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兩天后,李冰清終于出院了。在黃依依的照顧下,他的身體很快恢復元氣,心中郁結的感情也釋然了,發誓要好好珍惜眼前的這個女人。
黃依依將其帶到自己小區,兩人穿過青磚小路,黃依依的手指勾住李冰清的手指,就這樣牽手一起走進了屋內。
這一天正是夏至,屋子外的太陽像一枚硬幣,明晃晃地懸在天上。
窗簾靜靜地掛著,沒有一絲風的滋擾,午后失眠的蟬拼命叫著,試圖用它們的聲音掩蓋黃依依發出的吶喊。
第二天,李冰清的名醫門診恢復了。他穿上白大褂,等待進來的患者。
“01號時如花,請到210診室就診。”門外的叫號顯示屏發出了聲音。
李冰清一看來人,這不正是上次搗亂的那個姑娘么?
“你又來干什么啊?”李冰清沒好氣地問。
“你別誤會,這次我是真來看病的。”時如花連忙解釋。
“我說過了,你沒有什么大病。”李冰清擺出一副他認為專家該有的樣子,雙眼直視時如花,說道,“你的腎沒什么問題。你去把號退了吧,省點錢。”
“我查過資料了,現在是沒問題,萬一以后有問題呢?”
“實在不放心,你可以在你們單位做個小手術,何必跑我這來,再說我的門診是不做手術的。”李冰清看了看電腦上患者的資料,時如花果然是競爭對手——何氏集團附屬醫院的職員。
“我不想在自己醫院做,所以才來這里。那個母夜叉我一想起來就討厭。”
“母夜叉,你說的是?”
“沒什么,是我上面的領導。你就說你能不能給我治療,最好把多余的給我摘了。”
“抱歉了,我不是外科醫生。你最好還是……”
“哼,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想想你也沒那么好心。”時如花伸手拿走桌上的病歷本,氣呼呼地奪門而去。
李冰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姑娘像極了以前的自己,沒病也要求著醫生看。
何氏制藥集團藥物研究所的臨時會議室內,何朝陽正在聽取研究團隊的工作匯報。
“編號211B的標本,已經先后接受了三種不同新藥的毒理測試,經過我們的測試,發現兩種新藥的副作用明顯,標本的腎臟以及肝臟均出現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腎臟的腎小球炎持續加重中。”
“編號210A的標本,目前情況比較穩定,證明我們的腦血管止血藥物是十分安全的,下一步我們將進行被動腦出血患者的實驗觀察。”
何朝陽聽了幾人的匯報后,說道:“現在,你們要加快各種新藥研發的進度,嘉城國際醫院勢頭很猛,如果我們的新藥不能及時上市,恐怕我們附屬醫院的生意都會受到對手大的沖擊。”
“董事長,現在我們的問題是標本數量快不夠了。”研究團隊一人訴苦道。
“現在標本序列是多少?”
“現在最新的標本編號是213B,再不補充的話,進度肯定受影響。”
“我會召開董事會,盡量想辦法。還有,968實驗室里的那個大腦標本處理掉沒有?”
“你是說用于測試阿爾法項目的關姓男子的大腦嗎?早就銷毀了,相關資料和器皿也都處理好了。”
“很好,現在是集團新藥研發的關鍵時期,這個地方,沒有我的準許任何人不可以進入。”
“包括盧秘書嗎?”
“任何人。”
何朝陽剛走出研究所,收到盧婷發來的消息:今天晚上開會嗎?
何朝陽敲了敲自己的腰,回復道:今晚我有事,改天吧。
當天晚上,是何朝陽和遠在美國的妻子例行視頻通話的時間。
望著視頻里涂了厚厚一層脂粉的妻子,何朝陽擠著笑容說:“美國那邊還順利嗎?”
“恐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這個州的法律不允許……”
“我就說你瞎折騰什么,一把年紀的人了。”何朝陽聽到說暫時回不來,心里有些慶幸,看來他和盧婷還可以快活一陣子。
“我不也是想給齊超多一個妹妹嘛,難道你不要女兒了?”
“要,怎么能不要呢。可這總有點怪,好像不是親生似的,你說你代孕跑這么遠干嘛,讓人家生完送來不就行了。”
“國內不允許,只能跑國外。我不是擔心娃娃嘛……”
妻子告訴何朝陽,他們在美國找的代孕公司遇到了麻煩,一時半會兒她還無法帶著剛出生的小妮子動身回國。
何朝陽安慰了幾句,妻子又問起了何齊超的情況,他便將何齊超和關珊珊的事情說了,說兩人已經拍好了婚紗照,計劃明年正式結婚。
妻子很高興,說一定會盡快解決美國方面的事情,好回來仔細看看未來兒媳婦。
兩人通話了半個多小時后,何朝陽認為時間差不多了,說還要去集團研究所了解新藥進展,約定妻子下周再見。
掛完視頻電話,何朝陽驅車直奔嘉城南部的琥珀森林,這里的一幢別墅是他多年前購置的房產,眼下他將盧婷安排住了進去,儼然成為了兩人的愛巢。
何朝陽進門的時候,盧婷正在沙發上敷面膜。她頭也不抬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此刻在城市的北部,何家別墅內,何齊超與關珊珊正在商量,他們準備搬離別墅,在市中心置辦婚房。
黃依依則依偎在李冰清的懷里,聽這個為他治好病的男人訴說邪醫傳承的事情,原來哪有什么祖傳三代,都是李冰清當初瞎編的。
“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當時就是逗我玩的。”黃依依纖細的手指在李冰清胸脯上畫著圈兒。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李冰清撥弄著美人的頭發,享受著這一晚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