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多情最是無情惱
- 冷王囚愛
- 涼子
- 2034字
- 2020-12-10 18:12:34
“他走了嗎?”站在屋檐下,司馬朗淡淡的問。
奕白看著屋檐下那個冷然的背影,輕聲回答:“沒有,三太子命人買來了食物,正和白姑娘一起用飯。”
不再說話,看著天上的鳥飛來逝去,終于不見蹤影。
“主子,”奕白忍不住說,“白姑娘,最終還是要嫁給三太子的,而且屬下覺得,三太子,似乎并不是,并不是那么討厭白姑娘了。您,又何必……”終究是咽下了到嘴的話。
屋檐下的男子,冷峻的眉眼,微微皺了眉,薄唇微抿,隱約有些生氣的模樣,又似乎是無可奈何。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眼睜睜的看著庭院里銀杏樹上唯一剩下的幾片葉子隨風而落。
抬腳往外走去,錦服在晚秋刺目的陽光下微微閃光。
奕白默不作聲的跟在后面,心里卻明白主子這是生氣了,那位白姑娘怕是已經占據了主子的內心,只是主子還不明白,亦或是明白了也無可奈何,一個是三太子,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府千金,主子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便真的與皇上做起對來,到時候只怕是不好應付。違抗圣旨公然搶婚,與皇族作對,那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呀。
玉茹滿眼愛慕的看著面前冷峻的男子,如劍的眉,薄唇窄腰,尤其是眼睛,那樣一雙眼睛,透著智慧、犀利還有冷漠,仿佛能夠看進你的心里去,讓你無從逃脫,任何不好的想法在他面前,僅僅只要一眼,便全部知曉。
“莊主,這是怎么了?如此的不開心?”玉茹軟軟的靠在司馬朗的懷里,纖纖玉手攀著他的肩,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司馬朗冷冷的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好像看見了一個稀奇的玩意兒,又或者是玉茹本身就是個好笑的人,做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玉茹心里一跳,司馬朗這是什么眼神?他看出了什么還是知道了什么?
穩了穩心神,玉茹忍不住捏了捏手里的杯子,勉強輕笑著說:“莊主,您是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玉茹呀?是不認識玉茹了么?”
司馬朗收回目光,兀自笑著說:“天下女子何其多,不過是區區一個小丫頭,難不成還要本莊主屈尊不成?”
女子?小丫頭?難道?!玉茹心思恍惚,白了臉,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她跟著司馬朗這么多年了,雖然是一個青樓女子,可是有著司馬朗,卻從不曾接客,難道真的要失手?不,司馬朗是誰呀,怎么可能會有喜歡的女子?他從不動凡心的。
拿起瓷白的酒壺,將天青色的杯子斟滿,遞給司馬朗,嬌聲笑著說:“莊主這是怎么了?怎么為了一個女子就這般傷神起來了?難道這天下還有女子敢不給莊主面子嗎?怕是故作姿態呢。”
眼角淡淡的掃了一眼玉茹,明明是都是女子,甚至于白意兒根本沒有玉茹美麗,可是為何?為何他心里就是放下了那樣一個身影?揮之不去,纏繞著,纏繞著,越來越深,越來越緊,以致于他放不下,解不開,只想著每天每日時時刻刻看著她,將她綁在身邊才好。
是了,即便是一樣的女子,可是玉茹哪里會有那樣的氣質?那樣淡然那樣飄然的出塵的氣質。玉茹是美麗的,精致的,溫柔似水的,玉茹有著最美麗的撓人心弦的笑。可是白意兒,是飄然若仙的,那樣干凈的眼神,純凈透明,仿若是寒潭一般,將你吸進去,陷進去,再也出不來。玉茹卻不是,玉茹的眼神是嫵媚的,妖嬈的,一個是寒玉一般的幽清冰冷,空谷幽蘭一樣的淡雅,一個卻猶如芍藥牡丹一般,妖嬈的美麗,怎么能夠一樣?再怎么樣,玉茹身上的風塵味道還是沾染了一些,不一樣的。
將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摔下去,司馬朗明顯是有些醉了,那樣美麗的女子,或許這輩子都遇不見了,若是放了手,這輩子怕是都不再有了,他等了這樣久,尋了這樣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可以讓他放進心里的女子,可是,為何羅婦已有夫?若是為了一個白意兒,便與整個朝廷整個王朝為敵,她可愿意?
苦苦一笑,真是好笑的很,他已經打算了為了她,與世人為敵,卻根本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她心里是不是有他?她喜歡的可是李宣,李宣對她那樣好,怕是已經在心里有了白意兒,只是還不知道罷了。
可是,他知道了,他喜歡白意兒,卻有何用?不過是圖添煩惱罷了,還不如不知。不知便不會這樣忽上忽下,不會這樣牽腸掛肚。
若是,一輩子將你困在那間牢里,可好?意兒,可好?
被地上摔碎的杯子嚇了一跳,轉眼看見司馬朗眼里明顯的掙扎神色,玉茹再也平靜不下來,那個女子究竟是誰?能夠讓司馬朗這樣傷心,難道?她心里咯噔一下,是白意兒嗎?是她嗎?
她想起那晚燭光下的白意兒,眼神清冷,面容沉靜,長發及腰,飄逸若仙,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司馬朗動心了嗎?
可是,她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給三太子李宣的呀,司馬朗即便是再喜歡,也不能夠公然和皇上搶人吧?
“莊主,”她難過的看著司馬朗,我在這里呀,她在心里說,玉茹在這里呀,玉茹一直在這里呀,難道您看不見嗎?這么多年了,您看不見玉茹嗎?她想問他,可是問不出來,問出來了又怎么樣呢,他早就說過了,不要將希望放在他身上,他沒有心,他不會愛,她是自由的,她愿意如何便如何,戀愛成親嫁人,他從不干涉她。
他給了她最大的自由,可是,也給了她最大的心死。
司馬朗站起身來,眼神凌厲,走到天臺邊上,看著下面的一處小平臺。那晚,白意兒便是在那里,在那里蹲了一個晚上,就是在那里,她刻進了他的心里,眼神清亮,帶著笑意,她笑著看他,笑著問他:“你真的可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