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地宮
- 升棺
- 微塵
- 2101字
- 2020-12-18 10:50:42
“你!”
“是你!”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揉了揉眼睛,確實不是看錯了。
青石板被推開了一條縫,從縫中探出來的小腦袋的確就是像模像樣學我的那個怪物。
“我就隨口說說,沒想到你真的能做到.”
“得嘞!就沖你祝我一臂之力,以后我也應該把你當一個人來對待。雖然,長是長的磕磣了點,哈哈。”
打了個哈哈,它氣鼓鼓的從縫里跳了出來,在我目瞪口呆中中,沖我扭了扭屁股不說,還放了一個奇臭無比的屁,“唧唧”兩聲,像是在嘲笑我,又跳進了青石板中。
不一會兒,兩扇石門完全被推開,它這又才跳了出來,高昂起小腦袋又插著腰極其神氣的站著,樣子雖然還是有幾分滑稽,還是在特意跟我炫耀,但不管怎么說,在這一刻,我竟覺得這個小家伙是如此可愛。
此時,蘆葦包圍之中,石門大開,一個長寬過兩米的入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我對于這意外發現的了解程度幾乎為零,除了知道石門上的“水怪”浮雕可能是一種圖騰外,關于這通道通往何處,又會又什么,都一概不知。
未知,總是迷人又危險。
手電的光束從入口的打了下去,收盡眼中的是一條斜下的石階,一眼看不到盡頭。
入口處的幾級石階濕漉漉的,滿是那些怪物的腳印,石階兩側許多小腦袋都好奇的朝向我,幫我打開石門的那個小東西也跳了進去,歪著腦袋看向我,仿佛和它的伙伴一起在對我說,“門都幫你打開了,還不進來!”
“進啊!必須得進!”
這話自然是我在心里說的。
與此同時,我也是小心翼翼的邁了進去,剛一進去還得彎著腰,空間逼仄。
臺階濕滑,每邁出一腳都是加倍注意,這不知盡頭的石階,若一個不留神摔到滾落,滋味兒一定不好受。
往下走了有十多米,我已經能夠直起身來,腳下的石階變得干燥起來,積了很厚的灰,每落腳都會激起灰塵四揚,撲進嘴鼻,有些嗆人,我注意著每一級石階,灰塵平整,沒有人進來過的痕跡。
越往下,空間越大,石階兩旁的空洞被漆黑填滿,在不斷擴大的空間里,石階更顯得孤零漫長。
石階兩側沒有任何的防護,我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手電往下打,手電光打進黑暗中,又被黑暗吞噬,光亮消失處仍未見個底,石階兩側死沉的漆黑如同深淵,走在這看不見盡頭的石階和黑暗中,頓生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感。
唯一感到慶幸的是,跟著我一起進來的小東西唧唧叫著,時不時的前后蹦來蹦去。
“呵。”
自嘲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莫名的孤獨襲來,悵然一嘆,手電掃過下面的石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對勁兒。”
一直沒有停下往下的腳步,卻也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
地宮在沼澤之中,深入地下,按理說應該越往下越潮濕,可走了這么遠,反而是越來越干燥。
更讓我繃起一根弦的是越往下走,便越覺得心生不寧,就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時不時的撥弄我的心弦,不是帶來愉悅,而是催發忐忑。
我加倍小心起來,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每一步都邁的穩穩的。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禁打了個寒顫,揉了揉鼻子,哆哆嗦嗦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入口處了,而現在溫度比洞口至少低了十度。
“到底有沒有個盡頭?”
我開始懷疑了。
環顧四周,入眼盡是漆黑。
可突然,黑暗中忽然閃過一點微弱的綠光。
我不確信,不確信究竟是不是在黑暗中呆久了出現的錯覺。
趕緊關了手電,久久凝視著剛剛閃過一點綠光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死寂的黑暗中,我似乎都能聽見滴答滴答時間流逝的聲音,叩動我起伏的心,而這無盡的黑暗裹挾著時間襲來無盡的冰涼,似有萬只無骨的手輕撫過脊背,又是一顫。
而這一刻,我瞳孔猛縮,駭然打開手電,不加猶豫快步往下。
“綠光!的確有綠光!”
我自言自語道,就在剛這一剎那,我分明看見黑暗中跳動的綠光,很微弱,像是風中飄搖的燭火,又像是暮風中的凄老拄拐徐行。
追著綠光而去,一級接著一級的石階從腳下掠過,全然不知道我已經走過多少階石階,倒是石階正對方開始出現東西,距離我還有一定距離,影影綽綽的,手電光匆匆掠過,我看清,那是一座座聳立的雕塑。
而那時隱時現的綠光,正是在一座座雕塑中跳躍。
長時間下樓梯,汗水已將我滿身的血污沖刷了一遍。
看著豁然開朗的眼前,腳終于踩到了地上,回頭掃了一眼走過的長階,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當即回過神來,現在不是感慨石階多長的時候,手電掃過四周,信步往前走去。
此時,我身處一個石室之中,石室之高,手電上掃,只見深黑,未見其頂。
長階盡頭正對一堵石壁,石壁上滿是混亂的劃痕,約莫兩米多高,說是石壁,更像是屏風,擋住下來者的視線。
而在之前,我已在臺階中注意到,屏風之后便是高聳的雕塑群。
雖然屏風之后的雕塑群早早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此時此刻站在這道屏風之前,仍舊停下腳步細看起來。
屏風上深一道淺一道的劃痕,極其混亂,將它破壞的不成樣,最右手邊的位置有一個人很大的缺口,缺口之下的地方有一堆碎石,幾塊稍微完整的石頭上還能看見尚未損滅的劃痕。
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在這些密密麻麻的劃痕之下曾有一副圖畫,從左往右,仍能找到一些簡單卻不乏靈越的線條,殘存的些許配色已經暗淡,但就是這一線一點的殘跡,讓我想象到一副精妙絕倫的壁畫。
“壁畫被人為破壞過——”
“是盜墓賊?還是另有其人?”
我緊蹙起眉頭,專心致志的盯著壁畫,然而就在這時,屏風之后冷不丁的“叮咚”一響——水滴落下的聲音。
空靈的水滴聲一下撥動了本就緊繃的神經,迅速走出屏風,手電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