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是…沒有…”

一激動，我就語無倫次起來。

要說那車上的人不是院長還能理解。可院長說撞的車不是他的，那車牌明明就是他的啊，我親眼目睹那車給撞的得稀爛。車爛車牌又沒爛，我眼瞎沒看清，那蔡籽也沒看清？

院長看我的眼神像看怪物，半晌才道：“不是…我說梅子，我現在才發現你好傻！”

“你沒聽說過套牌？”

“唔…”這個我好像聽說過，但那也太戲劇了吧！不過這么久才看出我傻的人也沒聰明到哪去。

“呀…真醍了啊！”蔡子大驚小怪的喊了聲。我扭自己的脖子像扭別人一樣，好不容易閃過院長看向車外，見蔡籽也是汗流浹背。手上擰著兩袋東西，斜掛著我的肩包還一臉傻笑。心說那才叫個傻！

“東西收完了？手續辦好了？”院長是連環發問。

“放心吧，妥妥的！”蔡籽甚覺自豪。把車上看了眼，又嫌棄道：“大中午的，你們倆人這是在汗蒸嗎？”說著就開了車尾箱，把手里大包小包都丟進后備箱。坐回駕駛室啟動車子又開了空調，抬起屁股拍著椅子直叫：哎呦我滴個天，這車里還能坐人？屁股要給燙起泡了！”

院長：“把空調關了！”

“啊？”蔡子伸不直的身子轉回來一臉不解，“關了干什么？”

院長：“一點常識都沒有，真是教不成材！我們衣服都濕透了，開空調明天都上醫院去？”

那不呢？

我就納悶，你們天天都呆醫院不是？

“對對…”蔡籽撓了撓頭，忙關了空調。無視院長一臉鍋底，訕笑道：“是我考慮不周！梅姐你看，陸醫生兇的不要不要滴。你一睡兩三天，要再不醒的話他得要了我這條老命了！”

有嗎？我怎么覺得從我醒來，某人就沒給個好臉色？

好像我醒了倒讓他更失望！

我吁了口氣嘟囔道：“你命也不老啊！”

不過一想他說我睡了兩三天，兩三天？哎，我睡了兩三天耶？不吃不喝？

一想到兩天沒吃東西，突然就覺好餓。我這人，是一想到餓就連說話都沒了力氣。就像蚊子叫了兩聲道：“我餓，要回家。”

蔡籽總算正經的坐定，又回頭問：“我們去哪？”

院長：“先回家！”

一路上，我枕著院長的腿睡在坐位上，一邊抱怨院長的腿咯得慌，一邊想著小區對面餐廳的酸菜魚、酸辣藕帶。想得口內生津，口水直要流了出來。

回到家里，不待我說要吃啥，院長就讓醫院廚房大叔送來了一保溫桶的白粥；硬是守著我，強行讓我吃了半碗。

不，是只讓吃半碗！

我跟院長，這兩日也算經歷了一次生離死別。但當我們都看到對方好好的時，兩人間的氣氛卻又不大對味。雖然我心里早在院長走時就原諒了他，但見他對我不冷不熱的態度我卻也跟他熱絡不起來。

下午，院長確認我沒事后就讓我在家休息，他接了通電話就又出門走了。

半碗稀飯哪能填飽我空了兩三天的肚子？院長一走就又餓的我不行！在屋里找了一圈，除了那保溫桶的稀飯外，啥吃的也沒有。我前幾天買在屋里的泡面、自熱火鍋的都不易而飛了；不用說，定是院長又拿去送人了。對，一定是他又拿去送人了。前一次就把我的零食帶到店里去給店里姑娘們吃了。而且還被我抓了個現行！

實在餓得沒辦法，就又喝了半碗寡淡無味還稀得見不到整米的粥。

得了，估計一時半會餓不死了，就倒在沙發上睡起了午覺。

迷迷糊糊間，有人抓了我的手。我趕緊將眼睛睜了條縫一瞧；哎呦，竟是孫媽！

嚇得我霍然坐了起來。

“孫媽你…”我驚訝的瞅了瞅門，“孫媽你來…來了…”

其實我心里是想的：“孫媽你怎么進來的？”

孫媽一臉和善，示意我躺下不要動。我看她抓著我手腕，心說這是給我號脈？那我就乖乖躺下！

也對，這一折騰啊，肚子里這個倒是公諸于眾了。這孫媽是來看她孫子還活著沒吧！

啊，我突然想明白院長在我迷糊時說我殺人是什么意思了。

他這是說我殺了他孩子啊！

我簽的手術單？對，那天蔡籽來接我時我是在醫院門口，那單子裝包里了！

我的包…我的包是蔡籽從醫院拿出來的。不是…給院長看到了呀！

孫媽道：“嗯，命夠硬！”

這意思是孩子還活著了！

不對，院長下午走的那么放心，想必也知道孩子沒事了。難怪又給我甩臉子！

孫媽就院長一個兒子，院長有孩子她該很高興吧！只是不曉得她知不知道我要去打胎這事。

孫媽放下我手腕道：“你倆吵架了！”

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啊！

不知院長他說過了什么，她知道多少。

孫媽盯了我須臾，又道：“他脾氣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哎瑪，這樣就顯得我矯情了啊！

“沒，他很好！”我笑了笑回答。感覺上次把她當舅媽都沒有現在這情形尷尬。

孫媽道：“你不用替他隱瞞，我跟他爸離婚多年，從小家庭環境影響，養成了他那怪癖性子這我知道的！”

不是，孫醫生跟陸老師離婚了？沒聽說過啊！

估計是我臉上的驚訝出賣了我的內心。孫媽嘆道：“我們離婚時，他才八九歲。那時離婚簡直是天大的丑事，當時就沒急于讓人知道。后來因些原因就擱著沒說了，人前還像沒離婚一樣過吧。只是這一過就是幾十年了！”

難怪沒聽說過！

我就好奇蔡籽知道她舅舅跟舅媽離了婚的事嗎？估計是不知道的！

我想了一下，院長之所以不高興，大概就是因為我私自去打胎吧！算了，看在孫媽的面子上，晚上回來跟他認個錯吧！

我正想著，孫媽來了電話。她起身去陽臺通了幾句話回來道：“嗯…我看他是要把院里幾個醫生給氣跑完才罷休！”

“那個梅子你先休息，我去醫院看看去！”

想必是院長又在醫院發瘋了！

剛好中午兩碗稀飯把我精神也養好了些，不妨也去醫院看看吧。于是便道：“孫媽我也跟你去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