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快節奏的忙碌中，一個上午悄然飛逝。

到了中午的時候，祝中揚案子的最后一點資料也被收集整理納入了檔案。

在警局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密室玻璃殺人案算是徹底告了一段落。

關游卡聽著傅之洲簡單的敘述，心里對著幾天查出的事也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總的說起來，就是一場父母長達三十多年的極端偏愛所導致的慘案。

聽到她這么總結的時候，傅之洲看了她一眼，用最平淡的語氣否定了她的話。

“犯罪，不只是惡劣的外界環境對犯罪者造成傷害所帶來的結果，也是犯罪者本身心理上反復游于道德與法律的底線所造成的結果。”

關游卡在心里默默翻譯了一遍，大概就是既有外因也有內因。

她不禁又聯想到了她當年學基礎辯證思維的時候，老師總是舉“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兩個例子，讓學生討論環境好壞與個人品行高雅與否的問題。

仔細想想，若是拋棄這個問題的辯證背景，本就是沒有答案的吧。

有人支持人性本善，有人支持人性本惡，但是否人生來本就具備善惡兩性，無所謂分離前后。

關游卡問：“那祝一凡的父母呢？”

“沒有給兒子注冊戶口，任由兒子自身自滅，法律不會容忍任何法外之子猖狂。他們會有法律部門進行進一步處理的。”傅之洲拍了拍她的腦袋。

“哦。”關游卡微微點了點頭，她自然知道會是這樣一種情況，她問問題本也就不是為了探究什么。

“給你訂了外賣，應該一會兒就到了。”關游卡熟輕熟路地從柜子里拿出一瓶檸檬水。

“給我定的？你要去哪？”傅之洲聽她的話微微皺起了臉。

“灑灑約了我的午飯。”說完又是一愣，仰著臉邊喝著檸檬水邊看了一眼傅之洲，“簫灑灑，就是我大學時候玩得挺好的那個室友，也是我唯一的閨蜜，她大學時候經常跟我在一起，你還記得吧？”

“記得。”當個電燈泡還專門用了十萬伏特的電，整天纏在關游卡身邊讓他見她的時間都少了，他怎么會不記得！

“那就好，我回國以后忙著這起案子，把她忽略了。我要去贖回兒罪。”關游卡拎起包就向門口走去，“午飯你一個人吃吧。”

說完沖著他揚起了一個假笑，調頭就消失在了門口。

傅之洲伸手按了按太陽穴，感覺自己面對這樣的她，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都挺無奈的。

“傅教授！你的外賣到了。”保安亭的警員很快打來了電話。

“嗯，麻煩您了，我馬上去。”傅之洲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整理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文件。

“那個……”剛要掛電話，那邊的警員又出了聲。

“什么？”

“外賣到付。”

“……”

-

“卡卡！這兒！”

剛走到預定的餐廳里，大略看了一遍餐廳里的人，沒有看到自己想見的那張臉。

剛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熟悉的聲音就想了起來。

尋著聲音望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精致漂亮的女孩在沖自己招著手。

收了手機，關游卡也回應著搖了搖手，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卡卡！我可想死你了！”還沒到面前，小美女就撲了過來，簫灑灑前后左右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瘦了瘦了！”

“沒有，你才更加精致了呢！”關游卡捏了捏她臉上的肉，軟軟的，很舒服。

兩人很快笑做一團。

“不對！”正笑著鬧著，簫灑灑突然臉上笑意一收，怒目看向關游卡。

“怎么了？”

“卡卡，你變了！”語氣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抱怨，又有點像是委屈得不得了，“你竟然回來了那么長時間才來見我！我要是不主動聯系你，你是不是就又要把我忘了？！”

“沒有，沒有。”關游卡有點覺得好笑，“警局太忙了，這不是看到你的消息，把男朋友都撇下了就為了來見你嘛！”

“男朋友？！”簫灑灑嘴巴張得快要塞下一個茶葉蛋，眼睛也瞪得像銅鈴一樣。

“收一收，收一收。”關游卡拿手拍了拍她的下巴又按了按她的眼睛，“讓你這櫻桃小嘴張那么大，也真是難為你了。”

“卡卡！你有男朋友了？！”簫灑灑顯然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這一嗓子把整個餐廳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小點聲——”關游卡連忙捂住她的嘴，又向周圍的人彎腰抱了抱歉，才連忙搖了搖簫灑灑的手臂。

簫灑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向周圍的人說對不起，隨即強硬地拉著關游卡入座。

不過，兩位漂亮女孩子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卡卡，你真放下他了？”簫灑灑此時也冷靜下來，嘴里問出的話都帶上了一點點謹慎。

“誰？”拿起桌子上免費的橙汁喝了一口，關游卡目光平靜的看向對面的人。

她心里當然知道簫灑灑說的是誰，畢竟，大學時她纏著傅之洲的那股勁也算是全校聞名的了。

“就那個人啊！”簫灑灑心里有點急，又不知道該不該再提那個名字，“就……就你大學時候喜歡的那個人啊！”

“誰啊？”

“傅之洲啊！”

關游卡狀作思考地樣子，良久才回應一句：“哦，你說他呀！”

“對，對對，就是他，你放下他了？”簫灑灑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佳著急，“其實吧，我告訴你，傅學長挺好的！”

“哦？”關游卡聽著自己小閨密這急于推銷的口氣，心里也升起了某種趣味，“他哪好了？”

“傅學長他成績好，人也長得帥，還有他……他脾氣溫和人也善良，絕對是居家賢夫的不二人選啊！”

“來，我摸摸。”關游卡伸手就附上了簫灑灑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嘴里喃喃出一句，“也不燙啊。”

簫灑灑聽到她那么大的自言自語聲，笑罵了一句，“干嘛呢！”

“他給你灌迷魂湯了？”關游卡握著盛有橙汁的玻璃杯，盯著簫灑灑的雙眼，一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