戒備的經(jīng)驗,她不知道大長老是否真的會時刻保護他們的安全,尤其是身邊的女孩可以算是整個薩奎爾斯帝國的能排前幾位的潛在通緝犯,更有存有敵意的人隱藏在這座城市里。從出門開始維因爾就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甚至才過到了中午就開始疲倦。

“那封匿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顯然艾門尼斯在之前并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因為她完全信任著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導(dǎo)師,但如今讓她獨自處理,反而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太過于松懈。

維因爾整理了艾門尼斯有些亂的衣服,回憶道:“其實這封信能夠提供的情報非常之少。三日前我去奧布離威姆小鎮(zhèn)購買日用品……您知道森林里大多數(shù)人類需要的補品還需要從那里獲得。”

艾門尼斯點點頭,這點她是知道的,因為外界嚴峻的環(huán)境,德魯伊們都團縮在橡樹圣林,也就是奧布離威姆森林,對于其他生物而言,捕食并不困難,但人類的體質(zhì)終歸無法擺脫吃熟食的習(xí)慣,而森林內(nèi)的種植產(chǎn)業(yè)也難以成行。所以奧布離威姆小鎮(zhèn)成為最好的補給地點,這個艾門尼斯生活的小鎮(zhèn)如今還維持著過去的模樣,自從女孩到森林后也再沒有回去過。

“交給我信件的人只是鎮(zhèn)子里的一個平常人,在他描述里,是一個阿爾特拉城衣著風(fēng)格的人將信件交給他,讓他尋找機會轉(zhuǎn)交給我。您知道的,我經(jīng)常去鎮(zhèn)子補給,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認識我。”提起這件事情維因爾也很無奈,德魯伊教派沒有任何能力去追蹤這封信的來源,而這份信提及的內(nèi)容也讓人摸不著頭腦——如果是希望教派阻止陰謀,大可以直言或者署名;若是不希望密謀被發(fā)覺,也就沒必要來信。

艾門尼斯突然丟開手中的玩意,拉著維因爾擠進人群。維因爾頓時緊張起來,但卻被艾門尼斯按住手臂:“不要動用法術(shù)。”然后便拉著維因爾在人群中穿梭到巷子中。“我感受到了不遠處有德魯伊的氣息。”女孩悄聲說,然后指向一個方向,雖然不能視物,但自然之靈總會熱心幫助艾門尼斯了解一切她想了解的信息。

維因爾知道這是大祭司的權(quán)能之一,艾門尼斯可以對菲索爾茲姆的信徒代行神權(quán)。如果不談其他的異能,至少艾門尼斯可以輕易察覺到周遭德魯伊教徒們的位置,不過這也不能幫助少女判斷更多的信息。

“阿爾特拉城不乏有一些奧瓦德、巴德學(xué)徒在這里修行或者停留,也許并沒有必要這樣緊張。”維因爾安慰著女孩,確實,雖然人類成員不多,但是在距離橡樹圣林如此接近的地方能夠遇到同胞并不稀奇,也許是自己二人太過緊張才有些疑神疑鬼。

“嗯。”艾門尼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回應(yīng)了一下。

正在此時,巷子外小跑進來一個人,身高體型和維因爾相差不大,披著斗篷難以看出身份。維因爾驚疑之際,艾門尼斯掙脫開女士的手,然后一個猛撲,轉(zhuǎn)身一腳踢在來者腰間,不需要艾門尼斯多言,維因爾已經(jīng)繼續(xù)好法術(shù),伴隨著輕聲吟唱星光驟然出現(xiàn)將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人死死禁錮。

維因爾重新攙扶著艾門尼斯退后,倒地之人苦笑著掀開自己的兜帽,維因爾吃驚道:“赫拉卡?”這個削瘦的年輕人正是巴德中赫赫有名的智者赫拉卡。

赫拉卡張著嘴大吸幾口氣,才捂著疼痛的腰部對著艾門尼斯施禮:“大德魯伊。”然后才看向維因爾,“長老……想不到您還記得我。能否……”他的身軀被維因爾的法術(shù)死死束縛著,只能勉勉強強擠出一些很僵硬的笑容。

維因爾并不敢放松,艾門尼斯卻輕撫她的膀臂,這才讓女士解除了對赫拉卡的束縛。

艾門尼斯治愈了赫拉卡的傷痛,才輕聲道:“我能感受到你沒有敵意。”

雖然腰痛已經(jīng)好些了,但是剛才突發(fā)的事情讓這位年輕的學(xué)者還在喘氣:“是。”

赫拉卡重新站起來,將兜帽戴上,他知道大德魯伊正在等著他說明情況,才嘆了一口氣:“那封信是我發(fā)的。”

維因爾皺眉道:“那你為什么不署上姓名?”

還沒等赫拉卡說話,艾門尼斯突然從袖口抽出縮小的菲索爾茲姆之杖,不用口中吟唱,就在巷子中布置下一套法術(shù):“有人靠近這里,幻術(shù)只能支撐一會。”

赫拉卡沒有多遲疑:“大祭司,請和我來。”說罷便急匆匆向小路而走。

維因爾見艾門尼斯點頭示意,便趕忙牽著她跟隨赫拉卡轉(zhuǎn)了幾個拐角才停下來。赫拉卡推開一扇墻壁,露出一條插著火把的小隧道,才松了一口氣:“這里是我的家族修建的密室,原本只是為了儲存糧食,從這里可以連接到我現(xiàn)在的住所。”看著其他兩人都進來,便又吃力地將門推了回去。

“想不到你也是世家大族。”維因爾環(huán)顧著這個地下室,很陰暗,主要還是沒什么活人氣息,厚厚的塵土預(yù)示著很少有人在這里活動。

“不是什么世家大族,雖然我并不是阿爾特拉人,但是祖父輩曾在阿爾特拉通商,現(xiàn)在的居所也算是祖宅了。”赫拉卡介紹道。

看兩人并沒有繼續(xù)往前走的意向,赫拉卡才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解釋道:“其實發(fā)出那份信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料到會讓大祭司親自來此……”

維因爾有些惱道:“那如果并不是大祭司來此就不會有危險嗎?”

赫拉卡看著維因爾惱怒的樣子,不禁后退一步,他完全相信維因爾可以把他打倒在地然后再踹上幾腳:“我現(xiàn)在并不能信任教派的任何人……就好像你們現(xiàn)在也不信任我一樣。”

艾門尼斯向前邁出一步,將小手伸在赫拉卡身前。赫拉卡看著這個僅比自己腰部高一點的女孩陷入尷尬,他知道自己的大祭司年齡和外表并沒有相差太多,自己在女孩面前玩弄心計,這讓自己都鄙夷自己。

赫拉卡沒有敢觸碰艾門尼斯的手,單膝跪下后嘆氣道:“當我發(fā)現(xiàn)大祭司來到城中,這讓我非常惶恐。科達文試圖讓我加入他,我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這讓我可以自由行動,但住所四周卻被把守。如果不是利用密道,今天我也難以見到你們。”

艾門尼斯點著頭收回手,等待赫拉卡說出實情,女孩思索了一下之后,還是輕聲道:“希望我可以信任你。”然后便領(lǐng)先走向隧道另一頭,維因爾急忙跟了上去。

赫拉卡呆愣了一會,才搖著頭上前引路。果不其然,出了全是蜘蛛網(wǎng)的密室就是赫拉卡的住所,這里雜亂的擺著寫書籍、文章、紙卷,顯然這位巴德并沒有太過注重這些細節(jié)。

“我并不清楚科達文的計劃,也并不清楚他的目的。雖然他自己闡述,他是為了讓您和大長老接受改革教派的提議。”赫拉卡想到科達文的嘴臉,便內(nèi)心惡寒,和眼前的女孩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如果僅限于此,我并不反對,我同樣不贊成……不是很贊同過去的制度。”赫拉卡瞅了一眼面前的兩人,把原本的話改的委婉了一些。

“不,你不用避諱。我也并不認為那是對的,但我同樣不知道什么是對的,才讓我來到這里。”艾門尼斯抬頭道,“我,相信你們?nèi)魏稳耍俏覅s不能相信我自己。”

維因爾詫異地看著女孩說出自己想法的樣子,這是維因爾幾乎沒有見過的。在自己面前,她像一個愛哭的妹妹;在長老們面前,她是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學(xué)生;在德魯伊和學(xué)徒們面前,她充滿神圣感卻寡言少語。

“大祭司……您……”赫拉卡不自覺帶上了敬語,其實在人類教眾中很少有信仰堅定的,尤其是對大德魯伊,對大部分人來說,這就和一個村子的村長一樣……而且在人群中早有傳言,年輕的艾門尼斯毫無能力,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

但今天赫拉卡見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領(lǐng)袖,之前那一腳絕對是出于自衛(wèi)的本能,如狼一樣的襲擊獵物,毫不遲疑,而現(xiàn)在又直言不諱說出自己的疑惑——在古代哲學(xué)中,能夠直面自己的缺點,這已經(jīng)是最大的智慧。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或許您并不了解我們這些才入教不過一年兩年的教徒,我們沒有將自己完全奉獻給神靈的精神,也沒有堅決維護您的領(lǐng)導(dǎo)的意志。我們更多的只是在壓迫下尋找到了一個庇護所,或者是與自己興趣愛好相吻合的交流場所。”赫拉卡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他很難對一個如此真誠的年幼領(lǐng)袖說謊話。“我不認為科達文可以成為大家的領(lǐng)袖……他背離德魯伊之道太遠了,但是我也……”

“所以你發(fā)出了信件,卻又沒有命名?”維因爾質(zhì)問道,她難以接受赫拉卡因為自己的疑慮而陷艾門尼斯于險境的做法。

“無論是哪個國度,哪個城市,領(lǐng)袖怎么會親臨偵查……”赫拉卡嘟囔了一聲,突然有些驚訝道:“大祭司,是不是教內(nèi)出了什么變故?”

艾門尼斯搖搖頭,但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下來:“不,沒有。繼續(xù)說科達文吧。”

赫拉卡沒有深究,但他知道艾門尼斯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這一定是教內(nèi)機密:“科達文說得到了教內(nèi)如弗蘭克斯坦和達克恩長老的支持。”

艾門尼斯打斷他:“不,只是不反對。”

女孩沒有具體解釋為什么,但是堅定的語氣讓赫拉卡一愣,也不由得相信了女孩的判斷,“嗯”了一會接著說:“他利用假傳長老和大祭司的旨意去籠絡(luò)人心,這點不難想象。”赫拉卡看了一眼維因爾:“這一點維因爾長老……即便您出面也很少有人愿意追隨您。”

維因爾對威脅艾門尼斯之外的事情并不在意,只是很平靜的點點頭,不由得讓赫拉卡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對爭奪權(quán)力的事情毫無心思。科達文前來找我時,我無意于與他合作,但也正是這一遲疑讓他將我圈禁在阿爾特拉城。而我希望將消息傳遞出去,但我……”赫拉卡知道自己闖禍闖大了。他手指在幾本書上來回劃動,這個動作讓他逐漸鎮(zhèn)定下來:“我希望把科達文的信息傳遞給教內(nèi),我也想看教內(nèi)怎么處理這種事情,如果是……如果是一個腐朽的組織,我也能看清楚。如果對科達文的行動禍及自身……我也可……”后面的話沒說完,不過大家都明白,他可以依靠這一份告密信脫罪。如果最后是科達文獲勝,那他自然也不會被打為保守派。

“你忘記自己被稱為南國最有智慧的巴德了嗎?”維因爾當然知道為什么科達文會找到赫拉卡。

當局者迷,赫拉卡聞言才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智慧,這只是少數(shù)人中的少數(shù)言論。如果我能夠洞察一切,早已今非昔比。”

艾門尼斯道:“你只是沒有發(fā)現(xiàn)你自己的價值,如果可以討論這個問題……我同樣希望你先告訴我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赫拉卡笑道:“你是德魯伊教派的……”笑容逐漸凝固,青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是啊,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德魯伊教派的大祭司,是現(xiàn)代唯一的大德魯伊,但是除此之外,她又是誰,很多人甚至連艾門尼斯的名字都不清楚,只能冠以大德魯伊的頭銜去稱呼,那么對于她自己而言,她又是誰。

“其實想要發(fā)現(xiàn)你們的行蹤并不難,或許大祭司和長老沒有注意到,無論你們包裹的多么嚴實,你們的行為、氣質(zhì)都和本地人、客商相差太多,雖然并不難肯定你們的身份,但當我使用德魯伊法術(shù)的時候,你們的舉動就徹底證實了身份。”其實赫拉卡并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悄悄使用德魯伊法術(shù),果不其然這兩個神秘人有所反應(yīng),能夠如此敏如感覺到德魯伊法術(shù)的至少也會是德魯伊,那么他們的身份就不難得知。可當艾門尼斯在巷子中泄露偽裝,才讓赫拉卡意識到出大事了,這才急不可耐地沖進巷子,如果只是一般德魯伊長老,赫拉卡會繼續(xù)躲在幕后。

“赫拉卡,如果我留在阿爾特拉,會非常危險?”艾門尼斯問道。

赫拉卡無法得知艾門尼斯的雙眼究竟注視著什么,停頓了很久才道:“或許,剛才你們已經(jīng)暴露了,只是對方無法得知你們的確切身份。如果大祭司在這里……如果您在這里遭遇了什么危險……我想科達文會非常樂意利用這些不好的事情小題大做。”

艾門尼斯沉默片刻,她突然解開自己的頭巾,雪白色的長發(fā)灑落下來,如阿爾特拉百年未見的白雪,連赫拉卡都看癡了,不由心中不斷贊嘆。

“艾門?”維因爾本想伸出手阻止艾門尼斯暴露身份的行為,但當她看到少女堅毅的神情,身體不由停下來。這樣的神情讓她內(nèi)心一顫,如面對一匹將要捕食的白狼。

大祭司將袍袖一振:“那我就用自己為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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