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槍應該沒子彈吧？”我問道。

小慧神秘一笑，退出彈匣拿在手里晃了晃，“你看夠嗎？”

我看到彈匣是滿的，驚喜地問道：“從哪弄的子彈？有了這些子彈大局就能扭轉了?！?

“七發子彈你想扭轉大局？現在看來只能解決這個女人了?！?

“她和孫亞飛是不是舊情人？孫亞飛這么怕她?！?

“有點像，不管她是誰，弄清身份該除還是要除掉。”

“我覺得她不是和葉濤他們一伙的，也許能幫我們呢，沒有必要的話還是別傷害她了。”

“心軟了？小心有一天被她害死！”小慧轉身來到欄桿邊上，望著對面的島，擔憂地說道：“他們幾個抓到你可能就會馬上殺了你。你現在對他們沒多大用了?！?

“我的作用可大可小，有老四在，只要有炸藥，什么門都能打開。我對他們沒用更好?！?

“就算沒有炸藥，他們也會想別的辦法，畢竟有盜墓的絕活，只是會費點功夫。”

“你和老四追我的時候，你們知道我沒去藏寶室。為什么不在外面守著我出來呢？當時殺我很容易。”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能是因為我在，老四不想當著我的面動手，也可能發現了你的真面目，想暫時留著你?！?

“你們挺悠閑啊?！毙『诘穆曇魪暮竺鎮鱽?。

我和小慧扭頭看去，小黑站在離我們五米的位置，身上還是那身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膚卻變得白皙水嫩。也許是因為變白的原因，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又年輕美麗了許多。

小慧上前一步，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是誰了吧？”

“為什么非要問我是誰呢？我傷害你們了嗎？”小黑反問道。

小慧扭頭對我說：“看到了吧？她就是個騙子。剛剛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比缓笥謱π『谡f道：“不說也可以，那就下船吧?！?

小黑呵呵笑道：“我記性很好，剛才我說讓你們知道我是誰，我現在已經讓你們看到了我真面目，這就是我，我就是這樣，我哪里說謊了？這船這么大，我住我的，你們住你們的，我做什么你們別管，你們做什么我也不干涉。這樣和和睦睦不好嗎？”

“她叫歐陽笑，因為笑容很甜，熟悉她的人都叫她甜甜?！睂O亞飛從樓里走了出來，站到了歐陽笑身邊。

歐陽笑沒有回頭去看孫亞飛，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帶著滿臉笑容聽著。

“她是誰的人？”小慧問道。

“她不是任何人的人，她只屬于她自己。非要說她是誰的人也可以，那就看誰出的傭金多或者雇主令她滿意?！睂O亞飛也沒看歐陽笑，只是一臉茫然地望著我。

“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問道。

“你覺得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孫亞飛說到這里干笑了一下，繼續道：“她是好人也是惡魔，心情好的時候，或者對方讓她看著順眼的時候就是好人。反過來就是惡魔。”

“是什么樣的惡魔？”我問道。

“無法形容。只有親眼看到才能知道?！睂O亞飛輕輕搖了搖頭。

歐陽笑一直沒插話也沒動，只是安靜地聽著。這時突然身子朝孫亞飛一轉，一拳正中孫亞飛胸膛，孫亞飛被打得后腿幾步，腳下還沒站穩，歐陽笑一腳重重踢中孫亞飛襠部，孫亞飛痛得彎下腰去，歐陽笑右手抬起一掌劈向孫亞飛后頸，只聽‘卡巴’一聲，孫亞飛脖子已斷，腦袋下垂死尸栽倒在地。

整個過程眨眼即逝，我和小慧還沒反應過來，歐陽笑已經站回原位重新露出了笑容看著我們。

“這個人真討厭，自己不舍得自殺還話多。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歐陽笑說著話就走到了之前殺魚的地方，把殺好的魚拾進桶里，然后拎起桶又對我們說道：“我先去廚房，你們兩個把這打掃一下，還有那個尸體也扔進海里喂魚吧。收拾完之后到廚房來幫忙，中午給你們做好吃的。”歐陽笑就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拎著桶走進了樓里。

我見過的場面也不少，像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心臟還在‘砰砰’亂跳。這歐陽笑簡直就是個變態。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慧，她兩眼發直，被我一推才反應過來。

歐陽笑突然又走了出來，對我們說：“對了，你們不用著急，時間還早，慢慢打掃，打掃干凈一點。也別想下船亂跑，那個小破船被我不小心弄沒了。你們要是想躲進林子里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被我抓到肯定會讓你們后悔自己的決定。好了，別愣著了，快動起來?！?

我心說完了，她拿出石頭那時就知道藏起來的游艇也難保了，猜測成了現實，接下來該怎么辦？

“砰”一聲槍響。槍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沒想到小慧會突然開槍，一槍射出也就預示著一場生死戰就此開始。

歐陽笑反應極快，靈巧地躲過了這一槍。

小慧見一槍未中，舉著槍沖了上去。

我想攔她也來不及，再扭頭去看歐陽笑時，她已經消失在我視野之內。

小慧追過去連開六槍，然后轉身一躍就跳進了海里?？葱』厶Ｌ优芫椭罋W陽笑沒有被打中。戰爭已挑起，我留在這里兇多吉少，正準備跳下去和小慧一起逃跑，突然有人從背后捏住了我的脖子。

“唉！真不聽話，說了讓你們別亂跑。拿個破槍就以為能贏？”歐陽笑望著水里的小慧喊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我伸手握住歐陽笑抓在我脖子上的手，想要掙脫，但是沒想到她細嫩的手力氣如此大，就像一個大鐵鉗，掐的不算緊也不算松，就是掙脫不了。

水里的小慧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身去頭也不回上了岸，身影消失在林子深處。

歐陽笑松了手，對我說道：“看到了吧？你想舍身救別人，別人不一定舍身救你。你的事我都很清楚，我為你不值?！比缓髧@了口氣，說：“都是她惹的禍，她要不那么沖動，你們現在還在一起甜蜜呢。我覺得我的提議很好啊，她就是不聽。你的朋友是不是都不聰明?。俊?

死亡的過程很可怕，真到了死亡那刻也就無所謂了。

我心不再緊張，怒目而視，問道：“你到底想怎樣？要殺就快殺！”

“呦呦呦，別生氣嘛，我是來幫你的，同時也讓你看清她們是什么樣的人。你先休息會兒，我把這地打掃一下，一會我們再聊?！?

歐陽笑說完走到孫亞飛尸體旁，一手就抓了起來，甩手扔進了海里。然后又打水沖洗甲板。

我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就感覺整個頭都暈暈的，看著歐陽笑的身影在眼前晃動，卻似乎忘了她是誰，甚至忘了所有的事，就像失去了意識的軀殼。

“好了，回去我給你做魚吃?！睔W陽笑把我扶進了房間，然后關上門出去了。

我先是坐在床邊，后來又躺下，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清醒了過來。開門來到歐陽笑的房間，里面沒人，四處搜索一無所獲。又來到廚房，看到歐陽笑正在忙著做魚。

“不要再去我房間了，我的東西就是我這一身衣服，你去能找到什么？”歐陽笑頭也沒回，就像對很信任的人聊天，絲毫沒有防備之意。

“我知道你有對講機，那晚我都聽到了?！?

“哦？”歐陽笑轉過身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說：“你真能演戲啊，小看你了。對講機已經扔進海里了。它對我沒用，我就是我，任何人指揮不了我?！?

“雇傭你來的人也指揮不了你？那么誰又會雇傭一個不聽指揮的人？”

“因為我有一半幾率會完成任務，為了這一半幾率會有人雇傭的?！?

“也對，像你這么心狠手辣的人沒幾個了?！?

“最好不要故意惹我生氣，我不想變成惡魔?！?

“我說了，你要殺就快點，不要折磨我?！?

“我從來沒說要殺你，我是保護你的。好了，你準備一下，準備嘗嘗我做的菜。”

“孫亞飛是你前男友？你下手真是一點不留情，一點感情都不念了？”

“那個怪物怎么成了我前男友了？誰和你說的？我們只是認識，生意上的關系?！?

“那你可真是變態，他都那樣了你還侮辱他?！?

“那你弄個假石頭給他治病，你這又算什么？他現在不死，有一天就會殺了你。我在幫你你知道嗎？”歐陽笑陰沉著臉說道。

“我只想知道目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要是真想幫我，就不要再去傷害小慧。”

“現在你還護著她？剛才你看到了，她先開槍打我的，我可是一下都沒有還手，如果我是來殺你的，她剛才也就死了。”

“恐怕你剛才想還手也是沒機會吧？”

“你既然這么說了，下次就別怪我了。”

話說到這里也沒必要再聊下去，我轉身又來到了歐陽笑房間，躺在床上回憶那天晚上她通話的情景，按照當時的聲音去判斷對講機當時的位置。

她睡覺時如果有人聯系她，那么她既要能聽到又不能讓別人聽到，那就該藏在距離自己頭部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