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關羽武藝極強,今日交手,果然非虛?!?
魏延吃力的抵擋住了關羽的又一次進攻后,勉強的露出了笑容,擺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
老實說,雖然聽說過關羽的武藝極強,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斬殺讓十八路諸侯盡皆頭疼的華雄,但百聞不如一見,只有真正交手過后,他才能體會到關羽武藝的恐怖。
不過話又說回來,倒也多虧了之前汝南時他一加入朱里帳下就被典韋教育了一通,使他不敢小覷天下英雄,知曉久負盛名之輩絕無徒有虛名的可能。不然就憑他最初那俾睨天下的高傲心態(tài),早就被關羽斬于馬下了。
“你也不錯?!?
相比魏延的勉強,關羽就真的是游刃有余了。青龍偃月刀大開大合,猛的朝著魏延面門劈去,魏延無奈之下只能舉刀格擋,然而關羽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步,刀身側翻,朝著魏延握著刀柄的手滑了過去!
魏延匆忙之下,只得暫且棄刀,周身繞了一圈方才堪堪避過這一刀。
“那可真是承蒙稱贊了。”
魏延笑不出來了,再怎么勉強嘴角都是無法扯起弧度,只有滿頭的冷汗。
這種畫面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二人的交手中,只是這一次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的魏延應付起來已經(jīng)是非常的吃力了。
再也看不到他還有面對關平時的那份輕松了。
“我看你,倒也是條漢子。”
這時,關羽停下了持續(xù)的進攻,給予了魏延一定的喘息時間。
“像你這等人物,為何會效力于曹賊,助紂為虐?”
“你誤會了,”魏延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出來關羽是存了勸降的心思,道:“我效力的并非是曹操,而是朱里?!?
關羽聽完,丹鳳眼微瞇,在臥蠶眉的陪襯下,似有無盡殺意。實際上他只是在理解魏延這話是什么意思,然而他儀表不俗的賣相本就自帶威嚴,這樣的舉動著實讓魏延剛剛得以喘息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呵呵?!笨次貉幽前憔o張的模樣,理解完畢的關羽也是和善的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
他望著魏延,總感覺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單純的只是外表。
“既然你也有自己的堅持,那吾也就不再勉強了??吹读T?!?
“來得好!”
魏延抖擻精神,準備迎接自己生命消亡前最后的輝煌。
他很清楚自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而關羽則是等于才剛熱身。
但他從來都不是個會因為死亡而感到驚懼的人,對于他來說,馬上將戰(zhàn)死沙場才是最好的歸宿。只不過,這個歸宿來的比他想象的要快了很多。
魏延,從來都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他的缺陷僅在于過于看重自己的“地位”,若是你讓他感到了不公,那他一準會制造出什么奇怪的幺蛾子。
而很顯然,至少在目前為止他在朱里這里從來沒有感到過什么不公的地方,甚至覺得自己頗受器重。
所以在“頗感知遇之恩”的前提下,他并不抗拒替朱里賣命,直至戰(zhàn)死沙場。
人,在抱著必死之心的時候所發(fā)揮出來的戰(zhàn)斗力往往要比必勝之心更強,魏延傾盡全力的爆發(fā)之下,也是接連打的關羽找不著北。
不過這種情況并未持續(xù)多久,僅僅只有十余回合,便是再一次被關羽把握了這場戰(zhàn)斗的主動權。
“魏延,汝之名,某當銘記。”
又是二十個回合過去,魏延武力發(fā)揮的極致都已經(jīng)被關羽徹底的掌握。出于對武者的敬佩,關羽在即將了解魏延的生命之前,說了這么一句話。
然而就是這么一句話,改變了魏延的生命軌跡。
“不好了!后方大營突遇襲擊,三將軍吃醉不醒,蒯越先生獨木難支!”
“什么?”
關羽驚呆了,這張飛怎么就這么不學好?
先前丟了一整個徐州還不夠,現(xiàn)在居然又把大營給丟了?
當下他的心中也是怒極,大有一種回去就把張飛生吞活剝了架勢!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結拜兄弟,現(xiàn)在也不是背水一戰(zhàn)的緊要關頭,這份怒意持續(xù)了不過片刻便是消散而去。
“大哥那邊怎么樣了?”
他想到了最關鍵的事情,劉備不應該也待在大營里嗎?
“主公他與趙云、周倉二位將軍在聽聞戰(zhàn)事焦灼后,便是領了數(shù)百人來到了不遠處的山地上觀望,此刻應該已經(jīng)回到了大營,但只怕是無力回天?!?
“你倒也是極其的幸運。”
聽完小兵的回報,關羽收回了架在魏延脖子上的刀。
有些事情不需要刻意去證明什么,他只需要看一看兩邊就近的局勢就能發(fā)現(xiàn),己方士卒已經(jīng)在逐步從戰(zhàn)場脫離。
這種情況,除了根基遭到動搖外,是絕無發(fā)生的可能的。
“速去通知文聘將軍,全軍撤離!”
····
城樓上,又一個口子被縫合,現(xiàn)在就只剩下陳叔至與他所帶領的那百余位白毦兵仍舊在堅持著。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壓制著呂玲綺跟廣旭了,在對方又調(diào)一將與數(shù)百步卒加入戰(zhàn)場后,他麾下的白毦兵就算再過精銳也是無法在失去了指揮的情況下堅持住。
數(shù)量上的差距屬實太過龐大,況且對方的士卒中明顯也有著精銳存在。
虛晃一槍,強行逼退了呂玲綺跟廣旭二人后,陳叔至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后方,卻是突然發(fā)現(xiàn)己方的軍隊正在向后撤離。
“看來今天是無用功了?!?
他登時就明白了一定是后方遭遇了襲擊,而且是無法阻擋的那種。
“撤!”
在他的一聲高喝之下,殘存的四十余白毦兵盡是在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戰(zhàn)力,將戰(zhàn)團再一次擴大了一丈之地!
隨后他們一邊撤退一邊從身上取出小型的弓箭及小型的箭矢朝著廖化等人亂射了一通。
箭矢的量并不大,觀其羽箭制作以及方才的小型弓,只怕就算命中也不會造成致命傷。
“這支部隊,可當真是精銳啊。”
看著不過短短十數(shù)息的時間,白毦兵連帶那個自稱陳叔至的將領皆是退到了城外架著的云梯上,廣旭不由得的贊嘆道。
“窮寇勿追,且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廖化看著逐步撤退的那小股部隊,內(nèi)心糾結了一陣,還是沒有讓人去把云梯推開,借著高空的壓力將他們?nèi)克に馈?
因為的確沒有必要做的這么絕。
“此人武藝著實高強,只怕不下于魏延將軍?!?
呂玲綺關注的點很明顯跟他們不太一樣。
順帶一提,這也是魏延會覺得自己很受器重的原因。掛著櫻花營副將之職的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待在城內(nèi),處于可以隨叫隨到的距離。朱里身為一個文臣,卻很喜歡與人切磋武藝,并且想要借此機會從中學習一二。
而典韋也不是真的什么時候都在的,他也有著自己必須要處理的工作。當然,那些工作其實都是朱里本人該做的。
所以在這種時候,朱里會把魏延叫來,當她跟呂玲綺的沙包。只不過朱里跟呂玲綺聯(lián)手還是沒贏過就是了。
·····
“他們退了,看來王林襲營成功了。”
朱里松了口氣,終于是得以喘息了。
“接下來加緊時間修復被損壞的城墻吧,順帶問問居民們有沒有愿意幫忙的,不論是來幫忙修葺城墻還是在伙頭營幫忙都行,我給開工錢?!?
“對了,為避免敵軍重返,最好讓他們快一點,王林堅持不了太久的?!?
“我這就著人去問。”
典韋點了點頭,去找人傳達朱里的意思去了。
“接下來,”朱里毫無風范的席地而坐,從隨身攜帶的小布包里取出一卷帛紙與一副筆墨,就地開始書寫。
“主公那邊的戰(zhàn)爭壓力應當十分的大,我這邊不論如何也該寫一封捷報發(fā)往官渡,鼓舞一下士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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