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課的時候，老師依舊在講上一次的月考試卷。
“這一次，圓錐曲線的大題，只有柯征一個人做出來了，其他人是沒有腦子嗎？第二問不會，第一問總可以做出來吧？我想不明白，怎么還有人空在那里！”
數學老師氣得不行，手掌拍了好幾下講臺。
下面的同學都把腦袋低下來，不敢抬頭跟老師對視。
數學老師是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資深老師，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沈初禮稍微往后靠，問桑婉：“連你都做不出來？”
上一節課聽見班主任說，桑婉的總分排在年級二十多名，想必數學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沒有，這次的題目真的有點難。”桑婉低下頭，小聲回答沈初禮。
“還有臉講小話？說的就是你們兩個，桑婉和柯征旁邊那個新來的。”
沈初禮好久沒有被點名批評了，嚇得立馬坐直了身子。
事實上，沈初禮也沒有被點名批評過。
她從初中一直到高三，成績都是班上第一，年級排名也一直排在前三。
要不是為了籌錢給媽媽治病，估計她現在也國內頂尖的學府讀自己喜歡的專業。
數學老師瞪著沈初禮：“試卷都沒有，還好意思拉著桑婉說話！”
沈初禮耳朵都有些發燙，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這才第一天，居然就被老師這么罵......
后面要怎么活啊？
“來，你上來做這道題！”
沈初禮錯愕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用食指指著自己，“我啊？”
“對，就是你，上來做。其他人在下面再把這道題做一遍。”
沈初禮沒動，數學老師又大聲問：“要我下去請你？”
另一邊的喬可盈和周莎莎開始竊竊私語，“這老師是不是不知道我們是來錄節目的啊？”
“應該是知道，可能覺得我們帶壞了班上的風氣，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數學老師耳朵極好，聽見聲音就偏頭去看喬可盈那個方向，嚇得兩個人立刻噤了聲。
沈初禮站起來說：“老師，我沒有試卷。”
“喏，用我的，”數學老師將他自己的試卷遞給沈初禮，“不許問柯征，現在就上黑板寫。”
沈初禮拿著試卷上去，顧越河在后面偷笑，“嘖嘖嘖......”
沈初禮記憶力很好，加上高三的知識學得扎實，現在也還記得不少。
她看著試卷上的題目：雙曲線的漸近線方程是y=2/3x，求離心率。
沈初禮微微皺眉，“這不是套公式就能做嗎？”
她花半分鐘回憶了一下求離心率的公式，然后抬手就往黑板上寫，連計算的步驟都沒打草稿，在心里算了個數就填了上去。
其他人都低頭寫著題，只有江斯嶼一直看著她做。
他確定，沈初禮剛剛是拿了試卷就上去了，她的同桌，根本就沒有告訴她正確答案。
接著是第二問，求交于雙曲線的直線方程。
沈初禮高中是學的理科，尤其是數學，她學得最好。
她的數學思維強，邏輯縝密，正推推不出來，她就會試著反推。
她設了一個直線方程，然后計算出兩個點的坐標，再將兩點坐標代入直線和雙曲線方程。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答案出來了。
沈初禮后退了一步，看了眼自己的板書。
嗯，不錯。
整整齊齊，漂漂亮亮！
沈初禮放下粉筆和試卷，從講臺上走了下去。
數學老師還在下面巡視，看見沈初禮下來，便推了推眼鏡，看向黑板。
第一問沒有難度，一眼就能看出來。
數學老師開始看沈初禮第二問的解題步驟......通過距離公式求兩點坐標，再代入雙曲線......完全正確。
“大家看看黑板啊！這就是標準答案！”
幾個一起參加節目的藝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全對？！
還是沈初禮寫出來的全對？！
我的天哪，初禮也太厲害了吧！
別說是這幾個藝人了，監視器前的導演人都懵了。
導演很確定，他沒有提前給沈初禮泄題，也并不是故意要炒沈初禮的人設。
喬可盈轉頭，朝沈初禮豎起大拇指。
沈初禮揚了揚眉梢，朝她做了個口型：低調。
一旁江斯嶼看她的眼神變得不太對了，像是帶著深究，又像是在懷疑。
她不是連大學都沒有考上嗎？為什么能做出這么復雜的數學題目？
江斯嶼成績好，他能看出這道題目的難度其實不大。
但公式多，且計算繁瑣，即使是對高中畢業四年后的自己來說，要回憶起距離公式都還是有些難度，沒想到她就這樣直接寫出來了。
“這位女同學第一問做得很好，題目中沒有給出雙曲線的方向，所以我們要做兩種情況，很多同學就是只寫了一種......”
數學老師上臺，照著沈初禮的答案講題目。
一直到下課，數學老師都對沈初禮贊不絕口，一改最開始的態度。
大課間的時候，喬可盈和周莎莎拉著沈初禮去商店買冰淇淋。
在教室里是全方位的攝像機跟拍，沒有攝影師。
從教室里出來，就有攝影師跟拍。
喬可盈問：“初禮，你怎么會做那道題啊？”
沈初禮挑著冰淇淋，漫不經心地說：“高中不是學過嗎？”
喬可盈：“......”
周莎莎：“......”
高中是學過沒錯，但是學沒學好是一回事，記不記得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初禮一回頭，看見喬可盈和周莎莎半瞇著眼睛，一臉坦白從寬的表情望著她。
“我記憶力好，”沈初禮無奈地笑了笑，怕她們不相信，還特意說：“過目不忘的那種，要不然也不會來當演員了。”
喬可盈和周莎莎對視一眼，“信她這一回。”
“要不要給欽欽給一杯熱牛奶上去啊？”沈初禮問。
劉欽因為生理期，就沒跟著三人一塊下來。
喬可盈點頭：“拿一瓶吧。”
三個人拿著吃著冰淇淋往教室座位上走。
顧越河看見沈初禮在吃冰淇淋，勾起一邊嘴角，挑眉問她：“我的呢？”
沈初禮說：“擱小賣部等你呢。”
顧越河本就是開玩笑，聽見沈初禮的回應，不由得輕笑出聲。
“行，下午體育課的時候，我就去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