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指揮部，三分鐘后進入無線電靜默，二十分鐘后重啟，完畢。”

距離拉斯普京宅邸不足五百米的一座樓上，司馬紹端著望遠鏡，向密探局派給他指揮的部隊下達著命令。

為了防止白日人多眼雜行動失利，密探局決定將行動時間放到夜晚，雖然說宵禁命令仍在執行，但作為貴族階級最上層的尤蘇波夫家族可不在法律的執行范圍之類。

即便是最為頑固的保守派保皇黨人也不得不承認，俄羅斯如今的制度已經腐朽不堪。

趁著濃郁的夜色掩蓋，數百名法師迅速的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下移動著，這只放在戰場上足以成建制的擊潰數支常規團的部隊現在只為拖住一個人。

拉斯普京。

少校知道這一切怕是已經被拉斯普京知曉，不過這次的行動可是徹徹底底的陽謀，掩人耳目也只是為了披上層皮，免得被沙皇追究罷了。

這種富裕仗可是他從來沒打過的，他的部隊里總共就一個連的法師部隊。

現在一個營的法師...

想想都刺激。

“只可惜現在田中云那混蛋在使館里混吃混喝，叫人羨慕啊。”

扶著身旁的75毫米野戰炮，司馬紹毫不掩飾發出自己的羨慕之情。

另外十二月黨是怎么把這玩意運進來的，這野戰炮可是光炮身就有一噸重！

“她現在可沒時間混吃混喝。”斯普林溫德·戴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司馬紹的身后，他一邊悠閑地啃著蘋果，一邊說道：“前幾天不知道是哪個指揮官丟下自己的部隊，傻傻的沖到一線去，現在他的副官可得為他擦屁股。”

“擦什么屁股？”

“比如一萬五千字以上的檢討，外帶五千字的情況說明？”

戴春風拍了拍手將果核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記住，作為指揮官，你時時刻刻都必須跟進并信任自己的部隊。”

“你到這里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說教的吧？”

司馬紹將手邊的望遠鏡放在桌子上，按照約定尤蘇波夫還有十五分鐘才會到場，也就是說現在的他還有些時間陪斯普林溫德閑聊。

而且，作為西廠在俄羅斯帝國的最高領袖，這家伙可不會因為想要嘲諷他，專程跑到這里來。

大概率是有什么事吧？

司馬紹如此猜想著，趁著愛格麗斯還在樓下——貌似是在換衣服——他向戴春風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這次談判，究竟是打算干什么？為什么十二月黨的領袖是康斯坦丁？”

他相信以斯普林溫德的權限已經足以知道這些。

面對司馬紹的提問，西廠的番子只是搖了搖頭：“我只能說這是為了帝國的利益。”

“帝國的利益就是攪進這趟渾水里？”

“如果需要的話，那就得去。”斯普林溫德·戴嘆了口氣：“歷史就是這么個玩意，即便是千年帝國也難逃宿命，帝國之前的東亞統合戰爭所獲得的紅利已經消耗一空。”

“為此我們和拿破侖三世合力將哈布斯堡的馬克西米利安送去墨西哥當皇帝，試圖賺取美洲的利益。”他攤了攤手：“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要和英法俄結成同盟的原因。”

“畢竟我們不可能去支持幾個新興帝國吧？”

“至于康斯坦丁大公。”戴春風頓了頓，然后說道：“知道俄羅斯的大空位期是為了誰搶皇位嗎？”

“康斯坦丁·巴普洛維奇·羅曼諾夫。”

司馬紹閉著眼睛給出了答案。

1825年11月19日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突然“去世”，傳統繼承法上康斯坦丁由于后來的貴賤通婚導致喪失繼承權，而亞歷山大指定尼古拉一世繼承的詔書卻并未公開。

于是尼古拉一世按照憲法向康斯坦丁宣誓效忠，但在波蘭華沙的康斯坦丁拒絕了效忠，同時向在圣彼得堡的尼古拉宣誓效忠。

在他與尼古拉一世之間的長達十余日的推辭中，使得十二月黨人看到了機會。

他們在特魯別耶茨公爵的帶領下調動了三千名近衛軍，依從羅馬帝國的傳統（大噓）向元老院集結，試圖逼迫尼古拉一世退位，讓康斯坦丁加冕為康斯坦丁一世，并改憲法為君主立憲，解放農奴。

但這次起義最終還是因為拖得時間過長，而尼古拉一世也并非現在這位尼古拉一樣費拉不堪，被殘酷鎮壓，數百人被流放至西伯利亞。

從此開啟了俄羅斯帝國不到西伯利亞非好漢的傳統（大霧）。

“沒錯。”斯普林溫德·戴點了點頭似乎對司馬紹的回答極為滿意：“現在的他是俄羅斯十二月黨人的領袖，聽說俄民黨也跟他有著不小的關系。”

“如果是他的話，為什么一開始要推掉皇位？”

少校敲打著桌子，俄民黨可不是什么小群體，作為俄羅斯最大的反封建組織，他們一向以激進聞名。

“因為有些事情在那個位置上做不到，畢竟政治就是派系妥協的產物，亞歷山大一世也抱著沙皇即一切的想法，最后還不是選擇了逃避，俄羅斯殺皇帝的速度可比英法快多了。”

戴春風將一個大箱子放到桌子上，將其推給了司馬紹：“閑聊完畢，也該干點正事了。”

司馬紹皺著眉頭，將箱子打開。

對于西廠帶過來的東西他本來并不抱著太多希望，畢竟十二月黨人連炮都搬了過來。

明帝國總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比他們還上心吧？

不過知道他看見箱子里裝的東西的時候，才明白自己這是錯的離譜。

在箱子里靜靜躺著的是一把漆黑的步槍，繁復的的魔紋充斥著槍身，這是為了保證魔紋能充分接觸空氣的設計，再加上這類造價堪比巡洋艦的槍械通常為一次性物品，并不需要考慮保養問題所致。

以司馬紹的魔紋學，只能堪堪辨認出定位和追蹤。

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另一樣東西。

一枚水晶打制的子彈。

水晶子彈，是一種特殊的非靈能技術生產的靈能產品，隨著科技的進步，科學家發現二氧化硅晶體能與以太的次級產品“靈子”產生反應，達到儲存的目的。

而法術的釋放，則極力依賴著靈子。

無論是護盾，還是強化。

于是，歷經數十年的結果便是這法師殺手的誕生。

倒在它面前的名人不計其數。

比如第16任亞伯拉罕·林肯，第20任總統詹姆斯·艾伯拉姆·加菲爾德，以及最近的第25任總統威廉·麥金萊...

等等，這么一想，美國簡直就是個水晶子彈的消耗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