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尤迪泰爾
- 靈武之尤文迪非
- 東承
- 3360字
- 2020-12-27 02:00:25
文仁非將姐姐和眾人全都拋在了腦后,但腦子里盡是300年前的老礦場的悲慘景象和父親臨死前拉開他而被分解的血腥畫面。
他們不是婁挈摩加,姐姐會沒事的——文仁非如是想著,不惜燃燒靈核的力量疾速的朝著驚漠星海的另一條行星帶沖去。
驚漠星海,由無數條行星帶構成——光年距離內觀察星海,可見行星帶被遠處的星光照亮猶如海浪又猶如沙漠之丘一般而得名。因光年距離外微弱的引力干擾,行星帶不時的會有彎曲波動,其景壯麗至極。此星海內富含亞粒子級的超導晶體礦“驚漠晶體”,以及包裹晶體礦的可再生低頻放射物濃縮“鉦”,被視為“藍域”星域內最為富裕的礦場。但是由于鉦被剝離驚漠晶體時會產生劇烈的能量波動,藍域內只有當年文仁非的祖父文孝言和聶承、夏穎的養父聶之鳴合作發明的科技能夠完美的處理驚漠晶體的剝離,所以至今無人能撼動文家、聶家在驚漠星海的地位。
當年不少私礦在偷偷開礦時因驚漠晶體剝離技術的落后導致大爆炸而場毀人亡,就算偶有私礦盜用文、聶兩家的采礦技術而得逞,也只是短短三五年時間便撤退,因為沒有巨大的財力作為后援,沒人能在離藍域本星十萬光年外的宇宙深空堅持下來。
自300年前驚漠星海血案過后,更是沒人敢到驚漠星海私自開礦,就連附近星域的文明都只是與驚漠星海稍稍產生點經貿關系。而血案后,文仁鳳和聶承為了能快速恢復驚漠星海的礦業運作,大量招商,再有瀾衡家族撐腰,許多藍域的大小老板紛紛投資。
雖然今日的驚漠礦場比300年前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文仁鳳始終堅持只精采一處礦場。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精確加強礦場的防御,不讓300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對于驚漠星海,文仁非可以說并不比他姐姐陌生,就算不用星域圖導航,他能根據星光背景構成一個三維坐標在星海中不會迷路——不過只僅限于新礦場到老礦場之間。
文仁非剛剛飛至已多次在心中默默練習無數次的老礦場坐標,卻發現這里早就被驚漠星海重構了,到處都是等待開發的行星浮石,已完全不是300年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凌亂場面。文仁非只通過一些仍然還飄蕩在其中的金屬殘片知道這里就是老礦場沒錯。
文仁非緩緩飛抵一塊金屬殘片,它就在行星之間一動不動的漂浮著,仿佛已經融入了這條行星帶、融入了驚漠星海。
這里因為沒有供氣設備,原本被行星之間微弱的引力鎖控著的稀薄空氣已經消散殆盡,文仁非不得不消耗多余能量為靈體制造一個氣盾。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塊金屬,但氣盾剛剛籠罩金屬一角它就塵散了,隨即一陣刺骨錐心的寒冷由氣盾傳到文仁非手指,他趕緊用火團將寒冷驅散。
忽然,文仁非感覺后背隱隱一陣不適,仿佛有條蟲子在背上爬,他連忙伸手去撓,卻所觸無物。文仁非皺了皺眉,繞著行星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異樣才安下心來。
婁挈摩加,文仁非記得他們會的是一種特殊的封印陣式,曾有人冒死記錄下了那種能量反應,被載入了藍域史冊。但那僅僅只是文字記載,而且描述的非常模糊,文仁非就算手上留有婁挈摩加的封印傷都無法判別,更別說來這個什么都找不到的300年的老礦場了。
“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文仁非嚇得魂都要飛出來了,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差點沒被活活憋死。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身旁的女子....或著是雌性,因她從腦門到后腦勺有一個高高聳起的粉色犄角,銀白的頭發自然垂落,細耳尖長,大大的眼睛俏皮而又艷麗非常,其鼻如勾、其嘴如櫻,腮下玉頸惹人遐思。血紅琉璃嵌在白藍領口,閃爍出詭異的光芒;無袖白衣下裙衫無風自動,露出的纖腿讓人一見便心神難寧。
如果說文仁鳳是文仁非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那眼前這個女人毫無疑問的超越了文仁鳳。此女除了些許孤傲,艷麗俏皮的眼神中居然盤桓著淡雅的憂傷。當她改背手為抱手于胸前時,白衣中鼓動的東西讓文仁非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女子發話了:“你是沒見過女人么?”聲音雖然及不上文仁鳳,但也已經比堇兒的甜美了。
文仁非失笑道:“企!見是見過,就是....嘖嘖嘖....老子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漂亮的!”
女子橫眉冷語:“看夠了沒?”
文仁非Y笑:“這家伙,看多久都看不夠!”說完才把手中的火團掐滅。
當他掐滅火團時,那種似乎蟲爬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他的胸口,他試圖轉身私下清理,卻發現蟲爬的感覺移動到了正對女子的方向。原來那種感覺就是對這女子的感應。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文仁非發現女子手指甲在變幻著不同的顏色,而她正在緩緩掃視著行星帶。
“美女,在你問我問題前,是不是得要相互認識一番才行啊?”
文仁非學著女子的動作飄到與她面對面,臉笑的比花都燦爛。但此刻他一身狼狽,形象不堪入目,笑臉更是讓人見了可以立即嘔出這一輩子所吃到胃里的東西。
女子卻不為所動,只是絲毫不相讓的瞪著文仁非,冷漠的緩緩抬起右手,其右側領口的血紅琉璃石微光漸濃。
文仁非嘴角輕揚,以為女子要動手,暗自凝聚能量。他心想,這里也沒其他人,就算要暴露實力動手他也不怕誰。
“吼————”
血口突然出現在女子身后,對著文仁非一聲怒吼,霎時嚇得文仁非肝膽俱裂。
文仁非本就蠟白的臉色就算在血琉璃的映照下都變成了灰白,他被嚇的表情徹底失控,一時間僵住了。
血琉璃詭異的紅光漸漸褪去,女子繼續抱著雙手,淡淡道:“你斷我一根吞噬鏈,我都還沒跟你計較。若不是你手上的傷對我有莫大的意義,你早就死了千遍了。”
女子拉起文仁非的右手,文仁非全身一哆嗦,居然嚇的失了禁。
液體沖到女子身上,她竟不緊不慢的讓吞噬鏈將其吞噬。
“你跟婁挈摩加是何關系?”
文仁非一聽到“婁挈摩加”,突然回過神來,先是本能的抽回右手往后飄退,但飄出一段距離后他停住,怔怔的看著女子。
“婁挈摩加?”文仁非又喜又憂,“真的是婁挈摩加?”他喜的是這個靈妖證實了封印傷的確來自于婁挈摩加,憂的是——“你又跟婁挈摩加什么關系?”
女子漫不經心的緩緩飄開,文仁非壯著膽子跟上去。
“斯那羅毀我一半妖核而后逃之夭夭,我找尋了他數千年就為了奪回我一半的妖核。”
“你!”文仁非大驚失色,指著女子“你你你”半天后終于脫口而出:“你就是跟大魔王斯那羅大戰的靈妖!”
女子不以為然,她停下來盯了一眼文仁非,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往前飛。
“當初他為了強化他的靈核,竟對我們早不涉世的尤虛克理靈妖世界下手,殘殺我保護了3個宇宙循環周期的初級靈妖。但因我從沒遇到過斯那羅那種能量形態,一時間找不到吞噬他的途徑,竟被他節節壓制。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靈妖弟弟妹妹們被他抓走、殘殺。”
文仁非聽得惻然,他回憶起了老礦場的血案,一時間竟然為女子感懷起來。
“直到剛剛我遇見了你,發現婁挈摩加的封印陣式居然被你破過,我......”
“什么?!”
文仁非驚奇的眼睛瞪得老大,眉毛飛起就要突破天際了,張大的嘴巴好不容易才合攏:“我破過他們的封印陣???”
女子不可置信的皺眉,同文仁非一起將目光落在他右手上,問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再說一遍?”
文仁非把耳朵湊到女子面前,這次換女子稍微不淡定的往后仰了仰身體。
但是女子不打算再重復之前說的話,只是不解的看著面前這個人類靈體。
良久,文仁非還未聽到女子說話,甚至連她的呼吸聲都沒有聽到,如果不是他身上依然有那種蟲爬的感覺,他真的會懷疑女子已經走了。
文仁非抬頭與女子對視,他皺眉道:“所以說,你跟斯那羅的婁挈摩加有不共戴天之仇?”
“對,有什么疑問?”
文仁非恍然大悟般拍著額頭,而后笑道:“你是不是還沒找到對付斯那羅的辦法?所以才沒殺我?”
女子頭上的犄角流動著微光,她破天荒的露齒而笑道:“人類,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只是在尋找吞噬你記憶的途徑,所以才沒一口把你囫圇吞棗的吃掉而已。本來我還在發愁要怎么把你逼到絕境獨自吞噬你,誰知道你竟然自己跑出戰場、跑到這個無人之地。”
縱然女子的笑容再甜美、再勾魂,文仁非此刻聽的毛骨悚然,合著自己給自己挖了這么大一坑還全然不自知。
“只是,這里居然有斯那羅的能量反應,我的吞噬鏈被嚴重干擾,才遲遲找不到吞噬你記憶的途徑。”
女子再次莞爾,文仁非如獲大赦一般驚顫回神,此刻他心里只在盤算一件事情——逃!
果然女人都不好對付!——除了他自己的姐姐以外。
女子繼續漫不經心的往前游弋,文仁非則在她身后悄悄后退。
當文仁非轉身欲逃之前,他看見了血紅的微光閃過。
血口嘶吼著封堵了文仁非的退路,文仁非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再次見到比自己大了幾倍的血口還是不由得的吞了口口水。
“別誤會,我只是在尋找吞噬你記憶的途徑,并沒有說不能先保管你的血肉、大腦和能量再想辦法吞噬你的記憶。”
看來沒什么好說的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文仁非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