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娘初一初二我們要回來嗎？”其實她已經(jīng)問題過柏二郞了，柏二郞的意思是不回去了，可蘇陌想著年齡大了，總喜歡家里有孩子，要是他們都不回去大嫂三弟妹也都回了娘家，到時也就只有兩個老人在家，怎么想都覺得兩個老人實在可憐，她做不了那樣鐵石心腸的事。

柏家婆婆王氏一愣，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以前讓三個兒子去搶親時，她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沒想到突然就有那么一天，兒媳婦問起要不要回來過年，這讓她多少有些感傷，可這個頭她確是不能開的，不說到時各它兩個媳婦說不定會恨上蘇陌，就是村里人說得也是不好聽的。

“不了，那可娘可沒時間招呼你。”想好的柏家婆婆王氏，不由笑開了，眉眼心中都是笑，她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但她至少是問過的，這就足夠了。

蘇陌看得出來老人家笑得有些落莫，當(dāng)初之所以那樣怕是家里沒錢娶三個媳婦回來，可又不甘心讓兒子共妻，所以才會想出搶親一事吧，什么都為兒子想到了，確沒有想到過自己老了老了，還得獨自過年，真真是凄涼無比。

“大嫂與三弟妹已經(jīng)回娘家了吧？”算算時間大嫂與三弟妹怕是二十九那天一早就回了娘家，一則二伯家那情況，就是小伯母要請客，也不太好真去吃，所以到最后也不過是各家去走了一個過場，

“嗯，哎，那素蘿也真是可憐，為了那么個自私的男人，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jìn)去了，到頭來能得了什么好。”柏家婆婆王氏一想起昨天的事，本來他們這些也不過是去走個過場，沒想到會遇到羅氏鬧場子的事，揮手就想給那素蘿一巴撐，要不是他們拉得快，那張還算秀麗的臉怕是要毀了。

“二伯母去鬧事了？”昨天二郞回來什么也沒說，她也想著到底是親生父親，就是已經(jīng)斷了，怕是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的吧，所以也就沒有問，沒想到還真就鬧出事來了，不由想到依著二伯母的性格，就是沒理也能說三分的人，這回吃這么大的虧，不找回場子怎么行。

“可不是，小陌，我可給你說，以后離那白氏白珍珠遠(yuǎn)著些，那人的心黑得很，可不能什么時候就被人給算計了去。”柏家婆婆王氏一家到柏老二家出的那些事，都是白珍珠那個看上去十分嬌弱的媳婦暗自弄出來的，她心里就不由發(fā)毛，更是連聲讓家里媳婦兒可不能根著學(xué)。

“不會的。”蘇陌不由一笑，在她看來婆婆擔(dān)心是多于的，那白氏一看就不是安于室的人，到時鬧出來的事也不少，那里還有時間來找她的麻煩。

當(dāng)然她想到這些的時間，就沒去想自己的長像，要是都考慮在里面，她怕是也會覺得自己十分危險吧。

而這邊蘇大哥已經(jīng)去請?zhí)K父蘇母去了，可是這段時間沒有要到錢的兩人，當(dāng)然是生氣了，怎么說也就是不去，他們以這樣就會讓蘇大哥覺得很丟人，心里還想著，哼不給我們錢，就讓你去丟臉去。

確是沒想到說了第十次蘇父蘇母不去之后，蘇大哥就十分沉重的道，那好吧，不會去算了，很是失落的離開了，

讓蘇家二老傻眼的站在那里，說好的請他們回去吃飯了，不是會多叫幾次么，他們也好找個抬階下呀。

“怎么沒來。”蘇大嫂小余氏說是這么說，確是肯定的話氣，只是并不相信那三個人不會來，在她的記憶力里，就沒見過他們真正要臉過，等會到了飯點怕就會來了，心里對于老屋蘇家真是很無語。

“金華酒可準(zhǔn)備好了。”今天不止請了老蘇家，還有就是族長家里。

“都準(zhǔn)備好了。”蘇大哥笑笑，他可得去看著，可不能讓二弟那小子把酒給偷偷喝光了，又想起小時候二弟弟總說只喝一小口就好的樣子，不由覺得時候過得真快，不過轉(zhuǎn)眼他已經(jīng)快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

看著時候上也差不多了，進(jìn)了灶間讓蘇陌帶著柏家婆婆去屋里休息一下，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去真整一下，就怕到時心里不痛快的蘇父蘇母找上柏家婆婆的茬。

“親婆婆，這邊我來就好，快些去休息一下，可不能讓親家婆婆累著了。”蘇大嫂小余氏說是這樣說，其實已經(jīng)給蘇陌和蘇二嫂使了眼色，要是到時真被蘇父蘇母找了茬，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這會自己要把事情想全面些才好。

進(jìn)了蘇陌的屋子，蘇陌就開始幫著柏家婆婆真理，蘇二嫂林氏已經(jīng)出去了，蘇陌這會也有時間與柏家婆婆把事情說一下了，這可真真是讓柏家婆婆摸了一把同情淚，她本身就及喜歡這個二兒媳婦，這會一聽對方還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奶奶去逝就去賣的，讓她的母性大發(fā)，說什么也得好好對這個天可憐見的二兒媳婦。

于是，蘇家二位見著這位他們看不上的泥腿子，很是看不上眼，可是一看對方所穿的衣服，又不敢太過于得罪了，而母性大發(fā)的柏家婆婆也是看不慣那兩位，可必盡要別人家里，也只能無視之。

天寒地凍又剛下了雪，蘇陌到底不放心柏家婆婆一個人回去，于是讓二哥幫著送送，更得柏家婆婆王氏真真是哭笑不得，她就是村里長大的，能有什么，這蘇家到柏家也就相當(dāng)于村東走到村西，就連三叔公每天都出來溜溜，怎么她回去，就成了十分危險的事了，眾使這樣柏家婆婆也沒有多說，她知道這是媳婦真心關(guān)心她了，她只有覺得高興的，那里還會覺得不耐煩的。

還沒進(jìn)村就遇到被大伯母拉著說東說西這會才脫身的柏二郞，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的柏二郞也跟著一起送自家老娘回家去了。

“又被你大伯母拉去說話了。”柏家婆婆無所為的道，她知道這事，這幾十年來，誰要是沒按著她的心意走，那著不是拉著去說話，她都習(xí)慣了。

“嗯。”柏二郞也不知道說什么，以后他都是聽大伯母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機(jī)會，知道是知道可是真正遇到又是別一回事了，這會他才知道原來大伯母這么顧質(zhì)自見，已經(jīng)到了完全聽不進(jìn)去別人的話的時候，用媳婦的話就是，對于某種信仰已經(jīng)到了瘋魔的境界了。

“別想太多，她不過是當(dāng)家習(xí)慣了，自覺誰都因當(dāng)聽她的。”柏家婆婆王氏并沒有像柏二郞想的那樣怨毒的說些什么，而很平和的說出了事實，

在發(fā)現(xiàn)自己娘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像只刺猬一樣，遇誰刺誰了，他心里有些麻麻的，想著那怕是受了委曲吧，又想像了一樣如果媳婦受了委曲他會怎么樣，不由就有些氣爹不幫著娘了。

“娘，我知道。”母子兩的隔閡就因這樣一句話，就消散了，像是根本看不出來，這二十多年來兩人一直處于冰點的關(guān)系。

蘇二哥其實有些羨慕兩人，他的母親從來沒有這樣對他說過話，明明他是兒子，以前也得了候爺爺爺?shù)南矚g，怎么在母親眼里反而是成了罪人了，這讓年少的他很是不解，后來他們被趕出候府時才知道，原來他們只是想生活在候府，而子女越是優(yōu)秀，他們留在候府的機(jī)會就越少，所以才會那么討厭他們。

“家里給炒了糖苞谷，你拿些回去給你媳婦吃。”今年過年又將是冷冷清清的，可柏家婆婆王氏心情確是很好，還做了很是費(fèi)糖的糖苞谷，（用土方法炒出來那種，里面加了豆面，有好些年沒有吃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要吃也吃不到了，）

“謝謝娘。”柏二郞不由眼前一亮，前兩天蘇家族長夫人給了些給他們，媳婦和大嫂都覺得十分好吃，可惜到底是別人家的，又不是很值錢，就是很花時間，他們也不好意思去要，這會看娘給了，能不高興。

“你小子也知道嘴甜了。”柏家婆婆笑罵了一句，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讓人早些回去，又嘀咕一句怎么老頭子還不回來，確看柏老三從別一間屋里出來，手里提著前些天她做好的麥芽糖。

“哎，看我這腦子，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這是前些天做好的麥芽糖，拿回去你媳婦想做個甜食加些進(jìn)入，可比外面買的更香。”柏家婆婆王氏所做的麥芽糖是這一代的一絕，別人做的怎么都會帶著一些微微的苦味，可她做的不止不帶苦味，而且還帶著麥芽的笑味兒，讓人忍不注多吃上一些。

“媳婦可真好運(yùn)，娘都好些年不做了。”柏二郞笑笑也接過，看這重量可是不少，心里不由暖暖的，覺得有疼愛他們的父母，有溫柔善良的媳婦，他們一家就能合合美美的過下去，這樣真好。

“行了，別拍馬屁了，這些豆豉和紅豆腐你拿回來，要是喜歡就回來再拿。”柏老三也看到過自家二媳婦做梅干菜，可是到?jīng)]看做過這兩樣，想著要是都是從京里來了，怕也是不會的，所以也就拿了些，就怕不合口味，并沒有多拿。

“嗯。”柏二郞答得輕快，看看手里的東西就不由有些臉紅，過年時，他們除了給家里一兩銀子兩個老人各一身衣服，也就是帶些點心和肉，這讓他覺得拿這么多東西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時間也不早了，要是兩人再不回去，怕蘇家人會擔(dān)心了，老兩口直趕著兩人走，心里確是樂呵的，這么些年了他們做父母做爺爺做奶奶，可是確從來沒真正覺得自己是過，老人家總是希望孩子好，想把自己做的東西給孩子們一些，可是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別人也不會要，就讓他們覺得沒意思，不由十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