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師...你能教我什么呢？”

男人的聲音好像帶著笑意，小姑娘現在倒是捕捉到了，覺得男人不信她，便松開了摸著男人的手。

接著小姑娘開始掰著手指頭，本來想數給他看的，結果腦子一團亂糟糟的，發現自己會的太多了，一下子說不出來。

于是在沉默之中，她微微眨了一下那雙大眼睛，又看著傅九：“我什么都會鴨。”

傅九突然側了側身子，右手捏住了女孩兒的下巴，微微抬起之后，自己的臉也湊近了些，這一刻，兩個人的呼吸都在交融著。

男人的氣息輕輕吐在了小姑娘的臉蛋上，他再次壓低了聲音，喉結輕滾，“真的？”

尾音上提，只讓小姑娘感覺到尾椎骨一陣酥麻，強硬著語氣：“當然。”

不慌不慌，帝國里面的東西，她的確是啥都會。

然而男人的視線實在是太能誘惑人了，而且又不斷地湊近，近到了一定程度，幾乎要鼻尖對著鼻尖了，于是她的身子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要...要尊師重道。”

伸出小手推搡著，聲音也帶著顫抖。

她的心臟在瘋狂跳動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讓她混混沌沌的大腦再一次亂了思緒。

男人的手松開之后，身子也稍微遠離了一些，冷不丁地問著她——

“那你是方幼清么？”

“我不是，難道你是嗎？”

傅九輕聲笑了，春風化雨那般舒和：“你來自哪里？”

小姑娘聽到這個問題，閉嘴了，她沒有回答，而是看著男人那雙眸子帶著光亮，睫毛微微顫抖。

小姑娘沒有回答，心思卻轉了一個彎兒——身為帝國之師的學生，居然不知道老師的身份？

“你不是說，有問必答？”男人的眼眸變得有些幽深。

是的，傅九承認，他想要剝開這個小姑娘的外在，探尋里面的靈魂，她是帝國之師？哪個帝國？什么帝國？

“這不關學習的事情鴨。”小姑娘歪了歪腦袋，小鼻子動了動，男人身上的味道變得有點冷香冷香的了，有點像是...唔，那一天在竹廳聞到的味道。

她想了想，繼續道：“你可以問點別的。”

“可我只想知道，你從哪里來？”

“我從你的心里來。”

乖巧地回答，還眨了眨眼睛，純粹的眸子倒映著男人的身影，似乎她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宋一之前聽得不真切，但是小姑娘的這一句，他倒是聽得很清楚，心里瘋狂大笑，這個小碰瓷還有點能耐哈，這不是耍著爺兒玩么？

傅九停滯半晌，低垂眼眸看著她的那白皙鵝蛋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吃了你，也行？”

目光移開，卻落在了小姑娘那粉嫩的耳垂邊，字字清晰。

“我都沒肉，有什么可吃的。”

小姑娘委委屈屈。

“沒關系，我喜歡啃骨頭。”

男人的氣息滾燙，小姑娘的腦子更加混沌了，于是微微后仰，想要躲開這層滾燙的氣息，呵斥道：“你果然是個狗男人。”

小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就委屈了———

“果然，狗不就是最喜歡啃骨頭的么？”

“撲哧。”宋一最終沒忍住，笑出了聲，也順利打破了后排的所有旖旎的氛圍。

男人輕咳兩聲之后，直起了身子，本來想說什么，結果宋一帶著笑意就道歉著：“爺兒，我的錯，已經到了。”

傅九便不好再說些什么了，他下車之后，發現小姑娘還坐在車上沒有下來。

“下車。”聲音有些冷。

“抱。”小姑娘展開雙臂，小臉蛋兒充斥著鮮活的氣息，笑容成了艷色。

“喝醉了，你就這么無法無天么？”

男人微微皺眉，黑眸微沉。

“抱。”小姑娘的第二次重復，語氣加重了。

不肯下來，就耍賴要抱，比小孩子還像個小孩子。

“你真的不下來？”

“抱。”方幼清執拗起來的時候，倒也是真的虎。

男人不理她，就是直接盯著她，這是一場拉鋸戰。

于是小姑娘的雙眸開始染上霧氣了，鼻子開始變紅，眼淚一下子就跟掉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最終是男人先低頭了，惹得他微微嘆了一聲，小姑娘看著他的這個樣子，一下子破涕為笑。

無奈探身，只得將小姑娘抱了出來。

明明知道她是裝的，卻無可奈何。

結果小姑娘雙手順勢纏上了男人的脖子，然后雙腿也夾著男人的腰，她的身體太過柔軟了，纖細的腰身，幾乎一個手掌就能蓋過。

傅九的黑眸微微一閃，渾身僵硬。

小姑娘的下巴磕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纖細的手指非得要在他的脊背上滑動。

“別動。”

“嗷。”小姑娘嗷了一聲，像以前他養過的一只貓咪。

“你對你的學生，也這樣嗎？”

“我只對你這樣哦。”小姑娘的身上還帶著酒味，她的聲音也很軟，“因為你是第一個兇我的人。”

“所以呢？”

“所以我要壓榨你鴨。”說著，小姑娘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然而她的那大長腿卻是繼續夾緊。

女孩兒的身子原本就是柔軟，她穿的雖然不算少，但是夏天的衣服本來就單薄。

男人的腰身一緊，滾燙至極。

他不是圣人，卻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只有十六歲。

于是他的聲音壓低了，“再亂動，我就把你扔下來。”

“噢。”小姑娘就瞬間安靜了。

十六歲。

懂個P。

傅司明的心第一次生出了煩躁。

是他的錯。

布置晚宴，的確是想進一步試探一下方幼清。

同樣，他也成功了。

方幼清的神經對于酒的免疫并不高，加上熏香和密閉昏暗的狹小空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但是她受過訓練。

對于某一些東西，她的潛意識都在抵抗。

她的表現，像一個孩子，一個被寵著長大的孩子。

但是這個孩子，同樣叫做方幼清，卻有著不一樣的身份。

男人微微斂下眉目，看著這個已經睡過去的小姑娘，他突然感覺腦袋有些疼。

“爺兒，您好像招惹了一個祖宗回來了。”

宋一的語氣帶著笑意。

傅司明：自信點，去掉好像。

他是真的招惹了一個祖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