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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覺門下(4)

  • 戰八城
  • 玉笛雪男
  • 3182字
  • 2021-01-11 11:16:29

南宮燭心下奇怪,接過卷軸略一翻看,溫道:“宮道長不必客氣。江湖上多承太素門平日眷顧,太素門有事,大覺觀豈能袖手旁觀。”宮士修聽罷心情暢快,沖著眾人微笑稽首,與訾正才并肩去了。

花不暖望著二人背影漸漸遠去,不禁心中暗暗失落。忽然背后一人冷冷的道:“怎么,想跟宮道長一起走嗎?”花不暖一驚,回過神來,只見背后站著的正是南宮邈,忙搖頭道:“沒有。”南宮邈冷笑道:“沒有最好不過,師父已經進大殿了,你也一起進去。”

此時尚有數人在前院清理瓦石,南宮燭、禹政等人均已入了大殿,南宮燭端坐殿中,眾弟子位列兩班,花不暖邁步進了大殿,正要向南宮燭磕頭,一瞥之下,只見大殿下首木架上掛著那副卷軸,只瞧了片刻,全身頓時便如僵了一般,一動不動。只見卷軸中女子生得膚白如雪,明眸皓齒,年方豆蔻,容貌卻已是秀美絕倫。她身穿紫絹長裙,腰束紫彩絮帶,便是淺淺一笑,也當傾倒眾生,隱約便是食銀籠閣樓上擲銀少女。

過了許久,他兀自凝望著那副卷軸出神,猶如石像一般呆立不動。南宮邈瞧出異樣,往他后膝一踢,笑罵道:“臭小子,怎么啦,看到漂亮姑娘就心不在焉啦!”花不暖暗哼一聲,向前跪倒,便來給南宮燭磕頭,雙眼順勢瞥去,心中一驚,原來禹政一雙眼睛掙得大大的,直視而來。但見眼中兇狠犀利,忙轉視他處,待得回眼再看,禹政眼光一變,竟又帶幾分古怪的笑意。

南宮燭冷冷的瞧著花不暖,不動聲色,又過片刻,這才說道:“花不暖,你楚伯伯也修的是我大覺觀的秘法,我觀中法門內以神定咒馭虛,外以天寶印導引,講究藏拙在巧、寓晦于明,你須謹記。”說完為花不暖引見,指著矮胖弟子與高個弟子,說道:“他們是我的第四與第五個弟子,分別叫周三橋與周四橋,就由他們二人教你武功罷。”花不暖與二人交過手,知他二人武功的確了得,只是相比三境之上能借咒印之力的道行來說,還是差得遠了。心中雖覺不快,還是向二人行了禮。

戌時已過,天色暗沉了下來。大覺觀依山而建,后山是整片黑壓壓的柏樹林,前院與中間大殿是練功之所,后堂數十間房屋便是眾弟子起居的院落。偏西的一角別院便是膳堂了。用完晚膳,花不暖隨著周三橋與周四橋走出膳堂,此時明月懸空,三人走了片刻,二人將他領到最后邊一間屋子,周三橋笑道:“你打今兒起,就住這間了,明早卯時,到膳堂找我們。”花不暖疑道:“兩位師兄,為什么去膳堂,不是去前院練功嗎?”周四橋歪頭一笑道:“我們都要在屋里修行,你武功雖然有些根基但還是不夠火候,還是以煉體為先,總之明早你去了便知曉。”

花不暖半天沒明白過來,正要追問,二人轉身已經走遠了。打開房門,只見房屋狹窄,僅容一床一桌和一椅,他關上房門,吹滅油燈,躺在床上沉沉睡去。過了良久,身上突覺寒冷刺骨,隨即有東西提住自己后領,身子懸于空中,他驚駭不已,欲要張口呼叫,苦于口舌難動,只覺頭頂一雙眼睛陰毒的注視著他,恍惚間又見眼前巨大銅鏡上,一個紅衣女子提著一人,聲音暗啞的笑著。“啊”黑暗中,花不暖一聲低喊,全身一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眼躺了好一會兒,此時四周寂寂,隱隱有蟲鳴聲傳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次日黎明,花不暖快步走到膳房,躬身叫道:“兩位師兄。”此刻膳堂還未開飯,周三橋與周四橋坐在長凳上,見他慢慢進來,周三橋眼光流轉,似笑非笑道:“花不暖,你既然不暖想必是冷極了,正好你就在這膳堂后面的伙房里呆著吧!”花不暖道:“師傅讓我和二位師兄學習本門玄功,可不是呆在膳房里當伙夫。”周四橋兀自低頭玩弄著手里的玉石,一副充耳不聞的神態。周三橋看他如此神情,倒似在預料之中,望著花不暖說道:“自古以來無論何派玄功咒印,都對施術者本身心念要求極高,尤其是二境以后,心力強弱便似一個分水嶺,心力強的稍作修煉便能破境,心力弱的一生都停滯于此,而心力的載體便是自身,現在讓你在膳房修行,便是對你自身最好的磨礪。”于是將膳房的伙頭叫來,吩咐了一遍。

花不暖聽得清楚,心中尋思:“這兩個師兄受禹政和南宮邈攛掇,心存惱恨,必定教我一些沒用的招數作弄人。”過了一會,假裝很聽話的去和伙頭求教,幫忙干活。如此過了半月,花不暖每日只在膳房打雜,周三橋與周四橋只是輪流過來查看,怎樣修煉玄功法門卻只字不提。

這一日,花不暖正在膳房外劈柴,忽聽身后一個蒼老聲音叫道:“不暖,梁長老要見你。”花不暖聽出是伙頭的聲音,丟下斧頭,轉身回望,只見檐下站著兩人,一人粗布葛衣,須發皆白正是賀伙頭,另一人身高體長,青衫加身,神情嚴肅。花不暖微一遲疑,躬身施了一禮,叫道:“梁長老,有何吩咐?”

長老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忽地掠前兩步,發掌便朝他當胸按去,花不暖見他出手便打,來勢兇猛,心中驚奇,當下側身避過,喝道:“梁長老,這是……”話未說完,長老右手劈面又是一掌,勁道也甚是凌厲。花不暖心中焦躁,斜身避過,伸手來抓手腕,右手直搗他心口,這招“焚天搗胸”是水雙雙所傳的逐日掌,家中四年他每日勤練,已是駕輕就熟,這時陡逢強敵,一出手就是狠辣強勢的妙招。長老不躲不閃,左手變掌為爪,驟然抓下,花不暖只覺爪風強勁,掠面生寒,只得收回雙手,向后躍出,喝道:“梁長老,何故刁難我?”那長老笑道:“原來是玄山西巖掌法,再試試你的本事。”話說未畢,掌影已到,轉眼二人已斗了十多招,花不暖見長老身形越轉越慢,掌法樸實盡顯笨拙,不管他攻勢如何猛烈,身形如何輕靈瀟灑,只感覺一只手掌始終拍在他頭額上方,明明看得清來勢去痕,卻徒然有無可化解之感。

花不暖斗得片刻,早已汗流浹背,心中自知不敵,只能咬緊牙關,勉力苦撐。那長老看在眼里,又拆斗數招,猛地進逼一步,花不暖身形已退到靠墻柴堆旁,退無可退,身形一晃,立即雙掌舞動,護住心脈要害,起左腳上撩長老會陰。長老輕喝一聲,雙膝一合,已然夾住他左腳,手上還是單掌取他中路。花不暖情急之下,左腿運勁回收,不料那長老下盤堅穩,只覺如被精鐵卷住,抽脫不得。長老見他滿面通紅,青筋暴起,叫聲“當心!”趁勢挫身站起,放開他腿。花不暖此時運強勁向后拉奪,全神都在腳上竟未察覺,這一來腿上回抽勁力猛地一空,仰身往后急跌下去,蓬的一聲,一垛干柴翻倒下來,劈頭蓋臉的掉在身上。

他激起少年心性,怒氣上沖,不顧全身疼痛,雙手分開干柴,一個鯉魚打挺躍起身來,待要上前再斗,賀伙頭邁步上前扭住他,厲聲道:“花不暖,梁長老負責新進弟子功夫考核,你休要惱怒。”花不暖自打進大覺觀后,屢屢受挫,連日來情緒本就低落,此時被梁長老沒來由的一頓打,心中直恨得咬牙切齒,但苦于被賀伙頭扭住臂膀,掙脫不開,只是陰沉著臉、默默不語。

梁長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冷道:“掌法練得不錯,聽禹政師侄說你早前與他交過手,今日得見,原來是玄山西巖道場的掌法。不過本門功法你怎么不用?”花不暖胸中憤懣,正在思慮間,忽聽身后咔咔腳步聲,院外走進數十人,投前并列而行的兩人,正是禹政與南宮邈,二人見他渾身木柴碎屑,蓬頭垢面,相互對視一眼,笑著奔膳堂里面去了。尾隨的眾人中周三橋與周四橋慢條斯理的走上前來,站在梁長老身側偷偷發笑。梁長老一眼瞥向二人,怒道:“周三橋呀周四橋,你兩兄弟有沒有將本門功法教于他?”周四橋不善言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忙向周三橋使眼色,周三橋心中早有了主意,急道:“弟子見他身形單薄,讓他在膳房內錘煉筋骨,為日后二境攝心打下根基,所以并未教他本門天寶掌法。”

梁長老重哼一聲,怒道:“大覺觀的功法,是由外入內,先將天寶掌法練得熟極,如此才能登堂入室,進入攝心境,而攝心境須得內修神定咒,方能入心咒馭虛之三境,而入三境后想要再得寸進,需得將天寶掌法領悟透徹,掐得天寶法印,如此才能日臻精進。”二人聽梁長老疾言厲色,更加害怕。花不暖心知二人居心,但居人籬下,不愿吃眼前虧,收起怒氣,恭順道:“大覺山春寒正濃,兩位師兄憐惜弟子體質孱弱,讓我在膳房修行,實在是用心良苦,還望長老不要責罰他們,花不暖今后自當發奮練功,絕不生懶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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