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婚變(2)
- 冷王囚愛
- 涼子
- 3800字
- 2020-12-10 18:12:34
眼見著李宣與兩位新娘拜了天地,站定了身子。
不過李宣卻黑了臉,怒目直視司馬朗。兩位新娘被喜帕蓋著,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卻明顯的看見其中的“白意兒”微微發起抖來。
“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高興的問,“朕記得宣兒說的是要娶那白府的三千金的,朕甚至草擬好了圣旨就等著宣詔了,為何又換了人?”
白薔薇也很疑惑,好一會兒才猶豫的說:“臣妾也不知曉,那日三太子說的確實是要娶了意兒的,為何卻換成了意兒的婢女了?這……”
司馬朗淡淡一笑,高聲說:“諸位,安靜,你們沒猜錯,現在站在三太子身邊的喜服上繡著金色百合花的新娘就是白府三小姐白意兒身邊的貼身婢女玉簟,如今已經是三太子的妃子了,各位日后見著了也是要行禮問好的,可千萬不要忘了禮數才好。三太子喜歡,地位身份也算不得什么,還請各位衷心的祝福才是。”
各位大臣恍然大悟,原來是三太子喜歡上了,也說不得什么的,三太子本身就不是講禮數身份看重地位的皇子,至于請帖上所寫,只怕是為著心愛的女子,為了哄那姑娘開心,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出,這樣的事情,倒也符合三太子的性子。
當下,紛紛彎腰,嘴里高呼著:“臣等恭賀三太子,恭祝三太子與太子妃百年好合。”
李宣氣的說不出話來,卻也做不得什么,當著大伙的面,被司馬朗這么擺了一道,他還是太嫩了,論計謀論心計,自然不是司馬朗的對手。
慕容宸章坐在角落里,靜靜的看著,似笑非笑的,別的官員看不出來情有可原,可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三太子,只怕是被司馬朗擺了一道,三太子還是太年輕了些,哪里斗得過司馬朗。
“哼,真是越發的讓人惱火了!”皇上氣惱的站起身來,他自然是知道為何的,這司馬朗擺明了是和自己的兒子搶女人,偏偏自己的兒子是個不爭氣的,只怕是將另外一個女人當成了白意兒了,真的白意兒肯定是被司馬朗帶走了。不高興的說:“宣兒,朕還盼望著你是將這婚姻當做人生大事來辦,會成熟些的,卻這樣輕率,說娶誰便娶了誰,現下更是打著娶白意兒的名號來娶她的婢女了,真是讓人惱火!這圣旨,朕看也用不著宣了!你愛如何便如何吧,真是惱火!”
說著,帶著白薔薇憤然離去。
眾人雖然震驚于現實的詭異,不知道是該相信什么好,明明那喜帖上寫的是白家三小姐與四小姐,可是來完婚拜堂的卻是四小姐與一個丫鬟,這白三小姐根本沒露面。眼見著皇上匆匆離席,氣的走人,敢情著這三太子連皇上都瞞著,趕緊跪下,口中直呼:“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來人,立刻將諸位大人們送回去。”李宣氣極了,大聲吼道:“然后緊閉府門,誰也不許到這大廳來!”
小廝奴婢們立即匆忙走動,送人的送人,備馬車的備馬車,關門的關門。
司馬朗笑著,走到三太子身邊,將一瓶藥水放到李宣身旁的桌子上,淡淡的說:“念在你也是癡情人的份上,這瓶藥水是解藥。”說完,轉身離開。
“這一次,不過是本太子大意,無論如何,意兒,本太子必然要得到手!”他恨恨的盯著司馬朗,惡狠狠的說。
司馬朗頓住,說:“只要你能夠將意兒搶去,本莊主必定不會有半句怨言,恭候大駕。”
眼見著司馬朗和奕白離開,李宣轉過身來,一把將“白意兒”的喜帕掀開,大聲的喊道:“將太子妃給我帶回去,關在房內,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說著,拉著“白意兒”的手,將她拖進后堂。
喜房內,燭光明亮,大紅的鴛鴦錦被,床上鋪滿了紅棗桂圓,枕頭上繡著精致的百子千孫圖案,陣腳細密,水紅色的紗帳卸下來,仿若水簾幕布,好看極了,光亮順滑。
玉簟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說話,上好的胭脂也掩飾不住蒼白的面頰。
“怎么?你很怕本太子?”李宣陰沉著臉,蹲在她面前,右手拽著她的發絲,將她的臉抬起來。
只覺得頭皮快被扯掉,玉簟疼的皺起了眉,卻不敢吭聲,只是皺緊了眉,咬著嘴唇,目光垂下來,不敢看李宣。
狠狠地揚起手,一巴掌打在玉簟的臉上,他陰狠的說:“行啊,居然騙到本太子這兒來了,以為端著一張意兒的面孔,本太子就不會對你如何了嗎?賤人!”反手一巴掌甩過去,快很準,打得玉簟眼冒金星。
將她一把摔在地上,李宣坐在喜床上,陰沉著臉,問:“說,是誰讓你騙本太子的?”
玉簟哆嗦著身子,只是不停地磕頭,卻不說半個字。
“本太子讓你說,你盡管說就是,磕頭做什么?”抬腳一腳踹過去,將玉簟踹翻在地,李宣的脾氣徹底的勾了起來,“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的?”
玉簟直搖頭,嘴角滲出血來,頭上插著的金簪銀釵七零八落,頭發飄散下來,亂了儀容,身上的百合喜服皺巴巴的癱在地上,狼狽極了。
“很好,不說是不是?”將身上的喜服拉好,平平整整的,李宣表情淡淡的,輕聲說:“你不是想死嗎?不是上過吊嗎?本太子偏不讓你死,本太子要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對了,司馬朗說你是意兒身邊的貼身婢女,叫玉簟是吧?家里可還有老小親人?本太子就大方些,將他們請到太子府里來做客吧,你說可好?本太子對你不薄吧。”
玉簟徹底的白了臉,哆嗦著上前去,拉著李宣的喜服下擺,哭出聲來,哀求著:“三太子,奴婢求您,奴婢愿給您做牛做馬,奴婢求您了,奴婢求您了。”說著,不停地磕頭,直將額頭磕破,流出鮮血來。
“求我?”李宣將她的臉拉近,“給本太子滾起來,不要破壞了意兒的臉,若是再磕破了,本太子要你碎尸萬段,賤人,說,是誰指使的?”
玉簟搖搖頭,熱淚滾滾,流下腮來,“不,奴婢不能說,奴婢不能說,三太子,奴婢求您了,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奴婢求您了……”
她后悔極了,怎么就將自己陷進了這樣水深火熱的地步了呢?進不得退不得,可要如何是好?
“來人,將她給我壓下去,另外,去將玉簟姑娘,哦,不,本太子的側妃娘娘的家人請來,小聚。”李宣再也不看她,將她甩在地上,冷聲喊。
李和立刻推開門進來,看了看地上痛哭流涕,臉頰紅腫,額頭殷紅的淌血的“白意兒,”說:“主子。”
“將她給本太子帶下去,關起來,另外,派人去將她的一家老小接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眼見著李和過來拉扯她,玉簟驚恐的叫出聲來,喊道:“不,不,三太子,奴婢說,奴婢立刻就說,求三太子放過奴婢的親人吧。”
李宣看她一眼,對李和使了眼色,李和立刻退下去。
依舊坐在喜床上,李宣看也不看她,仿若當作她不存在一般。
玉簟卻知道,李宣是徹底的動怒了,跪著走到他面前,哭著說:“奴婢名喚玉簟,是夫人賞給三小姐的丫鬟。前些日子,三小姐住進了司馬府,好幾日都不回來。恰巧在那幾日,您對白府下了命令,說是三日之內不將小姐從司馬府帶出來,便要讓白府后悔莫及。白大人聽了,心里恐懼,從宮里回來便派了人去司馬府接小姐回來,先后派了玉檀、二少爺前去,都沒能將小姐帶出來。四小姐說她有法子將小姐帶出來,便想了這個法子。以薛家小姐的名義給小姐送了請帖去,說是邀請小姐去薛府賞雪品茶,小姐果然依約前來。茶水之中事先放了迷藥,小姐一喝,就昏過去了。四小姐便讓奴婢代替了小姐,回了薛府,本來打算第二日便裝著小姐的樣子從司馬府回來。沒成想,這一招卻沒瞞過司馬莊主,當天晚上,司馬莊主便發現了奴婢是假的小姐,”玉簟說著說著,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只是呆滯著神色,目光呆呆的看著前面,愣愣的,啞著嗓子,說:“第二日,便帶著奴婢去了薛府,從薛府那里知道了此事是四小姐出的主意,便逼著四小姐將小姐交出來。四小姐因著嫉恨小姐,將小姐丟進了冰窖里,正在盤問的時候,三太子您出現了,奴婢沒想到您會將奴婢錯當成小姐,將奴婢帶回了太子府,之后的事情,三太子您都知道了。”
玉簟木木的,看著李宣,說:“奴婢知道自己有錯,奴婢不敢奢求三太子能夠繞過奴婢,只求三太子能夠放過奴婢的家人,奴婢死有余辜,可是奴婢的家人卻是無辜的,奴婢求三太子,大發慈悲,饒恕奴婢的家里人吧……”
李宣愣愣的坐在床上,原來事情是這樣,怪不得那日自己將意兒帶走,司馬朗半點兒反應都沒有,原來他一早就知道意兒是假的,可惡!白白讓司馬朗看了笑話,撿了便宜。
不,意兒是我的,他想,意兒定然是被司馬朗藏起來了,意兒怎么會喜歡司馬朗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呢?肯定是司馬朗搞的鬼,他故意讓自己認錯,故意讓自己娶錯人,讓意兒對我失望,真是陰險,卑鄙小人!
他憤憤的想,緊咬著牙,聽著玉簟在一旁哭泣,不耐煩的說:“哭什么哭?真是可恨,你就這樣想嫁給本太子嗎?那為何要尋死?你也不想嫁給本太子嗎?”他惡狠狠的看著玉簟,“不,意兒,我怎么可以這樣對你,真是該死,我居然打了你,我這是怎么了?意兒,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意兒。”
他撲上去,將“白意兒”一把抱住,嘴里一個勁的道歉。
玉簟驚呆了,嚇傻了,心里害怕的要死,三太子這是怎么了?我不是說了我是假的白意兒了嗎?他怎么還這樣叫我?還這樣熱情的抱著我?
“三太子,奴婢,奴婢……”她慌張的開口,想要說自己不是。
“閉嘴,”李宣冷冷的喝止,“本太子說你是,你就是,不要與本太子談條件,本太子要如何便如何。你該慶幸你今天這張臉是意兒,否則的話,本太子早就將你殺死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在這里哀求?”
玉簟傻傻的瞪著眼,呆呆的看著三太子,從心底里覺得害怕,這樣一個男人,明明有著桃花一樣風情的眼睛,一笑,風情萬種,為何會有這樣兇狠的心?
把玩著手里的凈白瓷小圓瓶子,瓶身上刻著青色的竹子,倒是一幅好圖畫,邪邪的挑起了眼,說:“既然你已經占了意兒的臉,那就一直頂著這張臉吧,”纖細的食指勾起玉簟的臉,涼涼的說:“下次不要再涂抹這樣多的胭脂,意兒平日里是不用這些的,還有,好好保護這張臉,若是有了損傷,本太子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奴婢記得了。”玉簟趕緊答應著,心里真是悔恨極了,巴不得自己早些死去了才好,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