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路在何方(2)
- 戰八城
- 玉笛雪男
- 3081字
- 2023-12-10 18:35:50
呂震望了望自己腰腹上的贅肉,又低頭瞧了瞧巨石下敞開的缺口,料想他們三人能過,我自然也能過去。這時雄越江完全籠罩在南宮燭的劍芒中,呂震只得將手中的腰刀擲過去。南宮燭眼尖,連忙揮劍挑去,雄越江一聲呼喝,驀地一拳砸在大覺劍上,南宮燭斜身而退,還是被雄越江奪取腰刀。
南宮燭哈哈大笑,叫道:“雄越江,你的護靈咒力刀槍不入,怎么現在玩起兵刃了?”說罷走上兩步,揮劍擊出。雄越江將心咒之力傳到腰刀上,揮刀迎上,只聽錚的一聲脆響,刀劍相交,腰刀頓時被震成四五截。雄越江大喝一聲:“看拳!”南宮燭使劍左右連劈,雄越江竟是以一雙鐵臂硬擋,呂震一時也看得呆了,情不自禁的驚聲呼喝。花不暖俯身透過缺口,早已看得心中駭然,忙道:“呂爺,你快些鉆過,否則雄爺更難脫身進來。”
呂震叫道:“好,我這就鉆過去啦!”花不暖又催促了幾句。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過頂,從巨石下鉆了進去,肩膀剛擠進去,堅硬的石壁便卡在腰腹上,頓時覺得難以喘息。他有點難受,想側著身子進去,不料身子堵得嚴嚴實實,哪里還有半點間隙,這下他不禁又急又怒,叫道:“臭小子,快把我拉進去。”花不暖應了一聲,雙腳撐住巖壁,拽著他雙臂,向后一扯,身子倒是前進了幾寸,可是再往后拉,半點也進不來。一鼎和鄔石童見這情形,當即運起心咒之力,揮拳打在石壁之上,確是不能撼動分毫。
雄越江正和南宮燭打在一處,見呂震卡在巨石下進退兩難,趁著后退之際,起腳向呂震腳底猛鏟,只聽“啊”的一聲大叫,呂震瞬間前進了尺許,竟已進到石室內。他進得石室內,哈哈大笑,叫道:“虧了雄爺這一腳,不然我死定了。”說罷,也趴下身子,向門外張望。
雄越江見四人皆已鉆入石室,這一下再無顧慮,見南宮燭長劍劈落,猛地向后摔落,將護靈咒力聚到腳底,跟著雙足一蹬,身子便如離弦之箭,向石室內滑進。
石室內四人齊聲驚呼,正打算上前幫忙,聽到雄越江喝到:“你們都讓開。”話音剛落,沒想到雄越江蓄足護靈咒力的威勢這般雄渾,只聽哧的一聲,雄越江的身影疾速從巨石下沖出,跟著腳下的鐵鏈錚的一聲,猛地拉緊,那巨石下壓著的鐵墩,借著這霸道的勁力,被扯進石室,跟著那塊萬斤巨石也重重的落下。
花不暖聽到巨石沉悶的的落地聲,緊接著石室內便陷入黑暗中。他站直身子,大聲道:“雄爺,你真的竄進來了!”叫了幾聲沒有聽到回應。呂震忽道:“嘿嘿,我有火折子。”說著,亮起火折子。眾人眼前突然一亮,在這漆黑的石室內已經可以辨物。花不暖和鄔石童不約而同的歡呼一聲,驀然聽見一鼎啊的一聲驚呼,側過身來一看,只見雄越江渾身衣物破碎,正靠在石室巖壁上。花不暖湊上前去,見他臉色脹紅,氣息粗重,問道:“雄爺,你傷到哪了?”雄越江嘴巴動了動,沒有力氣回答。一鼎俯身托起雄越江,檢視他周身,雖然衣物破爛不堪,但也都是皮外傷,并無大礙。
過了一會兒,突然一縷縷濃煙從門縫中飄了進來。眾人坐在石板上,原本冰涼的石板也漸漸發燙,花不暖一怔,驚道:“門外定是點燃了干柴,要將咱們活活燒死。”呂震跳將起來,指著石門,破口大罵:“他娘的,你們這些狗東西,便是燒上一萬斤柴火,老子也不怕。”一鼎望著這石室,苦笑道:“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能與宗主師兄共葬一處。”正一籌莫展,只聽雄越江猛地咳嗽了幾聲,卻只是不睜眼說話,一時均是安靜下來。雄越江這次獨力擋住謝青和南宮燭,為眾人爭取時間逃跑,修為高深,極為仗義,眾人無不欽佩。這時見他有些許醒轉,都頗為關心。
鄔石童許久不出聲,這時被逼入絕境,向花不暖問道:“花兄弟,你說現在該怎么辦?”花不暖望了望雄越江,見他兀自昏迷,輕嘆道:“雄爺拼死掩護咱們進這石室,定是有暗門可以出去。不過他傷勢極重,咱們只能等他清醒過來了。”呂震本就性急,聽他這般說,只氣得嗷嗷叫。鄔石童此時更是焦急,走到雄越江身旁,大聲叫道:“雄爺,雄爺你醒醒,暗門在哪里,你快說出來。”見他還是不醒,伸手便來推他肩膀。一鼎伸手格開他手,喝道:“滾開,雄爺醒了自然會說出來。”
此時石室內煙霧越發稠密,鄔石童受這一聲呵斥,急道:“他若是死了,咱們哪里找暗門出去,你們都不要活了。”一鼎怒道:“你再這般無理,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卻見雄越江忽然站起身來,大叫:“誰……誰……誰要殺我!”花不暖十分驚訝,細瞧之下,見他滿臉癲狂之色,雙眼通紅,口中發出嗥嗥的野獸般的叫聲,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顯得陰森詭異,心下暗暗吃驚,奇道:“瞧雄爺這恐怖的樣子,莫非是七落奇毒發作?”呂震道:“看這模樣八成是,七落奇毒能把雄爺毒害成這樣,果然邪性。”這時雄越江掄起鐵拳,胡亂擊打在巖壁上。一鼎伸手去拉他雙臂,哪知雄越江左手后撩,夾住他的手臂,右拳在他左肋狠狠打了一拳。一鼎撲倒在地,抱住他左腿,叫道:“宗主師兄,你清醒清醒。”
雄越江呆了一呆,突然面目猙獰,舉拳打下來,花不暖知道雄越江七落奇毒發作,危急中下潛至他身前,抱住雄越江右腿,叫道:“一長老,快動手。”一鼎明白他的用意,二人一起和身向后扳去,撲通一聲,雄越江已仰天摔倒在地。呂震和鄔石童見雄越江神志不清,在地上亂打亂扭,趕忙一起撲上,摁住雄越江雙手。過了一會兒,雄越江掙扎得久了,動靜也漸漸弱了。
一鼎扶起雄越江慢慢躺下,大聲說道:“呂爺,鄔兄弟,你們兩個偷到七落奇毒的藥粉了么?”呂震快步走上前來,從懷中取出一大包藥粉,說道:“我居然把這事給忘了,這便是從膳房偷來的藥粉。”一鼎大喜,忙攤開藥紙,撮了一把塞入雄越江口中,眼見他還是滿臉脹紅,竟無半點好轉,心中暗暗著急。
這時石室內的煙越聚越多,花不暖、呂震、鄔石童、一鼎圍在雄越江身旁,均是十分焦慮不安。花不暖仔細觀望著雄越江,見他臉色紅中帶青,再過一會兒脹紅之色漸漸隱退,滿頭大汗淋漓,突然雄越江低喝一聲,睜開雙眼,說道:“一師弟,南宮燭哪去了?謝青哪去了?”一鼎見他神志清醒過來,方才松了口氣,說道:“宗主師兄,南宮燭和謝青都被你擋在門外,你怎么忘了?”雄越江猛地站起身來,打量了四周,笑道:“原來是虛驚一場,我糊涂了。”花不暖湊上前去,笑道:“雄爺,剛剛你七落奇毒發作,真是嚇人!”雄越江道:“我倒是一點兒也記不得了。”鄔石童咳嗽了一聲,瞪眼道:“雄爺,都火燒眉毛啦,咱們再不出去,沒被烤死也被熏死了!”
雄越江沉默片刻,走到后面石壁四處摸索,說道:“也不知這石壁有多厚。”鄔石童冷笑道:“雄爺,難道這石室沒有暗門可以出去么?”雄越江道:“若是有暗門可以出去,我們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
呂震拿著火折子,照了照那堵巖壁,嘆道:“這巖石比他娘的生鐵還硬,咱們要是硬挖,一百年也鑿不開。”鄔石童望了望手中的腰刀,恍然道:“咱們就這一把腰刀,要是有大錘就好了。”雄越江冷笑道:“老夫在這地牢呆了二十年,吃飯用的是土缽,屙屎用的是木桶,在這地牢半片鐵塊都來之不易,何況是大錘!”
花不暖見石室內煙霧彌漫,已是嗆得眼淚直流,若再這般婆媽,勢必會困死在這地牢中,大聲叫道:“雄爺,咱們想個法子,打穿這面巖壁。”呂震頹然道:“這么厚的巖壁,現在開挖,也是無濟于事。”鄔石童見雄越江還是不慌不忙的在巖壁上察看,又急又怒,叫道:“事在人為,還得試上一試。”將腰刀舉起,運轉心咒之力,揮刀向石壁中間刺去,只震得虎口生痛,巖壁竟只是摳開一道劃痕。他狂怒不已,將心咒之力運于手中腰刀,向前猛鏟過去,只鏟了兩下,啪的一聲,一把腰刀斷成兩截。雄越江正在四處察看巖壁,忽聽得這一聲脆響,說道:“這樣胡搞是瞎忙活。”鄔石童滿是不服,怒道:“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領著大家躲進這個鐵桶似的石室里。”雄越江失聲笑道:“各位兄弟與我出生入死,我又豈是信口開河,白白將各位的身家性命都搭進去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