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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打獵

接下來的日子,小排骨就每天繼續學習,練武,夜晚則偷偷查閱在虞舊城買的雜書。

經過三個多月的各種查閱,那本名為《道藏》的前三頁已經被小排骨全部翻譯了出來,這對于一個在土匪窩里長大的八歲孩子而言,無疑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對,就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小排骨早早的就起來,從小床底下面摸出一張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弓,這是以前的李老頭還在的時候經常用的。李老頭的箭術在小排骨看來還是挺好的,那么大歲數比年輕小伙射的還準。

李老頭最后一次下山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就只是帶回來了一個箭壺和一張弓。大當家的說李老頭已經沒有親人了,就把這弓給小排骨收著吧。然后這弓就到了小排骨手里。

那個時候的小排骨對李老頭的不告而別還是挺傷心的,可就是對李老頭的弓不待見,因為以前李老頭一直想讓排骨跟著他學弓箭來著。為此,排骨還吃過不少苦頭,因為年紀太小的原因,其實李老頭也沒怎么為難她。

用李老頭的話說就是一個女孩子舞刀弄劍不好看。

小排骨背好箭壺,然后把弓掛在脖子上,整了整有些舊的衣裳就出了門。

她為了慶祝昨晚終于翻譯出來了那本《道藏》的前三葉,決定今天自己去打獵讓廚子張順給自己做一頓好吃的。

偷偷的溜到馬廄,挑了一匹以前經常偷溜過來騎的棗紅馬。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對著那匹馬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后解開韁繩躡手躡腳的就往山下走。

快走到山腳的時候才找了一個路邊的石頭站上去,然后才騎到馬背上。偷摸往來的路上鬼鬼祟祟的瞅了幾眼,確定沒有被人發現才一扯馬韁繩往山里走。

大當家跟二當家之前是告誡過小排骨的,斷背山里很危險,已經折在里面不少兄弟了,之所以不換山頭就是因為這里不容易被發現。

排骨一路上走的小心翼翼,直到離山頭遠了才一甩馬韁繩加快速度進山。

她今天就打算在最外圍的地方打些山雞跟野兔之類的野味就回寨子,到時候被兩位當家的罵也就罵了,無所謂,那都是毛毛雨,早就習慣了。

太陽緩緩的升起,已經透過稀疏的樹葉照進了山林里。不過小排骨發現山里感覺始終有一層薄薄的霧,不濃,不過這種感覺始終不太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小排骨感覺已經差不多了,直接一個翻身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扶了扶箭壺跟弓,就近找了棵樹把馬栓住,自己就貓著腰開始尋找獵物。

排骨沒敢走遠,在離著栓馬的地方不遠處,取下脖子下的弓就開始尋找獵物。她貓著腰,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前進,眼睛慢慢的四處張望,不放過任何一點動靜。

在附近轉了好一會,一個獵物都沒有看到的排骨有些失望,找了個石頭坐下來,擦了擦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嘴里嘀咕了幾句“加油,不可以放棄,一定能成功的!”

休息結束,小排骨又貓著腰開始尋找獵物,一點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可是在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尋找,小排骨有些無奈的發現,這附近別說野雞野兔,就連蟲子都很少。

有些無奈的收了弓掛在脖子上,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栓馬的地方,從馬背上取了事先準備好的水和干糧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考慮要不要繼續往前走,如果往前走,可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險,如果回山寨寨,一頓罵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以后還會成為笑柄,被寨子里的土匪們嘲笑。

在干糧吃的時候,小排骨還是決定在繼續往前走一段路看看,如果還是沒有獵物的話就往回走,不管會不會成為笑柄也無所謂了,不能因為這種小事把命搭在這里。

又繼續往前走了半個時辰,這里的霧比之前更大了,就算是心很大的小排骨也知道不能在繼續走了,在霧里很容易找不到方向,如果在這斷背山迷失方向的話,基本上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了。

還是跟之前一樣,找了棵稍微顯眼一點的樹把馬栓好,從脖子上取下弓握在手里,這次還從箭壺里取出一只箭隨時備用。

感覺已經準備妥當的小排骨又開始了繼續尋找獵物,貓著腰,謹慎的一點一點搜索。沒走多久,小排骨就聽到了樹林里有沙沙沙的聲音,頓時心里就是一喜,往前走果然是對的,這里有獵物!

還沒走多久,一聲嘶鳴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馬!”排骨想都不要就往栓馬的地方跑,也不管有沒有獵物了。

越往回跑,馬的嘶鳴就越是急促劇烈,小排骨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慢慢放慢了往回跑的腳步,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栓馬的地方樹木比較稀疏,雖然霧稍微有些濃太陽照不下來,不過視野還是稍微有點好的。

透過樹葉,小排骨能看到栓著的馬在劇烈的掙扎,試圖掙脫韁繩的束縛,一邊掙扎一邊在急促的嘶鳴,仿佛樹林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在接近。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小排骨手心里已經開始冒出冷汗,身上感覺籠罩了一層可怕的氣息,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終于,在馬的嘶鳴聲中,這不安的來源漏出了它的真面目。

一個猙獰巨大的頭顱透過濃密的樹葉揚了起來,在它停止的時候,沙沙聲也停了下來,林子里就只有馬的嘶鳴聲。

那是一條巨大的蛇,沒錯,就是一條巨大的蛇,它的頭比馬的頭還要大,一對墨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不斷掙扎的馬,嘴里的蛇信斯斯斯斯的吐著,只漏出來的身子上包裹著足有小排骨巴掌大的銀黑色的鱗片。

排骨用微微顫抖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咬咬牙,舉起手里的弓,搭上箭,瞄準栓在樹上的那一節馬韁繩,使出吃奶的力氣拉開許久都不曾拉開的弓。

嗖的一聲,箭矢快若閃電的飛了出去,嘣的一聲釘在了樹干上,馬韁繩也隨之斷開。而馬也隨著韁繩的斷開開始瘋狂的逃命。

眼看到嘴的獵物跑了,巨蛇扭動著巨大的身子就追了上去,巨大的身子在山林里靈活無比。

直到巨蛇跟馬都跑遠了,排骨才從樹蔭下走了出來,身子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小排骨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強行止住身體的顫抖,開始更小心的往回飛奔。一路磕磕碰碰,都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弓丟了,箭壺也不見了。

寨子里,因為排骨不見了,還丟了一匹馬,大當家跟二當家大發雷霆,把寨子里的人都全部罵了一頓,然后帶著人開始分頭尋找。

終于在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大當家在外圍的一條小河邊上找到了蓬頭垢面的小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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