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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問道

  • 念念之回
  • NiFive
  • 3398字
  • 2021-01-10 08:00:00

兩店之爭的風波尚未平復,金銀花突然傳來噩耗,原來是佟掌柜突發心疾,一病不起,訪遍全城名醫,都說不像是有病,倒像是……邪祟纏身。

一時間,全城眾說紛紜,有言佟掌柜多行不義必自斃者,有言佟掌柜怕是被人下了降頭,如此一來,令人不禁懷疑起煙雨樓來。

佟掌柜一家看不慣煙雨樓日益興盛,不顧道理,將煙雨樓領事花自量告上知府衙門。知府若是不受理便是徇私,若是受理無異于接了一只燙手山芋。

無奈之下,沈知府請來一位游方道士。

“佟夫人莫急,問道大師乃西方得道之士,世間絕無鬼祟妖邪能從其手中逃脫。”知府親自帶著問道來到佟掌柜家中。

家中僅有一位夫人,一兒三女,聽聞佟掌柜原有三名妾侍,平日里如膠似漆,大難臨頭卻連夜卷細軟出逃,棄丈夫孩子不顧。角落里堆放著些白帛,看來佟夫人已經準備好,為其料理后事。

知府不免唏噓,勸慰道:“讓大師給佟掌柜看看吧。”

佟夫人心如死灰,側過身道:“死馬當作活馬醫,要看便看吧,只是知府大人在上,必定不能放過行兇之人!”話里話外的,她都是要拉花自量墊背。

知府臉色訕訕,這種事如何能斷案抓人?奈何拗不過佟夫人拖家帶口不依不饒。他只得先糊弄著,隨問道一齊進入屋內。

只見佟掌柜躺在床上,面色發青,嘴唇發紫,兩只手死死捂著心口,不論旁人如何用力也無法掰開,但旁人喚他,他卻毫無反應。

問道頓時目露兇光,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厲聲喝道:“妖孽膽敢造次!速速離去!”隨即將黃符貼在佟掌柜的心口處,佟掌柜的雙手漸漸松開。問道又抓起他一只手,在手腕處割開一個口子,黑血緩緩流出,他的臉色隨之漸漸明朗。

佟夫人喜極而泣,跪在問道面前,連連道謝:“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大師真有起死回生之術啊!”

問道眼中殺氣依然,對知府道:“他這是被人下了咒,這張符只能護他一時,必須盡快找到下咒之人,否則他依舊是死。”

聽到這話,佟夫人再次哭喊:“求求大師,務必要救我們家老爺啊!我們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全指望著老爺一個人啊!”

她一番哭喊并不令問道動容,問道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看著知府,“多則十日,少則三日,要快!”

反倒是知府安撫道:“佟夫人放心,問道大師自有辦法,本官向你保證,必定捉住這下咒之人,還佟家公道!”

“多謝大人!多謝大師!多謝大人!多謝大師!”

“問道大師,此事勞煩了。”知府下令道:“即日起,全城務必配合問道大師捉拿兇手!”

得令后,問道在佟掌柜的房中布下法陣,同時取下佟掌柜一縷發絲放置陣眼之上,以法術催動陣法。

“這縷發絲自會帶我們去尋那下咒之人。”

不一會,發絲緩緩飄起,飛出屋外。眾人提步追去,發絲在空中飄蕩幾個來回,穿街繞巷,飄至煙雨樓前。

佟夫人罵罵咧咧道:“我就說是煙雨樓搞的鬼,生意不如我們好,便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其心可誅!”

此時,花自量與沈綰正好從樓中走出。

花自量認出知府,行禮道:“知府今日怎么有空來?”

話音剛落,佟夫人便眼神凌冽地在花自量與知府之間來回打量,仿佛這兩人有什么貓膩一般。知府只好威嚴道:“我今日來是為了佟掌柜被害一事!綰兒,過來!”

沈綰今日依舊戴著面紗,匆匆望了一眼花自量,走到知府身邊,問:“佟掌柜是被人害的?”

“對!有人在他身上下了咒,想要他的命!”知府語氣嚴厲,一邊回答著沈綰,一邊直直地盯著花自量。

花自量一愣,笑道:“知府的意思莫不是懷疑,我下咒害他?”

“除了你還有誰!”佟夫人凄厲地叫喊著。

問道卻說:“不是他,另有其人,在里面!”說著就要往里走。

卻遭花自量攔路,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一人眼中兇光畢露,一人帶著笑意毫不畏懼。

“你是什么人?你說我樓中有謀害佟掌柜之人,若是沒有又該如何?”花自量說話時若有若無地瞟了眼沈綰,沈綰低下頭默不作聲。

問道兇神惡煞道:“你師父在我面前也要喊我一聲師兄,你說我是什么人?”

“問道師叔?”花自量錯愕,問道卻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繞過他往樓中走去。花自量連忙跟上。

他幼時聽師父說過,師父還有一個師兄,術法道行都在其之上,只是兩人理念不合,多年沒有來往。但師父時常提到問道,并要他牢牢記住這個師叔。

發絲在樓中徘徊飄蕩,似乎在尋找什么。眾人屏息等待。

樓中只十月一人,她早早便感到一股力量朝煙雨樓逼來,亦正亦邪,聽方才樓前那一番動靜,看來這個道士是沖她來的。她在暗自呼喚司業,司業與守凈最近也不知忙些什么,終日不見人影。

她將神力盡數化作一道結界,抵御門外之力,但來者道行不淺,她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

發絲在空中盤旋許久,“此人有高人相助!”問道如是說。

知府聞言問花自量:“煙雨樓中還有何人?”

“并無他人。”

“十月呢?”沈綰忽然開口。

花自量投去一記眼刀,剛想開口解釋,十月推門而出。

“小花,發生何事?”她淡淡地問,臉上掛著依舊淡然地笑容,徑直朝花自量走去,立于他身側。

她若是再躲著不出,那么小花便會受她牽連。她的身份藏不住便藏不住,但她的小花不能受到一點點傷害。

問道一見十月殺意更盛,他雖看不清十月的身份,但他直覺此人并不簡單,故不管不顧地甩出一記打妖鞭,直逼十月。

十月所有神力都用于結界之上,無力再阻擋這一鞭,只能硬生生受下,鞭子自她肩上劃過,一直到胸前,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一鞭剛落,第二鞭又至,花自量撲上前,將十月抱在懷中,打妖鞭在空中停住。

“你是師弟的徒弟,我不傷你,讓開!”問道口中雖是這么說,但眼中人性漸失。

花自量相信,他若是執意不讓,問道會毫不眨眼地殺了他,但他不能讓。他扯開嘴角,“您雖是師叔,卻也不可隨隨便便傷人!”

“好!我便讓你心服口服!”問道怒喝,隨即加注一道術法于發絲之上,發絲頓時竄起數丈,而后緩緩下落。

別人不知曉可十月自己知曉,周身結界被破,她的身份也將被問道發現,但她不愿小花從別人嘴里知道真相,早知今日,她從初見時便不會隱瞞。

“小花,我有個秘密想告訴你,你湊近一些。”

發絲飄蕩得很慢,但方向卻很明確。

“小花,其實我與你相識已久,那時我便喜歡你。我喜歡你,千年未改。”

十月的傷口不停往外滲血,花自量一邊摁著一邊回應:“我知道,我都知道。”

發絲漸漸飄落,卻在觸及十月時忽然轉向,飛快朝樓外飄去。眾人瞠目,追至樓外,早已不見發絲的蹤跡,只見一名男子款款而來。

空氣中隱隱浮現的鬼氣消散,問道連連捏了幾個術法,均是無果。他斷定眼前之人道行定在他之上,他喝道:“道友!為何助紂為虐!”

司業恍若未聞,朝十月走去,握住她一只手,為其搭脈,實則是將神力注入十月體內,末了迎上花自量急切的眼神,道:“皮外傷,無事。只是傷她之人……”他的眼神略過眾人,最終落在花自量身上,“此事該如何解決?”

“交給我!”花自量定定道,十月的傷口已不再滲血,“你先扶十月進去。”

“小花……”

花自量撫上十月的頭,輕輕摸了摸,語氣里充滿寵溺:“乖,我一會就來。”

問道哪里肯放過十月,“道友!對不住!”,說著再次揮鞭,這一鞭直直朝司業而去。

“放肆!”

鞭子在這一聲女子的呼喝中瞬間軟塌,問道感到一股深深的壓迫自門外襲來,他的雙腿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他甚至無法回頭看一看這個令他無力反抗的女子。

守凈抬手對準問道揮去,一巴掌穩穩落在其臉上,問道不敢抬頭,自然看不見她滿臉怒氣,宛若閻王。“滾!”一聲令下,問道倉皇逃離,她就是閻王!

守凈乃四殿閻羅,問道對其有天生的敬畏與懼怕,如兔子懼怕雄鷹一般,他先前不怕司業,是因司業為救十月未展露閻王之氣罷了。

問道逃離,導致這場捉拿變得無比滑稽。

“知府大人,你是否該給小人一個解釋呢?”不知何時,煙雨樓前聚集了些許聞風而來的街坊鄰里,花自量對著他們喊道:“佟掌柜病重,佟夫人不分青紅皂白硬要將罪名栽贓在我煙雨樓頭上。知府大人,你可得為小人主持公道,決不可縱兇傷人!”

“花自量!”沈綰喝止,不可再讓他說下去,他話里有話明白人都聽得出來,他在暗示爹收受佟家好處,縱兇傷人,意圖搞垮煙雨樓。

知府亦百般為難,怎料事態會如此不受控制,問道曾說頭發會找到下咒之人,如今頭發并未在煙雨樓停留,那自然下咒之人也不在煙雨樓內,他硬著頭皮對眾人道:“佟家掌柜乃是被奸人下咒,本官已聘請問道大師處理此事,雖未能捉拿真兇,但已證明與煙雨樓毫無瓜葛。”

“傷人之事該如何算?”花自量步步緊逼。

“問道捉兇心切,誤傷十月,本官也實屬過意不去,特免煙雨樓三年商稅。”

“僅此而已?”

“花自量。”沈綰湊近低聲道:“見好就收。”

他低下頭盯著沈綰,帶著埋怨質問:“你答應我不會傷到十月,現在呢?憑何要我見好就收?”

沈綰眼神躲閃,無奈道:“此事了結后,我將問道交給你處置。”

花自量這才憤然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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