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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官兵洶涌

英雷和翁美草芝繞過竹園,回避著村民走小道回家,明知王宮衛(wèi)隊和安龍府官兵包圍了家園,回家等于自討苦吃,也違背柳天罡爺爺?shù)男脑?,但英雷救母心切,不惜與官兵一戰(zhàn)。

“啊呀,王宮衛(wèi)士象黃老鴨,或是象木炭樁?”英雷譏笑道,翁美草芝耐心地勸誡英雷:“弟弟,別張狂惹事,要隨機應(yīng)變,回到家先找爺爺,一切必須聽從爺爺?shù)闹鲝?”

英雷心里焦躁,出言不遜:“小狐仙不懂世故人情,別煩我,我要先找到阿媽!”金童倏然回到英雷跟前,輕言警示:“主人,遇事務(wù)必冷靜,官兵如狼似虎,惹不得。”眨眼間化為金手鐲纏在手腕上,連翁美草芝也被瞞住沒有察覺。

“冷靜,英雷?!蔽堂缼еザ摰?。

“明白了,民不與官斗!”

回到家門外,英雷才發(fā)覺事態(tài)比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回家之路被官兵給堵死了。木樓四周站滿了王宮來的黃衣衛(wèi)士和安龍府的官兵,黃衣衛(wèi)士頭纏一條藍(lán)布帶,膚色銅紅,一個個挺刀佇立儼然一杵杵木樁,只有他們手中閃閃發(fā)亮的長刀和兩眼迸發(fā)出的兇光,才讓人們明白他們是活物。大門外有四個黃衣衛(wèi)士嚴(yán)密把守,安龍府官兵軍服顏色近似板栗色,沒有盔甲佩飾,只有手中的紅纓長槍較為齊整,他們更象臨時糾合的民兵,氣氛非常肅然而緊張。

“安龍府的官兵也來了,孟府長帶來的兵?”翁美草芝自語道。他倆被把守大門的衛(wèi)士橫刀攔住不得靠近家門,院落里傳出來嚶嚶的啜泣聲,英雷聽得好象是龍顏玉阿媽在低聲抽泣?!拔乙丶?,”英雷昂首挺胸立在門口,大聲吼道,“木樁似的呆子,閃開讓我回家!”他氣宇軒昂,心情激憤,藐視官兵。衛(wèi)士們對英雷的話充耳不聞,不慍不怒,他們注目的是長公主,在意的是長官的命令。

“弟弟,冷靜?!蔽堂啦葜ケ憩F(xiàn)出異樣的冷靜,她在提防著官兵動粗,當(dāng)然,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使用仙術(shù)對待肉體凡胎的衛(wèi)士和官兵的。

“阿媽在哭泣,叫我怎樣冷靜?”

“狂躁,只會把事情弄得糟糕,情況不明,必須冷靜。”

英雷渾身是膽的樣子,大聲吵鬧著要回家看龍顏玉阿媽:“還有沒有王法,妖魔鬼怪才不講王法侵占老百姓的家園,王宮衛(wèi)士難道比妖怪還可惡?”

柳天貌聽到英雷的吵鬧聲緊跑出來立在門邊,揮刀斥問:“誰在搗亂,哪來的家人?搗亂的村民,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他樣子很兇,誰能想到他曾是到過柳星瑞家里討過飯的乞丐。

“我是英雷,”英雷叉腰而立,高聲回答,“回家看阿爸阿媽,看爺爺奶奶?!?

“英雷,柳天罡的孫子?”

英雷直面官兵,并不想用雷童這個名字隱瞞身份,橫下一條心要救親人:“柳隊長看個清楚明白,我就是柳天罡的孫子柳英雷,我要見阿媽?!绷烀灿行阑穑灿行┮筛校驳卣f:“怪事,村民們都說柳星瑞只有兩個女兒,哪里來的野小子冒充柳氏族人?”他兩次到柳星瑞家都沒有見到英雷,也沒人向他提起英雷。

“柳天貌,你不識我,可英雷記得你個爛乞丐,”英雷挪步向前站在兩個黃衣衛(wèi)士中間,揮手指著柳天貌大聲吼道,“我阿爸叫柳星瑞,阿媽是龍顏玉,我不是野小子,柳天貌隊長,你有眼無珠,枉為九龍國紫金王宮衛(wèi)隊衛(wèi)隊長啦!”

翁美草芝在英雷身后惶恐不安,勸不住英雷又無可奈何,這樣鬧下去必然要出事,她在謀劃著怎樣應(yīng)付柳天貌和官兵。柳天貌吆喝道:“莽里楚村長,出來認(rèn)人!”

莽里楚村長從廂房閃出身來,忙不迭的靠近柳天貌身后,說道:“隊長大人,他們姐弟是柳星瑞家的遠(yuǎn)房親戚,落難逃荒前來投奔親友的,我見過姐弟倆,真的是外鄉(xiāng)人。認(rèn)了柳天罡叫爺爺,當(dāng)然了,龍顏玉就成了干娘?!彼孟蠛榷嗔司疲樚啪p紅,敞露著銅紅色的胸脯,柳天貌還未提出問題,他就揣摩透了柳天貌的心思,但他為英雷打著掩護(hù),好象有意保護(hù)英雷,也許是柳天罡的主意。

柳天貌長刀拄地,惡狠狠地問道:“外鄉(xiāng)人,怎么要吼著回家看阿媽?”

“柳隊長,人人都有娘,是吧?”英雷昂首挺胸,義正辭嚴(yán),“兒子回家看娘天經(jīng)地義,在下相信柳隊長也不是老柳樹枝杈里長出來吧!”柳天貌氣得七竅生煙,右手緊握刀把真想出手:“小鬼頭,你究竟有幾條命?”

莽里楚急忙湊在柳天貌耳畔說了一陣悄悄話,說得柳天貌的慍怒神情舒緩了一點,他獻(xiàn)了一計:“遠(yuǎn)房親戚,見過琵琶女吧?”他眼笑皮不笑,很難評判他是在幫柳天貌,還是在幫英雷。柳天貌凝眸打量著英雷和翁美草芝,他想也許能從兩個外地人的嘴里撈到一點琵琶女的線索,同意莽里楚的建議,莽村長欣慰地點頭笑了笑。

英雷橫眉怒眼瞪著柳天貌,心底有所寬慰,大姐英雪和二姐英琪并未落在王宮衛(wèi)隊手中,但阿媽龍顏玉被綁在桃樹上,令他非常憤怒。

“讓兩個流浪鬼回家,”柳天貌語氣溫和了些,臉上卻洋溢著奸笑,“我們正找琵琶女,兩個流浪鬼想來摻和,就讓兩個外鄉(xiāng)人見識見識王宮衛(wèi)隊的厲害吧!”

“一群騙子,人世間哪有什么琵琶鬼?”英雷忿忿地說,“王宮大女巫才是厲鬼,說鬼之人必定是鬼!”爺爺提過大女巫判定琵琶女之事,他還記不住大女巫叫嘹嘵。

翁美草芝抓住英雷的手,悄聲說:“別惹官兵,這些都是藍(lán)翎的走狗,他們殺人不眨眼,更不講道理?!彼幌敕Q藍(lán)翎為王后,是故意裝糊涂。英雷因為激憤,搡了她一下,說:“對付惡人不能太怯懦,是柳叫花不講理!”

柳天貌聽清了英雷的嘲諷,瞪大兩眼惡狠狠地說:“士兵,抓住兩個冒失鬼,帶到桃樹下綁起來,什么時候柳天罡有了個孫子,我怎么不知道?”幾個官兵持刀圍住英雷和翁美草芝,用繩索把他倆的手臂縛住并連在一起,英雷沒有掙扎,橫眉瞪眼的面對官兵,他看見龍顏玉向他使眼色要聽話,母親的意見英雷絕對服從。

翁美草芝不停地在英雷耳邊輕聲勸慰他:“英雷,好漢不吃眼前虧。”金童躲在袖口里說:“主人,草芝說的在理,到了家里,隨機應(yīng)變,力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英雷心中回應(yīng)道:“家里家外都是兇神惡煞般的官兵,抓不到長公主不會善罷甘休。金小俠,隨時準(zhǔn)備著護(hù)衛(wèi)阿媽,英雷決不能失去母親?!?

“主人喚我金小俠,金童樂意接受。”

英雷強忍怒火不作反抗,他明白逞一時之勇,可能會連累了家人?!暗艿?,爺爺不喜歡你犯橫,”翁美草芝警示說,“爺爺有準(zhǔn)備,把英雪、英琪藏起來了。爺爺不能交出英琪,也不能犧牲英雪,爺爺十分為難,我們決不能添亂。”

英雷順從了官兵的拉扯,輕聲回應(yīng)道:“我明白,草芝,他是我親爺爺。”走進(jìn)院落,英雷一眼就看見了被綁縛在桃樹上的龍顏玉,兩個黃衣衛(wèi)士握刀看守著她,細(xì)碎的陽光從葉縫間灑下來,她的臉被映得半陰半陽的。

翁美草芝叮嚀道:“忍耐,英雷?!?

英雷在尋望爺爺、奶奶和阿爸柳星瑞,他們好象被困在了正屋的廳堂里,堂屋外有四名黃衣衛(wèi)士把守??礃幼与p方僵持有段時間了,金昌王城來的官兵奉旨捉拿琵琶女英琪,柳天罡一家不愿交出長公主英琪,好象已經(jīng)成了一個無解的死結(jié)。

龍顏玉看見了英雷,急急地喊:“孩子,你們怎么不遠(yuǎn)走,官兵惹不起?!?

黃衣衛(wèi)士把英雷和翁美草芝推搡到桃樹下的陰影里,衛(wèi)士把麻繩的一端系在了桃樹上打個死扣,他倆再也離不開桃樹了。

英雷關(guān)切地問龍顏玉:“阿媽,官兵打你沒有,剛才是你再哭?”龍顏玉端祥著英雷和翁美草芝,嗓音諳啞地說:“官兵不敢打阿媽,他們要阿媽交出琵琶女英琪,他們休想。阿媽沒哭,是你奶奶擔(dān)心孫女,在屋里哭了一陣子,奶奶很傷心?!?

英雷看著龍顏玉臉龐上的淚痕,傷心地說:“阿媽,你受苦了。官兵本就不講理,不用跟他們講理,他們來找琵琶女,本就是雞蛋里尋骨頭無事生非,阿媽有難,兒子怎敢一走了之?人世間母親最大,拼了性命,兒子也要保護(hù)母親平安!”

“小雷,阿媽不要你拼命,”龍顏玉使勁搖了搖頭,感嘆道,“阿媽希望兒子平安,可你回來除了自找苦吃,又能做什么呢?柳天貌是奉國王旨意辦差,得罪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我們小小老百姓不敢與官斗,雷兒可要記在心里。雷兒,答應(yīng)阿媽,不造次?”

“阿媽,官兵作惡,為兒不得不管!”

“雷兒,答應(yīng)母親,不造次!”

“哦,阿媽,兒子答應(yīng)了!”

英雷巡視著院落,看見爺爺、奶奶在堂屋里的火塘邊坐著生悶氣,爺爺好象非常沉著冷靜,藏下了英雪和英琪,爺爺已經(jīng)盡了力,所以他心中平靜了。

“不好,阿爸拿砍刀干什么?”英雷望見柳星瑞提著一把砍刀在火塘邊踱著步,臉色是陰沉的,胸中充滿了怒火卻無處發(fā)泄,他的忍耐是受到了柳天罡和沙竹的勸誡,否則為了龍顏玉,他早跟王宮衛(wèi)士拼命了,但英雷非常擔(dān)心,阿爸胸中蘊釀的怒火會突然爆發(fā)。

“雷兒,阿爸要劈柴燒火給官兵煮羊肉,是村長大叔扛來的半截羊身子,”龍顏玉輕聲說,“我也擔(dān)心你阿爸犯事,爺爺能夠制止他,官兵抓不到琵琶女不會甘休,你瞧,柳天貌的兇相想吃人,幾個當(dāng)官的湊一起交頭接耳,一定又有什么鬼主意?!?

英雷掛心英雪和英琪,輕聲問道:“阿媽,大姐、二姐可好?”

龍顏玉轉(zhuǎn)頭瞅了一眼正在竊竊私語的柳天貌和莽里楚,點點頭悄聲說:“好得很,爺爺早有安排。雷兒,設(shè)法與草芝離開曼隴村,只要你們幾個孩子平安,阿媽死都不怕。”她很平靜,看著翁美草芝淡淡的笑了一笑,“草芝姑娘,照顧好英雷?!?

“阿媽,你笑起來真好看。”英雷看到了龍顏玉美麗端莊的笑靨。一個黃衣衛(wèi)士揮刀威脅英雷,制止他不要吵鬧:“不要吵,惹不得柳隊長?!庇⒗椎闪它S衣衛(wèi)士一眼,此時在龍顏玉身邊,他很乖巧。

莽里楚走過來擋住英雷,悄聲叮囑英雷不要惹事:“小伙,忍讓才是上策,我正勸說柳隊長大人帶領(lǐng)官兵離開去天子宮駐扎,曼隴村從來沒有什么琵琶鬼女孩,柳隊長認(rèn)定了英琪就是琵琶女,這事很難辦。英琪不出來見官兵總不是辦法,去天子宮是緩兵之計?!?

英雷對莽里楚村長表示感謝:“你真有一副好心腸,莽大叔?!?

“嘿嘿,嘿!”莽里楚誕著笑臉回到了柳天貌身旁。

“阿媽,莽村長是個酒鬼?”英雷有些鄙視莽里楚。龍顏玉理解莽里楚的作為:“你莽大叔做人難,村長不好當(dāng),對好人、惡徒、鬼怪妖精都得陪一副笑臉。王城官兵來了,他又得應(yīng)付柳隊長。安龍府的孟府長是個滑頭,想置身事外,孟府長也懼柳天貌隊長三分。”

黃衣衛(wèi)士拔刀舉在手上威脅龍顏玉:“不要嘟嚕嘟嚕的,好煩人。”英雷怒眼盯著黃衣衛(wèi)士,斥責(zé)道:“你煩什么,捆人罵人還煩,我煩死你!”

柳天貌剛好回身瞧見執(zhí)刀的黃衣衛(wèi)士,大聲喝斥道:“楚松林,不得造事,我們只要琵琶女長公主,不對柳天罡的家人動粗!”黃衣衛(wèi)士收刀退后兩步佇立,冷眼瞅著龍顏玉和英雷。

翁美草芝甩一甩與英雷連在一起的手低聲說:“英雷,我們不是來鬧事的,切記。”英雷輕聲回答:“男子漢莫惹事,有了事就不該怕事!”

柳天貌左手提刀,走過來伸長右手抓住翁美草芝的頭發(fā),大聲喝問道:“你叫翁美草芝是吧,說說琵琶女藏在哪里?你一定見過琵琶女英琪,不說我就燒死你!”

翁美草芝晃一下腦袋,撥開柳天貌的手,大聲說:“是呀,我見過琵琶鬼,我就是琵琶女,抓我得啦,帶去金昌王城游街示眾,再把我燒成一撮灰,琵琶鬼就死翹翹啦!”倘若柳天貌真把翁美草芝當(dāng)作琵琶女,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不夠格當(dāng)公主,”柳天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琵琶女必定是英雪或者英琪,因為他見過姐妹倆,他輕推翁美草芝,挖苦道,“你只是個流浪討飯的賤丫頭,藍(lán)翎王后能看穿人的心肝肺腑,你若揭發(fā)琵琶女藏身的地點,我?guī)氵M(jìn)紫金王宮,讓你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彼圆挥芍?,看樣子已經(jīng)缺乏耐心了,“琵琶女不現(xiàn)身,恐怕曼隴村的女孩要遭殃,柳隊長想開殺戒!”

“柳天貌,榮華富貴值多少錢?”翁美草芝冷笑一聲,強硬地回答,“可別草菅人命!”

“小丫頭,稱呼柳大人,”柳天貌在乎自己的身份,曼隴村沒有人把他當(dāng)成大人,“遠(yuǎn)山惡水出賤民,半分禮儀都不懂。琵琶女走出來,柳天貌隊長立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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