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羽公主把琴譜帶回自己的宮殿中,認真的看了看,然后開始在自己的琴上彈奏。
看到她認真彈琴的樣子,我突然有些喜歡這個表情冷漠的美少女了。
如果她像其他公主那樣,在自己的宮殿里,整天算計別人,我就會厭惡她。但看到她這么愛好音律的樣子,我實在無法討厭她。
彈了一會兒后,光羽公主低聲的自言自語:“不對!不該是這種感覺。曲子的意境,還要更高雅一些。”
看到她苦惱的樣子,我忍不住在屏風后顯出身形,走過屏風對她說:“我彈給你聽吧!”
“你……”光羽公主看到我一身宮女的裝扮,說道,“那你就試試吧。”
我坐在宮人為公主彈琴的位置,面對光羽公主,把那首讓她困惑的曲子,彈奏了一遍。
她聽到琴聲,臉上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情。
一曲彈畢,我挑眉一笑,輕聲問:“記住了嗎?”
“為何我彈不出這樣的意境呢?”光羽公主望著我問。
“因為你的心,被曲譜束縛住了!”我笑道,“琴聲的意境是通過彈奏者的心境,體現出來的。讓自己的心去體會曲中的意境,然后再彈奏。不是沉迷于指法的純熟,而要注意自己靈魂的感受。”
“多謝!”光羽公主竟然對我微微一禮,溫柔的笑道,“你是誰?當我的老師好嗎?你有如此高雅的造詣和談吐,一定不是個普通的宮女。”
“你確定?”我好笑的望著她。
“我曾聽過京城第一琴師的演奏。她琴中的意境遠不如你!”光羽公主對我微笑。
望著眼前少女明艷的笑容,我怦然心動。
為何?我竟然有了戀愛的感覺?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動心。
我不知所措的把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你的臉好紅。”光羽公主關心的說,“是發燒了嗎?我找御醫給你看看吧!”
“不要!”我慌亂的說,“我沒事,只是有些緊張。”
“緊張?”光羽公主吃吃笑道,“如果你不是個小姑娘。看你害羞的樣子,我還會以為你對我一見鐘情了呢!”
“如果我……”我究竟想說什么?差點就要脫口而出的問她:“如果我是個男子,可以喜歡你嗎?”
“飛鳳!你這一世的姻緣不好!千萬不要動心。你就當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吧!這樣你就會好好的。”月老的告誡在我心中響起。
抬頭看著面前讓我動心的少女,我突然感到痛苦萬分。我可以愛上天人,卻不能對凡人動心。否則,就是萬劫不復!
“你流淚了!?”光羽公主吃驚的說,“為什么?你的臉……”
不知不覺中,情緒的失控,讓我顯出了自己真實的男性天神的樣子。
感受到眼淚在自己臉上滑落的奇妙感覺,我茫然的抬手接住一滴淚。
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流淚,是面對一位脆弱的凡人少女。
我站起身,望著比我矮很多的光羽公主。此時,我身上白色的天人服裝,就像我的心一樣,是一片茫然的白色帶著淡藍色憂郁的光芒。
光羽公主望向我的目光從擔心、吃驚,變成了羞澀和愛慕。
她這種深陷情網的神態,我經常從對我表白愛慕之情的天人女子的臉上看到。
我自然的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低頭輕輕的親吻她的額頭一下。
當我的唇碰觸到她柔軟的前額時,我的心突然激烈的跳動起來。
“飛鳳!你瘋了嗎?”突然,我被拉著離開光羽公主,飛到遠離凡間的萬里高空中。我面前的鸞鳳,氣憤的盯著我問:“你要干什么?你想要觸犯天條而墮天嗎?”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哭著對鸞鳳大吼道,“我盡力了。但是越是克制,我就越想要接近她。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冷靜!不要緊,冷靜下來!”鸞鳳把我的頭按在他的懷里,輕聲安慰我,就像在哄一個孩子。
我趴在鸞鳳的懷中放聲大哭。
我感到很害怕、很委屈!
這是我的初戀!我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像這樣去愛一個人了。然而,我夢幻一般的初戀,還沒有開始,就要被迫終止了!
此刻,我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心痛、什么叫黯然銷魂。我終于知道了求而不得的感覺!
我絕望的大聲痛哭,想要用這種辦法,來擺脫我想殺了自己一般的痛苦……
鸞鳳一拳把我打暈,及時用這種有效的方法,阻止了我的自我毀滅。因為過于心痛的玉石,有碎裂的危險。
被帶回天界的我,開始變得茶飯不思,魂不守舍,就像個失戀的凡人一樣頹廢、消沉……
我終于明白了:原來愛情是沒有原因的。愛上一個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像是飛蛾撲火那樣:即使明知會痛苦、會受傷,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犯傻……
一想到凡人生命的短暫,我立刻打算飛到光羽公主的身邊。
“你去哪?”鸞鳳盯著我問。
“我去看看她。”我對鸞鳳說,“我保證只是躲在暗處保護她。我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碰觸了。只要我對她守禮,不和她行夫婦之禮,就不算觸犯天條吧?”
“你控制不住自己的。”鸞鳳說。
“我可以。”我堅持道,“我從前能和所有人保持一尺以上的距離。現在也可以做到。”
“那是因為你不愛那些追求你的天人。出于精神潔癖,你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你。”鸞鳳說,“正因為你一向冰冷,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不受控制的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傾瀉給對方。所以,你一旦愛上,就會失控。我不想看到你為了一個根本配不上你的凡人,毀掉自己。”
“那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求救一般的望著鸞鳳說,“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打暈我或者殺掉我。我是你一手帶大的,你有權利殺掉我。不要讓我被愛情沖昏頭腦,去亂用自己的靈力,造成凡人生靈涂炭。如果我墮魔,你一定要阻止我!我知道你的戰斗力比我更強。如果天人中有人可以勝過我,那個人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