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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下渠城

  • 橫推仙俠
  • 冷眸唯雪
  • 3300字
  • 2021-03-04 23:58:14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天空放晴卻又不過分炎熱,空氣中還飄散著雨水的獨特味道,這是大旱以來下的第一場雨,給這片死氣沉沉的天地帶來了生的希望。

帶上一些干凈的水和食物,再背上玄天,牽著鈴兒,開始了南下的行程。沒有留戀,也沒有不舍,只有對未來生活的滿滿期待。

在南下的途中,我看到了很多的災民。她們大多身形消瘦,面容憔悴。在飽受饑荒和山匪的折磨以后,絕大多數人都面帶絕望之色。雖然沒有餓殍千里那么夸張,但是卻實是有很多人暴尸荒野。

婦人,小孩們哀嚎痛哭成一片,使得這里更加的絕望和悲涼。遲來的雨水顯然并沒有讓這里恢復生機,反而更顯得凄涼了一些。

看到這些情景,一向活潑的鈴兒也沉默起來。而我也想起了才過世不久的父母,內心自然是沉重的?!奥犝f渠城是一個繁榮的城市,那里的農業和商業非常發達。鈴兒,咱們去那里生活好不好?”看到鈴兒不開心,我笑著對她說道。鈴兒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見此我只得把她背在背上,讓她休息一下。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我現在想的只是好好照顧鈴兒,然后讓她念書,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至于這些災民,就只有靠朝廷來救濟了。

烈日當頭,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著趕緊找一個地方乘涼。這種天氣是不宜趕路的。我一個大男人倒是沒什么,但是鈴兒卻是已經有一些不舒服了,再繼續趕路下去可是會中暑的。

說起來也是碰巧,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輛馬車。我立刻趕了上前去,叫停了車夫,向他說明了想要搭乘馬車的意圖。而車夫則表示車內載有女眷,恐有不便不愿載我們一程。

我再三請求車夫,并表示自己會付給他銀兩,誰知趕車的老者一再拒絕。就在我們僵持住的時候,馬車里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徐伯,放生什么事了,為什么停了下來?”女子的聲音十分清脆靈動,猶如黃鸝之聲一般動聽。

徐伯聞言便解釋道,“蘇家小姐,是這么一回事。前面來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還帶著一個小女孩兒,他們想要搭乘咱們的馬車,一同去往渠城。老丈我不想橫生枝節,便拒絕了他們的請求。”

趕車的徐伯說完話,馬車上的女子并沒有立即回復,顯然是在思考著什么。我牽著鈴兒走上前去,隔著車廂上的簾子,躬身拱手道,“蘇姑娘,貿然打擾實屬無奈,在下給姑娘賠禮了。此番叨擾,只因舍妹身體孱弱,經受不起烈日烘烤。我不忍看其受苦,只得厚著臉皮來找姑娘幫忙。還望姑娘可憐舍妹年幼,能夠施以援手,準許其進入車廂內躲避炎炎烈日,在下定感激不盡。”

女子并沒有一口回絕我的請求,而是思考了一下后說道,“公子不必抱歉,快快讓令妹進來休息吧,莫要在外面曬傷了。只是男女有別,只能怠慢公子了。”

我聽聞連忙大喜道,“多謝蘇姑娘了!請姑娘放心,我妹妹還很年幼,不會占用你太多位置的。至于我嘛,大男人一個,在外面曬一下太陽也沒什么,不妨事的?!彪S即將妹妹抱到車上,掀開車廂上的簾子,也不敢抬頭多看里面的人一眼,只是低頭說了一句“有勞姑娘了!”然后叮囑了一下鈴兒乖乖的,要聽大姐姐的話,不要調皮。

鈴兒進入車廂休息后,我就和趕車的老伯一起坐在外面。一切都處理妥當,馬車又向著前方駛去。一路上車廂里不時地傳出鈴兒和蘇姑娘的笑聲,而我和徐伯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兩句。一路上都很順利,沒有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徐伯趕車很穩,以至于我坐在外面都睡著了一會兒。等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讓我感到十分后怕。想不到我居然如此的不小心,要是在我睡著時候發生什么不測的話,我后悔都來不及了。

徐伯見我一臉凝重,也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笑了笑寬慰我道,“小兄弟不必緊張,一路上都順利得很,沒有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兄弟旅途勞累,睡著了也是清理之中的事兒,不必介懷?!?

我聞言也釋然一笑,“多謝徐伯開導,您老有心了。只是現在天色已黑,我們也要分開了。雖然多有不便,但是小子實在是不愿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哎!小兄弟,這大晚上荒郊野嶺的,你還帶著一個小孩子,你就不怕遇到什么危險嗎?又何必要執著離開呢?”老伯不解地疑惑道,“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入城,找一個歇處嗎?”

徐伯停下馬車勸解著我,蘇姑娘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也牽著鈴兒走了出來。

蘇姑娘身材高挑,衣著樸素大方,可惜的是頭上戴著面紗,讓人無法一睹芳容?!般骞舆@么急著離開,是小女子做錯什么了嗎?我和鈴兒相處得十分要好,我可舍不得讓鈴兒跟著你去風餐露宿呢。你這個做哥哥的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妹妹考慮考慮吧?”蘇姑娘聽聞我要離開,也是十二分不同意,還埋怨我做事欠考慮。

“鈴兒,快到哥哥身邊來。”看得出來鈴兒和蘇姑娘相處得很好,但是我還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毅然決定帶著妹妹離開。雖然跟著他們一起入城會更加的方便,但是相應的也會平添麻煩。

這一路上根據他們的談吐和待人方式,我也看出來了他們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還很有可能正處于某種麻煩之中。我不是那種愿意多管閑事的人,按理來說本應該在第一時間遠離他們的。只是今天承了他們的情意,到現在再想脫身離開,倒是顯得我有點不近人情了。盡管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但是,哎!

鈴兒見我堅持離開,用小手拉了拉我的衣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哥哥,我們和蘇姐姐他們一起走好不好?蘇姐姐對我可好了,還給了我好多好吃的呢?”

說著說著,鈴兒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就像我要是敢回答一個“不”字,立刻就會哭出來一樣。見狀我立馬舉手投降,不得不說小丫頭的這一招對我來說殺傷力不可謂不大。

“好好好,蘇姐姐對鈴兒最好了。我們不走了,我們陪蘇姐姐一起進城,這下你該滿意了吧?”摸了摸鈴兒的頭,只得答應了下來,沒辦法都怪我太寵愛這丫頭了,到頭來卻幫著外人說話。

“耶!太好了,哥哥不走嘍,蘇姐姐咱們快回車上去吧,你繼續給我講‘小紅帽’的故事。”鈴兒見我不走了,立刻開心地跑回蘇姑娘身邊,拉著她的手,纏著蘇姑娘給她講故事。

“哎!這丫頭真是個鬼靈精怪?!毙睦锩鏌o可奈何地埋怨了一聲,可是面上還是笑著說道“有勞蘇姑娘了?!碧K姑娘道了一聲沒事,牽著鈴兒走回了車廂里面。看著她們的背影心里面沒來由地嘆了一句,“這個女子不簡單?。 ?

離開的計劃就此落空,沒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了。又坐回到馬車上,向徐伯道了一句“辛苦老伯了。”徐伯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緩緩地驅車往進城的方向駛去。夜間不宜趕路,就算是經驗豐富如徐伯,也只能放慢速度小心駕車。

此時的我可能是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一掃之前的疲憊,精神飽滿地關注著四周,謹防發生什么意外。

徐伯駕車還是一樣的穩當,這讓我很詫異,為什么徐伯的精神怎么還這么好?明明不是已經趕了一天的馬車了嗎?中途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這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年輕人經過這么一整天的勞累也會吃不消的???我是一個心中藏不住問題的人,當即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徐伯也是個爽快人,并沒有隱瞞什么,笑著給我解答道,“看小兄弟身型魁梧,身背重劍,想來也是有著一招兩式武藝傍身的。不過很可能沒有見識過內家高手們的手段,有此一問也是常理。相識一場即是緣分,就讓小老兒為少俠簡單地說道說道這其中的奧妙?!?

我壓下心底的震驚,當即持晚輩之禮拱手道,“有勞前輩指點,晚輩定當洗耳恭聽!”

徐伯露出孺子可教也的微笑,向我緩緩道來。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位于嵐州地界的西北地區,武道一途的發展相比其他地區要弱上不少。但就算是如此,在江湖上能夠排得上名號的宗門也有十幾個之多。其中以天劍宗,血煞宗,逍遙宗三宗實力最強,各宗實力不相上下。其次就是雷霆殿,御獸閣,化生寺,普陀山,神道流和香云會等六個宗門實力稍弱一籌。

這九個門派就是我們嵐州北部武道一途的主要力量了,合稱為三宗六院。

徐伯先是給我模糊地介紹了一下,嵐州北部的武道勢力,然后才解釋我的疑惑。

“至于老夫嗎,年輕的時候做過普陀山的內門弟子,有幸習得一種內功心法。雖然不是什么強大的功法,但是用來溫養肉身,養精蓄銳還是可以做到的,對上三五個不入流的游俠兒,也是輕松至極?!毙觳b想當年之時的意氣風發,也是精神亢奮起來。只是如今已經年邁,昔日的過往也早已隨風飄逝,頗有一種落寞之感。

聽完徐伯的解釋,我這才釋然。一時無話,馬車不急不緩地向前駛去,渠城的城門隱約可見,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渠城近在咫尺,只不過我們的車輛被一群不速之客攔住了。

“哎!麻煩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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