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有
書名: 換臉妖娘作者名: 吃飯叫我本章字數: 3009字更新時間: 2020-12-18 11:07:40
寶蟬這么一承認,沈氏和陳子義都松了口氣,但陳南喬的心卻很是緊了一下。
這簪子明明是剛才他聽父親胡說什么在亭子里找到了個簪子,所以趁著沈氏不備,偷偷從她頭上取下來的,他一個暗鬼護隊的精英,投點東西對他來說,自然不是什么難事了。
從一開始看到寶蟬那個樣子,就知道寶蟬一定會替沈氏頂罪的,自己這么做,并不是要證明什么,只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沈氏的表情和反應。而剛才,沈氏那個緊張的樣子,便完全可以看出,她昨晚定然是出了門,因為只有出了門才有丟失簪子的可能性,所以她才會緊張,那么這樣說來鳳蘭應該是她殺的,那么既然殺了鳳蘭的人是她,就說明,沈氏,才真的是去年那場火的真正兇手!!
而寶蟬,應該只是一心護主罷了。
那么現在該怎么辦?既然她是真兇,就應該看看沈氏手上有沒有熒光粉罷?
熒光粉,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不管誰是真兇,一開始就應該看看她們手上的熒光粉的啊?!
對了兩位,不知可否將二位雙手伸出來,我們需要查看一下二位的雙手。”
”寶蟬冷笑一聲,“看看我們手中有沒有血嗎?”
我們只是看一看。
此刻大家心中已經很清楚陳南喬想干什么了,但是因為昨天晚上寶蟬已經出去給沈氏買了硫磺,所以寶蟬和沈氏心中都沒有多大的波瀾。
“怎么了東家?”陳南喬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略帶著微妙的嘲諷味道看了看沈氏,復又轉頭看了看寶蟬,道,“寶蟬?你們該不會不愿意罷?難不成,還要我爹把你們帶去縣衙么?
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沈氏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不就是看個手么?兩位爺雖然不說是為了什么,但是料想也該是正事了,你們放心,我是不會亂往外說的。”
言及此處蟬撲哧一笑,也開口道,“是啊,我也不會亂說的。”
陳子義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在說什么,于是便開口問道,“什么不會亂說?亂說什么?”
“我說陳大人,您雖然說是錦衣衛,還有腰牌為證,但是您說您此刻并不是在縣衙,也不是在什么公共地方,也不告訴我,看手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您既然是不說,那么就是可能和公事案子有關,也可能不和案子有關,對罷?”沈氏沖著陳子義嫣然一笑,然后嫵媚的白了他一眼,繼續道,“那么如果有可能不和案子有關,而您們父子二人便是如此進入我的房間,還要看咱們主仆倆人的手……”
沈氏用很微妙的語氣說著笑了笑,繼續道,“二位爺,雖然說是男女授受不親,可陳大人利用自己的身份做出這樣的要求,咱們主仆兩人只是尋常的良家女子,膽小怕事,你說咱們哪敢拒絕呢?所以這若是傳了出去,必定會是有人說二位爺的閑話兒的。”
陳子義父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沈氏,心下都在想,這婆娘真是太厲害了。
而寶蟬站在一旁,覺得東家沈氏這話說的簡直太有水平了,于是也笑著開口道,“大家伙兒或許會說,兩位爺利用公職,進入女子……”
言及此處,寶蟬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沈氏見寶蟬如此知道自己心事,心下里又覺得這次自己說的這些話,可一定會讓陳子義和陳南喬尷尬不已的,即便是知道他們不會就因為她們這兩句話就不看自己的手,但可以讓他們難堪一下,沈氏心中也覺得開心。
畢竟,再怎么說,他們兩個也是陳子澄的族親,對于沈氏來說,他們都一樣那么令人討厭!!
然而沈氏萬萬沒有想到,陳南喬竟突然十分嚴肅的走到沈氏寶蟬面前,開口道,“寶蟬姑娘,我且問你,你究竟可知道錦衣衛這個機構?”
寶蟬被陳南喬這突然而來的嚴肅弄的有點不明所以,再加上陳南喬此刻眼神兇狠,恰似可以射出毒箭一般,完全不似平日里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所以寶蟬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拿不準這陳南喬想干什么,于是只能無辜而膽怯的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知道?”陳南喬冷笑一聲,嘲諷的昵了寶蟬一眼。
寶蟬覺得,此刻的陳南喬根本就不像他本人,她從來沒見過在陳南喬的臉上出現過這樣奇怪的、認真的、嚴肅的、難以言說的表情。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不要亂說話了,“錦衣衛直屬當今圣上管,只聽命于圣上,說的那些皇親國戚咱們都可以直接抓人,更不必公開審訊!!你聽明白了嗎?!”
沈氏聽到陳南喬這么說話,心下里的氣勢即刻是沒有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陳南喬。
只間陳南喬表情十分嚴肅,眼神之中帶著讓人心害怕的光芒,他繼續說道,“沈氏!寶蟬!我們并沒有強行將你們帶走審問,并不是我們不想,而是此次是在我大伯法事大典之前,我不想這期間發生什么事情耽誤了大典,這是對先人不敬。所以才對你們一味忍讓。可是你們兩個婦人,非但不明事理,剛才還口出妄言,胡言亂語,什么闖入女宅看女子雙手?你們這是在辱沒朝廷命官!”
雖然陳南喬這突然之間的氣勢嚇到了寶蟬,沈氏也有些害怕,但到底沈氏不是那么簡單的女人,總不能幾句話就被唬住了,“陳公子,您也消消氣兒,咱們可沒有辱沒朝廷命官的意思,這個罪,奴家哪受得起,只是陳公子,我要是沒記錯兒,陳大人的確是錦衣衛,可是您……奴家似乎還沒見過腰牌!
這臭婆娘還真是伶牙俐齒。
但她說的也很是在理的,當日里,爹偷偷用了楊嬤嬤的腰牌冒充錦衣衛,而他們暗鬼護隊的腰牌為紅色,和錦衣衛的黑色腰牌全然不同,這個時候的確是不能拿出來自己也冒充錦衣衛的。
正在思忖著該怎么回應的時候,“南喬不是錦衣衛。”
陳南喬心下當即一沉,想著爹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一向是包庇這沈氏的,該不會此刻也借著機會讓自己別再插手管沈氏了罷?
而沈氏和寶蟬的臉上即刻就露出不屑而譏誚的表情看陳南喬。
然而未見,陳子義又開口道,“可我是!”
陳子義看了看兒子,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后看著這沈氏和寶蟬兩個女人,雙手背后,緩緩踱步道,“剛才南喬已經說了,我作為錦衣衛,抓人不必申報,審訊不必公開,在此地審問你們兩個,倒也不算什么大問題罷?而你們兩個,居然膽大包天的在朝廷命官面前說我們的審訊是輕薄?這已經是辱沒朝廷命官了,所以!”
話鋒至此,陳子義即刻轉變了一個十分嚴厲肅穆的態度,眼睛直直的看著沈氏道,“犯婦沈氏!”
沈氏頓時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即刻低頭,不敢說話。
見沈氏如此,陳子義又轉頭看了看寶蟬,吼道,“犯婦寶蟬!”
寶蟬更是嚇得腿都軟了,低著頭,和沈氏一樣不敢說話了。
“你們兩個犯婦可曾知罪?!
此刻屋內的氣氛十分凝重,窗外是看起來永遠也不會停歇的風雪,無聲無息的雪和瘋狂大作的風交纏在一起,形成一副獨特而絢麗的窗外風景。
而陳子義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際,那么肅穆有力,那么擲地有聲。
沈氏和寶蟬當即下跪,連聲道,“民女不敢,大人擾民……”
陳南喬在一旁看著心下里十分煩躁,其實不過就是看她們的手罷了,如果她們兩個不是心虛,干嘛要說這么多?逼著我們翻臉。
正想著,便聽到陳子義叫了自己一聲,道,“陳南喬!”
“在。
“你去拿一截蠟燭來。
陳南喬摸了摸腰間,取出一支白色的蠟燭,道,“孩兒身上一直帶著。”
“點燃。
說著,陳南喬便是點燃了蠟燭。
小小蠟燭在這蒼白的白天里,看起來那么蒼白無力,并不顯得溫暖,陳南喬舉著蠟燭,心下道,剛才說那么多,還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這下要看出了熒光粉,看你們怎么狡辯!
你去看看她們兩個犯婦的手掌手背,是否有銀藍色粉末。“注意,必須用東西擋住光芒,然后用蠟燭仔細奎照。”
爹。說著,陳南喬從茶案上拿起一個擺放格式茶盞的盤子,擋住白天的光亮,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將蠟燭對準沈氏的手。
當蠟燭的光芒緩緩的籠罩住沈氏的手掌時,陳南喬心底便是一沉。
沒有!
是的,沈氏手掌干干凈凈,并沒有什么銀藍色粉末。
怎么會這樣?陳南喬心下大驚,然后回頭看了看陳子義,但見陳子義和自己一樣,臉上全是吃驚的神色。
難道真的不是沈氏?陳南喬在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