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嚇了一跳,扭頭與女人對視一眼,轉身一個瞬間,“嗖”的就跑沒影了。
女人嚇的“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兩腿間瞬間濕了,連滾帶爬的喊著往屋里跑。
一個人影,“唰”的就消失了,不是鬼是啥?
沖進屋里,女人反鎖上門,嚇的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
緩了好一陣,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剛才那個“鬼”在看自己那個,難道是色鬼?!
下一刻,她不由的夾住雙腿,滿腦子都是被“鬼”那個,不知不覺居然又想了。
若是她的反應被已經帶隊離開的楊森知道,肯定會被罵成表子。
有了這個小插曲,楊森也不敢讓人在附近休息,只能繼續趕路。
萬一那騷娘們兒把村子人都驚動了,他們就麻煩了。
走了好遠一段路,楊森看到面前有個岔路口,路口邊上有個木頭指示牌。
用“鷹眼”一看,上面寫著財神廟。
“大伙兒再堅持一下,前面路口里有個財神廟,咱們去那里休息。”楊森低聲說道。
眾人一聽,有了目的地,不由的都加快腳步。
趕了一整天的路,再不休息,她們真就扛不住了。
來到路口,楊森停下來看了看木牌子,確定小路里有財神廟,這才帶著大伙走了進去。
可能是這里不怎么來人,路上只有一小條被踩結實了,其他地方都是積雪。
“大伙別踩到旁邊,按著路走。”
楊森害怕大伙留下腳印,特意叮囑道。
走了大概有一里的路程,終于看到了一座不大的廟,外面破破爛爛的,感覺像廢棄的。
來到廟門口,楊森讓大伙兒原地戒備,自己則輕輕推了一下廟門。
“吱嘎。”
破木頭門發出磨牙的聲音,緩緩打開。
看向里面,院子的地面很干凈,沒有積雪,說明這里有人住。
抬頭看去,院子里只有一間房子,這間唯一的屋子里還亮著燈,昏黃的,可能是點的長明燈。
抬腿跨進門檻,楊森低聲喊道:“請問有人嗎?”
沒人回答,院子里安靜的異常。
“有沒有人?我們想在這里借住一晚,可以嗎?”楊森提高了些聲音,以為是剛才聲音太小,屋里人睡的死,聽不到。
可等了片刻,依舊沒人回應,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朝著房子走去。
“有人嗎?我進來了啊!”
再次問了一句,還是沒人回答,楊森推開了屋門。
入眼的是一尊比干的財神像,供桌上放著幾個盤子,里面空空如也,香爐里也沒有香,只有兩旁的油燈一閃一閃的著著。
除此之外,地上有一個蒲團,屋子右邊是破舊的木頭桌椅和一個大箱子。
這種箱子楊森以前在爺爺家見過,是用來裝東西的。
左邊有一張破床,上面還有床被褥,被子是掀開的。
“沒人嗎?”
楊森感覺很奇怪,跨進門檻,直接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
還有余溫,說明這里的人剛才還在睡覺。
可屋里不大,他進來就一眼望盡,而且還沒有側窗和后門,那就是說這個人應該還在屋里。
而這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箱子了。
當然,除非有密道。
楊森深吸口氣,走到箱子前,端著槍指著,緩緩的掀開了蓋子。
里面居然沒人!
難道這里有密道?
就在這時,他無意中看到了頭頂墻上有個黑影動了一下,不由的笑了笑。
怎么把這個忘了呢?
返回到門口,楊森突然把門關上,猛的將槍對準了頭頂。
一個年級在二十左右的道士,正躲在房梁上面,瞇著眼睛,手里抓著一把劍,死死的的看著自己。
“這位道長,上面危險,下來說吧?”楊森放下槍,抱拳說道。
年輕道士沉默了片刻,縱身一躍,“嗖”的就跳了下來,穩穩落在楊森面前。
“日本人?”道士皺眉開口問道。
“不是,打日本人的。路過這里,想借宿一晚。”楊森趕忙解釋。
他可是穿著日軍軍服,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年輕道士一聽,眉頭舒展開來,眼神瞥向屋外:“叫他們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楊森一聽,有些詫異,心中不由的冒出“高手”二字。
他們在門口時都壓著聲音的,沒想到還是被這個年輕道士發現了,可見此人真的很厲害。
“那就多謝了。”楊森抱拳,轉身出去把眾人叫了回來,順手把大門插上了。
看到一群穿著日軍軍裝的女生進了屋子,年輕道士臉色微微一變。當他又看到沈易升的胳膊時,更是有些驚詫。
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奇怪?
“道長,我們是抗日的隊伍,走了一天了,這些女孩子有些扛不住了,所以想在這里休息一下,明天天亮我們就離開。”沈易升是老油條,看到年輕道士的表情,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立刻解釋道。
楊森也進了屋,隨手關上門,從兜里掏出了一把銀元,遞給了年輕道士。
“道長,這個是香火錢,你收下。只希望將來有人問起,道長可以說句妄語。”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作為一個現代人,怎么能不懂規矩呢?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年輕的道士并沒有收,把劍掛到墻上后,開口說道:“諸位應該是抗聯的人吧?這里不安全,你們跟我去別處休息。”
此話一出,大伙都人一愣,不由的一陣警惕。
他們都穿著鬼子的衣服,此人是如何知道他們是抗聯的?
或許看出了眾人的想法,年輕道士一邊回身去拿油燈,一邊說道:“我記得當時有一隊抗聯的人來了吉市,后來聽說這些人被鬼子追殺,一部分現在還在逃,我想應該就是你們了。
諸位,若是信得過貧道,便請隨我來。”
說完,年輕道士徑直離開了屋子。
眾人同時將目光轉向楊森,不知道該不該跟出去。
這個道士有些詭異,萬一坑他們,可就全完了。
楊森也也很糾結,可轉念一想,憑這個道士的伸手,如果要害他,剛才就下手了,不至于讓別人進來。
于是一咬牙,轉身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