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大陸一處無名山谷中,神秘的陣法籠罩四野,將這處地方與外界完全隔開。
谷中有一處祭壇上,一身紅衣的熒惑盤膝而坐,雙手結神秘印訣。
隨著她開始施展秘法,召喚天道牢籠中前世天魂,虛空中陡然變的壓抑,天上雷霆炸響,罡風卷蕩,仿佛有什么觸犯天道規則的事發生,引起了天地災變。
冥河站在一邊,仔細的感應著四周的變化,尤其是外面可能出現的一些干擾,隨時準備為她護法。
此時正是每一個元會才會有一次的至陽時刻,天地間陽氣最為熾盛,無數陰性生靈受到最大壓制,而陽性事物則運勢勃發,許多大能都會借助這個天時,進行一些相應的行動。
而禁錮天魂的天道牢籠,在這一刻卻是最為薄弱的時候,天魂屬陽,在這一天也最為強盛躁動,是最有機會受到牽引,突破天牢禁錮的時候。
此之謂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冥中自有一線生機,哪怕是轉世竊命的生靈,也仍然給予重獲新生的機會。
熒惑等這一天已經許久了,距離上次在昆侖山閉關,過去了一千年,早在數百年前,二人便尋了這處秘地,布下種種陣法,為的就是這一刻。
天上雷霆陣陣、罡風肆虐,冥冥中不可測的天道牢籠乃是天道規則顯化,冥河無法感知,不過隨著秘法引動,卻能感受到一種大威煌煌的壓抑,配合著天上的風雷,一股深深的恐怖,自靈魂深處產生。
至陽天時只有一瞬,隨著太陽行過天中,熒惑一聲嬌斥,手中印訣連連變幻,一股冥冥中不可測的神力如水波一樣擴散,無聲無息和天魂交感,內外合力擊穿了天牢薄弱處。
那天魂渺渺茫茫,無感無識,受到命魂牽引,出了牢籠之后,便直往本尊處飛來,霎時間引動天上雷霆罡風,從四極八荒齊齊劈打過來,恐怖的威勢,宛若末日降臨,連冥河這大羅神尊都感覺神魂不穩,難以抵擋天罰之力。
不過熒惑早已做好了準備,就在那風雷齊動之時,一截散發著空間異力的綠柳根莖,在她神力催動之下,綻放出無量毫光,霎時間洞穿虛空壁壘,而化一架虛空界橋,將冥冥中天涯咫尺的界限打破,深邃的空間隧道之中,那天魂仿佛盡在眼前。
天穹上風雷之力迅疾而猛烈,但也只最初的數百道落在天魂之上,在一霎之間,天魂早已穿過虛空界橋,而回歸本體之中。
噗!
熒惑一口鮮血吐出,氣息一陣混亂低迷,但隨即便猛烈高漲,強大的威勢在天魂離體后肆無忌憚的爆發,從大羅后期一直沖到圓滿,又持續許久,動靜才漸漸平靜。
天上的風雷早已經散去,護持山谷的所有陣法全都在天威之力下崩潰,那節化為虛空界橋的綠柳根莖,也在天罰之力打擊下化為齏粉。
只是風雷之力緊隨天魂而來的殘余,便讓冥河神魂受了些震蕩,但好在來得快也去得快,傷害并不大,但也讓他緊張無比,出了一身冷汗。
“轉身重修,果然沒那么容易,此乃欺天盜命,竊取天地造化之舉,除非是天道規則自行演化形成,而生靈順應其中,倒是功德無量。但人為強行逆天,反噬實在太大。”
熒惑此時身上氣息也已經平靜,變的更加幽暗深邃,舉手投足間看似沒什么大變化,但冥河卻能感應到種種不可思議威德神力,以前還能大致看清其力量層次,但現在卻只感淵深如海,深不可測。
她揭著說道:“那綠柳根莖,是揚眉化形時遺留。但很奇怪,上面并不止柳樹一種生命氣息,好像還有一種楊樹的力量,但都是純正的空間源力。正是這兩種本源力量交匯,才蛻化了一些根須下來。”
“楊樹?難道是他前世本體?”冥河皺眉思索,看了眼冥河,躊躇片刻,心想都到這種關系了,也沒必要處處遮遮掩掩,便道:“我聽說揚眉老祖是三千混沌魔神中的空間魔神殘魂轉生,大概空間魔神本體便是楊樹,吞噬了綠柳本源,兩者合一,成就了更加強大的空心楊柳。”
熒惑好奇的看著冥河,目光審視:“你又知道了?我很好奇,你到底從哪里得知這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冥河微笑道:“機緣巧合而已,你知道的,血海中匯聚世間靈魂,什么種族、什么地方的生靈都有,總能得知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信息。”
熒惑嗤笑搖頭:“你那血海中吸收的靈魂,最強的也不過太乙神尊,能知曉這種連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冥河笑笑不語。
熒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噘嘴道:“算了,你不愿意說,我也不逼你,誰能沒點秘密?不過要是有關于我的,你可別瞞著我。”
冥河奇怪道:“你還別說,許多大能的底細,我都能揣測一二,但唯獨關于你,卻是一無所知。你現在天魂回歸,記憶也該完整了吧?能不能說說,到底是什么來頭?”
熒惑美目一翻,淡淡道:“三魂完整,我才會有完整記憶。身份什么的,你以后總會知道的,現在不必太過關心。”
冥河無奈:“那你總能告訴我一下,你現在實力恢復到哪一步了吧?是什么境界?有沒有沖破混元瓶頸?”
熒惑抬頭走過來,一把攬住冥河肩膀,精致的俏臉上滿是霸氣,傲然道:“你放心,以后可以在外面隨便浪了,再看到太陽星上那倆小輩,不必心虛,該硬就硬,該殺就殺。我保證,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欺負你。”
她身材高挑,只比冥河矮半個頭,這么一攬肩膀,力量又強大不可抗拒,冥河不由自主的身子傾斜,仿佛要被她攬在懷中憐愛。
“放手,光天化日的,你別這樣!我喊人了啊……”
冥河哭笑不得,一臉不屈的奮力掙扎,奈何實力差距太大,無法擺脫魔掌,不得已只好使出下策,在香軟嬌軀某處重重撓了下,趁著對方身軀一僵之際,果斷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