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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辟卦之禍(2)

  • 戰八城
  • 玉笛雪男
  • 3142字
  • 2024-05-01 22:02:05

他往院內四處望了望,不見人影,心中詫異:“他們哪去了?”又往前走了幾步,見屋前散落了一摞木鷂。花不暖一驚,上前將木鷂疊好提將起來,突覺雙手黏乎,低頭一看滿手都是血。他忙低頭仔細察看,只見地上一灘血跡,心中一凜:“這怎么會有一灘血?他們人在哪里?”鄔靳在身后看了片刻,這時才低聲道:“咦,你家人都哪去了?”鄔石童不耐煩道:“花兄弟,別著急,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花不暖心中只有驚疑,也顧不得搭理他們,直接推門進入屋內,只見屋里一片凌亂,桌椅板凳東倒西歪,古籍畫卷散落一地。花不暖定了定神,往四周察看,只見屋內右墻角,一人坐在四輪車上,四輪車缺了一個轱轆,歪倒在墻上。花不暖鼓起勇氣,走近一看,四輪車上之人正是阿爹花自在,只見他滿嘴鮮血,身子早已冰涼。花不暖跪在地板上,默默的將花自在身子扶正,低聲道:“阿爹,不暖回來了!”鄔靳急縱上前,察看一番,長嘆一聲,說道:“你阿爹胸口心脈破碎,是被修為深厚之人以掌力殺害。”花不暖心中一片混亂:“阿爹他為人厚道,怎會招惹人向他下此毒手?那必是我惹下的禍。”想到這里,紅透雙眼,轉頭瞪視住鄔靳道:“你告訴……你告訴我,是誰殺了我阿爹?”

鄔靳被他冷眼相望,怔怔地道:“我也不知。”花不暖扶著四輪車緩緩站起身,有些搖搖欲墜,鄔石童伸手來扶,他雙眼茫然,似沒見著他一般,突然心中一動,暗想“阿娘與阿爹相守一生,決不會舍他而去,莫非阿娘也遭不測了?”他心中冰涼刺骨,突然一陣寒風吹進屋內,隱隱似有人在呼叫,他辨明方向,似從沫姐的屋內發出,他僵直的身子一抖,轉身往外飛奔,纏在身上的鐵鏈當啷作響,冷不防被門檻一絆,摔了一跤,他爬起身來,往左側的居室急奔。鄔靳父子見他有些神志不清,當即也跟在他身后。三人奔走了十余步,到了元小沫居住的屋前,但見屋門已被打得斷折開來,遍地都是斷木殘屑,顯然經過一番惡斗。走上幾步,推開已被折斷的門板,卻看見門板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這銀針細如牛毛,花不暖當即辨認出這是阿娘防身暗器菡萏笑所發,他心中七上八下,不敢往壞處想。再走幾步,前面地板上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花不暖一聲驚呼,縱上前去,將那人抱在懷中,只見水雙雙身子一陣的抽搐,口中不住的往外淌血。花不暖既驚惶又悲痛,忍不住哭了出來,抽泣道:“阿娘,阿娘。”

水雙雙聽到叫喊聲,睜眼向花不暖望了一眼,頓時流露出喜悅之色,她仰起脖子,張開嘴巴,似乎用盡全部力氣,斷斷續續道:“小暖……阿娘……盼你回家……”花不暖滿臉眼淚,叫道:“阿娘,我回來了。有什么話,以后再說,我帶你找郎中。”水雙雙搖了搖頭,閉上雙眼。忽聽得背后鄔靳說道:“只可惜咱們晚來一步。過了好一會兒,水雙雙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鄔靳父子,低聲問道:“小暖,這兩位是誰?”鄔靳當即躬身道:“老夫是鄔靳,十年前,玄山城城郊咱們還見過,你還記得嗎?”花不暖見水雙雙強撐著精神,不想讓她虛耗精力,忙道:“阿娘,你可以忘了鄔大伯,不能忘了當年他送的辟卦。”

水雙雙眉頭緊皺,低聲道:“原來是你們。我這孩兒能與你們為伴,是他的福分。”鄔靳道:“說來話長。令郎被奸邪誣陷,關入南關城地牢,老夫恰好經過,便設法搭救。想不到還是來晚了。”花不暖見水雙雙又要接話,只是越來越力不從心,忙道:“阿娘,你且聽我說。孩兒此次回家,便是要將那辟卦物歸原主。”水雙雙苦笑一下,咳嗽了一會兒,低聲道:“鄔大哥,我……我快不行了。暖兒能平安回家,我真是萬分感激。只是……只是那辟卦昨晚已被奪去。”

花不暖一怔,心想果然是這辟卦惹出來的禍患,只不知行兇的是何人,正待詢問,鄔石童箭步上前,插口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花兄弟的。”花不暖泣道:“阿娘,你別說話,安心靜養些時日就好了。”水雙雙眼神渙散,斷斷續續的道:“小暖,你……你沫姐被那紅衣魔女劫持,你定……定要將她救出,但那辟卦只是無窮禍患,既被奪了,不要也罷,你可千萬記住。”花不暖點頭道:“嗯,我記下了。”

鄔靳見水雙雙眸子里漸漸黯淡,料想重傷難治,便道:“花兄弟,你阿娘需要安心養傷。我們這就動身,待除了那紅衣魔女奪回辟卦,就回來找你。”花不暖一怔,心想只要阿娘能平安無事,其它的事一時也理不清頭緒,便隨口答應了。花不暖一直跪在地上,見二人辭別而去,便要將阿娘抱起,只見懷中阿娘悠悠醒來,仰起脖子,想要開口說話,但聲音微弱,花不暖將耳朵俯到她口邊,只聽水雙雙低聲道:“傻孩子,鄔家父子來家里的用意,難道你還不明白么?”花不暖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玄山城城郊,我救下他們家人,他們感恩以辟卦相送,沒成想這辟卦卻引來災禍,害了阿爹性命,這都是我的錯。”

這時屋外突然刮起大風,冷冰冰的雨點飄灑進屋。花不暖將身子往左緩緩挪動,將風雨擋住,舉手猛扇自己臉,低聲道:“我……我害了阿爹阿娘,害了沫姐,我該死。”水雙雙右手抬了抬,想要攔住,卻苦于手上沒有半點力氣,只緩緩搖了搖頭,憐惜道:“小暖,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你答應阿娘……要好好活下去。”花不暖眼中含淚,聽她說話有氣無力,心中凄苦斷腸。水雙雙低聲道:“小暖,你看看阿娘發髻里藏著東西。”花不暖一怔,聽她說的鄭重,右手慢慢撫向她發髻,隱隱約約摸到一處硬物,慢慢拔出,愕然是一片龜甲。

水雙雙道:“這辟卦被阿娘藏在身上,現在親手交給你。”花不暖道:“阿娘,我得馬上給你治傷,這辟卦我不稀罕。”水雙雙道:“你聽阿娘把話說完。”花不暖只得道:“阿娘,我仔細聽著。”水雙雙低聲道:“江湖上,都流傳你手中有辟卦,你把辟卦物歸原主也好,隨手丟掉也罷,誰也不知道真假。他們只會認定還在你手中。”花不暖一驚,暗想:“阿娘說得是,我以后走到哪都要被人追殺。”但轉念一想,說道:“鄔大伯要是尋那紅衣魔女不成,回頭來找我怎么辦?”水雙雙突然呼吸急促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這辟卦本就是個禍害,你……你將辟卦帶去六困城,交……交給太素門門主,這樣你便與這辟卦徹底脫了干系,你……你定要照娘說的做。”花不暖重重的點了點頭。水雙雙已交代了重要事情,臉上欣慰一笑,一口氣沒能起來,便吐血而死。

花不暖覺得懷中的阿娘,腦袋一歪,一頭秀發散亂在他胸前,就此不動了。花不暖探她鼻息,已經沒了呼吸,他傷心難忍,大叫:“阿娘,阿娘!”不禁嚎啕大哭起來。他呆呆的跪坐在地,無比的傷心,猛地抬起雙掌,拍打在地板上,只拍得砰砰作響,他左右交替,連拍了數十掌,地板也拍的石屑紛飛。他傷心到了極點,想起這次回家,要是早來半日,阿爹阿娘就不會被賊人暗害。陡然間心中升起滔天恨意:“阿爹阿娘,那紅衣魔女害了你們性命,來日抓到這惡婆娘,定要取她性命。”想到這,突然心念一轉:“哎呀,不好,現在江湖各派都要奪取辟卦,再延誤些時候,他們要是找上門來,阿爹阿娘如何入土為安?”

他深深的望了望懷中阿娘的臉龐,那慈愛端莊之態,只是此時身子漸漸冰冷,如何不令他心如刀絞。花不暖低聲道:“阿娘,我帶你去見阿爹,你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抱著她尸首到隔壁,找了白布將花自在和水雙雙裹好,一手挾了一個在肋下,往北而行。

此時大雨仍舊下個不停,天卻已然大亮。花不暖走了一會兒,山路越發崎嶇,花不暖卻絲毫不覺疲憊,只想著將爹娘葬在花家祖墳山峰上。他頂著疾雨寒風,快步向遠處山峰上攀去。走了一個時辰,來到那山峰西面,尋得祖墳所在,在那山頂處尋得一處空曠之地,雖無鋤頭,但雨后泥沙松垮,便徒手并排挖了兩個土坑,將二人的尸身放入,又將泥土堆上。又去折了兩段樹干,用碎石刻了碑文,跪在墳前思量了一番,感覺一切妥當,又埋頭痛哭起來。只哭得一會兒,忽聽背后有人說道:“花兄弟,請節哀順變!”花不暖猛地轉身,前面走上來一對年輕男女,后面卻跟著一個短須中年男子,一個妖媚婦人,四人各打一把油紙傘。花不暖心中悲苦,止不住眼淚,認出這短須男子便是季常生,那妖媚婦人自是玉綺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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