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驚天大怒
- 冷王囚愛
- 涼子
- 5023字
- 2020-12-10 18:12:34
李宣從昨天開始就很高興,高興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意兒回來了,意兒從司馬府出來了。
他不得不高興,實在是很讓人高興的一件事,意兒離開了司馬府,那他就可以經常的看見她了,這樣才有利于他和意兒培養感情。意兒的性子太過于慢熱,他太清楚了,如果他不主動一些,這輩子大概意兒都不會喜歡上他。
現在,他有了機會,所以,他要好好把握,爭取在拜堂之前讓意兒喜歡上他。他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但是面對意兒,他愿意耐著性子,一步一步來,甚至于退讓一兩步也沒關系,只要意兒能夠喜歡上他,就是值得的。
“李和,備馬,本太子要去白府?!睗M意的將錦服套上身,李宣高興的大聲說。
李和一溜煙跑進來,輕聲問:“主子,這樣早就要去白府嗎?”
李宣看了李和一眼,不耐煩的說:“怎么?你有意見?”
李和趕緊搖搖頭,輕聲說:“主子,奴才怎么會有意見?按理說白姑娘回來了,您去探望是應該的,只是這時辰會不會太早了些,這個時辰,正好是一般人家用早膳的時辰?!?
李宣轉頭看看窗外,想想也是,便耐著性子坐下了,拿起桌上的書隨意的翻閱。
王貴卻火急火燎的沖進來,著急的說:“主子,不好了,白府出事了?!?
李宣將書一把摔在桌上,大聲問:“出了什么事?”
“是,是,司馬莊主,”王貴戰戰兢兢的說,“司馬莊主一大早帶人闖進了白府,只說是讓白府將白姑娘交出來。”
“哼,司馬朗真是太過分了,真是該死!”李宣一甩錦袍,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說:“走,過去看看,瞧瞧我們這位司馬莊主究竟要如何帶走本太子的未婚妻。”
王貴和李和對視一眼,明白主子是真的憤怒了,趕緊跟上,不敢多話。
……
司馬朗一早就出現在白意兒的房內,慢悠悠的坐在座位上,并不說話。
床上的“白意兒”其實早早就醒了,準確的說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著過,實在是按耐不住,只好起身。她并不敢說話,因為她的聲音和白意兒的并不太像,昨晚能夠混過去,只是因為面對的是一個小丫鬟,現在卻是要萬分小心的,司馬朗的心思縝密,她不得不提心吊膽。
司馬朗淡淡的看她一眼,突然開口,淡淡的,卻自有一股威嚴在,“見了本莊主,竟然不會行禮的嗎?”
“白意兒”嚇了一跳,趕緊跪下來,結結巴巴的說:“莊主,白意兒見過莊主?!?
如果說昨晚上還不確認,那么現在,卻是萬分肯定了。
司馬朗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意兒,”冷聲說:“在本莊主還沒發怒之前,最好是將事情說出來,意兒現在在哪?”
“白意兒”捏緊手指,指甲陷進手心的軟肉里,知道司馬朗是發覺了,卻萬沒有承認的可能,只好硬著頭皮,仰起臉來,輕笑著看著司馬朗,說:“莊主,您在說什么呀?意兒不是在這里嗎?”
司馬朗淡淡的看她一眼,冷冷的說:“你們太小看本莊主了,你們以為本莊主喜歡意兒只是因為那張面皮嗎?本莊主將話放在這兒,今日中午之前,沒有找到意兒,本莊主就鏟平了薛府,還有白府?!?
他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就喚了奕敏進來,面上仿佛結上了千年寒冰,說:“將她帶上,馬上動身,去薛府,本莊主倒要看看,薛清蕪能夠給本莊主一個什么解釋!”
奕敏趕緊上前去,將嚇的渾身發抖的“白意兒”扶起來,看著那張十分相似的面皮,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是假的,但是主子是斷然不會認錯的,主子說是錯了,那就是錯了,他也不問什么,只是將“白意兒”扶起來。
“司馬莊主,”“白意兒”掙扎著,眼里閃過絕望,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或許還有一些希望,解釋著:“您為什么要生這樣大的氣?意兒就在這里呀,您何必這樣為難意兒?意兒不過是出去了一趟,見了薛姐姐,還有白府的一些人,想清楚了一些事,經過了勸說,意兒才明白意兒之前有多么的自私,做的決定有多么的錯誤,三太子是真心喜愛意兒的,意兒住在司馬莊主這里,也不過是為了要引起三太子的注意,讓三太子懂得意兒的重要,知道珍惜意兒?,F在,意兒的目的達到了,意兒萬分感激司馬莊主,意兒知道對不起司馬莊主,莊主要殺要剮,意兒不敢有任何怨言?!?
司馬朗冷冷的轉身,雄鷹一樣兇狠的眼睛冒著殘忍的光,看著眼前的“白意兒”,冷冷的說:“在本莊主生氣之前,最好不要再說話,否則的話,本莊主不知道會不會殺了你?!?
“即便是莊主殺了意兒,也不能改變意兒就是意兒的事實?!薄鞍滓鈨骸焙敛晃窇值恼f,“莊主為何要這樣為難意兒?意兒哪里惹莊主不高興了嗎?”
“帶上車,本莊主現在就去讓你知道你是誰?!彼抉R朗淡淡的說。
意兒,等我,等我來將你帶走,等我。
還是很早的時辰,天色并未大亮,只是大片的積雪將世界映的光亮。
“白意兒”坐在馬車內,手心焦急的流出了汗,身上也濕漉漉的,將內衫濕透,心內焦急如火烤,她知道事情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卻沒想到會這樣快?,F在只能夠拖時間了,只希望四小姐能夠將白意兒已經解決了,這樣即使是司馬朗發現了,沒有證據,也不能將她如何。
“莊主為何要生這樣大的氣?”她委屈的對著馬車外的奕敏說,“是意兒做錯了什么嗎?”
奕敏淡淡一笑,說:“你不是真的白姑娘?!?
她大驚,這樣明顯嗎?就連一個奴才都看出來了,緊緊地撓著手心,再不敢說什么。
奕敏仿佛看出了她心內的疑惑,輕輕地說:“白姑娘從來不會叫主子莊主,更加不會對主子下跪行禮。”
就是這樣么?她頹唐的癱在馬車內,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細節么?她就輸了一切,即便是有了白意兒這張臉,也得不到他的心嗎?
她明明也是喜歡他的呀,那樣喜歡,隱秘的喜歡,喜歡的心都疼了,才會這樣義無反顧的追隨著四小姐,只因為四小姐能顧讓她接近他,而不是只能夠遠遠地看著他,然后妄自菲薄,低到塵埃里去。
馬車在雪地上留下長長的車輪影子,一路逶迤,彎彎曲曲的,延伸到薛府門前。
奕白上前去,敲門,然后將家丁一掌打開,直接打開了大門,迎接著主子的到來。
司馬朗下了車,冷冷的吩咐:“將她帶進來。”
薛清蕪昨晚一晚睡的也不好,她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卻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是白意兒醒來之后會怪罪她?還是擔心她喜歡三太子的事情會被宣揚出去?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幾乎是一夜未眠。
早上,她早早的就醒來了,剛散步到庭院里,便看見了大踏步攜著雪花進來的豐神俊朗的宛若天神一般的男子。
她還在驚異是誰家的男子這樣百無禁忌的隨意進出她家時,一轉眼看見了后面被奕敏牢牢抓著的“白意兒”,一瞬間白了臉,早上起來時精心裝扮涂抹的胭脂已經褪了色,阻擋不住她臉色的蒼白灰敗。
看見薛清蕪的臉色神情,司馬朗就明白了一大半,當下冷冷一笑,說:“薛小姐,既然已經猜到了本莊主過來的目的,那就說出來吧,本莊主并沒有什么耐心?!?
薛清蕪抓緊了手里的絹子,看著“白意兒”那張臉,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瞪大眼睛,哆嗦著嘴唇,這一刻,她恍然明白了,眼前這個天神一般的男子,分明就是愛上了白意兒,她到底是站錯了隊伍。
薛虎從里面走來,后面跟著一大幫奴才,各個手上拿著烏黑發亮的棍子,“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闖進薛府來?”
司馬朗隨意的靠在院中精致的假山上,神態慵懶,看見薛虎,勾起涼薄的唇,淡淡的說:“薛大人,好久不見?!?
薛虎在看見庭中的人時,臉色就變了,趕緊跪在了地上,頹唐了神色,“下官,不知莊主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莊主恕罪?!?
司馬朗輕輕一笑,淡淡的說:“罷了,起來吧,難為你還記得本莊主的王爺身份,不過是一些私事,犯不著這樣的大禮?!?
“是,是。”薛虎連連答應著,抬眼看看一旁灰敗著一張臉的女兒,又看了看好整以暇仿若戲園看戲的男子,心下錯愕,卻也不敢問出聲。
“薛小姐,本莊主再給你一次機會,意兒究竟去了哪里?”司馬朗冷了音調,這個女子太不識趣,他幾乎要失了耐心。
薛清蕪連連退后好幾步,只覺得心慌的緊,說不出話來。
見不得自家的女兒被欺負成這個樣子,薛虎上前去,對著司馬朗俯首鞠躬,說:“莊主可是一時失察,小女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少摻合旁人的事情,還望莊主明察?!?
“薛大人認為本莊主是在說笑?”司馬朗淡淡的看一眼薛虎,神情似笑非笑,猶如鏡花水月般,看不真切,本就是個天神一般俊朗的男子,長的妖冶美麗,一抬手一仰頭,足以讓人凝神屏息。
素知司馬朗的稟性,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出手,薛虎只覺得拉著女兒的手仿若是抓住了一只燒得火紅的烙鐵,直將他燙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薛清蕪終于開了口,斷斷續續的,最終閉閉眼,說:“我并不知道?!?
“很好,”司馬朗淡淡點頭,“本莊主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要,那就讓本莊主讓你做抉擇。奕敏,將薛小姐的母親帶出來,薛小姐的母親當年可是江湖的奇女子,精通武術,本莊主命令你,十招之內,拿下薛夫人,不要將她一劍殺死,萬一薛小姐中途想起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薛清蕪身子一軟,癱在雪地里,這個男子,明明有著那樣明艷的臉孔,說出的話卻這樣兇殘,讓人如墜地獄。
“蕪兒,你究竟做了什么呀?”薛虎著急萬分,趕緊拉著薛清蕪,幾乎要哭出來,“你做了什么事情呀?趕緊說出來呀,你母親的身子早就不如前幾年了,哪里抵得過十招呀,他真的會要了你母親的命的?!?
薛清蕪癱在地上,愣愣的,回不過神來,只覺得頭痛萬分,恨不得能夠暈死過去。她該如何說?怎么敢說?白冷香既然會來找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底細,抓到了她的把柄,她還記得白冷香走的時候對她說的那話。
她笑的甜甜的,溫柔的說:“薛姐姐,香兒知道薛姐姐喜歡三太子,薛姐姐放心,香兒不會說出去的,香兒定然為薛姐姐保守秘密?!?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仿若從未認識眼前笑的云淡風輕的女子,明明那樣單純那樣年輕,可是卻有著那樣細膩的心思,她早就知道事情瞞不了多久,先將她的出路堵死了,確保萬無一失。
薛夫人是個江湖女子,這一點是整個大月都知曉的。薛夫人是武學世家,當年薛夫人的一柄鋼刀使得十足的好,江湖上人人知曉??墒茄Ψ蛉藚s看上了書生氣十足的薛虎,最終如愿以償的嫁給了薛虎,并且生下了薛清蕪。
被奕敏請出內室,看見院子里耷拉著腦袋的薛虎還有哭得淚人一樣的薛清蕪,薛夫人大抵也明白了事情的的起因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說不得什么,這個男人太過強悍,反抗不得,只能夠順從。
“薛小姐,你只有十招的機會,在這期間,你要是想起來了,隨時說出來,十招之后,你母親的生死就不是本莊主能夠決定的了?!彼抉R朗冷冷的,看著奕敏,吩咐:“十招之內,留她一命,十招之后,取她性命。”
奕敏答應著,從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大刀,遞給薛夫人,另外挑了一柄軟劍,握在手上,抱著拳,低頭說:“薛夫人,得罪了,請吧?!?
薛夫人點點頭,看著呆呆傻傻的薛清蕪,嘆口氣,只好拼了命的上。
“第一招。”奕敏朗聲喊道。
只看得見軟劍在雪地上反射過來的白光,仿佛是跳舞一般,好看極了。偶爾聽得見大刀碰上軟劍發出的清脆響聲,讓薛清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又叫不得。
指甲陷進肉里,生疼,頭上的身上的汗,仿若是小溪一般,緩緩地下流。
薛虎慌了神,一把抓住薛清蕪的手,直哀求她將事情說出來。
看著年邁的父親,薛清蕪的心在淌血,她怎么將自己陷入了這般境地?她怎么這么傻呢?為何就愛上了那樣一個男子,生生落了把柄在別人手里?
眼見著薛夫人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鮮紅的血水滴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刺目極了,讓薛清蕪不得不閉了眼。
……
“第五招?!?
薛夫人的尖叫聲終于讓薛清蕪跳出來,她趕緊上前去,卻又被奕敏一掌打出來,眼睜睜的看著薛夫人身上的血跡染紅了衣服,觸目驚心。
“我說,我說?!毖η迨徔焖俚恼f,“意兒,意兒被白冷香帶走了,帶回了白府。我只是幫忙,因為三太子下了命令,三日之內不從司馬府里帶出意兒,就要白府全部滅亡?!?
“奕敏,停手?!彼抉R朗看著薛清蕪,淡淡的說:“很好,本莊主這就去白府,如若讓我發現你撒謊,那么,薛小姐,本莊主能夠來一次,就能夠來第二次。別妄想著逃跑,本莊主既然能夠放了你,也能夠把你抓回來?!?
薛清蕪點點頭,只覺得身上的冷汗將衣服全部濕透,粘膩的貼在身上,整個人仿若虛脫一般,虛軟的厲害,幾乎要站立不住,咬著牙,她說:“我可以帶走我母親了嗎?”
司馬朗點點頭,轉過身去,看著幾乎暈過去的“白意兒”,輕聲說:“現在,你可知道你究竟是誰了?”
玉簟終于支撐不住,跪在了雪地上,身子仿若篩糠一般,顫抖的厲害,“奴婢,奴婢全部招了,奴婢是玉簟,奴婢是伺候小姐的丫鬟玉簟。”
她是真的害怕極了,司馬朗對付薛清蕪的手段,讓她害怕,這樣殘忍狠厲,薛夫人身上的傷口起碼有十幾處,處處見了紅,卻不會要了她的命,只是不停的流血,幾乎將身上的衣服染紅,太可怕了,這樣一刀一刀的將她弄死,如果薛清蕪一直堅持不說,司馬朗絕對會讓薛夫人血流而死的,他絕對不會心軟的。
“奕敏,帶上她。”司馬朗說著,大踏步離開。
薛清蕪癱坐在地上,心里一陣后怕,這個男人,是個瘋子,根本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為了一個白意兒,至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