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
伊萊不相信阿寞會不了解他現在的狀態,而在這個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
“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已經死了,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能和你說話。除此之外,做不了其他的。”
信你才怪,你們這些家伙陰的很,一個比一個藏的深,這里面誰沒死過,不都復活了,一個接一個的復活就像趕集一樣湊熱鬧。吐槽歸吐槽,伊萊當然不會真的見死不救,不說他對阿寞兩兄弟的同情,旁邊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大龍頭大祭司兩人也讓伊萊不得不團結更多的人。
那倆老家伙都不是好惹的,也沒那么好說話,實打實的老銀幣,相比之下伊萊更是信賴阿寞倆兄弟。
再說了,他都這樣了,結果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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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就開打。
面對出去的誘惑,本就心懷不軌的兩人,怎么可能談得攏。
三言兩語之下,大龍頭率先攻擊,手中長劍舞動,劍氣森然,腳下踏風猶如虎視山林,且在氣勢積蓄至頂峰之際,直刺一劍,這一劍似慢實快,已到對方咽喉之處。
大祭司一雙鬼爪,猶如幽冥之物,綠色熒光高低明滅,他身勢一矮,向前一撲,猶如縮骨三寸,去勢更疾三分,直取大龍頭下陰,好一個猴子偷桃之術,迫使大龍頭斜步回轉,抽劍回擋,卻不想這只是大祭司的詭詐之技,中途變招,暗藏三個變化,鬼爪連成一片,分別點向大腿兩側三角地帶,每一種變化都出人意外,卻是同樣的怪異狠毒,無所不用其極。
一時間,大龍頭擋的好不辛苦,正可謂一招失去先機,步步失去先機,未想到權壓河東的大祭司竟使出如此下三流登不上臺面的齷齪招式。三尺七寸的長劍只能在手中或撩或撥,時抹時托,全力防守毫無反擊之力。
大祭司心中得意,更是怪招百出,令人難斗,鬼爪之中也不時出一兩件暗器來,或是銀針,或是尖釘,泛著綠光,一看就是沾染上劇毒之物,使得大龍頭防不勝防,好不煩惱。
不到二十招,大龍頭已覺得不妙。雙手持劍,怒斥一聲,竟是瘋魔一般,不管不顧,拉起拼命的架勢,招招狠極猛極,對于自身的防護,反而渾不在意,卻是不要命一樣,起了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心思。
不得不說,大龍頭的莽勁起到了效果,面對對方拼命的架勢,大祭司心中遲疑。生死決斗一瞬間的事,有了遲疑,想了太多,出招就慢,一瞬間攻守之勢轉換,大祭司險之又險的躲過迎面削來的一劍,這把劍擦著右耳而過,火辣辣的顧不得查看。
受傷的大祭司卻是不悲且喜,力不可用盡,勢不可持久的道理,大長老自然是明白的。拼命固然占得一時上風,又能撐得幾時。待其力竭之時,就是命隕之際。不過,大祭司卻不準備慢慢防御等待這個機會。晶石在他手中,只要能夠擺脫大龍頭的糾纏,他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已經受夠了這里。
他更是從不相信機會是等來的,而是自己創造的。多年的生死經驗告訴他,等待機會只會落入陷阱。在大龍頭鐵劍欺身之際,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讓鐵劍掠面而過,雙腳卻仍牢牢釘在地上,說是險之又險也不為過,卻是再次拉近了對方的距離。
就在此時,只見其雙掌幻化成一片掌影,在大龍頭最瘋狂最勇猛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使出殺招,猶如白狐拜壽,雙爪向前一點,更是壁虎斷尾,在劍指相接之際鬼爪脫指而出,“嗖嗖嗖”三根鬼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點向大龍頭胸前。
伊萊在旁邊看的眼睛不眨,前世三好學生的他哪見過這種架勢,拍電影也不過如此,一時間竟然看癡了。這短短的幾秒鐘,雙方交手多個來回,真是一次比一次兇險,再想想自己頂著銀色光罩只會硬抗,不覺羞愧。
“大龍頭要載了。”代入其中的伊萊判斷道。然而,大龍頭終究是大龍頭,是靠著拳頭從河東最底層一路打上來,登上最高之位的大龍頭。可謂是見識過河東最兇險、最陰暗的一面,保命的手段自然是有點。
在黑衣之下,鬼爪碰觸到大龍頭前胸,竟然發出金鐵相擊之聲,讓在場眾人很是想不到。傳言中體弱多病,身有暗疾的大龍頭,竟然練的鋼鐵之身。伊萊卻發現,大龍頭是身穿鐵衣,只是鐵衣色如膚色,一時之間不易察覺。
大祭司勢在必得的一擊被鐵衣阻擋,不得寸進,此消彼長之下大龍頭的劍勢卻是愈發霸道強勢,一改之前精彩絢爛動作,劍招看起來平平無奇,毫無花哨,與此前和怪物阿乖的戰斗完全兩樣,可是大祭司知道,這才是大龍頭最強大的武功。
每一劍都仿佛重若千鈞,凌厲的劍鋒,霸道的氣勢完美的融為一體,步步緊逼,卻不疾不徐,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一點一點把大祭司騰挪轉移的空間縮小,直至避無可避。
本就失了先機的大祭司明白這一劍之下再無躲避的可能。無奈之下雙手疊于胸前,硬擋一劍,只聽大祭司全身骨節“咔嚓”連響,就像子彈上膛一樣,直接縮水一圈,猶如洗后的羊毛衫,濕透后的牛皮。鐵劍帶著不可抵抗之勢毫不意外的穿破鬼爪的阻擋,劍尖刺入胸前入骨而來,卻在大祭司整個人往后一折的時候,躲開致命部位,并往后迅速滾開去,吐血而退。
“好好,這才是大龍頭的氣魄,這才是大龍頭應該有的氣勢。我沒想到,每一個人都被你騙了。”誰也沒想到大龍頭藏的這么深,這個往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所有人遺忘的大龍頭給了他莫大的“驚喜”。
最開始的金劍之威,看著強大,卻是借用金劍之固。器具再強,終為死物。隨后,狀若瘋魔,疑似拼命,卻不想是疑人之技,故意賣個破綻,引得對手上套。大祭司雖有疑問,并已變招,于危險之際火中取栗,斷指傷人,引為得意,卻是技差一籌,入甕不知。
最后更是憑借先機,以力壓人,直接削弱大祭司靈巧詭異的優勢,在最短的時間里爆發,擊敗對手。可謂是一環套這一環,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走在了對手前面,把對方算的清清楚楚,好深沉的心機,好兇險的打斗。
一旁的伊萊,冷汗直流,卻不敢眨眼,也不愿錯過一秒一毫。兩個河東最有權勢的人,心機最深沉的人,用生命給伊萊上了一堂終生難忘的課,伊萊明白永遠不要小瞧人,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底牌。
好在,伊萊也有個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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