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將你一輩子留在監獄,可好?
- 冷王囚愛
- 涼子
- 3566字
- 2020-12-10 18:12:34
今日的天氣不錯,園子里的菊花全都開了,一朵朵金黃色的波斯大麗菊,開的很是燦爛。一陣風拂過,若有若無的一陣花香飄來又緩緩散去。
“三太子,再喝一杯嘛……”嬌言軟語,身著薄薄的紗裙的女子,坐在李宣的邊上,身子軟軟的依偎進李宣懷里,柔弱無骨的身子如水蛇一般,光滑細膩,纖長白皙的手里軟軟的拿捏著一杯酒水,嬌聲哄著李宣喝酒,紅艷的唇幾乎要貼在李宣的臉頰上,溫熱的觸感。
亭子周邊吹了白色的紗幔,微風拂過,飄搖如柳絮一般,恍然人間仙境,亭子便像是瑤臺一般,縹緲若仙境。
李宣心思卻有些恍惚,不知道為何,總是提不起勁來,看了懷中的女子一眼,媚眼如絲,姿色也屬上成,膚如凝脂,體態豐滿,凹凸有致,即便是這樣挨在一起也能夠感受到女子胸前的豐韻和美好,此刻女子正諂媚而且妖嬈的看著他,乞求著他的憐愛,那般溫順,令人疼惜。恍然眼前晃過一雙清麗無懼的大眼,猛然就起了身。
那衣著暴露的身著粉色紗衣的女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嚇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只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低頭俯首,不敢說話。
“罷了,你下去吧。”李宣揮揮手,吩咐道:“李和,將她帶下去,本宮今日沒了興致,將王貴喊來見本宮。”
李和答應著,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子今日的情緒實在是糟糕了些,趕緊招呼著那女的下去了。
“主子,”王貴低頭站在李宣身后,恭敬得很。
陽光照在燦爛的菊花上,明晃晃的光圈,絢麗極了。李宣徑自站著,不說話。
王貴也不敢說些什么,主子這幾日情緒一直不高,不知道是怎么了。往日里這個時辰,主子一般都是在和府里的歌姬舞姬們玩樂或者是出門去煙花樓里逛逛,可是這幾日卻是哪里也不去了,只是靜靜的愣神發呆。想來,這情形從白意兒被司馬莊主抓去之后就出現了。
“王貴,這白意兒被司馬莊主帶去有幾日了?”
王貴愣了愣,猶豫著說:“有個兩三日了吧。”
“也不知道白意兒怎么樣了,那樣一個王府千金,硬生生去伺候別人,怕是不好受。”李宣喃喃的說,“誰叫她那般倔強,半分不肯認輸。若是她肯向本太子低個頭,本太子也斷然不會那樣對待她。”
嗤笑一聲,活了這樣多年,白意兒還是第一個敢這樣子和自己叫板的人,倒是新鮮的很。
“主子,要不去瞧瞧?”
李宣想了想,說:“那便去瞧瞧吧。念著我的面子,想來玉茹姑娘并不會如何為難她。說來,玉茹姑娘倒是個美麗的女子,性格溫順且彈得一手的好琴,這樣看來,司馬莊主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呀,有那樣美麗知心的姑娘常伴身側,本宮都要羨慕了呀。”
王貴在一旁點頭,不反駁什么,他知道主子不過是這樣子說說罷了,一個人在這個府里,總要有個說話的人的,不然,豈不是太寂寞了?
頓了頓,李宣又說:“其實呀,白意兒也是個美麗的女子,那樣干凈的眼睛,本太子倒是第一次見到,想到她那日居然會有些憐憫的看著本宮,真是有些惱火,不過只要她收收她那倔強脾氣,也是個可愛的姑娘。娶來做本宮的太子妃,也是配得上的。”
“是,主子說的是,主子看上的人,定然是不會錯的。”王貴在一邊附和著,心里卻在想,主子這副樣子,怕是已經動了心了。
“王獄長,如何?”奕白站在牢房門口,輕聲問王三。
王三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高興,夾雜著迷惑不解,半晌沒回話。
奕白往牢房內部看了看,催促道:“王獄長,白姑娘的情形如何?”
王三哦了一聲,說:“白姑娘,很好,吃得下睡得著,而且心情,似乎很不錯。”
奕白一愣,心情不錯?這是個什么說法?
“我進去看看。”奕白說著就進去了。
遠遠的瞧見白意兒很是悠閑的坐在床上,嘴里輕輕哼著一首沒聽過的歌,聲音輕柔,手里拿著幾根稻草,似乎在編織些什么東西。發絲有些亂,想來是沒有梳理過,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總體情況看起來還好。似乎并不為目前的牢獄之災而憂愁,依然是淡淡的神情,很是隨遇而安的模樣。
“白姑娘。”奕白喊她,心里卻不由得有些酸楚。這個白姑娘,怎么這樣樂觀?明明是一個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卻不明不白的被關在這里,原以為總是會大喊大鬧絕食抗議的,沒成想她卻這樣的逆來順受,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呆在這里,半分抱怨都沒有。仿佛并不在乎旁人怎樣對待她。
聽見有人喊她,白意兒抬頭一瞧,見是奕白,笑著說:“是你呀,怎么來了這兒?是來看我的嗎?”
奕白點點頭,說:“想起來看看你,你怎么樣?在這里還好嗎?”話一出口,便懊惱的閉上嘴,眼里閃過一絲懊悔的神色。這問的是什么問題?在這里能好嗎?明擺著是沒話找話說,真真是不會說話。你看見過誰在這里還會好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見奕白閉嘴不言,懊惱不已的模樣,白意兒笑著說:“我很好呀,這個地方,雖然是牢房,但是很安靜,伙食也不壞,王獄長對人很好,有吃有喝的,很好。有免費的房子住,還有免費的飯菜吃,于我,已經很好啦。你不必如此懊惱,你并沒說錯什么。”
奕白見她說的認真,似乎是真的不介意,心里松了口氣,說:“怕是要勞煩白姑娘再呆些日子了,有什么需要您盡管說,主子只是將您限制在此,但是并未限制白姑娘的其他要求。您需要什么,我定會叫人幫您去辦。”
白意兒點點頭,看著奕白,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你的主子呀?他要這樣關著我,他是不是很厲害呀?我想他就很厲害,不然怎么敢將我關起來?再怎么說,我也是白府的三小姐,即便他不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三太子的面子上的吧,好歹名義上我還是三太子的未婚妻呀,他怎么敢將我這樣關起來呢?”
看著白意兒聳聳鼻子的可愛模樣,奕白禁不住一笑,白意兒總是這樣坦白率真,絲毫沒有心機,仿佛是一潭泉水,清澈見底,不矯揉不造作,真真是個很好的姑娘。
“主子是御劍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有些名氣罷了。”
白意兒撇撇嘴,說:“好吧,”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舉起手里的稻草,高興的說:“你瞧,我剛剛用稻草編的蟋蟀,可好?其實我不太會編這些,只不過實在是無聊了,這里好是好,只是太過寂寞了些。我閑著無聊,就隨手拿出來編了,好幾年沒有編過,都快忘記怎樣編織了。”
她像獻寶一般,將剛剛編好的稻草蟋蟀拿給奕白看。
蟋蟀編的很不錯,形象逼真,但是看得出來主人技術不佳,有些歪歪扭扭的模樣,奕白將蟋蟀從白意兒手里拿過來,說:“編的很好,很不錯,看著就像是真的一般。可愿意送給在下?”
白意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笑,低了頭,說:“你若是喜歡便拿去吧,我再另外編一個便是。”
“如此,那便多謝白姑娘了。”回頭瞧見王獄長過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奕白對白意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司馬朗站在院內的一處假山旁邊,神情漠然,假山不遠處的一株桂花樹,樹冠巨大,濃密的葉子,開了白色的小花,香味悠然遼遠,若有似無。桂花樹不宜種植在庭院之中,最好能夠種在離院子一兩百米遠處,因為桂花的香味太過濃重,近了,聞著不舒服。
“主子。”奕白站在司馬朗身后一側。
“她如今如何?”聲音冷淡,透著一絲疲倦和厭倦。
奕白的心里莫名的一酸,自己的主子一直是那樣的意氣風發,那樣的閃亮耀眼,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怎么會有了這樣疲倦的神色?人前意氣風發,人后卻這樣辛苦。
“白姑娘,她,很好。”將手里的那只編織蟋蟀握緊了些,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來,雙搜奉上,“這是屬下今早去看望白姑娘時,白姑娘送給屬下的。”
側身回頭,眼前是一只稻草編織的蟋蟀,在晨光之中,仿若是沾染了露水一般,靜靜的躺在奕白的手心里。活靈活現,有些不真切起來,分不清那究竟是死物還是只是自己看錯了。
撇開眼,他的聲音低沉了些,“她沒有哭鬧?”
奕白搖搖頭,回答:“沒有,沒有,白姑娘她,怎么說呢,她看起來很好,并沒有如同其他的人剛進去那樣大哭大鬧,很快的就適應了。原以為白姑娘會吃不慣牢房的飯菜,但是王獄長說白姑娘吃的很開心,還說很好吃,青菜有青菜的味道,米飯有米飯的香味,比在家里吃的還好。屬下反倒是覺得……”
司馬朗轉過身來,“覺得什么?”
奕白抬頭看了一眼司馬朗,又迅速的低下頭去,說:“屬下覺得,白姑娘似乎很享受監獄中的生活。”
“很享受嗎?”司馬朗低沉的說,繼而邪肆一笑,罌粟花一般,妖嬈而又危險,“那便讓她在里面多住些日子。”
奕白一愣,主子怎么這樣笑?每次主子這樣笑,便沒有什么好事情。主子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笑了,上次主子這樣子笑是什么事情來著?
“可是,主子,白姑娘,她,”將舉起的蟋蟀放下來,滑進衣袖里,奕白有些猶豫的說,“三太子會不高興的。畢竟白姑娘是他未來的三太子妃。”
“哼,三太子妃?”司馬朗冷冷哼一聲,眼神越加的冷淡起來,“我說她是她便是,我說她不是,那么,她又有何德何能可以是?”
察覺到司馬朗不悅,奕白理智的低頭不語,轉身悄悄地退下去。
是很喜歡監獄的生活么?司馬朗瞇瞇眼,望著遠方,看見遠方的青山隱在云彩之中,近一些的湖面波光粼粼,天空中不時地有幾只鳥兒飛過,絲毫沒有留下痕跡。
那么,一直留在那里,你會不會生氣?深呼吸一口淡淡的隱約的桂花香,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一些,似乎很滿意桂花香一般,因為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白意兒,你成功的招惹了我,那么,你憑什么還可以走?
既然招惹了我,那便拿你的一生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