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
曹操偷偷集結了數量在五千人左右的精銳士兵。
由于曹營與袁營太過接近的緣故,他屬實不好多加征集士兵。只得拋卻一切,毫無懷疑的相信著許攸的話。
當年同為西園八校尉之一,如今卻在袁紹手下做事的淳于瓊是個大大的酒鬼,整日不是喝醉了就是在喝醉的路上。
畢竟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這樣拼死一搏,覆滅袁紹的囤糧地點,才能夠動搖袁紹的根基,從而取得勝利!
“主公,某以為,許攸之言不可輕信。”
大軍即將出發之時,張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先前在大帳之內調兵遣將時,他不好開口。
“文遠啊,老夫亦知不當輕信許攸之言。只是,老夫已經沒有了退路了。”
曹操似是無意的朝著許都方向看了一眼。
張遼不再言語,他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雖然此次同行的還有徐晃與許褚,但徐晃比張遼加入的時間要早很多,他清楚到了這個時候估摸著己方要沒糧了。至于許褚,只是個恪盡職守的人,從來不會多問一句為什么。
“況且,大營內有著曹洪、于禁、李典等人。袁本初是無法傷及老夫根基的。”
曹操補充了一句之后,便是揚起了手。
數千人的大軍即刻悄咪咪的朝著烏巢前行。
····
數個時辰后,已至晌午。
正在大帳內閱覽古籍陶冶情操的袁紹忽然感覺到了什么,手中的竹簡不曾拿穩跌在了地上。
略帶疑惑的撿起竹簡,他依舊沒能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會突然拿不住,難道是看書太久了,累了?
“主公,烏巢方向火起!”
帳外士兵忽然的來報,使袁紹大吃一驚,急忙出營觀看。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快,擂鼓聚將!”
突然的變化使得袁紹頓時失了方寸。要知道烏巢可是他的囤糧地,前線數十萬大軍的性命都是依靠烏巢維系的!
不多時,帳下的文武便是齊聚大營。
“諸位,烏巢火起。想是那曹操走投無路,被逼無奈之舉。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等待聚將的這段時間內,袁紹也是想明白了,不再似先前那般慌亂。
自古以來,糧草便是兵家大事。他自是不可能不在烏巢施以重兵,所以沒有幾分擔憂。
逢紀當時便道:“主公,烏巢被劫乃是大事!還請主公立即調遣張、高二位將軍前往烏巢救援!”
這個時候的逢紀很明白,烏巢一失,他們便是無法再在官渡穩住腳步,當下也是拋棄了往日謀士團內的爭斗。
如果田豐與沮授二人在此的話,一定會支持他的意見的。可惜,因為比較意外的緣故,田豐跟沮授一個被下入冀州獄,一個被囚禁在大營內。
“逢元圖,烏巢乃是糧草囤積之地,主公不僅有著數萬重兵把守,更是有著上將淳于瓊坐鎮,又怎會因為曹操的困獸之斗而遭受影響?”
郭圖當即唱起了反調,他就沒有看明白目前的局勢。
“郭公則!前日許攸投曹,他定然已經將我軍位于烏巢的部署言明的一清二楚方才會有今日之禍!”逢紀見郭圖在這個時候還要跟他唱反調,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有些混亂的斥道:“淳于瓊好酒之徒!整日沉溺于醉酒之中,若不及時救援,一定會丟失的!”
“哦?你的意思是,主公識人不明咯?”
郭圖眉毛一挑,抓住了逢紀言語中的最大漏洞。
“你!”
逢紀因為怒氣上涌而口不擇言,導致被郭圖噎了一番,無話可說。
郭圖見逢紀不再說話,也是頗為得意,道:“主公,某以為,曹操困守之斗,妄圖襲取烏巢重地,純屬癡人說夢。”
“不過,曹操自知烏巢重地,此次前往,定然不會少帶了軍卒,其大營定然空虛..”
“主公,末將懇請主公發兵救援烏巢!”
張郃看不下去了,當即站了出來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淳于瓊是個什么人,他們這些同僚都是清楚的緊。可笑這郭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自己謀士團里內斗的那點破事!
“末將愿與張郃將軍同為先鋒,馳援烏巢!”
高覽也看明白了。
“主公,萬萬不可啊!”郭圖見自己話語被打斷,也不氣惱,而是在張郃與高覽二位說完后又跳了出來。
“曹操此行大營定然空虛,而此時主公發兵襲取大營,輕則圍魏救趙,重則可以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兵臨許都以勤王事!”
袁紹原本就因為雙方意見不合而犯了難,在郭圖的又一次開口后,他的眼神驟然一亮。
“吾意已決,張郃、高覽。”
“在!”
“與汝二人精兵一萬,襲取曹營!”
“這..”
張郃與高覽二人同時遲疑的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道:“諾。”
····
又是三個月過去。
按照正常的時間與消息傳播的速度來說,再有幾天朱里就能得到這足以讓瀕臨崩潰的樊城再度凝聚起來的消息了。
不過很可惜,那幾天確實很難等。
“使用了很多方法了,目前城內有糧的大戶、商賈等也都是無糧可以維繼了。”
典韋也是無奈的說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早在兩個月前的時候,樊城就陷入了一個無糧可食的困境。
在那時,朱里用盡了方法,好壞參半的讓城內的商賈與大戶們自愿低價售賣糧食,到了目前這個地步,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再讓他們出糧了。
畢竟那些大戶與商賈也是人,也有家要養,一日三餐也需要吃飯。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朱里臉色有些憔悴,倒不是因為她個人節衣縮食,只是單純的因為無糧之事太過棘手。
典韋看著手中的名簿,沉默不言。
“那個劉家,怎么樣了。”
朱里知道典韋在顧忌什么,選擇了主動開口。
“他們..仍然不愿意。并且緊閉家門,始終不愿與我方工作人員交談。”
典韋的話讓朱里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這樣嗎,真是的,以為是個漢室宗親的身份,就真當我不敢對他們下手了嗎?”
“事實的確就是這樣,我們手中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的話,我們是無法朝一個漢室宗親出手的。”
典韋陳述著事實,把朱里噎的夠嗆。
“劉表、劉備、還有這個劉始。這三個姓劉的可真是讓人頭疼。”
“嗯?劉表、劉備、劉始?”
呂玲綺自顧自的念叨著的三個名字突然給了朱里一個極大的提醒。
“怎么了?”
呂玲綺被朱里這一驚一乍的思維給嚇了一跳。
“罪名有了啊。”朱里沒有理會她,笑著點了點頭,道:“呂玲綺聽令。”
“你要干嘛?”
“別管那么多了,你先聽令。”
“好吧。在!”
“我命你從高順那里調一千櫻花營將士,星夜進攻圖謀叛逆的劉始府邸!”
“圖謀叛逆?啥啊?”
呂玲綺又是一愣。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哎呀,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糧草,而這個劉始身為漢室宗親,卻不愿意幫助站在建安皇帝一方的我們。這代表了什么?肯定代表了他暗中勾結著劉表與劉備啊!”
朱里解釋道。
“可是..”
呂玲綺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可是啊,這個時候可是關鍵時期...算了,我這么跟你說吧。”朱里說到一半,考慮到呂玲綺的理解能力,決定換一種方式說:“劉始拒不與我等合作,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他暗中通敵。”
“所以,為了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我們將以“嫌疑人”的身份,暫且逮捕劉始,財產充公。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說吧!”
“…”呂玲綺看著朱里,欲言又止。
良久后。
“你真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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