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休養
- 涅槃王妃
- 明雅蘇妃
- 5144字
- 2020-12-18 11:03:00
蕭落塵再次回到芙蓉殿之際,身邊沒有安百里的身影,錦音染抬起頭,見得蕭落塵的模樣,忽的就慌了,小心翼翼的安放好云離洛,錦音染踉蹌著朝著蕭落塵走來,神色之間滿是擔憂:“落塵你怎么樣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沒什么,只是方才受了點傷。”蕭落塵微微一笑,臉色蒼白無比,輕輕的拍了拍錦音染的肩,示意錦音染不要在意,而后才是緩緩道:“我方才沒有找到太醫。”
“不關事情的,我去找就好了,落塵,你先在這里歇息一下!”
言罷,又是朝著拓跋即墨道:“拓跋國主,落塵和云離洛就先拜托你了!”眼神之間滿是請求,帶著點點晶瑩。
拓跋即墨見得錦音染如此神色,先是有片刻遲疑,然而,片刻之后才終于是回過神來,朝著錦音染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錦音染聽得拓跋即墨的應允,朝著拓跋即墨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便是立即跑了出去,她現在需要找到云仲悠,原本只有云離洛一人受傷,自己還大可以讓胡言或者是安百里前來診治,但是此刻,云離洛、拓跋即墨甚至是蕭落塵都負傷,若是讓著宮里的人知曉三位國主在同一天被人刺傷,宮闈,從來都是不缺少流言蜚語的地方,若是今天的事情被宮里的人傳開了,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錦音染簡直無法想象。
錦音染花費的時辰遠遠要比她預計的短,她方才踏進藍楹軒,準備找阿福幫忙,卻是發覺云仲悠也是在自己的寢宮里,心下有了計策,連忙讓云仲悠去找太醫,而自己則是安排龍攆,準備用其來安放云離洛等人。
再次回到藍楹軒,發覺安百里已經替云離洛等人進行了簡單的傷口包扎處理。
“安太醫,胡太醫,王上和蕭國主,拓跋國主他們的情況怎么樣?”錦音染朝著安百里和胡言點了點頭,神色之間滿是擔憂。
“蕭國主和拓跋國主并未大礙。”安百里朝著錦音染點了點頭,神色之間有幾分憂郁:“只是王上他……”
心忽的就如同失掉了一拍一般,聽得安百里的話,錦音染的原本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有些呆滯的看著安百里,錦音染的聲音很是微弱:“王上,他……怎么樣了?”
“王上受傷的地方離心臟太近,雖然方才我和胡言已經竭力替王上進行了挽救,但是若是沒有良好的休養,想來王上會痊愈的很難。”
“沒有危險便好,至于休養一事,王上他自己應該會有安排的。”錦音染此時顯然是已經放心了不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了,此刻,她也是發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為何自己要對云離洛這般關心?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為了救自己而受了傷,所以自己才是這般在意?不管怎么樣,心中對于云離洛的恨到底是不能消失,如此,就等云離洛傷好之后,自己但凡是有機會便親手拿下他的狗命吧!
“其實,微臣想要問娘娘到底是什么人行刺王上?”安百里的眉頭緊蹙,狐疑的看著錦音染:“王上的功夫在赤焰都可以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加之拓跋國主和蕭國主也都是不凡之輩,他們三人為何都會……”
“安太醫……”錦音染有幾分尷尬,略微遲疑,到底還是開了口:“其實,王上是為了救我受了傷,至于拓跋國主和蕭國主便都是因為寡不敵眾。”
錦音染說罷,便是低下了頭,雖然自己和安百里相識不久,卻也是知道這人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性子,自己此番讓云離洛受傷,想來安百里該是十分憎惡自己吧?畢竟若不是自己,云離洛也不會成為如今這副模樣。
“如此,便是有解釋了。”與錦音染想象之中的安百里極有可能會勃然大怒不同,安百里聽得錦音染的話,只是略微勾唇,臉上帶著幾分釋然:“先前我還在想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讓王上受傷,而今想來便是極有可能對方是有備而來,如此之多的刺客,隱藏在赤焰宮中,想來已經是蟄伏很久,然而,這許多時日,卻是沒有人發覺,便是說明了他們是有備而來,如此,娘娘和兩位國主日后要小心才是。”
“原來如此……”幽幽的嘆了口氣,錦音染原本暗淡無光的心中忽的好似出現了一抹霞光一般,將心底的某個角落照亮,隱隱的,錦音染似乎也是有些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對了,音染娘娘,胡言有一建議,還望娘娘采納。”胡言終于是為蕭落塵敷好了藥,款款站起身子,走到錦音染的面前,神色有幾分嚴肅。
“胡太醫有何建議,但說無妨。”胡言突然這般嚴肅讓錦音染有些不適應,稍微有些發愣之后,錦音染才是尷尬的朝著胡言淺笑。
“微臣想王上養傷在藍楹軒比較合適。”略微沉思,胡言坦然。
“為何?難道瑾瑜閣不合適么?”錦音染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胡言這是什么意思,他難道不知曉平日里雖然自己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刺殺云離洛,但是卻是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但凡是云離洛和自己相處,自己斷然是不會下手的,因為她想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云離洛殺害,但是若是云離洛住在藍楹軒養傷,自己只怕是會忍不住想要刺殺云離洛。
云離洛為了救自己,險些喪命,自己卻是想要在他養傷的時候拿命,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在錦音染的眼里看起來都是有些卑鄙了。
“音染娘娘似乎是不愿意?”胡言微微挑眉,顯然是對錦音染的回答有幾分詫異。
但凡這宮中的娘娘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和王上單獨相處,以得到王上的寵溺,何況如今是王上受傷的當口兒,若是娘娘小心照料著,讓王上感動的話,那日后的寵溺想來是會取之不盡的,于此,胡言便更是疑惑為何錦音染會拒絕這樣的換做是其他的妃嬪誰都求之不得的機會。
“音染不會照料其他人。”雙手緊緊交錯,錦音染不知道怎么回答胡言,良久之后才從腦海中選了一個蹩腳的借口:“音染覺得瑾月娘娘比較合適照顧王上。”
“微臣倒是以為娘娘更加適合。”說話的是安百里,安百里錢笑一聲,帶著幾分意味深長:“微臣雖然是不明白為何娘娘對于王上到藍楹軒休養這百般排斥,但是微臣以為為今之計,似乎是沒有比藍楹軒更適合王上養傷之地了。”
“為什么這樣說?”
“其一,王上此番受傷,若是被其他人知曉,只怕是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幽幽的嘆了口氣,安百里神色之間有幾分猶豫:“想來音染娘娘似乎該是不知曉近來邊境有些不明身份的人肆意挑釁,試圖攻破邊境,若是王上受傷的事情傳了出去,只怕是會給有心人可乘之機;再者,此番讓王上在藍楹軒休養,實則也是為了保護娘娘你的安全,先前那些刺客想來娘娘也該是注意到了,他們根本就不是針對王上,而是針對娘娘你,只要王上在藍楹軒住下了,微臣便是立刻會安排加倍的人守護藍楹軒,比起在瑾瑜閣和藍楹軒同時派兵駐守,這樣明顯是要安全的多,其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只有將王上安排在藍楹軒,微臣才好安排其他人心無旁騖的去弄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雖然安百里句句有理,而且自己也的確是有被安百里說服,但是只要一想著自己要和云離洛每日相處,錦音染的心底便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行,心中難受的緊。
“染兒,你就聽這位太醫的話吧?”說話的人是拓跋即墨,輕輕的走到錦音染的身旁,拓跋即墨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說實話,云離洛和你在一起,我稍微放心些……”
“拓跋國主……”微微蹙眉,錦音染狐疑的看著拓跋即墨,一時之間,不明白拓跋即墨在說些什么,想來對于自己的過去那般了解的拓跋即墨應該是最為了解自己為何不愿意同云離洛單獨相處的原因,但是而今,他又是因為何種理由,對自己這般勸說?
“染兒,事發突然,希望你先放下你的仇恨。”拓跋即墨微微彎下身子,將自己的唇輕輕的依附在錦音染的耳際輕聲道。
他這般舉動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與錦音染稍微親昵了些罷了,錦音染聽得拓跋即墨的話突然就呆住了,更加茫然的看著拓跋即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娘娘,這是權宜之計,還望娘娘應允。”胡言言辭懇切的對著錦音染,眼神之中滿是期待的模樣。
“小染,做你想做的。”蕭落塵微微點頭,朝著錦音染淺笑,錦音染的心思他雖然不明白,但是蕭落塵知曉在大是大非面前,小染會有正確的選擇。
“罷了,我答應你便是。”終于是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錦音染一臉沮喪:“如此,便是讓云離洛在藍楹軒休養就好。”
胡言等人聞言,連忙讓人將云離洛抬到了龍攆之上,此刻的云離洛還未醒來。
既然有朝著拓跋即墨和蕭落塵簡單告別之后,也是慌忙的跟著回到了藍楹軒。
接連幾日,云離洛不早朝,大臣許臨風再次覲見,依舊是只得到川浩那略帶尷尬的回答:“王上說過了不早朝。”
“川浩公公,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何王上又不早朝了?”許臨風一把扯住川浩的衣領,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先前因為那叫做錦音染的狐媚娘娘,王上就已經一度不上朝,難道這一次又是因為那個狐媚子么?”
“大人息怒。”川浩和顏悅色的看著許臨風,微微搖頭:“此番不管音染娘娘的事情,音染娘娘也不是什么狐媚子,只是此番王上確實有事情,無法早朝,還望大人諒解。”言罷,川浩便是飛快的轉身,想要逃走。
這幾日,自己幾乎是天天都被許臨風抓著追問,他實在是有些疲于回答許臨風的問題了。
“那既然如此,你干脆告訴我如今王上在什么地方?”許臨風沒有半點想要放走川浩的意思,依舊是死死的拽著川浩的衣領,一臉震怒模樣。
“罷了罷了,奴才真是怕了大人你了!”川浩幽幽的嘆了口氣,朝著許臨風招了招手。
許臨風見狀,立即識意。連忙將自己的頭附在川浩的唇邊,待得從川浩那里聽得王上的所在之后,許臨風的臉色變得鐵青,簡單的朝著川浩告辭之后,許臨風便是在直奔藍楹軒。
好你個錦音染,你都如此將王上給藏了起來,還敢說你不是個狐媚子!當真是為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在許臨風看來,錦音染根本就是一個紅顏禍水,三番兩次的讓王上因為她而放棄朝政,這樣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做赤焰的妃嬪!越是這樣想著,便越是憎惡錦音染這個女人!
轉眼,便是來到了一幢簡單樸實卻是散發著精致氣息的寢宮,許臨風微微勾唇,他知曉,這里便是藍楹軒了。
大踏步的想要進去找云離洛,卻是未曾想阿福忽然躥到他的面前,依著一副打量的目光冷森森的詢問:“你是什么人,為何來到藍楹軒?”
“本將軍是什么人要你管!快告訴你家主子,就說許臨風要見王上!”
“好大的口氣!”阿福冷哼一聲,拋下一句:“等著。”便揚長而去!看看吧,這樣的人,他阿福才不會去通報呢!這么囂張跋扈你就慢慢等著吧!
此時,藍楹軒主殿內,錦音染正端著一碗藥,眼神之間,滿是憤怒:“云離洛,你最好給我喝掉這碗藥!”
身邊沒有什么手下,錦音染也不必強迫自己叫眼前之人做王上,只冷冷的看著他,想要逼迫他將藥喝完,她從來沒有想過,云離洛竟然是如此怯懦之人,以往見慣了云離洛不管面對什么樣的痛楚都是不吭一聲的模樣,卻是沒有料到云離洛的弱點居然是苦。
“為什么要喝?這藥太苦了,我現在身子好多了,有沒什么大礙,為什么還要喝藥?”云離洛嘟著嘴,飛快的為自己狡辯著,儼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樣。
而玥兒在一旁饒有興味的看著錦音染和云離洛,不置一詞。
“娘娘,王上,外面有個叫做許臨風的將軍求見。”阿福尋思著自己已然將殿外那個不可一世的將軍給等的差不多了,才終是慢慢悠悠的走進了殿內,朝著云離洛和錦音染稟告。
“許臨風?”錦音染微微蹙眉,心中狐疑,自己斷然是沒有這個人的映象。
“他來做什么?”云離洛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放下錦音染方才強行放進自己手中的碗,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這個阿福就不知道了。“阿福攤了攤手:“我只知道那個叫做許臨風的將軍脾氣不小。似乎對我家娘娘有諸多怨氣一般。”
“哦?”錦音染聽得阿福這番話,忽的就來了興致,饒有興味的看著云離洛:“是征戰沙場的將軍?”
“是個好臣子,除了性情忠烈了些。”
“那就見見吧!”錦音染淺笑,朝著阿福點頭:“讓他進來吧?”
許臨風一進的殿內,便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錦音染,那灼熱的眼神似乎是要講錦音染里里外外看個透徹。
原本以為錦音染是怎么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狐媚子模樣,見得錦音染雖然是精致卻難免沒有驚艷模樣的臉龐,許臨風多多少少有幾分失望。
“將軍可是在音染的臉上看出了什么?”錦音染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朝著云離洛靠近,原本云離洛躺在床上,她想要讓云離洛穿好衣服再見許臨風,卻是奈何云離洛的傷口根本沒有復原,無奈之下,錦音染只得脫了外衣,也是躺進了床榻之中。
“王上,你這般是成何體統!”許臨風忍不住氣:“這青天白日的,王上為何還躺在床上,難道王上不覺得這樣做實在是有失……”
“將軍覺得音染有失體統?”錦音染淺笑,沒有動怒:“還是說將軍以為是音染引誘了王上?”
錦音染說這話時,手不由自主的有幾分顫抖,而云離洛感覺到了錦音染的顫抖,便是一把抓住了錦音染的手,示意錦音染不要在意許臨風怎么想。
“王上,微臣以為國主還是要以國事為重,王上整日與音染娘娘廝混在一起,可曾想過臣子們的想法,國不可一日無君,自古紅顏多禍水,王上三思啊……”字字句句,直指錦音染,而錦音染只是點頭微笑看著許臨風。
這樣雍容的姿態,反倒是讓許臨風有些尷尬了,終于是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許臨風依舊是怒氣沖沖的模樣。
“大人現在說完了,可否讓音染說一句?”錦音染直起身子,朝著許臨風淺笑:“大人可曾知曉王上為何不早朝?”
“難道不是因為你么,還能……”許臨風不由自主的回應,然而話說了一半,卻是頓住了,直覺告訴他,真相斷然是不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