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手里拿著一杯溫奶茶。
對于奶茶這東西,陳然也有將近二十年沒有喝過了,自從2050年開始,他就一直在戰(zhàn)斗。
微甜的茶奶香,讓他忍不住長呼一口氣。
“這份美好不知道能持續(xù)多久……”
這口氣還未吐完,心中的緊迫感又再一次令他警醒。
默默等待了一會,過了十分鐘左右,步行街道盡頭,一輛飛奧a8停在路口。
陳然靜靜的看著走下車門的燕無歸,記憶深處的容貌似乎更加滄桑一些。
畢竟二十年以后的燕無歸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編號生物戰(zhàn)役,那一條猙獰的疤痕也還未攀上他的臉頰。
燕無歸此刻看上去面色略微焦急,手里捏著電話正準備撥打出去。
陳然也在這時候提上了行李,不等手中電話響起,便走到了燕無歸的面前。
“你好,是燕老板吧?我是剛剛打電話給你創(chuàng)業(yè)學(xué)生,我叫陳然。耳東陳,道法自然的然……”
坦然自若,伸出手停在燕無歸的面前。
燕無歸看著眼前有些稚嫩的陳然,略微疑惑的同樣伸出了手掌,輕輕一握便松開了手。
“陳然……”
燕無歸看上去有些遲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附近有倉庫出租的?我記得我并沒有招租信息發(fā)布。”
陳然不語,一米八的個子與燕無歸對視,仔細打量年輕的烏龜。
此刻的烏龜看上去沒有什么精神,像是一宿沒睡,有些渾噩,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很明亮。
年輕的他梳著現(xiàn)在流行的中分頭,燙過的頭發(fā)有些蓬亂,漆黑的皮膚上沾著點泥土,像是剛從工地里回來。
眼前的烏龜疑惑的神色越來越重,陳然一笑,心道我知道的事可不止這么一點。
“燕老板,相信你和我的時間一樣寶貴,至于我如何知道的,稍后待確定下來后,我們再細談如何?”
不管燕無歸的目光如何變幻,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yīng)道:“行,上車吧,我的時間也比較急,你想要的倉庫有,不過和化工大隔了一條街,走過去的話也要十幾分鐘,上我的車,我載你過去。”
陳然表示贊同,行李扔進后車廂,鉆進副駕駛。
燕無歸默默的看著陳然打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上去……
“這人有點奇怪!”
隨后啟動了車子,不過多時,幾分鐘的時間后。
陳然就看到了烏龜所說的倉庫,其實說是一間空著的商鋪差不多,很明顯能看出來這重新裝修過。
“你說的這是倉庫?”陳然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商鋪。
“嗯,這間店鋪一直是空的,而且內(nèi)置房間,包括臥室、洗浴室。不管家用商用也行,當(dāng)然放東西更可以,你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而且送一個停車位。下車吧”
燕無歸把車直接停在了商鋪的門口,打開了門口的玻璃門上的鎖。
陳然自然而然的走了進去,簡單的掃了一眼,或許是因為沒有商品的緣故,導(dǎo)致這店鋪看起來有些空曠,不過這正合自己的心意,也是自己想要的。
“怎么樣是否還滿意?”
燕無歸則站在一側(cè)手里拿著鑰匙,詢問到。
“可以,就這吧”
陳然肯定的點頭,經(jīng)過二十年的時光磨難,對他而言時間就是金錢,根本沒有考慮換其他一家,索性直接就認定了這小鋪子,道:“不過我需要把這門換成卷簾式,并且開一個小門。”
“這個沒什么問題,不過這里的租金會比較高,一平米按照5元計算,總共是120平,一個月是1.8萬元整,一年21萬。這還是看你是學(xué)生打了八折之后的價格。”
看陳然這么爽快,燕無歸也很爽快的報出價格。
聽到價格陳然沉默了,對于自己懷中僅剩的幾千元,恐怕連一個星期都租不起。
陳然依舊承諾了下來道:“可以!”
燕無歸詫異的看了陳然一眼,從他身上很明顯看的出來,眼前的陳然并不是什么有錢人,或者富二代,而他聽到這個價格居然答應(yīng)的這么快,讓他有些錯愕道:“你確定,而且需要押一付三。”
見陳然無比肯定的點頭,燕無歸也無話可說,壓下心頭愈來愈重的疑惑開口道:“那行我們簽合同吧。”
“不急!”陳然這時候打斷了燕無歸道:“燕老板,咱們現(xiàn)在可以談?wù)劊P(guān)于我的問題了。”
“你的問題?”
陳然腦中快速劃過關(guān)于代號‘烏龜’的所有信息道:“燕無歸,廈市人,出生于2025年7月8號,外號:烏龜,于去年畢業(yè)于南大。”
說著,一邊看著面色逐漸陰沉的燕無歸,笑了笑接著道:“烏龜這個外號是因為7歲那年,被發(fā)小欺負拌了烏龜?shù)脕淼模艺f的應(yīng)該沒錯吧?”
此時的燕無歸隨著陳然的話,臉色漸漸陰沉,聲音有些冷厲:“你怎么知道?你調(diào)查我!”
說著一把直接抓住了陳然的領(lǐng)子。
“別急,我對你并沒有惡意,烏龜,相反我對你充滿了善意。”
“住嘴,烏龜不是你可以叫的!”
燕無歸整個人都不好了,只覺得一股火直往上燒,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知道自己的一切,這怎么想都覺得詭異,或是有些害怕?
“好吧,不叫就不叫,一個外號而已。還有別激動,我是來幫你的。”
眼見燕無歸捏著拳頭,陳然無奈的一把扒開燕無歸的手,后退攤手表示無奈。
“你還知道什么?說!”
燕無歸見陳然一下就掙脫了,并且驚異他手中的力量如此大以外,并再一次欺身上前。
任誰都會這樣,一個陌生人像是把自己調(diào)查了個清清楚楚,誰都會害怕而恐懼,從而出現(xiàn)過激的一幕。
眼下燕無歸就是如此,陳然再一次接連后退幾步道:“我還知道,如今你的家庭以及生活都面臨著一道巨大的坎,并且會造成以下兩個后果。”
“第一,你將會失去一切,包括你如今的生活,和這收不完的店鋪租金。第二,在未來極短的時間內(nèi),家破人亡。”
“什么坎,什么家破人亡,你到底想說什么?”燕無歸喘著粗氣,眼睛有些血絲,盯著陳然那平靜的臉。
“你的妻子…噢,不,現(xiàn)在還是女朋友,她懷孕了吧。”
陳然默默的計算著時間,烏龜?shù)钠拮右约岸侵械暮⒆樱劳鰰r間是在編號生物降臨之后的一周后,也就是說,按照時間推算,眼下的燕無歸并沒有和超然科技簽訂合同。
如果自己不插手的情況下,恐怕歷史將會重新上演。
而陳然也在嘗試一種情況,就是自己插手的條件下,歷史是否能改變。
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變歷史,而眼前最好的實驗就是烏龜,因為他正在經(jīng)歷一件改變他一生的大事。
超然科技!
一切都因為這一家研發(fā)科技的小公司!
其中原因陳然暫且不清楚,不過他只知道在2050年的1月7日,烏龜?shù)钠拮右约案改笗谝粓鲕嚨溨袉噬宜麅e幸活了下來,不過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至于誰是幕后黑手,在未來的烏龜并沒有提起,而是聽他說真相隨著這家小公司在一次又一次的編號生物降臨下被埋葬了,這也是他到死后的遺憾。
陳然只要阻止烏龜和超然科技簽約,那么就看看是否歷史依舊會重演了。
而現(xiàn)在的陳然只有讓燕無歸相信自己才行。
至于能不能做到…看面前燕無歸鐵青的臉色就知道,好像自己并不怎么善于溝通。
因為陳然提到了燕無歸心中的禁臠,他的妻子。
導(dǎo)致現(xiàn)在燕無歸有些暴走。
“不管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打我的主意可以,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我告訴你,我燕無歸和你拼命!”
眼看燕無歸就要撲上來,陳然不禁有些無語,計劃好像有些走偏,現(xiàn)在的烏龜太敏感。
當(dāng)然陳然自然是不會害怕打不過燕無歸,雖然百戰(zhàn)呼吸法自己只修煉一晚上,只是入門,卻已經(jīng)也是F級一階的作戰(zhàn)人員,并非一個平民可以抵擋的,不過下一刻有些出乎意料。
眼前燕無歸忽然想到了什么,那即將撲過來的身影硬生生的止住了,只是他的胸膛喘著粗氣不斷起伏,預(yù)示著他依舊有難以消除的怒火。
“我再說一遍,不管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有什么手段,你盡管往我身上使。如果你動我的家人,我一定動用我所有的能量讓你生不如死!”
燕無歸怒氣難消,始終不能平靜。
“你走吧,即便我這店鋪送人,也不會租給你的。”
下一刻陳然傻眼。
燕無歸說完話之后,轉(zhuǎn)身離開,上車后一個油門轟到底,消失在路的盡頭。
……
……
“我…臥槽?”陳然呆呆的望著烏龜離開,他怎么也沒想到,未來20年后的烏龜冷靜沉著,和現(xiàn)在的他反差這么大,脾氣也這么火爆。
烏龜?shù)碾x開也代表著陳然的第一步小計劃瀕臨破產(chǎn),他預(yù)估錯眼前的烏龜并不是20年后的他。
“算了,應(yīng)該是我太急了,想想也是,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這次接觸20年前的熟人,也讓陳然反應(yīng)過來,二十年后我們是戰(zhàn)友,可二十年前大家還是陌生人,而自己卻在一開始就道出別人的信息,本身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看著烏龜離開,陳然終于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心中預(yù)計的那樣走下去。
吸取這次教訓(xùn)的陳然也放棄了這一次的打算,走出了這家店鋪。
抓著行李回到原來的步行街附近再次聯(lián)系其他房東。
這一次陳然沒有選擇租一體倉庫,因為沒錢,所以他隨便找了一間單身公寓住了進去。
另外一邊燕無歸早早便回到了小區(qū)的地下車庫,然并沒有馬上回到家中而是坐在車上點燃了一支香煙……
“為什么我會感覺到那個陳然很危險,但是又很矛盾的產(chǎn)生一點信任?他到底是誰,還知道一些什么?為什么他會對我這么了解?為什么說我會家破人亡?”
此時此刻,燕無歸并沒有顯出他應(yīng)該有的憤怒,而是目露精光,不斷思索陳然的話,腦海之中都是疑問。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一個陳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記憶中又從未有這個人的信息,這讓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思考。
直到一直放在一側(cè)的手機傳來了鈴聲,這才打斷了他的思考。
看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燕無歸發(fā)自內(nèi)心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