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很多事情,你越不希望它發生,發生的幾率越大。
很多人,你越不想看到,他卻經常出現在你眼前。
前者來的時候一般都是壞事,后者一般都是你討厭的人。
郡城。
離入城口不遠的地方,坐落著一座三層酒樓。
酒樓正門口左右梁柱上各有一行字。
左刻“盤中盞自天上來”,右劃“杯中物酣似神仙”。
正當中一塊牌匾上書“醉仙樓”,筆畫龍飛鳳舞。
剛則鐵畫,媚若銀鉤,端的是大家之風。
酒樓每天的開門時間,跟郡城的開門時間同步。
郡城城門打開的那一刻,城內大多數做營生的場所,如酒肆,客棧,布莊,米莊也會同一時間開門迎客。
這不,郡城的大門才開沒一會兒,酒樓的一樓二樓三樓都已經上人。
人不多,一樓一個,且都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著的酒和下酒菜。
不過他們的目光并沒有放在酒菜上,而在城門口。。
一樓大堂,小二打著哈欠依靠在柜臺邊上正在和掌柜說話“掌柜的,您說這都快一個月了。
這些人每天開門就來,一坐就是一天。
上的酒和菜一口不吃,是嫌我們做的不好吃嗎?”
“既然這般浪費,為何還要每天來,每次都得等城門關咯才離開。”
“您說,他們是因著啥事呀?”
掌柜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一樓靠窗的位置,低頭把賬冊翻到下一頁,手上撥動的算盤不受絲毫影響。
此刻他正在核算昨天的收入,過了一會兒,才回道:“許是在等什么人吧”
“您說,他們是在等什么人嘞?這等人等的有點貴啊。”
這酒樓的酒不便宜,一盅就要一銀錢。普通人,一年花費不過十銀罷了。
“聒噪。”
“還不趕緊收拾去,再過一會客人就都來了。”
小二回了一句“好勒”,轉過頭嘟噥著嘴說道,“這才什么時辰,往常不都得午時前后才開始上人的嗎?”
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收拾起桌椅板凳。
心里愈發對那早早就來的三個客人不滿,連偷懶的時間都沒了。
掌柜似乎聽到了小二的嘟噥,想了想,事情確實像小二說的那樣。
好吧,是自己糊涂了。
掌柜搖了搖頭,無意中又看到一樓的客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城門口。
管他呢,反正別拖欠酒錢就行。
好在這些人結賬的時候足夠大方,從沒收過找零的錢,倒是便宜他了。
算了,有錢就是爺兒。
他們不知道的是,三樓靠窗的那人拿起酒杯裝作要喝酒的樣子。
這一幕被客棧對面擺小攤賣水果的人看到了,只見他拿起蘋果咬了一口……
離城門和酒樓都不遠的一座兩進宅院中,正有人朝著正屋上首的人稟告:“千衛大人,酒樓來報,暫無發現。”
“讓他們盯緊了。”
“是。”
“陸家余孽,一定會到郡城來參加一年一度的學員考核。
他們以為只要考上了,我們就會拿他們沒辦法了嗎?呵,笑話。”
被稱作千衛的人一臉不屑。
他們正是梁破天派來唐國探查的人。
在他們出發前,梁破天下了死命令,要么他們全軍覆滅,要么陸家余孽被一網打盡。
否則,以違抗軍令處置。
至于逃跑,他們沒有想過,他們的親人,長輩可都還在梁國。
殺學員,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所以,他們要在考核之前,把陸家的余孽通通解決掉。
這樣才能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這也是他們為什么會在城門口埋伏的原因。
“有查到陸家和郡城那位之間的聯系嗎?”千衛在思考中突然問道。
“報告千衛,雖然那位是梁國陸家后裔,但已經過了三代。
且當初是叛出梁國,想必為了自證清白,他們不會和陸家有任何聯系。”
千衛語氣不善道,“去查清楚。我要的是切切實實的證據,而不是聽你在這里給我分析。”
“是,屬下一會就去。”
“抓緊。”
“對了,支援梁千衛的人派出去了嗎?”
“嗯,屬下已派出二十人去支援梁千衛。”
“想不到在這還能碰到端木衍這個老賊,算是意外之喜。
想必如果能把他的首級拿下,大將軍會更開心。”
“吩咐下去,再派十人去支援梁千衛。”
“可是,大人,我們這里……”
“放心,有我在。”
……
自端木衍踏入青天山脈的第一步開始算,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
在這五天中,梁鷹循著端木衍留下的蹤跡一路相隨,緊隨其后的是派來支援梁鷹的二十人。
“梁大人,休息一會吧。端木老賊身受重傷,又沒時間解毒。追上他是遲早的事。”護衛中有人提議。
梁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身后跟著的人明顯已氣力不繼。
“好,休息半個鐘。”
梁鷹自從射出信號箭后,一直不敢運功逼毒,只能死死的壓制毒素的蔓延。
他全神貫注的留意周圍的動靜,箭搭在弓上,準備隨時射出去。
梁鷹知道端木衍一定在附近,就等著自己松懈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梁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梁鷹深知,求救信號已出,支援他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只要堅持到他們來,那端木衍就等著授首吧。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端木衍竟然越過他,伏擊支援他的人。
二十個來支援他的人全力以赴趕路,忽視了一丟丟的警覺。
正是這個忽視,被守株待兔的端木衍偷襲成功,殺了四個,輕傷三個,重傷一個。
好在梁鷹察覺到不對,及時趕來,才沒讓端木衍的詭計成功。
要知道,端木衍是抱著重傷也要殺光這些支援的目的來的,最終隨著梁鷹的到來功虧一簣。
甚至,在梁鷹到來后,剩下的人組成軍陣反狙擊端木衍,差點就要把端木衍殺死。
端木衍使出壓箱底的絕技,最終以重傷的代價逃出生天。
這之后,梁鷹他們一路追擊。
端木衍途中幾次偷襲,結果偷襲失敗的他傷勢反而越來越重。
只好一路逃命,再不敢偷襲梁鷹他們。
“梁大人,我們為什么要追殺他?我們的目標不是追查陸家人的下落嗎?”
護衛中有人剛喘勻氣息,便問道。
“是啊,梁大人,屬下也好奇。”
梁鷹看了一圈眾人,想了想,說道:“你們可知我們為何不辭辛勞的追查陸家人?”
“不知。”眾人不解。
“此事說來話長,涉及到一樁陳年秘辛。
這事有關大將軍,說不得,說不得。”梁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過這端木衍雖然不是陸家的人,但當初正是因為他在背后搗鬼,才讓大將軍和陸家結了仇怨。”
“原來如此。”眾兵士懂了。
“想當初,陸家在我們梁國身為郡守,掌管一郡之地。
結果怎么著,還不是被大將軍一朝覆滅。”
眾兵士一臉崇拜的喊道,“大將軍威武。”
“陸家逃出了不少的余孽,這些年陸陸續續的被找到,除掉。
這次我們查到的線索,恐怕是陸家最后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