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

“小小小?！?

賭坊內，眾人連天價叫著，進了這里的人是六親不認，只認錢。

很快，杜立三就輸了幾兩銀子，不過今天他倒是不急著翻本。

“杜麻子，這么早就走啊？”

因為小時候得了豆疹，杜立三留下一臉麻子，故被人叫做杜麻子。

“往常輸了幾錢銀子，都能急紅眼，今兒倒好了，輸了五兩銀子，竟然要走?！?

杜立三之所以要走，還是因為一個色字，已經約好了相好的，這邊不過是試試手氣，美色當前，誰還管那么多。

杜立三不和荷官斗嘴，徑直離開賭坊，出門走了沒多久，杜立三就發覺自己被人跟上了。

杜立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一定是剛才在賭坊了露了財，被人看見了，起了歹心。

“不知道哪來的小毛賊，敢打你杜爺爺的主意！”

杜立三不動聲色，往那沒人的小胡同走去，準備來個反殺。

“后面的朋友出來吧?！?

這人比杜立三矮一個頭，身體強壯。

杜立三看了看對方，輕蔑道：“你叫什么？我杜立三不殺無名之人?！?

對方也不啰嗦，淡淡說道：“刑部捕頭曾魯?！?

話音剛落，十幾個人躥了出來，這一變故，把杜麻子當場嚇癱了。

“大人饒命啊?！?

曾魯蹲在杜麻子面前，用冷到暴的語氣問道：“你不是乞丐嗎？白天的好戲再給我演一遍，那一萬兩白銀呢？”

杜麻子已經嚇尿，還有什么敢隱瞞的？和盤托出。

“都是別人找我做的，那些所謂的乞丐也是道上的兄弟，一萬兩銀子只是幌子，我們每人拿了五十兩銀子?！?

杜麻子說完之后看了看曾魯，見他還是一張死人臉。

“大人，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杜麻子怯怯道。

過了好一會，曾魯才說道：“告訴我那些人的地址，一個不漏?！?

很快，曾魯就把裝成乞丐的七個人全部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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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昇，通泰，寶匯三家錢莊，以通泰錢莊的王通泰馬首是瞻，恒昇的姜掌柜，寶匯的慕掌柜基本上是王通泰的附庸。

這王通泰能做這么大的生意，要說在朝中無人，那是不可能的。

刑部尚書宋伯宗，侍郎郭大海都常年吃著王通泰的孝敬，這二位平時缺錢了，就把通泰當做自己的私人提款機，現在王通泰遇上麻煩了，這二位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王通泰家的大廳富麗堂皇，中間擺了一桌酒席，廚子是揚州請的，也可以說是武朝最好的廚子。

“宋大人，試一試這拆燴魚頭?！?

這拆燴魚頭對于廚子的功力要求很高，完整的魚頭，拆了去骨，等到骨肉分離，再組裝回去，從外表看還得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魚頭。

想一想就知道要花多大的功夫。

宋伯宗，郭大海吃了一口，露出滿意的表情。

“王掌柜，宮里的廚子也沒你家的好啊?！?

“宋大人折煞我了?！?

酒酣耳熱，三人都明白，這頓飯可不僅僅是為了吃飯。

沒等王通泰開口，宋伯宗先說話了。

“王掌柜無需擔心，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明天刑部過堂之后，那些假乞丐的供詞到手，我馬上找人拆了日升昌，讓薛蟠那狗賊付出代價。”

一聽此話，王通泰心里放心了，整垮日升昌，那么錢莊的生意照舊。

“多謝二位大人了，不過在下聽說，這薛蟠也是世家子弟，并不是平頭百姓。”

此時一直在旁專心吃菜的郭大海笑道：“一個皇商而已，我查過了，他在金陵打死了人，才逃到京城的，這次不僅要滅了他的買賣，還要把他抓起來，讓他嘗一嘗刑部大牢的十八般兵器?！?

“哈哈哈?！蓖跬ㄌ]忍住，笑了出來。

世家子弟打死人不是什么大事，不過要是得罪了刑部，那就可以小題大做。

三人謀定，這次不僅僅要了薛蟠的錢，還要薛蟠的命。

******

一盤果子，一盤糕點，兩杯熱茶。

趙太爺坐著和薛蟠聊天。

接觸了幾次之后，趙太爺發現薛蟠不僅僅會逗趣，而且說話非常有哲理。

“太爺，趙大人是真孝順還是假孝順，這重要嗎？這么多富貴，你能活幾年，反正帶不走，想那么多干嘛?！?

“薛蟠小友，你越發胡說了，算命的說我能活到一百?！?

兩人哈哈一笑。

不過薛蟠的話，趙太爺是受用的，確實有道理，以前他鉆牛角尖了，覺得人世間，要是連兒子的“孝”都是虛偽的，那還有什么勁？

現在想想，是自己太執著了。

笑過之后，有個小廝過來傳話，趙太爺拄著拐站起來，“你去吧，薛蟠小友，以后再聊，我還期待你給我說一段新相聲。”

“一定！”

薛蟠來到趙大人的書房。

薛蟠最近做什么，趙斌有所耳聞，薛蟠遇上的麻煩，他也知道一點。

一見到薛蟠，趙斌就拿他逗趣道：“文龍，你那匯通天下的生意如何了？”

薛蟠一副苦瓜臉，“得罪人了，有人放出話來，要我薛蟠，新賬，舊賬一起算。”

趙斌知道薛蟠在金陵犯下的那件事。

“文龍，金陵的事情始終是你身上的一個污點，我納悶了，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做出如此孟浪之事。”

薛蟠也是寶寶心里苦，那是我穿越之前，薛呆子本家做的，和我無關啊。

只是這話沒人信，更沒人在乎。

“我猜這次刑部的人一定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薛蟠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這文章能有多大？”

趙斌冷笑一聲：“刑部的人，沒影的事情，還能無風三尺浪，更別說還有苦主，這……”

趙斌看了看薛蟠，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了，你找我何事？”

薛蟠說了自己的計劃，就是自己，漕幫，戶部各占三成股份的計劃。

趙斌聽了之后，表情玩味，他露出狡黠的表情說道：“文龍，如果你能挺過這次，那么我很樂意和你談生意，但現在……”

“本官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