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魏丞看著“無功而返”的戚佀均，而門外的張顏和梁伊歡已經離開，“咋回事啊，你不是要請人家進來嗎？”

戚佀均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曹瑜淵，“我是想請，可人家說不認識曹瑜淵。”

“不認識？怎么可能，前一陣子不還跑到寢室來了嗎？”

史魏丞的話令戚佀均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

不可否認，他的興致被勾起來了。

怎么在這都能碰到她？

曹瑜淵有些煩悶的打開微信，在張顏的聊天框處敲敲刪刪。

他沒有和張顏匯報行程的理由，出來也是很正常的事，但剛才和張顏對視的時候，曹瑜淵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虛。

他究竟想發什么？曹瑜淵自己都不知道。

似乎手機那頭也注意到了曹瑜淵的動作，聊天框上方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怎么了？”

張顏先發來了消息，曹瑜淵反而更不知道發什么了，“你……”

“嗯？”張顏可以說是秒回。

曹瑜淵遲遲沒回，張顏便主動發了消息，“果干好吃嘛？”

“扔了。”

“哦……”那么很快安靜了下來，沒再回復。

嘖，曹瑜淵拍了下腦袋，他說這個干嘛。

曹瑜淵的動作引起了其他兩人的注意，史魏丞剛打開王者，投來了好奇的視線，“咋了哥？”

曹瑜淵聽到了游戲聲音，下意識編輯了句話發了過去。

“你喜歡玩王者嗎？”

他是瘋了吧。

曹瑜淵將屏幕關閉，抱起懷中的貓和它對視著。

那貓“喵”了幾聲見曹瑜淵沒有動靜，不知所措的一動不敢動。

曹瑜淵看著它，“你是傻子嗎？”

貓：？？？

屏幕亮起，是張顏的回復。

“我不太會打王者，嗯…你喜歡嗎？”

她居然還認真的回了。

不知為何，曹瑜淵想起了那個叫引蝶的游戲玩家，“還好，就是有些人的素質性格太一般。”

剛坐上出租車的張顏看著這句話神情有些復雜。

他那性格哪來的自信說的別人，張顏覺得自己應該給曹瑜淵好好講講他的問題了，得讓他意識到錯誤所在。

于是張顏開始在屏幕上敲打，

“是的，我也這么覺得的。”

曹瑜淵看著張顏的回復，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顏手機震動，發來了三條消息，是楊靈藝。

“王爺，有人來F大鬧事了。”

“下午五點那時候你是不是沒課，來壓個場？”

張顏想著那時候也沒什么事，順道去看看她們。

正編輯著短信，曹瑜淵的消息又發來了，“沒錢吃晚飯，我餓了。”

發出消息的曹瑜淵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想了想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包…果干。

鬼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離開時把它們也帶了出來。

“哥，你要是餓可以點吃的啊，隨身帶這玩意干嘛？”史魏丞把菜單推向曹瑜淵，“淵哥你不會是因為這頓是你請你才不吃的吧？不能啊，你所有的卡昨天不就已經解凍了嗎？”

昨天曹瑜淵送他鞋的時候，史魏丞有幸看到了他戶上的余額，史魏丞承認，是他沒見識了。

曹瑜淵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我不吃這些。”

“也是，你向來不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史魏丞說完就覺得不對勁，疑惑的看著曹瑜淵手里的果干。

果干？淵哥在吃果干？他不是……

——

“沒錢吃晚飯，我餓了。”

張顏將原本編輯好要發給楊靈藝的消息刪掉，“不去了，我要喂我家那只狗狗，而且好學生不打架。”

楊靈藝的消息立刻發了回來，“大哥你在說什么屁話……而且以前不是不喜歡動物嗎，怎么突然就養狗了？”

“沒什么，就是覺得大型犬挺可愛的。”

“大型犬！要不，你帶著它一起來，然后我和藥藥去你那吸吸狗？”

楊靈藝是重度大型犬愛好者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初四那會兒，楊靈藝甚至背著家里人偷偷摸摸在學校后面的廢工廠里養了一只大狼狗。

后來家里知道了，覺得流浪狗身上細菌太多，而且會影響楊靈藝學習，不讓她繼續養了，楊靈藝不服軟，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父母也無奈，退了一步，同意把狗接回來家里看看，如果還算乖，他們就帶它寵物醫院收拾收拾。

于是半個小時后，楊靈藝就牽著一只近半米高的純黑狼狗走了進來。

楊父，楊母：“……”

也不知道為什么，楊靈藝這大大咧咧顧頭不顧尾的性格，偏偏喜歡狼狗這種安靜敏銳，銜取欲強，占有欲也強的大型犬。

那條狼狗最后自然沒留下來，據說是楊父背著楊靈藝將狗賣給了別人，即使說了買家對它很好，楊靈藝也不可避免的大哭了一場。

大家都知道她養了條狼狗，但除了張顏和孟涵垚，楊靈藝沒告訴過任何人，其實那條狼狗她已經在外面偷偷養了三年。

張顏知道她對大型犬感興趣，但這次不行，“不行。”

“為什么？你變了！”

張顏甚至能想象到手機那頭楊靈藝的表情，只好解釋。

“是條惡犬，擔心你在它手里活不下來。”

“……”

看著曹瑜淵再次發來的“我要吃飯”，張顏算了算時間，現在去做有點來不及，不過可以去食堂買現成的回來，“在寢室等我。”

和梁伊歡回了學校后，午休已過大半，張顏有些頭疼，她是那種絕不能不睡午覺的類型。

張顏此刻的感覺，就像討厭物理的人一進班發現下午三節物理，還有一節是物理老師的自習那么的讓人煩躁。

于是在下午的概率論上，張顏不可避免的犯困了。

在嚼水果干一度無效后，張顏進行了長達三秒的心理斗爭，最終決定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于是剛被渴醒的曹瑜淵，便看到遠處的張顏在那里用外套鋪著桌面，認真的找著睡覺的角度。

從曹瑜淵的角度，張顏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邊鋪桌子邊一下下點著頭。

不知道是不是身旁窗戶開著的原因，張顏的睫毛在那里顫個不停。

距離張顏這么遠，曹瑜淵都都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睫毛，被那睫毛掃過是種什么體驗，他比誰都清楚。

曹瑜淵不知為什么，心窩處像被人用羽毛輕劃了下。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里響起了一聲，“真好看啊……”

是曹瑜淵斜前桌的一個男生，盡管曹瑜淵只能看到后腦勺，但男人的直覺還是能很肯定的告訴他，這個男的在看張顏。

曹瑜淵看著自己桌面上被風吹的不停翻動的書，在桌堂里隨便拿了只沒油的筆壓了上去，但很快連筆都被風“轱轆轱轆”的吹跑了。

曹瑜淵只好再次摸向桌堂，沒有摸到筆蓋，卻摸到了幾包水果干。

曹瑜淵干脆用手捋了下書，卻怎么壓也壓不下去，

有點煩躁。

……

放棄和卷子作斗爭的曹瑜淵沒忍住，抬頭盯著張顏的側臉又看了幾眼。

張顏已經趴下，但窗戶還開著。

那扇窗戶被風吹的來回開關，曹瑜淵就看著那窗戶角一次又一次堪堪劃過張顏的頭頂。

“曹瑜淵！”叫了曹瑜淵好幾聲都沒有回應的概率論老師終于提高了音量。

抽學號抽到曹瑜淵了，叫了好半天學號都沒人回應，老師才翻開點名冊找到了曹瑜淵。

曹瑜淵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到。”

懶洋洋的一聲到。

“曹瑜淵，我在叫你，不要一直盯著人家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