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瑛道:“你去求我干爹,求他看在我的份上,給你解藥,把這封信隨便帶去玉蕭廟中。只是你不許觀看,這毒若在陰狠之人身上,發作得更快,你要變得仁厚,或能減輕痛楚。”其實只需在場任何一人心地慈厚,以蟲咬她一口,她立時原復,但何瑛一為向干爹賠罪,二為讓這魔頭改過,才出此語言。
那素珍緩緩起來,面色紫紅而難看,仍惶恐地說:“好姑娘,你莫欺騙我……”說罷,忽飛身一躍,嘔出一灘鮮血,飛奔而去。何瑛拾起地上的紅脂蟲,心中哀痛,眾人紛紛夸贊她的機智勇敢,她一笑了之。
又是飛雪紡紛,大雪漫天,昆侖山地處僻境,積成白蒼蒼之地,此時夜近半夜,櫻纓碾轉反側,心想白天何瑛所說之話,又想她的種種神情,不禁替她擔心,忽彈身而起,見小床上空無一人,何瑛已不知去向。
她慌亂起身穿衣,到寺中各處尋找,驚醒了眾人,眾人紛紛尋找何瑛卻無論如何找不到。櫻綾發現一條足跡,不及向師父匯報,慌亂奔去。
冷風入衣,衣似冰,續尋瑛,姊妹悲歡離愁多。問如何?心中有情人無情。
只見一人一身青袍,身材瘦長,秀眉俊面,不是何太師又是誰?何蕭下只覺腦漿翻涌,渾沌一片,該來的事終要來,燈佛陀口誦佛號,鎮壓心神。
他曾救過我,我該如何說起?
我要與他為敵嗎?他已犯下罪錯,是不辨善惡的。
忽聽:“未做錯事便沒憂慮,無愧手心求正果。”
是燈佛陀出言指點,冷靜下來道:“恩公,天道不公,應如何?”
“順天道而行。”他面無表情,拿出玉蕭,
“既不公,枉為天,何言順從?”何蕭下不敢怠慢,雙旗展開,他乃在玉蕭幻境悟道,但所語之道與玉蕭之道不同,玉蕭太師的道講究順應天道,而他的道講究心境淡泊,向善除惡。
“你由天生,不應該由天而死嗎?”他語氣冷淡,王蕭微動,直擊過來。
終為敵,何道情?“天生我,我自謝;天多變,助其正;由天死,我無憾,只嘆何時天道正!”
“哼,頑固的逆者。”仿佛他在說,但實是蕭在說,何蕭下櫻枝相擊,蕭如深淵無底,枝如柔如剛,二者各舞其者,相互擊斗。
何蕭下目眼見玉蕭太師蕭聲凄廳,身形一晃,玉蕭點到,避無可避,忽想起燈佛陀的話:“你以他假他便假,以為他真他便真。”櫻枝一抖,似柔若無物,穿過玉蕭點到,站立不動,道:“何太師,這玉蕭假虛若無,你也是邪念一縷,怎地來此作崇?”
那假何蕭琴一驚,收住玉蕭,知他已破了機關,但仍道:你以為假便假,怎地?”似和真的一模一樣的悟道理念。何蕭下耳目不聞,長笑一聲,躍出墻去,那何太師正欲阻攔,所攻之術均無效果,只因何蕭下已心中開朗,悟出更高之境,邪虛之物在他心不喧鬧之時難以作崇,那何太師大叫道:“我永不原諒你這忘恩負義之徒!”但何蕭下已躍出現實,但此話卻聽到,心中一凜。
此時四周火灼熾燙,一片明耀,火中數不盡的幽魂如煙塵般在火上熾烤,尖叫不已,只見數百人被趕到極高的臺上,正是那些枉死之人。
“雷劈電誅,萬所枷鎖,渾沌死淵,永不超生。”他想起此種酷刑,心想天道此惡毒。見二人站在臺下,一黑一白,乃是黑白魔鬼,他二人口宣刑書,竟全是胡謅瞎扯,說什么惡深罪極的深罪,何蕭下大怒:怎的好人死了不活,你二人怎死了又活?又在此作口頭罪狀。何蕭下櫻枝作矛,擊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