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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恩愛夫妻

今天諸事不順,讓陸兮非的心情非常壓抑,一直持續(xù)到晚上。所以嘟嘟的無理取鬧,又一次激怒陸兮非,他借此機會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

陸兮非坐在沙發(fā)上嗑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瓜子。過了一會兒,桓少君抱著嘟嘟出來。

“嘟嘟,來跟爸爸道歉,今天確實是你不對,之前約定好了周六周末才能看電視。”

“爸爸,對不起。”說完嘟嘟鼻子一抽,委屈地哭了。

此時的陸兮非心情已經(jīng)平復好很多了,見兒子哭泣,心疼地說道,“讓爸爸抱抱你”,順勢將他抱起。他自己也深感愧疚,不應該把負面情緒帶回家里,還遷怒兒子,孩子那么小,撒嬌也很正常,自己是有些過分了。

“陸兮非,你安慰一下嘟嘟,孩子小哄哄就好了”。見陸兮非心情似乎好一些了,桓少君故意這么說。

陸兮非把孩子抱在懷里,“爸爸不讓你看電視是為你好,電視看多了,對眼睛不好”。

“爸爸,我知道了”。嘟嘟似懂非懂地答應著。

見孩子哄好了,陸兮非便陪他玩了一會兒,畢竟是孩子,很快就笑聲朗朗。

晚上,桓少君把孩子哄睡著以后,兩人坐在床上開始嘮家常。

“老公,你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你看出來了?”

“這么多年,我還不了解你。你一不高興,臉上就表現(xiàn)出來。是不是因為降工資的事情?”

“今天一天都不是很順利。早上和程月清還吵了一架。”陸兮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桓少君。

“程月清太過分了,當著那么多人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講到這件事,陸兮非又覺得心里憋屈,憤憤地說道。

“誰叫人家有背景呢。你什么都沒有,還只是一個聘用人員。所以在單位,也別太較真,大人不計小人過,睜一只閉一只眼算了。”

“有背景就了不起啊。我才不管她老公是什么處長,把我惹急了,天王老子都沒用。”

“話不是這么說。你們在同一個單位,低頭不見抬頭見,還天天掐架啊。為了自己的身體,也不能天天和她慪氣。再說了,人家有背景,到時說不定先走的是你。你也知道,以咱家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條件,你現(xiàn)在可不能沒有工作。你可是咱家的頂梁柱啊!”

桓少君緊張地說到,她真擔心陸兮非意氣用事,一下子把工作丟了。

“我知道。但是很尷尬啊,以后我該怎么面對她呢?她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你啊,還是不要和她鬧的太僵,不要跟她正面沖突。”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陸兮非無奈地說道。

“對了,你工資降了,有什么打算嗎?”

“今天趙所長說給我2萬元錢,讓我找發(fā)票報銷。我想錢報銷下來以后,趕緊先把鄭偉的錢還掉。這樣短期內我們的壓力不會那么大。”

“趙所長今天怎么這么好?!怎么突然要給你2萬元?”

“我也不知道,但總覺得很不安。以前就聽說她把評價工作室的經(jīng)費當作小金庫。現(xiàn)在隱隱約約感覺到她又準備打評價工作室經(jīng)費的主意,估計是想先把我拉下水。其實我很矛盾,不想拿這筆錢。拿下這筆錢,以后肯定受制于她。但是不拿的話,她肯定會有意見,還會覺得我不識抬舉,可能因此失去她的信任,說不定以后還給我穿小鞋,甚至連負責人都做不了。程月清一直虎視眈眈這個職位呢。但是咱們現(xiàn)在實在沒有辦法,鄭偉向我催債,親戚朋友再也借不到了,怎么把錢還給鄭偉呢?我實在走投無路,只能答應拿下這筆錢。”陸兮非沮喪地說道。

“一分錢憋死英雄漢。咱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是收下吧。先解決當前的危機。”

“是啊。所以我才答應拿下這筆錢。名義上,這筆錢是所長給我的私人福利,其實我知道她在下一盤大棋。但是沒辦法,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能這樣。”

“等媽過來以后,我再出去找一份兼職,爭取早日解決現(xiàn)在的財務危機。我的一個好姐妹楊珊珊,最近在做醫(yī)療器械生意,到時我和她聯(lián)系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桓少君想著給家里減輕點負擔,不讓陸兮非太過于擔心。

“嫁給我讓你委屈了。前幾年辛苦帶娃,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讓你去兼職。我真沒用,工資這么低,讓你受苦了。”

“你別這么說。嫁給你我一點都不后悔。娶了我才讓你受委屈。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家庭條件更好的。你選擇了我,也同樣受委屈,我們家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相信只要兩個人相愛,沒有什么困難難得倒我們。再說工資低也不是你的錯,你的平臺工資就這樣。你不能和我們這個行業(yè)比,雖然我們這個行業(yè)賺的多,可是沒有社會地位。其實有時我很鄙視我的領導,為了業(yè)務低聲下氣地討好醫(yī)生。你的社會地位高,在外面介紹你的工作,我的內心都很自豪。家里總要有一個穩(wěn)定的,否則,如果咱倆都沒有工作,這個家就完了”。

“謝謝老婆。你真好,從來不說我不好,處處為我著想。”

陸兮非感動地將桓少君攬入懷中,并親吻了她的額頭。

桓少君幸福地躺在陸兮非的懷里,“只要我們感情好,我什么苦都能受。老公,你也別擔心,我們會好起來的。”

“嗯,我相信會好起來的。對了,星期一我要去銀川出差一個星期,參加一個研討會。剛好我和程月清兩人可以相互冷靜一下,也趁此機會散散心。”

“好啊,這樣挺好的,兩個人緩一緩,以后相處也不會那么尷尬。你要一個星期后才回來,孩子會想你的。要不這樣吧,明天是周末,我們帶孩子去迪斯尼玩吧。上次商場搞活動抽獎,居然被我抽到迪斯尼一日游的親子家庭票,運氣太贊了。一直想找機會去看看。新建的迪士尼開放后,一直都沒有去過呢。”桓少君興奮地說道。

“也行,這兩天我也沒什么事情。那就明天去吧。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去迪斯尼,聽說迪士尼人特別多,帶著娃肯定很累,還是早點睡吧。”

“嗯,睡吧,老公,我愛你”,桓少君深情地親吻陸兮非。

“老婆,我也愛你,晚安”

“晚安!”桓少君把燈關了。

第二天一早,桓少君已經(jīng)準備好早餐,把陸兮非父子叫起來吃早餐。嘟嘟聽說要去迪士尼游樂場開心地跳了起來。天元市迪士尼,作為中國大陸唯一一個迪士尼,也是亞洲最大的迪士尼樂園,一直備受關注。中國人好奇心重,還有些崇洋媚外,都想見識一下享譽世界的迪士尼到底什么樣。天元市迪士尼正式開園時間并不長,一直非常熱門,票很緊俏,價格也特別昂貴,周末過來的話,一家三口的票價就要1500元。若不是桓少君抽獎得到的機會,短期內他們肯定不會過來,以他們家目前的經(jīng)濟情況,來迪士尼玩一趟太過奢侈。他的很多同事早在迪士尼試運行時就已經(jīng)提前來過。

迪士尼開園時,天元市衛(wèi)視策劃了一場晚會,陸兮非帶著嘟嘟在電視機前觀看,那些夢幻的建筑、經(jīng)典卡通形象一個又一個閃現(xiàn)時,深深地吸引著嘟嘟。之前嘟嘟已經(jīng)提過很多次,問陸兮非自己什么時候能來迪士尼,今天終于能圓夢。因此,嘟嘟起床后一直很興奮,一反常態(tài)很配合地刷牙、洗臉,連平時磨磨唧唧吃早餐的習慣都改了,很快就吃好早餐。

桓少君把嘟嘟喝的水、零食還有水果一并準備好后,便開始出發(fā)。他們決定坐地鐵過去,因為地鐵直達迪士尼,路上不堵車,時間也能控制好。

一家三口收拾好就出發(fā)了,出發(fā)前陸兮非還特意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動態(tài),“出發(fā)去迪斯尼”。很快天舒就發(fā)信息過來。

天舒是陸兮非擔任負責人后新招的第一位同事,是陸兮非的下屬。陸兮非擔任負責人后,一改前負責人朱正義的管理風格,要求所屬人員上班必須準時,不準無故離開辦公室。這些舉措讓一些同事極為反感,其中財務黎莉尤其反感。黎莉經(jīng)常無故遲到和早退,陸兮非將她不遵守辦公秩序的情況匯報給趙如蘭,趙如蘭對她進行了嚴肅的批評。

黎莉是所里的財務,工作隸屬于評價工作室,平常主要管理評價工作室的經(jīng)費以及趙如蘭的個人課題經(jīng)費。以前趙如蘭和黎莉關系親密,每次黎莉匯報工作時,辦公室大門緊鎖,不允許外人進入,其實大家心知肚明,趙如蘭想讓黎莉幫她套現(xiàn)。趙如蘭個人課題經(jīng)費上億萬元,再加上她管轄的評價工作室的經(jīng)費也有二百多萬,經(jīng)費多的根本花不完。但是這些經(jīng)費又不能直接支出和提現(xiàn),必須通過發(fā)票報銷才能變現(xiàn)。因此,為了個人利益,趙如蘭經(jīng)常讓黎莉巧立名目,虛開發(fā)票套現(xiàn)。

然而國家形勢突變,近期反腐高壓,以前報銷無規(guī)矩,報銷容易的現(xiàn)象得到遏制。現(xiàn)在財務報銷工作越來越嚴格,報銷變得不再那么容易,報銷必須與課題相關,與課題事實相關,黎莉對嚴格的財務報銷政策常常感到非常棘手,工作做的異常難受。然而趙如蘭才不管政策的改變,還是以她的老思維,為了課題經(jīng)費變現(xiàn),經(jīng)常對黎莉施壓,黎莉對此非常抵觸。她本身家境優(yōu)越,老公開公司,家庭資產上億,住別墅、開豪車,到單位上班也只是為了打發(fā)時間。

現(xiàn)在黎莉感覺工作壓力太大,又擔心以后紀檢部門審計發(fā)現(xiàn)問題而使自己受牽連,以她家的經(jīng)濟實力,沒必要為了這份工作鋌而走險,因此早已有了離職的想法。現(xiàn)在陸兮非一上來,工作環(huán)境也不那么自由,連僅有的工作吸引力也失去了,實在沒有必要再待下去。所以黎莉后期極不配合趙如蘭的工作,趙如蘭對她也早心生不滿。

因此,受到趙如蘭的批評后,黎莉向趙如蘭提出離職,沒想到趙如蘭居然沒有挽留,直接就同意了。這是黎莉所不曾想到的,她本以為趙如蘭會挽留,至少不會輕易放她走。她為趙如蘭工作將近20年,還以為兩人的感情如閨蜜一般,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純屬自己自作多情,兩人的關系根本就是塑料姐妹情。

黎莉也終于認清趙如蘭的面目,趙如蘭只是把自己當作一顆棋子,根本沒有把自己當作真正的朋友,對她有利就對自己好,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一腳踢開。黎莉突然覺得很傷心,這些年為趙如蘭的事情殫精竭慮,現(xiàn)在想來是多么的幼稚,所以毅然決定離開,自此再也沒有來過單位。

黎莉離職后,趙如蘭讓陸兮非再招聘一名可靠的財務。接到任務后,他在網(wǎng)上發(fā)布招聘啟事,吸引了很多人來面試,但其實不過是場戲。陸兮非很早就在朋友圈中發(fā)布這條招聘信息,事業(yè)單位的工作對中國人非常具有吸引力,中國人骨子里都有種求穩(wěn)的心態(tài),對事業(yè)單位情有獨鐘。很快一個朋友向陸兮非推薦了天舒。

天舒是90后,皮膚細膩光滑、五官精致,性格溫婉,具有小家碧玉、亭亭玉立的氣質,第一次看見天舒的時候,陸兮非也驚訝于這個小姑娘的美貌。天舒家庭條件優(yōu)越,父親是天元市的公務員,據(jù)說是某局領導,媽媽是事業(yè)單位人員,無經(jīng)濟壓力,所以盡管這里工資不高,還是強烈要求過來。

陸兮非帶她見趙如蘭時,趙如蘭也沒想到這天舒如此美麗,打趣說道陸兮非是不是因為她的美貌才聘用她。陸兮非連忙解釋,聲稱天舒畢業(yè)于天元市最好的大學,已經(jīng)工作3年,工作經(jīng)驗豐富,學歷和工作背景都很出色,在十幾個候選人中脫穎而出。

趙如蘭盡管有疑問,但考慮到陸兮非作為負責人已經(jīng)全權讓他負責,第一次招聘不好駁他的面子,所以便同意錄用了天舒。

天舒有感于陸兮非的知遇之恩,一直對陸兮非心存感激,平常和陸兮非也非常親近,儼然成為他的心腹。當看見陸兮非一家人去迪斯尼游玩時,前段時間又剛好來玩過,所以發(fā)微信過來關心。

“你們去迪士尼了?”

“是的。今天帶嘟嘟過來玩。”陸兮非回復。

“迪士尼人很多,一定要提前做好攻略。里面有些游玩設施僅針對大人,有些游玩設施只針對小孩,而且有些設施還有身高限制。去之前一定要做好攻略,否則不注意就白白排隊了。”

“啊?你覺得我應該怎么玩?”陸兮非埋頭回復。

桓少君抱著嘟嘟坐在旁邊,突然看見陸兮非和一個美女微信在聊天,女人的敏感讓她不得不注意。

“你在和哪個美女聊天啊?”桓少君半開玩笑地說道。

“新招來的同事天舒。看到我朋友圈的動態(tài),知道我們來迪士尼,告訴我們迪士尼游玩攻略。你看。”

陸兮非把微信聊天內容呈現(xiàn)給桓少君。桓少君見他這么坦然,再看信息內容確實沒什么貓膩,也就放下心中的疑慮。這時,天舒又發(fā)了條微信。

“到了迪士尼,進園后,要抓緊時間搶快速通行證。快速通行證能幫助預約到某個時間點的免排隊游玩機會,可以節(jié)省很多排隊時間。快速通行證每整點發(fā)放一次,總共20000張,發(fā)完就沒有了。目前快速通行證最火的有飛躍地平線、七個小矮人礦山車、雷鳴山漂流等,這些都非常熱門,一般排隊要2-3個小時,如果能搶到,大概半個小時就能進去,可以節(jié)省很多時間玩其他項目。”

“啊?排隊要這么長時間”。陸兮非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桓少君,桓少君突然覺得緊張起來,“到了迪士尼,我們就往前沖吧”。

“嗯,抓緊時間去搶快速通行證”,陸兮非也緊張地說道。

“迪士尼有很多好玩的項目,但是排隊時間都很長。你最好有選擇性地去玩幾個重點項目。同時要注意幾個演出時間,如花車游行、冰雪奇緣這些演出一定不要錯過,還是很精彩的。其他的,到了迪士尼可以問我。”天舒微信里說道。

“好的。”

陸兮非一家經(jīng)過一個半小時的地鐵顛簸,期間經(jīng)歷嘟嘟無數(shù)次的發(fā)問“到了嗎?”,以及兩人無數(shù)次的搪塞“快到了”,終于來到迪士尼。從迪士尼地鐵口出來,跟著人潮來到迪士尼門口。當看見迪士尼夢幻城堡印入眼簾時,嘟嘟興奮地大叫:“迪士尼!迪士尼!”。

可是再看到長長的隊伍時,他們就有些泄氣了。

“還說一到門口就往前沖,往哪里沖?”,陸兮非苦笑著對桓少君說。

“人怎么會這么多。看這排隊過安檢的速度和長度,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進園啊。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10點半了。”桓少君沮喪地說道。

“老老實實排隊吧。”陸兮非說,并順便拍了張排隊等待的照片,發(fā)給天舒。

“天啊!人這么多。抱抱{表情}”。

天舒是90后,喜歡發(fā)各種表情包。陸兮非看到天舒曖昧的表情,突然腦海里不禁想起天舒姣好地面容,性感地身材,他心里悸動了一下。但是轉頭看見桓少君時,內心又感覺羞愧,心想怎么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擔心桓少君看見這條微信,趕緊刪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天舒又發(fā)了條微信過來“你們進去了嗎?”,陸兮非感覺心虛,只回復了2個字“還沒”。

經(jīng)過1個多小時的排隊,終于進入園區(qū)。在排隊的過程中,人流太多,空氣混濁,環(huán)境嘈雜,加上嘟嘟今天醒來太早,所以渾身難受,小孩子的脾氣又來了。他不愿意自己走路,一路上求抱,把陸兮非和桓少君折騰的夠嗆。陸兮非心想進入園區(qū)應該就輕松了吧。

由于天舒的提醒,陸兮非在地鐵上已經(jīng)提前做好功課,進入園區(qū),陸兮非帶著桓少君和嘟嘟直接沖向指定地點搶快速通行證。可還是來晚了,好在陸兮非還算幸運,雖然沒有搶到其他快速通行證,但最后總算是搶到2張雷鳴山漂流快速通行證,不過游玩時間較晚,是晚上6點半-7點時間段的。拿到快速通行證后,剩下的時間就由他們自己支配。

在迪士尼樂園里,他們一直被時間追趕,玩好一個項目又馬不停蹄趕另一個項目。由于人太多,基本上一直在排隊的路上,連玩旋轉木馬都得排隊1個小時,小象飛車又是1個半小時,可是這些項目在公園游樂設施里,只需花個10元錢就能輕松游玩。最讓陸兮非崩潰的是,小孩子最喜歡的七個小矮人礦山車,居然花了3個小時排隊。嘟嘟不停地喊累,陸兮非和桓少君輪流抱他、哄他。終于輪到他們游玩時,幾分鐘就結束了,嘟嘟明顯感覺意猶未盡,鬧著還要玩,他們只能不停地去哄他。

后來他們又看了花車游行、冰雪奇緣等演出,這些演出還算精彩。就這樣累了一天也沒玩幾個項目。晚上6點半,陸兮非本以為拿著雷鳴山漂流快速通行證終于可以不用排隊,誰知卻被拒絕游玩,因為嘟嘟身高不到。陸兮非向工作人員懇求了好長一段時間,工作人員最終還是以孩子安全為由拒絕了他們。他們只能忍痛割愛將那兩張快速通行證送給其他游客,游客被這突如其來的幸運樂的笑開了花。嘟嘟一臉的失望,為了安撫他,陸兮非決定給他買個玩具彌補。迪士尼的玩具實在太貴,一個泡泡機就要95元,可是為了孩子哄開心,他咬著牙還是買了。

這一天,他們沒有吃飯。帶來的零食在安檢的時候直接被沒收了,而迪士尼園內的餐廳價格又特別昂貴,一家三口隨便吃點,都至少要三四百元,桓少君沒舍得吃。陸兮非還有點抱怨,說出來玩,就不應該在乎錢,但因為拗不過桓少君,也為了節(jié)省游玩時間,最終沒有去吃飯,只在迪士尼買了點零食充饑。最后,欣賞了迪士尼的重頭戲煙花燈光秀后,終于結束此次迪士尼之行。但是他們已經(jīng)累得筋疲力盡,好在趕上了最后的地鐵末班車回家。

由于是地鐵末班車,地鐵站擠滿游客。地鐵剛到站的時候,大家一窩蜂地去搶座位,好在桓少君眼疾手快,迅速占領有利位置,幸運地搶上座位。一天下來,他們累得實在不想動,有了座位,總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由于晚上沒吃飯,嘟嘟一直喊餓,桓少君在背包里找了找,幸好里面還有些小餅干,就拿出來給嘟嘟充饑。

正吃著,對面的大媽突然指責他們。

“你看看,小孩吃的餅干掉到地上到處都是,你們大人有沒有素質?”

被大媽突然指著罵,陸兮非本就非常疲憊,一下子火起來。

“你怎么罵人了?小孩子小,玩了一天,餓了吃點餅干怎么了?再說碎屑子掉了,一會兒我們就會去撿。你憑什么罵人?!”

“你不知道地鐵上不能吃東西啊!鄉(xiāng)下人!”

聽到大媽罵自己鄉(xiāng)下人,陸兮非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人格遭到侮辱,開始憤怒了。

“你這種人素質才叫低下。你們家小孩子餓了,不給吃東西啊?我們是鄉(xiāng)下人,你們天元市人就了不起?不是我們外地人,你們天元市能建設這么好!你說的是人話嗎?”

陸兮非說話時臉都氣紅了。桓少君一旁拉著陸兮非,擔心他和大媽發(fā)生肢體沖突。

大媽被陸兮非嗆的不知道說什么,開始用眼睛瞪他,陸兮非也不甘示弱也用眼睛瞪回去。

這時大媽嘟嘟囔囔地又說道:

“怎么什么人都來這里。不回自己老家,在這里添亂,把這里搞的烏煙瘴氣的。”說話一臉的市儈形象。

陸兮非聽見后,氣的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指著大媽:“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大媽見陸兮非這架勢,嚇得不敢說話。

“我告訴你,我是名牌大學研究生,你說我沒素質?小孩子吃餅干掉在地鐵上,有必要這么侮辱人嗎?后面我們又不是不會去收拾,孩子吃好以后肯定會收拾,你有什么資格罵人?!就因為你是天元市人嗎?你們素質就高嗎?憑什么地域歧視?我看你就不怎么樣。你肯定沒有孫子吧?等你有了孫子,再想想你今天說的話!”

大媽被懟的啞口無言,周圍的乘客非常冷漠,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她知道在陸兮非面前也討不到什么好處,便不再多言。到站后便溜了。

看著大媽下了地鐵站,陸兮非一肚子的怨氣沒處撒,對著桓少君一頓指責:“你說你給嘟嘟吃什么餅干。看看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平常叫你買點新衣服,不舍得買這個,不舍得買那個,總說等到有錢再買。現(xiàn)在穿成這樣,被罵鄉(xiāng)下人開心了?”

桓少君被陸兮非罵得也不敢吱聲,只是低下頭彎腰打掃地上的餅干屑。桓少君心里很難過,剛才看見被人指責心里已經(jīng)很難受,現(xiàn)在老公還把一肚子怨氣撒在自己的身上。平常陸兮非是讓自己買點衣服,自己總說不買,就是因為知道賺錢不容易,家里還有很多債沒有還,為了節(jié)省開支。沒想到老公今天卻因此這么說自己。桓少君感覺很委屈,但是她也知道不能怪丈夫,老公只是在泄憤,并不是真心說自己。為了不讓陸兮非繼續(xù)生氣,桓少君只能忍氣吞聲。

陸兮非發(fā)完一肚子怨氣,開始沉默不語。他很懊惱自己居然也會被人這樣羞辱。他從來沒有這樣被人指責過,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同時,他也自責,自己的工資這么低,沒給妻子和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好的條件,所以才會被人以貌取人。他甚至懷疑自己為什么要待在天元市?這個城市沒有給他想要的歸屬感,也體會不到人情味。身邊除了妻子和孩子,一個親人都沒有。盡管偶爾有幾個朋友來往,但還是時常感覺孤獨,很沒有安全感,好像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為什么這么自不量力非要留在這里?為什么不離開這里?

“爸爸媽媽,餅干我不吃了,我不餓了”。嘟嘟看見爸爸因為自己吃餅干與人吵架,又對媽媽生氣,很懂事地過來安慰。

見孩子這么懂事,陸兮非一下子就感動了。在這座城市,不就是為了孩子嗎?自己從一個不入流的城市來到天元市,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給孩子創(chuàng)造優(yōu)越的條件,讓孩子在這個城市立足,享受這個城市最好的教育、最好的資源,避免自己所走的彎路。

想到這,陸兮非把嘟嘟抱起來親吻,又順勢把桓少君摟在懷里。桓少君眼圈里閃著淚花,極力地控制不讓它流下來。

這一切陸兮非看在眼里,心里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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