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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益州奇事

建安六年,公元二零一年,秋。

發(fā)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年前的劉璋在帳下一眾文武的提議下,認為漢中的張魯并不易得,反而是荊州更容易染指,便是指派手下最為信賴的兩院大將泠苞、鄧賢引兵二萬進攻防守薄弱的秭歸。

在戰(zhàn)略目標上,秭歸屬于益州進荊州的門戶,對于荊州來說也是如此。原本劉表在秭歸也是重兵把守,可卻因為當時益州內(nèi)亂,再加上漢中的張魯獨立以及來自江東的威懾,劉表便是將秭歸的駐軍調(diào)離了大半。

隨后又因為曹操稱霸中原的緣故,在當時對此感到的還是忌憚的劉表也是再度調(diào)離了一部分士兵,但士兵的多寡并不能成為影響戰(zhàn)場勝負的關(guān)鍵。

因為劉表地處荊州,麾下文武多擅水戰(zhàn),都是在長江上可以稱王稱霸的主,但這些人到了陸地上卻并不能有多少發(fā)揮的余地,導(dǎo)致在對曹戰(zhàn)爭中連戰(zhàn)連敗。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同為漢室宗親并且擅長陸戰(zhàn)的劉備來到了劉表身前,至此展開了荊州南郡與從南郡分裂出去落入曹操之手并更為樊城郡的兩郡之間的拉鋸戰(zhàn)。

雖然雙方是各有勝負,并沒有如同劉表所想一般,劉備一路長驅(qū)直入,但至少也沒有像之前那般一敗涂地,故此劉表并沒有將那些士卒重新布防回秭歸。

從而致使了秭歸空虛的狀態(tài)。

順帶一提,劉表麾下并不是沒有擅長陸戰(zhàn)的將領(lǐng),只是這樣的將領(lǐng)很少,并且要防備會稽的太史慈,迫于壓力的情況下,荊南的陸將幾乎抽不開身。

時間線回到現(xiàn)在,劉璋收到了一封來自秭歸的戰(zhàn)報。

現(xiàn)在的他尚可以說是年少氣盛,胸中也是有著問鼎中原的雄心,奈何其父劉焉主動進川,導(dǎo)致出川的路線只有那么兩個,偏偏最為緊要的漢中為張魯分裂,由于地勢緣故,他實在是沒辦法打過張魯,只得將目光放在荊州上,但他現(xiàn)在手中的這封書信卻是告訴了他一件殘酷的事實。

還是別想荊州了,老老實實想著攻略張魯吧!

他最為倚仗的兩員大將引大軍兩萬進攻秭歸,在秭歸守軍不過五千的情況下卻是大敗而歸。

劉璋沉默了良久,用以平復(fù)此刻暴躁的心。

良久之后,方才得以平靜的開口道:“諸君,泠苞、鄧賢二將進攻秭歸失利,如今正在回師途中,不知諸位對于我們今后的方針,有何良策?”

他的性格本就是屬于偏弱的那一類人,這樣的人或許會有因為一時氣憤而口出惡言的時候,但現(xiàn)在這個人是劉璋,所以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因為他是主君,他必須時刻遏制自己的怒意,這是他的為君之道。

但他卻是忽略了一件事,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了巨大的隱患。

“主公,末將愿引軍一萬,再攻秭歸!”

當下便有一人立即出班奏道。

“張任啊,泠苞、鄧賢二將新敗,我軍士氣不穩(wěn),你可有這份信心?”

現(xiàn)在的劉璋依然很氣憤,只是情緒已經(jīng)可以穩(wěn)住了。

“有!末將此去,定當不辱君命,必將秭歸納入主公囊中!”

張任雄心壯志,完全不覺得自己會遭遇泠苞、鄧賢的情況。

劉璋再次沉默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且這個時候的他也遠沒有到心態(tài)被打崩的地步,所以他想聽取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張任也清楚,所以并沒有著急,靜靜的等待著。

“主公,”劉璋最為器重的文臣張肅此刻也是出班道:“某以為,出川之路并不平坦,遠攻秭歸屬實舍近求遠?!?

“不如,趁此新敗,揮師漢中?!?

“君矯(張肅字,源自百度)啊,如今我軍新敗,不求一雪前恥,為何卻是去攻漢中?”

劉璋不解其意。

“主公,某也以為愚兄之策,不妥?!?

張肅之弟張松也是出班,與其兄唱起了反調(diào)。

張松為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胸中也是頗有韜略,奈何..人長得不咋地。

硬要描述一下就是“長得額?頭尖,鼻偃齒露,身短不滿五尺,言語有若銅鐘”。

不論什么時代,都是看臉的時代。只是單純長得丑的人,往往不是那么受待見,除非他的本事為人所知。

然而很可惜,劉璋顯然不是那種不拘小節(jié)的君主。

即便他知道張松很有才能,也終歸會因為后者的賣相而有些不悅。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劉璋相較之下還很年輕,他目前還能夠忍耐。

“哦?子喬(張松字,為后期不混淆而取歷史文獻)有何高見?”

姑且按捺住了心中不悅的情緒,劉璋詢問道。

“某以為,而今應(yīng)當趁我軍新敗,修身養(yǎng)性,精煉士卒。待得來年春深之時,以吳班、劉璝二將取西城,斷其上庸、房陵援路,再以張任、嚴顏、吳懿三將引軍徑攻沔陽,直扣南鄭。從而可以一戰(zhàn)而定!”

張松的謀劃可謂極其詳細,并且將其認為的川中可謂上將的五人盡數(shù)推舉而出。是的,泠苞、鄧賢這兩個深受劉璋信賴的武將在張松看來,頂多就是個斗將,兵將乃至一軍統(tǒng)帥的職務(wù)讓他們來擔任屬實有點強人所難。

上將,多半都是能夠作為一軍統(tǒng)帥獨當一面的人物,對于個人武力其實并沒有那么高的要求。不過張任、嚴顏的武力也是當屬川中翹楚就是了。

一旁的張任聽到張松這話,也就不反駁了。沒人會不喜歡聽好話,不同的是如何去區(qū)分這好話是否應(yīng)該接受。

當然,以武將觀點出發(fā)的張任其實并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接受張松的奉承,但他終歸是個武夫,盡管在戰(zhàn)場上可以肆意揉捏張松,但在這個場合上,他想不出來能夠反駁的言論,故此沉默。

講道理的嘛,被直接點名,盡管只是同僚,但那也表示了同僚認可自己的能力,認可自己以及其他幾位是無可替代的存在,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刻意去反駁人家,屬實有點不近人情。

所以張任暫時性的被說服了。

劉璋沒有說話,他想繼續(xù)聽聽張肅的觀點。

說起來張肅與張松兩兄弟完全是不同方向的人才,雖然都是謀戰(zhàn)人士,但各自所學(xué)及所見卻并不想同。

“子喬,話可不能這么說。此時新敗的我軍乃是哀兵,新仇及舊恨一并而起,正當是氣勢如虹之時,為何汝此刻卻是要建議主公暫時修整?”

“兄長,張松愚見或不足論,但是,兄長你去過兵營嗎?”

“關(guān)那何事?”

張肅不解,為何自己的弟弟在與自己的辯論中會突然提及到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兄長,士兵也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有六欲。況且,兄長與某皆不通兵事,卻只顧頤氣指使..不知兄長可曾考慮過士兵們的想法?”

“這···”

張松這番聲情并茂的演講配上他那獨特的聲音其實并沒有多少的渲染力,但他確實把自己想要表達的事情講述了出來,這就足夠了。張肅已然無一言可發(fā)。

“末將以為,子喬先生之言,甚善?!?

當下與張松私交密切的孟達便是出班贊同了他的意見。

“某以為,子喬之言,乃是至理之言,還望主公思量?!?

同關(guān)系頗為密切的法正也是緊隨其后。

“望主公納子喬先生之言。”

最先的主戰(zhàn)派張任也表達出了對張松言論的贊同。

張松本人并沒有察覺到,他方才的發(fā)言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了川中的諸將心中,在川中諸將心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他本人察覺不到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完全是出于一個謀士同時還兼任政務(wù)要職的官員為自己的主君思量的角度出發(fā)的。

劉璋還在猶豫,他其實并不想就此善罷甘休,但他確實沒有反駁的能力,只得以沉默來期待張肅或者其他人能夠反駁張松。

但是。

事實往往不遂人愿。

“權(quán)附議?!?

黃權(quán)的地位在劉璋這邊其實并不高,但他也是經(jīng)過慎重思考后,因為張松的話語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累,附議?!?

王累同上。

“…”劉璋無法再沉默下去,只得揮了揮手,不太樂意的道:“諸君之意,吾已知曉,此事,就依子喬先生之言罷?!?

因為這樣一件奇怪的事情,川軍除了主君劉璋以及極少數(shù)的幾人之外突然的就上下一心了起來,并且在日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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