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目眩中好像有人拉我,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小慧,我又閉上眼,迷迷糊糊問道:“你怎么來了?”
“你很希望我不來是吧?”小慧語氣有些奇怪,像是在壓制著內心的怒火。
“沒有。躺下睡吧,不早了。”
“睡什么睡!起來!”
我被拉著坐了起來,瞇著眼看看她,問道:“怎么了?”
“她是誰?”小慧指著地上說道。
我往地上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看到胡月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衣服已經脫掉,身上只穿著內衣。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上我心頭。小慧雖然看著清純可愛,但是出手是絕對不會留情啊。這要是誤會了,會不會像傅佩佩對付小白那樣呢?
我趕快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好,衣服還算整齊。我很快鎮定下來,說道:“她怎么睡地上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要誤會了。快把她扶起來。”
小慧的語氣有些緩和,問道:“什么救命恩人啊?”
“我現在頭暈,睡一覺再說。”說著我又閉上了眼。
我這一覺又睡到了凌晨四點鐘。房間亮著燈,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邊就是床。我居然掉床了,真是喝酒沒好處。
我站起身來準備上床,看到胡月在床上躺著。她還只是穿著內衣,也沒蓋被子。第一次看到胡月這個狀態,美妙的身姿引誘著內心的躁動。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床去,就聽到旁邊有奇怪的聲音。馬上扭頭看去,發現小慧被綁在桌子腿上,嘴里塞著襪子,渾身被床單包裹得結結實實。此刻兩眼冒火正瞪著我。
“你這是怎么回事?”我忙跑過去取出襪子,解開床單。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小慧轉身往外就走。
“這是誤會,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等我說完你要走要留我不攔著。”
“還有什么好說的!要不是我在,剛才你是不是都上床了?”
“沒有。我是愣住了,剛才在想要不要給她蓋上。”
“看著我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我盯著她眼睛堅定地說道。
“那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吧,這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傅佩佩在海上時遇到了危險,如果不是她,我和傅佩佩都死了。今天正好遇到她也在這里,就一起吃了晚飯。她心里很煩悶就喝了點酒,結果就都喝暈了。回到房間我躺下就睡著了,然后你就拉我起來,你怎么被綁住了?”
“好!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說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讓我扶她起來,我就聽話去扶她,可是她忽然就跳起來把我綁住了,還用臭襪子塞我嘴里。你說這個事你怎么辦?”
“這是誤會。等到她醒了給你道歉,再請你吃飯。”
“我不要她請!”
“那你想怎么辦?”
“她是你的恩人,我也不想傷害她,但是這事不能這么算了。你去把她綁住,也像剛才我那樣。”
“沒這必要吧?她喝醉了,也不是故意的。恐怕她剛才做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喝醉了?你和一個女人喝酒,還睡在一個房間里。今晚我要不是來看你,你覺得現在你們會是在干么?”
“喝醉了能干么?什么也不會做,你還不知道我嗎?”
“我是不信任她!”
“放心吧,不會有以后了,天亮我們就出發旅游去。”
“旅游?不去了!我有事,我走了!”小慧說著就要走。
我馬上拉住她,挽留道:“還在生氣啊?都解釋清楚了,都是誤會。”
“誤會不誤會沒什么意義了,我昨晚來找你就是告訴你我要和你分手。以后不要找我了,我有男朋友了。我覺得我媽說得對,只有他才能讓我幸福,也能滿足我媽的很多愿望,我不想讓我媽失望。”
“你是人,不是商品,你這樣是在出賣自己。”
“那又怎樣?只要家人高興我也高興,犧牲自己沒什么。再說了,也不算犧牲,感情培養培養就有了。好了,你以后保重自己吧,不要再找我了,被他看到不好。再見。”小慧說完轉身走了。
我呆立在原地無奈地苦笑,也許是傷得太多次了,眼淚不再流出來。沒有眼淚不代表不傷心,內心的痛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是因為最愛她而更痛,而是傷痕累累的心上又多了一道疤。
轉身來到床前,我靜靜地平躺在了胡月背后。躺下的同時眼淚不自主順著眼角流下,滑過臉頰落在枕頭上滲入進去。
胡月突然很愧疚地說道:“對不起。”
她說這句話證明她早就醒了,剛才我和小慧的對話她也全聽到了。
我擦拭了一下眼淚沒說話。
胡月停了兩秒,見我沒回話,轉過身來望著我,輕輕地說道:“她走了還會有更好的,她追求的不是你追求的,你們原本不是一路又何必一起走下去。”
“我知道。”我嘆了口氣,側頭看著胡月嬌柔的臉,心中突然又燃氣一絲希望,問道:“我追求的是你追求的嗎?”
“我不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但是現在我們追求的是同一個東西。”
“什么東西?”
“自由。”
“是的。”我說完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胡月身子一顫,直直地望著我。直到身子隨著我胳膊的收緊貼在了我身上才說道:“我知道你難過,你想發泄的話我可以給你。”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
“連你也不想再看到我了?”
“你如果真那么做的話。”
我松開了胳膊,重新平躺望著天花板,說:“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們都是亡命天涯的人,有時候真的不需要想那么多。就算我不見你也沒什么,因為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就死了,可是你為了要再見我就放棄了你想要的,你覺得值嗎?”
“值!不確定的東西就有兩種可能,就算幾率很小也值得,這就是我對感情的態度,不想只是一時痛快。”
“我知道了。”
我沒說話,房間一下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沉默片刻,我問道:“你出手就可以制服我,你不愿意做的事可以阻止我的,為什么卻要用另一種方式來冒險?”
“我是可以阻止你,但是我不忍心那樣做。我也想幫你,你現在的心情我曾經也有過。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發泄心中的不快,可是以后會尷尬,所以我說不要再見面。”
“尷尬?不是因為恨我?”
“恨你什么?我也不是小女孩,你曾經也救過我。我今晚喝醉就是想放縱一下,沒想到……”
“你是真的醉了嗎?”
“心醉了。”
“你……”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可以做戀人?那我告訴你,做我的戀人可比做傅佩佩的戀人危險百倍。隨時都會喪命。”
“只要你愿意。”
“如果我不死的話可以考慮。”
“那就不尷尬了吧?”
“是的。”
“那現在我們……”
“不知道,今夜我也失憶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慢慢靠近胡月的紅唇,輕輕親了上去。胡月沒有動,但是我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火焰。隨著火焰的燃燒,我們緊緊相擁,扭動著的身軀壓制不住內心的火熱,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身子開始躁動不安。狂亂的手扯去了我們所有的遮羞布。
我們心中的火是怒火,與其相伴的是怨氣和悲痛。苦澀的兩顆心與此時此景本不應該同時出現,但是它卻出現了,而且壓蓋了其它所有感覺,并且伴著淚水一起涌現出來。我們緊緊交織在一起,歇斯底里得發泄著,也許在最后那一剎那才恍然大悟,明白我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