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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頓悟(4k)

“大小王,竟是你們!”李清瑤一見王景行、王行止兄弟,甚是驚喜。

“郡主,你怎么也在這里?”王行止同樣一喜,隨后一拍腦袋,“我忘了,你這么喜好熱鬧的人,肯定要過來瞧瞧的,早知道等你一起了。”

他們是和李清瑤一起長大的,交情深厚,彼此說話間沒有那些規(guī)矩約束。

“我是從南邊來的,你去哪里等。好啊,你們之前怎么沒有同我說過此事,是不是等著攀上逍遙派的高枝,老朋友就扔了?”李清瑤裝作生氣的樣子。

王行止忙叫冤:“你這可冤枉我們了,朝廷半月前就派人來了,本沒有我倆什么事,但五天前接到消息,讓快馬加鞭趕來,我們一路疾行,昨晚才到。”

“哦?這是怎么一回事?”

王行止看了眼李仲等人,“這幾位是……”

李清瑤這才想到介紹雙方,將各自都引見了。

聽到李仲竟是明王二子時,王氏兄弟均大感意外,李仲常年不見人,就連皇室春晏也不露面,除了李彧、李清瑤等府中幾人,外人根本未曾見過,今日卻見到了。

二人對他甚是好奇,但見他在冬日青衫單薄,言談舉止全然同傳聞中的那般羸弱不符。

介紹后,裴不了帶著小貝二人去歇息,留四人敘話。

都不是外人,王行止有話直說,“朝廷派的人早就到了,但是發(fā)生了意外,便讓我和兄長過來,以防萬一,人多好出力嘛。”他說著,抬頭看了二人一眼,目光有些古怪。

李清瑤鳳眸一瞪,掐腰指著他:“王行止,有什么話你快說,干嘛這樣看著我!”

王行止忙道:“好好好,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

“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就不生氣。”

“那我說了,你知道之前朝廷派來的人是誰嗎?”

“誰?”

“李源。”

“李源?怎么會是他?”李清瑤眉頭一皺,登時不悅。

李源,是明王李稷同繼夫人韓氏所生的兒子,比李清瑤小兩歲。

隨即她一拍手掌,恍然冷笑道:“我明白了,他那老而不死的外公大力扶持的吧?這里面肯定也少不了韓夫人的運(yùn)作,哼!”

“沒錯,你們也知道,韓尚書老而不……呃,老而彌堅,掌管禮部多年,門生故吏之多,有他牽頭推薦,皇上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再者又是王爺?shù)膬鹤樱涔π逓椴凰祝阃饬恕!?

“武功不俗?”李清瑤翻了個白眼,“他竟也能得到這個評價,真真是……”她想到是皇上確定的,后面的話就咽了下去。

“你不知道嗎?他已經(jīng)是罡氣境中期了。”王行止道。

“罡氣境中期?”李清瑤微微一愣,譏道:“藏的真好,又是韓夫人的主意吧!”

她說著說著心頭涌現(xiàn)怒氣,“她到底也是出身名門,眼皮子竟如此淺薄,整日里盯著那個位置,也真算是心無旁騖了。”

李清瑤這幾年受了韓夫人多番算計,受了不少氣,同李源間爭斗不少,一直瞧不上這母子二人。

只是李稷對此幾乎從未管過,讓李清瑤好一陣埋怨。

這事王氏兄弟都知道,但因是明王家事,不好多說,李仲拍拍她,道:“四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讓你們這么著急趕來?”

王行止見李仲說話,不敢怠慢,答道:“四公子前幾天到來時,同昆侖派何世明發(fā)生爭執(zhí),結(jié)果……被打傷了。”

“何世明?”

李清瑤差點(diǎn)沒嘔出血來,幾乎是破口大罵,“他竟然會敗在何世明這種貨色手里,枉費(fèi)了韓夫人對她傾注心血培養(yǎng),真真是丟了我們明王府的臉面!

他在哪兒,快帶我過去!”

“郡主息怒。”王景行忙道。

李仲拉住她,勸道:“有什么值得發(fā)火的,這里人多眼雜,被人聽到還以為你見不得弟弟的好呢。”

“他算哪門子的弟弟,”李清瑤嘟囔著,見李仲使了眼色,哼了一聲,閉嘴不言。

“何世明?我怎么沒聽說過他?”李仲搜刮腦子也沒想起這個人。

王行止道:“他是當(dāng)代昆侖掌門何渭的獨(dú)子,在江湖中名聲不佳,一向是眠花宿柳,走雞逗狗,好事沒做過,壞事沒少做,也就靠著昆侖派的名頭才活到今天。

他年近三十,才將將位列龍鳳榜第一百名,甚是無能,以四公子的實力,當(dāng)輕而易舉的拿下,不知怎的……被打敗了。”

他說到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把何世明貶的一文不值,結(jié)果李源敗在了對方手中,那他豈不是連何世明也不如了。

李仲聽完后道:“這么說來,李源陰溝里翻船應(yīng)是另有原因了?”

“應(yīng)該是如此,四公子不愿講述詳情,而我們昨晚剛到,正遣人打聽消息,還未有結(jié)果。”王行止道。

“行,此事不急,明日再說吧。”

天色已晚,李仲幾人吃過飯,便沉沉睡去。

趕路這么久,看似游山玩水,好不熱鬧,但這一路可不平坦,騎馬、坐車辛苦的很,走了這么多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李仲來到李源住處。

李清瑤雖不想見這個便宜弟弟,但怕李仲吃虧,也一同跟去。

“砰”

李清瑤不待人敲門,直接把門推開。

“滾出去!”屋里床上的人一聲怒喝。

“李源,你可是出息了!”李清瑤冷笑,抬腳走進(jìn)房里。

“李清瑤?”里間一陣響動,驚訝聲響起。

李仲隨李清瑤走進(jìn)去,見到一個少年正從床上坐起。

他腦中對這個弟弟沒什么印象,這時見到,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容貌和自己有幾分相像,更俊秀一些,看著年紀(jì)還小,是個少年人。

李清瑤上下打量他一遍,嘲諷道:“看起來精神還好啊,也沒受什么傷,怎么躲在床上,是輸給何世明不敢見人嗎?”

“你……咳咳,咳咳……”

李源氣急,面色突的一白,急促的咳嗽兩聲,捂著胸口一陣難受。

“原來真受傷了,你倒是真的出息了,那種貨色都能把你打傷,平日里在王府、京城中吆五喝六的本事呢!明王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李清瑤嘲諷起人來滔滔不絕,直把李源氣的面色發(fā)青,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李仲無奈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什么,“怎么樣了?何世明如何傷的你?”

“你是什么……”

李源好容易平復(fù)下來,抬頭一看,頓時一滯。

“二哥?”

“是我。”

李源頗為驚訝,李仲同他不是一母所生,在王府中一年也見不到一次,交情不多,聽聞李仲四年前離家出走,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

他沒有多問什么,平平心頭的氣,瞪了李清瑤一眼,給李仲面子道:“何世明不知從哪學(xué)了一門掌法,陰邪詭寒,同他對掌時我一時不察,被寒氣入體,就敗了。”

李源年輕氣盛,當(dāng)著“大敵”李清瑤說出這話甚是難堪,扭頭不去看他。

李仲瞧他面色煞白,的確是寒氣入體的模樣,“這過了數(shù)天,還未恢復(fù)嗎?”

李源未答,好一會才道:“寒氣如同附骨之疽,深附胸腹,難以祛除。”

李清瑤翻了個白眼,“朝廷應(yīng)派有高手隨行,不會不管吧。”

“我自請帶隊,無有高手。”李源悶悶的說。

李清瑤氣了個倒仰,一口氣沒喘上來,指著李源的手指都在哆嗦。

李仲險些沒笑出聲來,兩人氣極了都是這幅模樣,可真是有意思。

他走到床邊,探手拍在李源肩頭。

李源一驚,“你干什……”,話未說完,就有一股雄渾的內(nèi)力沿著肩膀涌入體內(nèi),立時心頭大驚,后面的話就再也吐不出了。

這股內(nèi)力沿著他體內(nèi)經(jīng)脈游走一圈,在肺腑之中一個盤旋,那讓李源費(fèi)盡全力也無法祛除的寒氣,直接化作虛無,半分也沒有留存。

李仲抬手:“好了,寒氣已除。”

李源震驚的看著李仲,仿佛不認(rèn)識這個人一般,“你不是經(jīng)脈堵塞,無法修煉嗎!為何會有如此功力!”

方才在自己體內(nèi)的那股內(nèi)力,宏然浩大,自己遠(yuǎn)遠(yuǎn)不如,且這內(nèi)力極為上乘,厲害無方。

莫不是對方已經(jīng)晉入宗師境?

李源心頭駭然,想到有了個這么厲害的二哥,他們?nèi)寺?lián)手,世子之位豈不是永遠(yuǎn)也到不了自己?

李仲不知他此時還在想著這事,沒有管他,丟下一句,“好好休養(yǎng),”把還要出言譏諷的李清瑤一同拉了出去。

李源根本沒有聽到,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滯。

“二哥,你干嘛要為他療傷?”

李仲一副關(guān)切的表情,“他是你我的四弟,明王府的四公子,到這里摻和到逍遙派之事中代表著明王府的臉面。

他為人雖不怎么樣,但被人傷了,還是何世明那樣的人品,自然要分得清輕重,你可明白?”

李清瑤噘著嘴不說話,他繼續(xù)道:“有一事,我之前就想說了。”

“韓夫人雖不是我們的生母,但她是父親明媒正娶而來的夫人,明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在外面時切要少談?wù)撍蝗徊还苁欠裼欣恚闵頌橥磔叄疾徽祭淼摹?

等到了府中,關(guān)起門來,她若是有不當(dāng)之處,咱們即大可以堂堂正正反駁。”

李清瑤沉思一會,道:“你是說在外要裝,在內(nèi)要直?”

“沒錯,只要咱們把表面功夫做好了,沒有失禮之處,自然就不怕她。

我雖然不在京城,但在江湖月報上看見的只言片語,也知道你刁蠻的脾氣已經(jīng)傳了出去。傻妹妹,長點(diǎn)心吧!”李仲苦口婆心。

李清瑤哼的揚(yáng)頭,“既已傳了出去,又何必遮遮掩掩,不管這其中她做了多少功夫,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只要我所說之話皆是從心,所做之事皆為吾愿,堂堂正正,又何必在乎旁人說些什么!”

李仲登時心頭一震,啞然無話。

是啊,流言蜚語固然惹人心煩,但只要自己無愧于心,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自己一向灑脫,不知從何時開始注重他人之言,這不正和所修的北冥神功真意相悖?

李仲只覺心中“崩”的一聲,仿佛一道桎梏被打破,丹田內(nèi)力陡然沸騰起來。

他身子一晃,立刻閃身去到房間。

“我有所頓悟,不要讓人打擾。”

李清瑤在原地張大嘴巴,臉上一片茫然,是因為我的話而頓悟嗎?

丹田處的內(nèi)力就像燒開了的水,咕嘟咕嘟冒泡炸開,李仲進(jìn)了屋子,立刻盤腿坐下,靜心下沉,調(diào)動內(nèi)力沿著任督二脈飛速運(yùn)轉(zhuǎn)。

由任督二脈開始,沸騰般的內(nèi)力先是游走于奇經(jīng)八脈,而后是十二正經(jīng),再然后是四肢百骸中細(xì)微的經(jīng)脈。

沿著內(nèi)氣境、真氣境、罡氣境每個境界的經(jīng)脈游走不停,每運(yùn)行一個周天,便有所壯大,讓李仲沉浸在實力提升的喜悅中,欲罷不能。

……

李清瑤來到李仲門前,他待在房里已經(jīng)三天了,她有些擔(dān)心,但沒有敲門,也沒有說話,只靜靜站了會,就離開了。

小貝擔(dān)心的上前問道:“師叔,師傅他怎么樣了?”

“還在閉關(guān),不用擔(dān)心。”

“可是他都三天沒有出來了,不吃不喝,受的住嗎?”小貝望著房門一臉擔(dān)憂。

李清瑤摸著她的頭笑道:“哈哈哈,你多慮了,以二哥現(xiàn)在的武功,即便十日不吃不喝也無大礙,放心吧。”

這時,王行止快步走來,說道:“逍遙派來人了。”

李清瑤到來,其他幾人都到了。

逍遙派來的弟子道:“見過郡主、四公子、兩位王公子。掌門派我前來,是將后日挑選之事講述給各位。”

李源經(jīng)過李仲療傷后恢復(fù)如初,正養(yǎng)精蓄銳以待后日,點(diǎn)頭道:“請講。”李清瑤翻了個白眼。

“后日在一開始的修為和容貌之后,設(shè)有琴棋書畫、醫(yī)工花戲八處關(guān)卡,諸位只挑選一門,通過考驗即可上山。在山頂,掌門靜待各位的到來。

另外,諸位上山時可帶有兩名侍衛(wèi),但不可在過關(guān)時相助。”

他說完,幾人眉頭一皺,王行止讓人請弟子回去。

人一走,李源哼道:“琴棋書畫、醫(yī)工花戲,這是做什么?我是去做無崖子的弟子,又不是去勾欄花巷。”

王行止點(diǎn)頭附和道:“這確實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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