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王氏大鬧，提分家

眾人讓開一條路，秦大夫背著藥箱子過來，顫顫巍巍搭在王氏的脈搏上。

“怎么樣？她還活著嗎？”一旁的福嬸子問道。

“人倒是還活著，可惜孩子沒了。”秦大夫搖搖頭嘆息了聲。

“我寫個方子，抓副藥，好好調養，興許還能再有孩子。”

“等會兒。”陳氏開口，抓住秦大夫問道：“你說的話什么意思？她小產了？以后還不能生了？”

“萬事沒有絕對嘛！陳婆子，您別急……”

“我呸！”

秦大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氏打斷了，“她個不能下蛋的女人還有什么用？還要我出銀子治她？做夢呢吧？”

秦大夫皺了皺眉，“陳婆子！人命大過天吶！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呵，說得好聽，你善良銀子你出啊？對了，前些日子，你不是給我二媳婦把脈說她沒懷孕嗎？這才幾天啊？就小產了，秦得岳，說起來，這都是你害的啊！你醫術不精害了我孫子，你賠我你……”

說著說著，陳氏就同秦大夫鬧了起來，秦大夫只能費力的解釋著，“那懷孕的時間太短把不出來喜脈也是正常的啊！陳婆子你不能無理取鬧啊……”

俞初九抽了抽嘴角，找福嬸子借了牛車，和顧文慶一起把王氏先拉了回去。

陳氏是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的，手里還拿著一包藥，丟給俞初九，吩咐她去把藥熬了。

俞初九正疑惑著這藥的來歷，顧文慶就先問出了口，“娘，這藥是您給秋娘抓的？”

“我給她抓？這個敗家玩意兒把我好好的孫子都折騰沒了，我沒讓她現在滾蛋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那……”

“秦得岳賠的，那個庸醫就說得好聽，摳門死了，就賠了這么點兒藥。”陳氏憤憤說完，看了眼王氏，又覺得腦門子疼了。

“氣死我了，看著她就來氣，我可憐的孫子，我去躺會兒。”

顧文慶還算有點良心，這個時候沒離開，在屋子里守著王氏，俞初九熬好藥，王氏就幽幽轉醒了過來。

“娘嘞！這是哪兒？我怎么了？”

顧文慶嘆了口氣，“這是家里啊！你怎么了？我還想問你呢！秋娘，你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顧文慶一問，王氏就似想起什么，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端著藥進來的俞初九，她眉頭頓時豎了起來。

“俞初九，你來我屋子干嘛？”

“既然醒了，就先把藥喝了吧！”

俞初九懶得同她多講，把藥放下，就準備離開了。

“我好好的喝什么藥？俞初九，你是不是又想害我？”王氏防備的盯著她。

“隨便你喝不喝。”

“哎俞初九，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王氏沖著她的背影喊。

俞初九剛出去，陳氏就聽到她的聲音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給了王氏一個大嘴巴子。

“娘，你好好的打我做什么。”王氏捂著嘴一臉委屈。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老娘倒要問問你，你昨晚做什么幺蛾子去了？把我孫子都折騰沒了？”

王氏呆了呆，“娘，你說什么……什么孩子？”

“呦，還是個糊涂鬼呢？你自己懷孕了你不知道啊？還敢一晚上不回家？我告訴你，你今兒不交代清楚你昨晚去了哪兒，老娘就讓文慶寫修書把你休了。”

王氏伸手，輕輕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原來她真的懷孕了，可是孩子……怎么又沒了？

她剛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啊！

王氏心里難過極了，陳氏罵完，見她不說話更氣了，“咋了？昨晚做賊去了？還不交代？”

“娘……”王氏哽咽著開口，“我昨天、昨天是去了村子后頭的山里，我想、我想抓些兔子賣錢來著。”

“可是沒想到一進去，我就迷路了，我找了一宿才找到條路出來，走到一半，又不小心從滑坡上摔了下來，我的孩子……”

王氏悔不當初，摸著小腹，只覺得心底的不甘憤怒怨恨各種情緒相互交織著，急需尋找一個出口發泄出來。

目光瞥見門口的身影，她的怒火便竄然而起。

“俞初九，是你害我。”

她忽然爬起來沖到門外就往俞初九那邊撲過去，俞初九聽到聲音，下意識地移開了一步。

王氏撲了個空，摔在地上，身上的疼讓她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俞初九，你個殺人兇手，一定是你害我。”

“這又跟我有什么關系？”俞初九皺了皺眉，她就奇了怪了，這家大嫂二嫂自己作死怎么還每次都能怪到她？

“就是你，要不是你去山上，我怎么會跟著去？要不是跟著你，我怎么會迷路？怎么會失去孩子？你就是殺人兇手，自從你嫁進顧家，家里就沒一天太平的，你就是個災星。”

“你跟蹤我結果沒了孩子反倒怪起我來了？真是不可理喻。”俞初九搖搖頭。

這世上總有一種人喜歡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別人身上。

“沒法過了，這日子沒法過了，都別過了，那就都別過了。”

王氏一邊嘶吼著，一邊胡亂把院子的東西都打翻，又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子里一通亂砸，顯然是徹底沒了理智。

陳氏和顧文慶兩人聯手都差點兒制不住她。

“反了！都反了！這是要翻天嗎？”陳氏氣的手都在顫抖。

俞初九漠然的望著這一幕，等王氏鬧完了，安靜了下來，她才開口，“分家吧！”

她這話一落，最先驚著的是坐在門口的顧向東，“你說什么？分家？”

“爹。”對著曾為她和顧三郎說過話的顧向東，俞初九的聲音緩和了幾分。

“您也看到了，這個家一天都沒法安靜，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大嫂二嫂都容不得我，既然如此，就分家，我和三個單獨分出去，每個月的二兩銀子我們還如數交。”

聽到分家，李氏也趕緊抱著阿財出來，忙問道：“那田地呢？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娘可答應過，有三畝田是我跟文輝的。”

王氏這會兒也不瘋了，忙插一嘴，“還有三畝是我跟文慶的。”

陳氏輕咳了聲，瞥了她一眼，“家里攏共就八畝田，剩下兩畝是我跟你爹養老用的，可沒有多余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