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戰在即

匈奴軍旗迎風倒下，秦軍頓時滿堂歡呼，匈奴則一片嘩然。

“陛下英勇無匹！這一箭射出了我大秦風采！”

“匈奴蠻夷只知道我大秦秦弩為大殺器，殊不知我秦人騎射不比他北方蠻夷差，武安君，此戰只許勝，死戰不休，不能撤！”

嬴政駭然喝令，白起及身后諸將皆是連忙參行軍禮。

白起應聲答道：“臣自當萬死不辭！陛下盡可放心！且觀賞這場曠世大戲！”

匈奴軍中，科莫臉色陰沉，親自縱身下馬，再豎起一桿軍旗，將漁鼓營掌旗的兵卒一刀斬落頭顱。

隨即科莫橫手一揮，漁鼓營號角當即響起，匈奴一方吹起了號角。

號角聲傳遍曠野，沉悶而悠長的音律像是在提前為即將戰死的生靈哀鳴，緊扣雙方將士心弦。

“弓弩手于側翼掩護，重騎兵出擊！”科莫這一刀斬下那士卒頭顱，軍中因軍旗倒下出現的嘩然頓時戛然而止。

科莫點兵點將，匈奴重騎正面發起了沖鋒。

并且匈奴重騎兵兩側還有持弓弩者騎射掩護。

大戰一觸即發。

“巽字營兩翼準備伏擊，弓弩營聽我號令，準備！”

白起迎著匈奴一方算不得密集的箭矢起身發號施令。

隨著匈奴一方逐漸接近，已然近前五百步內。

白起大手一揮，喝聲下令道：“擂戰鼓！起號角！弓弩營，放！”

戰鼓擂動，更勝號角沉悶，每一次律動，仿佛都砸在眾將士心弦。

弓弩營得到號令，當即紛紛放箭。

黑壓壓的箭矢不斷落下，匈奴重騎兵沖鋒，迎面的箭矢激射，不斷有將士倒在箭矢之下。

但重騎兵覆甲，從將士到馬匹身上，都盡數是甲渭武裝。

秦弩殺傷力雖大，卻也不能做到一擊而潰。

五百步距離轉瞬即到近前，白起當即喝令撤出戰壕。

弓弩營將士連忙后退，而戰壕則頓時阻斷了匈奴重騎前進步伐。

“乾字營進攻！”白起當即喝令道。

而戰鼓也隨之隆隆響起。

緊接著數千步卒持軍刀朝前攻伐，匈奴重騎兵被阻在戰壕之前，甚至有馭馬不善者徑直連人帶馬跌下戰壕之內，摔得人仰馬翻。

秦軍一方白起旗下，乾字營共計五千步卒，頓時越過壕溝，朝著匈奴重騎發起沖擊。

若是尋常情況，步卒與重騎兵沖鋒，無異于自尋死路。

可眼下匈奴重騎可謂是進退兩難，既不能發起沖擊，亦不能后撤。

沖擊前有阻礙，秦軍步卒翻過壕溝，不問其他，徑直手持刀刃朝著重騎鐵甲身下戰馬斬去。

匈奴重騎前有阻礙沖殺不得，定在原地，轉向也是困難，后撤更是會遭受秦軍追擊以及秦弩射殺，頓時陷入窘境。

兩隊匈奴輕騎自南北而繞行往兩翼攻殺，白起并未派兵沖鋒，而是早早讓弓弩營轉向對準兩翼。

重甲擋得住秦弩而沖鋒，可不代表輕騎抗的下。

只見秦弩齊放，隨著白起聲聲號令，兩翼匈奴輕騎頓時折損過半，不敢上前，往后撤去。

前方步卒征殺，與匈奴重騎覆甲殺作一團，千余重騎擋不住五千步卒推進，廝殺聲響震天，匈奴重騎不斷潰敗。

“步卒推進！步兵將領何在？”科莫不曾想到秦軍竟是守候在此，提前布陣等自己率兵回返。

眼下那秦軍臨時挖出的戰壕，驟然成了最大的阻礙。

重騎兵推進反被擋在戰壕前，不能突進，并且被敵方秦軍反推而潰逃。

輕騎突襲也當不住他秦軍秦弩這般殺器，屬實有些然科莫進退兩難。

“步卒推進！務必讓重騎扯下來！”科莫趕忙催促步卒沖鋒。

“將軍！那步卒若是沖鋒，撤不下來，當是莫大損失！”匈奴軍中將領連忙勸阻。

步卒沖殺接應重騎兵，不論步卒是否能與敵軍攻殺得獲利，都很難再撤下來。

無論激進還是后撤，都擋不住那秦弩攻殺。

眼下重騎接連敗退，損傷過后場上重騎不足八百。

但科莫卻依舊執意派遣三千步卒上陣接應。

“將軍！若是步卒撤不下來，當是莫大的損失啊！”不時有匈奴將領連著勸慰，但科莫卻絲毫不顧。

匈奴步卒沖鋒，秦軍步卒激進，不多時在匈奴步卒掩護下，重騎兵終究是撤了下來，但千余重騎眼下卻損失近半，只剩五百余名。

兩軍步卒短兵相接，白起連忙下令擂起戰鼓，但卻并非發號進攻號令，而是撤退號令。

戰場上步卒聞聽戰鼓傳達后撤，頓時弱了氣勢。

而匈奴則直接激進襲殺，攻勢不斷增強力度。

匈奴三千步卒竟是壓著秦軍五千步卒往后。

“將軍！下令讓步卒后撤吧！秦軍這是緩兵之計，稍后秦軍步卒撤下，必然會有秦弩上前應對我軍步卒，若是再晚些，就撤不下來了！”

匈奴一方怎會看不出秦軍用意，紛紛勸說科莫。

但科莫卻是目光陰沉，緊盯戰場，一言不發。

隨著秦軍假意敗退，匈奴步卒未曾收到命令，當即接著突進。

這時科莫陡然冷笑下令道：“左翼右翼各派遣三千輕騎襲殺，弓弩營掩護，重騎兵整裝，隨時準備進攻沖鋒！”

隨著科莫下發施令，兩隊匈奴輕騎當即奔襲而出。

前方三千匈奴步卒到了秦軍陣前，為首匈奴將領見身后將士士氣大振，卻是幽怨抬頭，看了一眼天際。

這名匈奴將領心中清楚，接應重騎過后就當后撤，起碼能銳減一些傷亡。

但秦軍擂鼓后，卻依舊不見科莫將軍發令后撤。

這說明什么？說明科莫不打算讓他們撤下來！

兩隊輕騎夾擊兩翼，眼下不讓步卒后撤，無非就是想好了打算用這三千步卒吸引仇恨，讓秦弩集火，為那輕騎沖擊打掩護。

“放！”隨著白起一聲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鋪天蓋地。

匈奴步卒將領站在前軍之首位，慘淡笑了笑，當即在那萬箭穿心后轟然倒地。

戰爭無情，每一場戰爭的勝利都是踩著無數敵軍將士尸首走過來的，當然那無數尸骨不止敵人的，還有同僚下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