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張行成便懷疑周慶華肯定是綁架案的知情者,甚至是直接參與者。
當然,當時張行成還不知道夏一辰被綁完全是他自己搞出來的把戲。
直到張行成和蕭乙去了一趟交警隊,調取了夏一辰出門之后的行蹤軌跡,一直到圖書館,這才發現夏一辰對他母親夏田甜說了謊。他只是一個人去的圖書館。
夏一辰為什么要說謊?當時成為了張行成最大的疑問。
緊接著張行成又發現夏一辰是自己進入到了監控盲區當中,然后徹底消失的。
這更加深了張行成的懷疑。
于是他回到了圖書館,找到了夏一辰之前看的書,果然找到了線索。
夏一辰看的書,居然也是有關于聲卡的。
不得不說,高科技所帶來的便利,的確十分強悍。
專業級的聲卡,可以從改變一個人的聲音以及特征。
這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用變聲器來處理自己的聲音,更可以讓自己的聲音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夏一辰用自己的聲音在電話內進行呼救,同時又可以用聲卡將自己的聲音變成另外一個男人,比如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東北口音的男人。
只要設定一些參數,加上網上學習一些東北人習慣的腔調,夏一辰完全可以模仿到讓南方人一聽就是東北人的境界,而且還不會懷疑這個聲音經過任何技術處理。
于是一個虛構的綁匪就出現在了裴子添面前,并且被他給確信了這個人的真實存在。
為此張行成還特意又查了一下聲卡的型號,發現被夏一辰留在家里的那張聲卡,在處理這方面技術的時候還不是特別夠用,所以張行成懷疑夏一辰應該還買了一張更高級別的聲卡。
當然,這些還僅僅是張行成的推測,根本沒有真憑實據。
所以張行成當時決定,和裴子添一明一暗,兩條線同時跟進調查。
他之所以沒有將自己的發現和猜測告訴裴子添,就是怕裴子添演得不夠真實,會打草驚蛇,橫生枝節,所以瞞著他也是為了讓他本色出演。
實際上不光是裴子添,除了張行成和蕭乙之外,其他人對此毫不知情。
直到晚上,裴子添行動失敗。
張行成在聽完他說的經過之后,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其中原本就有一個無法解釋的悖論,因為在發現夏一辰的現場,居然沒有能發現綁匪任何一點痕跡。
但那五百萬現金卻不翼而飛了!
張行成幾乎已經肯定綁匪就是夏一辰本人,而且那套專業的聲卡設備以及現金肯定被他藏匿了起來。
更何況那所謂的定時炸彈根本就是模型,騙鬼用的。
這更加深了張行成的懷疑。
如果他是劫匪,也肯定不會選擇如此不靠譜的方式。
如果裴子添當時腦子一熱沖上去救人,那一切也都會被發現了。
這也是夏一辰當時為何一再貌似驚恐地告訴警員們不要靠近他的原因之一,他本人是才是最害怕自己被成功營救的。
但是夏一辰只可能將東XZ在案發地附近,不可能將五百萬立馬轉移到其他地方。
所以張行成判定,在警方離開那片區域之后,夏一辰肯定還會回到那個地方,將隱藏起來的錢重新取出來!
于是張行成便讓蕭乙在附近繼續蹲守,果不其然,魚兒到了晚上就忍不住,真的就上鉤了!
裴子添聽完張行成的解釋之后,頓時沒了脾氣。
他心里雖然有些不得勁,但不得不承認,張行成的腦子的確比他好使,僅僅是從細節上就推斷出了這么多東西!
“對了……這父子倆自導自演這么一出戲,動機到底是什么啊?”裴子添猛然間響起這個為難題,對著張行成又問道。
“這個問題你可以親自問一下這父子倆。他們會給你答案的!好了我的裴隊,趕緊將兩個人審完,抓緊時間結案吧。”張行成笑著說道。
審訊進行得十分順利。
兩個小時之后,裴子添將周慶華送上了前往看守所的押解車。
至于夏一辰,這個還未成年的中學生,被夏田甜帶著律師來取保候審了。
一出鬧劇也正式告一段落。
至于這父子倆的作案動機,說起來也是可悲。
周慶華就是忍受不了在夏家的日子,打算和老婆離婚。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離婚,自己根本拿不到夏家一分錢,即便是打官司都沒用,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于是向來跟他最親的兒子夏一辰便給自己的老子出了這么個主意,自導自演了綁架大戲,就是為了給他弄到五百萬現金,讓他可以和夏田甜離婚的同時,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這個家算是徹底散了。就算夏一辰回到了夏家,和夏田甜之間的關系,也終將無法調和。”蕭乙看著押解車遠去,不由感嘆了一聲。
“所以說上門女婿不好當啊!”裴子添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樓內。
張行成這時從樓內走了出來,對蕭乙打了個招呼,就打算回去睡覺了。
“張隊,反正你車子還沒修好,我們打一輛車一起走,反正也順路!”蕭乙立馬跟上了張行成說道。
“行啊!”張行成笑著答應。
在同一輛出租車上,蕭乙還打算詢問張行成有關于車禍的事情,但是張行成并沒有多說的意思,反而跟她聊起了她想要當警察的初衷。
張行成這才直到,原來蕭乙出身于警察世家,父母都是當警察的。
但是問到具體的情況時,這丫頭又不愿意多說了。
除此之外,張行成還了解到,這丫頭在警校期間,就是每年格斗大賽的冠軍,而且還參加過市里的比賽,同樣取得了冠軍,居然還是一個戰斗力爆表的格斗大師。
這一點從她瘦弱的外表,還真的很難看出來。
蕭乙到地方下車之后,張行成獨自繼續坐出租車回到了自家小區。
不過剛準備掏鑰匙開門,就發現出門時自己在門縫里夾著的一張碎紙屑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