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城下。
朱里一馬當先,充做護衛的呂玲綺與典韋侍立左右,僅僅落后了半匹馬的距離,以確保若是城頭有人放冷箭,自己這倆做護衛的能夠及時反應過來。
后排一排,位居正中的則是朱音與高順這兩位朱里麾下的最高長官,一人是音衛統領,另一人則是櫻花營統帥。
左右兩邊則是朱薰與典滿、魏延,就這樣一字排開。
朱薰雖然年方及笄,可在朱里蕩寇將軍體系下,作為被朱里視為參謀之人,當有如此地位;另一方的魏延則單純是天字第二號打手的身份而有的,左右兩邊則是王林、廖化等人。
朱里出征之時,本以為自己帳下也算猛將如云,可真正的點卯之后卻又發現,其實不過如此。
對此朱里也無話可說,她畢竟只是曹老板也就是如今的曹丞相麾下一將,肯屈居她之下的人,能有魏延與廖化這倆上的了臺面之人已經是極為不錯。
朱里看著城頭上的劉字纛旗,心下有些迷茫,若非那纛旗花邊并非是劉備所用,她都會以為自己直接遇到了劉備呢!
“吾乃大漢天子麾下蕩寇將軍朱里,今日奉詔以討不臣。”朱里大喝道:“城中守將何人,今日當棄暗投明!”
實際上朱里的聲音沒有那么大,而是由典韋這個大嗓門代理她喊出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朱里很少經歷這種需要自報家門(說場面話)的戰爭,盡管有無數前車之鑒,可真當輪到自己時,也是有著幾分生疏。
那城樓上一頓旌旗攢動,朱里也不著急,她雖然經歷的少,但聽的多,知曉自己來的突然,人家沒甚防備。
在看到劉字纛旗后,她也不指望自己四千人能打下一座城池。
朝陽城主府內,劉封高居主位。
他本姓寇,乃是羅侯寇氏之后,因為被劉備看中,故而過繼為子。
順帶一提,螟蛉之子這個說法只是關羽提出來的,在這個時代繼子的繼承權全看他的年齡大小,換句話說,在劉備集團里,如今已經是劉備之子的劉封就是名正言順的少將軍。(陳壽惜字如金,后世研究歷史的也沒給個說法,幼稚君也不知道關羽為何會對劉封敵意那么大。更何況劉封姓劉之前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是名門望族之后,只得在后續劇情里以小心之人做出解釋。)
劉封看著帳下文武,也是有些自得。
二叔看不起自己又如何?與父親乃至義之所至的結拜兄弟又如何?
被劉備安置在以正常情況而言絕不可能遭受兵災的朝陽的劉封并沒有在意那些有的沒的,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劉備集團真正意義上的二號人物,盡管現在這個權勢還有些虛。
人嘛,都有年輕的時候,剛過繼給劉備的劉封此時也就十八歲,正是年少輕狂之時。
“諸君,聽聞那朱里今日犯寇,進我朝陽城下,不知有何良策對敵?”
劉封自家勢力也屬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正式成為劉備兒子后也是有著屬于自己的班底,再加上劉備特意安排了一些文臣武將,致使他的帳下也是文武具備,不顯寒酸。
“聽聞那朱里不過一女子,不好好的深居閨閣相夫教子,卻是學人陣前交鋒。今日因緣際會,某卻正要去壞了她的面子!”
劉封話音剛落,武將班內便有一粗獷漢子出列抱拳。
劉封其實是打算自己出場擊敗朱里的,他不認為自己單挑打贏個女子有什么問題,但考慮到自己畢竟是劉備的兒子,身份上與朱里就不對等,即便出馬戰而勝之,也不會給自己增添多少風采反而會漲對方名望,便也是點了點頭。
“既然李將軍有此心,吾自當親自為將軍壓陣!”
同樣的,劉封也不認為自己從寇氏家族來帶的這個頗有勇武的李武會敗。
朱里沒有直接進攻朝陽,反而給予通名,就表示著她也想要斗將,對于這個能夠讓各路諸侯默默遵守的規矩,劉封自然不可能率先壞了去。
當下,年少意滿的劉封也沒詢問文官們對此事有什么看法,披掛上馬引著五百士卒并麾下將校出了城。
朱里在城外候了半個時辰,便是聽到朝陽一聲炮響,而后城門大開,有著十數員將領引著數百士卒出了城。
對方為首者并未動彈,其左手處一員將領便是打馬上前。
“不知哪位是名譽海內的朱蕩寇?”
他隨意掃了一眼,其實朱里的位置很獨特,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卻偏偏劍走偏鋒,做出一副俾睨天下群雄的模樣。
朱里略作沉吟,伸手制止了想要出馬的典韋與呂玲綺二人,獨自打馬上前一步,道:“我便是,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朱里有著屬于自己的想法,她一貫來認為自己的武藝已經足夠純熟,那76點的武力值也足以鎮壓一些蝦兵蟹將,當下也是見獵心喜,親自出馬答話。
流程大家都懂,隨便嘮兩句,然后話不投機兩馬相交,直到有一人落馬而亡。
“聽好了,本將乃是大漢皇叔、左將軍、宜城亭侯、豫州牧劉備劉皇叔膝下長子劉封麾下大將李武!”
那滿臉粗獷的李武一番介紹,讓的朱里嘴角一抽。
合著你還真是個無名小卒,打算借著我的名頭提升自己的威望唄?
同時也是暗暗有些敬佩,敬佩對方與自己一樣打著捏軟柿子的想法,只可惜對方很明顯要失算了。
看著不過62的武力值,朱里微微搖頭。
合該自己的名聲要漲上一節!
一個運籌帷幄的儒將突然陣前斬敵,別管對手水平如何,只要這事傳出去了,她的名望就會漲一些。
朱里不是計較這些的人,可人家都送上門來了,她也只好卻之不恭了。
“煩請指教。”
她淡淡的說了第二句話。
那李武在細細的打量了朱里之后,只覺得這小姑娘長得還真挺帶勁,就是身子骨看起來弱了些,似是不能生養的樣子,可只是一個妾而已,便也無所謂了。
有著在這個時代沒有的詞匯,也就是“蘿莉控”屬性的李武在看過朱里之后,心下十分歡喜,當下為了避免日后不好看,嘴下也是稍稍留了些許情分。
“你一個女兒家家的,不在閨中學女紅,學習怎么相夫教子,居然上戰場上拋頭露面的,也甚不知羞恥了些!”
作為朝陽主將的劉封臉色變了變,可隨即想到李武就好這口身形嬌小、看似柔弱的女子,也就不說話了。
漢時女子除了待字閨中的大戶人家,是沒有女子不能拋頭露面的說法的,只是嚴格來說女子的地位終究上不得臺面,以這樣的說法諷刺對方,也說得過去。
朱里愣了一下,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聽到別人這么說自己,心中有些怪怪的,可也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該生氣。
不然再等一會的話,自己生不生氣都沒用了。
眼角余光已經看見了魏延準備沖出去了的朱里當下也不長篇大論,只是蹙著黛眉,滿臉怒意的道:“好賊子,竟敢辱我,看槍!”
趕緊策馬沖了出去。
魏延,作為朱里麾下天字二號打手,名義上的第一斗將,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出陣廝殺的準備,畢竟不管朱里是男是女也逃不開一個“主辱臣死”,可他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主子居然自己沖出去了!
當下也是愣了愣,勒住馬韁,默然無聲。
只期望這賊子武藝稀松平常罷!
想著朱里在與自己切磋時的表現,被典韋教育過而在武藝上改變了心態的魏延只得默默想到。
典韋也是愣了一下,但卻沒有過多驚訝,他是真正陪伴朱里最久之人,自然知曉這小姑娘心里有些什么盤算,倒是并未著急,只是平靜的說道:“小玲,準備好你的弓。”
呂玲綺是沒覺得這有什么問題的,在她看來,朱里要是連個無名小卒都擺平不了的話,那才是貽笑大方呢!只是得到了典韋的吩咐,當下也是趕忙做出表示,一手握住鵲畫弓。
亮麗的明眸卻是實在生不起絲毫的擔憂,饒有興致的盯著已經與那自稱李武的無名小卒交上手的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