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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五:漫漫長路(其三)

“奇諾!”我高興地想他們打著招呼,三個人同時地向我致敬,然后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開始卸下裝備。馬背上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承受了極大的重荷一般,卸下之后它們就變得神氣起來,在原地踏著腳,身后的尾巴也在晃動著。E-42正從隨行攜帶的包里拿出收割下來的草正在喂食。

當(dāng)啷一聲,D-288從身后取下一個重重的箱子,大家好奇地湊了上去。他把箱子打開來,里面是一挺重機槍,還有滿滿一箱子的彈夾,底下還有兩把手槍和一些散亂的子彈。“我說啊,你們不帶點防身的東西嗎?”E-42對我們說道,我們只是簡單地看了看這種帝國以外的人使用的武器,有點厭惡地向后退開來,去看他們帶來的其他東西。

“這個不是我在山坡上找到的那一箱東西嗎?”貝妮說道,“我的槍也用不了這些啊,裝不進去。”

“這些當(dāng)然是配套使用的,當(dāng)然我就是在說你們,那個時候我正好用望遠鏡看到了那個飛機的殘骸,也看到了你們在山上走著的隊伍。你們的魔法應(yīng)該還沒有恢復(fù)吧,如果每個人不帶點防身的東西,我們把你們很能打的大人吸引走之后你們又該怎么辦呢?這個地方可是充滿了未知的危險的。”

E-42這么說著,露出了腰間掛著的手槍袋。D-288是不屑于用這種武器的,連HN-206身上也抱著一把雙管獵槍。

“不過我也能理解你們的難處,如果拿著槍被帝國的那些人看到了,那就是有理都說不清了。不過最好還是帶上一點為好,不然遇到些野獸什么的還能稍微拖延一下,而且這樣可以避免被那些聯(lián)邦的探險隊找上來。”

“探險隊?聯(lián)邦的?他們在這里做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那當(dāng)然是探險咯,要知道這個地方有什么東西,規(guī)劃將來怎么開發(fā)這里,搜索帝國殘余軍隊之類的。如果你們在往東北去的時候見到那些紫皮人也不要在意,我會幫你們解決他們的。”

D-288正在將一只背過來的鹿開膛破肚,切去皮之后割掉一塊一塊的肉,上面都還是血淋淋的,這樣的場面把我們嚇得不敢往那邊看。而HN-206依然是那樣沮喪的表情,默默地坐到了低著頭坐著的小敏旁邊,她們兩人的在這時神情是如此的相似。

“什么規(guī)劃開發(fā),這里難道不是帝國的領(lǐng)土么?”貝妮有點不服氣地說道。

“可是他們放棄了這里,不是嗎?包括你們一起。”E-42似乎想在挑明一些什么事情。貝妮被她這種話激怒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我按住準(zhǔn)備發(fā)起脾氣的她,擋在前面。

“不,我們的國家是不會放棄任何一點土地的,等我們回去解釋清楚之后,他們應(yīng)該就會回來收復(fù)這里的吧。”

“算了,我們也只是為聯(lián)邦服務(wù)的雇傭兵而已,不想去摻和什么。不過你們的國家在這個地方都那么久了,連點改造的成果都沒有,不如把它交給有能力的人治理為好。”這種如同嘲諷的語氣無論是誰都會感到不快,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那么一點道理,帝國確實沒有把關(guān)注點放在這個地方,不過也許是因為這里有“破法之息”的緣故吧。

“你說的‘解決他們’是什么意思?要把他們干掉嗎?”貝妮指了指背后的槍,看起來她很樂意去做這樣的事情。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我都說了我是聯(lián)邦的雇傭兵了。無非就是讓他們不會對你們下手而已,我會給他們指路到我的補給站那邊的。”

“為什么要幫他們呢?你不應(yīng)該是我們帝國的人嗎?你的神應(yīng)該是水之女神吧,身上的衣服也是那種衣服,應(yīng)該還是想要回去的吧。”貝妮的話中帶有一種可惜和感慨的語氣,但是E-42似乎并不領(lǐng)情。

“誠然,但是我沒有見過我的神,這種事情只能去問奇諾本人。我只是在這片大陸上出生的,和你們帝國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當(dāng)然,這件衣服我一直穿著是因為我喜歡藍色,而且那邊也只有幾百件這種衣服,就是這么個原因。”

“不過他們都不是什么好人啊,做起壞事來都不會眨眼的。”

“對,你說的對。”E-42擦了擦鼻子,似乎沒有接話的欲望了。

我坐在火堆邊上,看著D-288用手上的金屬結(jié)構(gòu)來烤肉,感覺有點奇怪的樣子,那些鐵都已經(jīng)被燒出了斑紋的樣子,不過他并沒有收回手去,鹿肉里面的油從尖刀上流下去,滴進火中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他瞥到我有點疑惑的表情,便先行解釋道:“E-42建議我用這種方法來減少脫臼和感染的可能,也是在給這個東西打磨消毒一下。”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今晚又有東西吃了,E-42正在用剩余的菜湯煮著從這個大陸上摘到的可以吃的野菜,帕莎在一旁按照她讀的書上做著第二頓晚餐,其他人則圍在火堆旁邊烤著D-288處理過的鹿肉,雖然上面的血沒有放干凈,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有暖暖的肉吃就是一種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一只頭從D-288的背后伸出來,我以為是哪個人,沒想到那個頭上居然沒有眼睛,而且連頭發(fā)都沒有,還有一個長長的脖子,這是剛才D-288騎的馬嗎?它看到D-288手上的烤肉之后張開了嘴,嘴里的口水都滴到了地上。D-288用左手取出右手機械臂上的一把刀,剔起一塊生的肉放在了它的嘴邊,它一下子就從刀上扯下來之后狼吞虎咽下去了。

“這是……什么動物啊。”看起來像是馬,或者是長頸鹿和鴕鳥一樣的形體,但是臉上只有一張嘴的生物還是太過于駭人了,不過看到它被馴化的樣子,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危險的動物吧。

看到我們都投過去好奇的眼光,E-42讓D-288去鍋邊幫她讀書,然后走到那只生物的跟前,摸了摸它的頭。它微微低下頭來,溫順地就像貓一樣。

“這是我在探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一個物種,在實驗室記憶庫里沒有這種生物的記錄,所以應(yīng)該是一個新物種。和我一開始預(yù)想的一樣,它是一種和馬很類似的生物,所以馴服的過程也比較輕松,只耗掉了我的一套衣服。”

E-42接著向我們展示了它的前肢,和后面粗壯的兩條腿比起來前肢是十分的弱小。

“不過它的身體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接近一種叫做“恐龍”的生物了,前肢已經(jīng)很明顯地退化了,而且它雖然沒有眼睛和鼻子,但是卻擁有視力,呼吸經(jīng)過觀察是依靠皮膚進行的。”

接著她拿出了口袋里的一捆草,喂給了它吃。它毫不客氣地一口含住了E-42的手,使勁拽都不愿意松開,含了一下之后才吐出來。E-42的手上只剩下一手的口水了,在它的背上擦來擦去。

“唔惡,好臟啊。如你們所見,它是一種雜食性生物,身上也十分地光滑,除了汗毛之外就沒有明顯的毛叢生長。不過這并不代表就能作為輕便的食物,它的肉味道很酸,至少我沒有辦法去掉這種味道。D-288以前吃過之后就拉了肚子,所以我的建議是不要食用,而是作為載具使用,背上的骨質(zhì)較為柔軟,所以可以不需要鞍就可以騎乘。”

E-42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應(yīng)該繼續(xù)說些什么,撓著頭想從腦海里面抽出一些什么。不過我們也只是聽懂了個大概,應(yīng)和著點點頭,邊吃邊聽而已。

“應(yīng)該沒有了。”她坐回了座位上,大快朵頤起來。這種味道真是太美妙了,雖然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帝國的那種清淡的食物,但是這種感覺在第一次覺得味道有一點重之后,再次嘗試就覺得無比地美味。很快,饑腸轆轆的大家就把肉片分完了,蕾還在吃著夜宵,看起來如同餓鬼一樣。

“再吃就要和豬一樣胖了哦。”貝妮在拿她開玩笑。

“這是儲存能量,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蕾接過D-288遞來的肉片,用長棍串起在火上烤著。

“嗷嗚!”這時的山上突然傳出了狼嚎的聲音,接著是更多這樣的嚎叫聲,從山的兩側(c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開始向山下的我們奔騰而來,聲勢之大如同一支軍隊,我看見了黑暗中閃過的十幾雙紅色的眼睛,正在我們的四周閃爍。

“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D-288喊道,然后一拉韁繩就跳上了它的坐騎,E-42也敏捷地坐上了鞍。“HN,你在這里掩護她們,你,和我上馬。”HN-206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拿槍的姿勢說明她也是有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的。

她直直指向貝妮,因為她的背上有可以持續(xù)輸出火力的槍。這種情況下貝妮也不可能考慮那么多了,直接接過她伸出的手,被拉上了鞍后。

“炎陣!”我還是如同之前一樣撐起了防護罩,讓大家都躲在里面,但是明顯感覺到這個法力的強度弱了一點,看來我的魔力池已經(jīng)受到影響了。兩匹馬在我的陣旁環(huán)繞著巡邏,警戒著隨時可能發(fā)起的突襲。

來了,它們來了。

一聲槍響,HN-206的槍口冒出濃烈的煙霧,一匹狼的鮮血從喉嚨里噴濺到我的防護罩上,慢慢地滴落和消失。接著那些紅色的眼睛快速從較高的地勢奔向我們這里,我們開始了激烈的作戰(zhàn)。

山下的我們就比較地輕松了,那些狼群都被兩邊的人吸引開,除了一開始的那匹就只有一匹狼向我們發(fā)起了突襲。它徑直撞在了我的防護罩上,撞破了頭之后蔫蔫地倒地,HN-206接著就是一下跟槍就輕松地解決掉了它,換彈的時候兩個大彈殼丁零當(dāng)啷地掉在了地上。但就是這樣的一種很弱的沖擊都會讓我感到不適,我開始擔(dān)心起自己的身體來。

E-42將比較多的那一群從我們的火堆旁邊引開,遁入了黑暗,只有那團淺綠色的光照能告訴我們她們在哪里。接著就是一陣激烈的交火聲,手槍和步槍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狼的嗚咽和哀嚎聲。她們又跑回了我們這里,還有幾匹狼在身后追著,馬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道抓痕,E-42的臉上和身上也濺滿了血。她們邊穩(wěn)住自己的中心,抓緊韁繩,邊向著身后的狼群射擊,換子彈的時間都隨時可能被撲上來。

“我沒子彈了!”貝妮喊道,看著身后緊追不舍的狼群,臉色十分地驚恐。

E-42的手槍輸出效率也不高,兩把手槍里的彈夾都打空了,又沒有時間換彈。“你去用那臺機槍,你見過的。”她把馬匹向防護罩那邊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只飛撲的狼正好從貝妮的身后擦肩而過,甚至能夠感覺到它身上的毛已經(jīng)碰到了自己。

“HN!準(zhǔn)備那個機槍!”E-42在快要經(jīng)過防護罩的時候大喊道,然后推了貝妮一把,示意她馬上下去。HN聽到了召喚,低頭用大家都聽不到的語言低聲說了些什么,小敏如同被催眠了一般,走向了HN-206。

“這么快,怎么下去啊。”貝妮邊警戒著后面可能撲上來的狼邊問道。

“沒時間了!”E-42稍稍向后扯了一下韁繩,把貝妮一把就推了下去,摔在了地上。我馬上解除掉防護罩,用魔法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貝妮馬上連滾帶爬地起身,看到HN-206和小敏已經(jīng)搬出了那挺重機槍,已經(jīng)沒時間思考了,站在了扳機身后對準(zhǔn)正在撕扯著馬的狼群,準(zhǔn)備摳下扳機。那匹馬在群狼的圍攻下痛苦地慘叫,E-42正在上面用韁繩試著驅(qū)趕著它們,可是沒有什么效果,如同抱著將要沉沒的船桿一般站在馬背上。

小敏?她居然能主動動起來了?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她那種消沉的表情告訴我問題并沒有解決。

貝妮摳下了堅硬而沉重的扳機,從槍口的刺眼槍火中傾斜出無數(shù)的子彈,每一發(fā)子彈的彈夾都從機槍側(cè)面彈出,如同雪片一般。為了不要傷到E-42,貝妮盡量地壓低著因為后坐力逐漸往上飄的機槍,兩個表情十分相似的哀臉小孩在下面抬著底座,三個人的手都被這樣的力氣震麻了,可是沒有任何人會在這種時候松手。

E-42逐漸可以騎著馬脫身了,帶著那些狼在機槍的火力支援下迂回著,從這一邊跑到那一邊,再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跑回來。抬著槍的兩人也是如同擁有默契一般調(diào)整著槍口的方向,讓貝妮不需要更多的操作。這樣的一來一回之后終于將身后的敵人全部殲滅了,地上躺著一地的尸體,還有彈殼和彈坑。接著E-42馬不停蹄地去為D-288解圍,但是在半路那匹馬就力盡咽氣了。

D-288騎著那匹很像馬一樣的動物就直接向高處跑去,絕影一般將那些追趕它的狼甩在了身后,到達能到的最高的位置后,他看著下面慢慢逼近的,發(fā)出兇狠的威懾聲的狼,用左手給機械臂換了一個模式,從里面彈出了一把長長的彎刃,在月光下開刃處發(fā)著冰寒的刀光,刀尖甚至可以直接點到地面上,然后用力一扯韁繩,騎著從上方向下面沖鋒過去,速度之快所到之處卷起漫天沙塵。

這幾只狼也向前撲去,迎接它們的是鋒利的馬刀,從脖子和背上一下劃了過去,直接就有兩匹狼分別被梟首和斷背,場面十分地血腥。其他的兩匹狼被這種恐怖的戰(zhàn)術(shù)給嚇破了膽,發(fā)出小狗一般嚶嚶的低吼聲,遲遲不敢上前去。

D-288振臂一揮,將刀上的血撣在了地上,接著很快地跳下馬,再次快速切換為常用的尖刀,以飛快的身法從下方又快步?jīng)_刺到了那兩匹狼所在的高處。在那一瞬間,尖刀從狼的下頸處直接貫穿了整個脖子,然后用力地抽出刀來,發(fā)出噗嗤的聲音,那具尸體從山上滾落下去。D-288嘴里喘著氣,用著凌厲的眼神,把沾著那最后一匹狼同伴鮮血的刀指向它,它識趣地跑回了高山之上。

但是D-288可不會就這樣放過它。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之后,又發(fā)起了第二次沖刺,將身形壓低,腰間別著的吊錘和巖石碰撞產(chǎn)生出一點一點的火花。他的速度要比那只跳跑著的狼速度要快上許多,在將要追上的那一瞬間,看準(zhǔn)了一個時機將右手往地上一推,借著速度將身體撐離了地面一躍而起,將鋒利的尖刀,從上面刺進了它的脖子里,傳來咔啦的斷裂聲。

不好!要失去平衡了。D-288在刺入之后馬上收回了刀,將右手的金屬構(gòu)建擋在左手之前,雙手護住頭部和身體,在斜坡上翻滾了幾圈之后用右手撐住了地面,傳來刺耳的摩擦聲,這樣才恢復(fù)了平衡。看起來這么頻繁的動作讓他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他坐在一開始戰(zhàn)斗的地方休息著,汗水從帽子里流在臉上。

“D,你怎么樣了?”E-42和貝妮拿著槍從山下走了上來,看到坐在那幾只慘死的狼的尸體旁邊坐著,急切地問道。

“沒事……有點累而已。”D-288躺在坡上閉上眼休息著。他的坐騎走了過來,看起來像進食了,但是聞了聞味道之后馬上跑開來,蹲在了D-288身邊。

“你們沒事吧?”我收起了防護罩,關(guān)心地問道。他們擺了擺手,用毛巾擦了擦手心的汗,表示這些只是小意思。然后就是清理場地的工作,我們把那些靠近火堆的尸體全部拖到了比較遠的地方,這樣就聞不到彌漫的血腥味了。

小敏,小敏。我看著她的眼睛,明明剛才已經(jīng)有了生氣,為什么還是這樣,在你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旁邊的HN-206呆呆地看著她,是她喚醒了小敏嗎?她們的表情如出一轍,都是低著頭的那種苦悶的表情,難道說她們有什么內(nèi)在的聯(lián)系嗎?“那個……請問,您知道怎么治好我的女兒嗎?”我輕輕地坐在HN-206的身邊,帶著懇求地語氣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她低語道,隨后閉上了嘴,呆呆地看向火堆。

我嘆了口氣,還是作罷。E-42走了過來,像是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掃視了一番之后視線落在了小敏身上。“嗯?她看起來有點不太對,以前我記得都是帶笑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她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對啊,她是比我們?nèi)魏稳硕剂私膺@個大陸上的事情的,她可能知道這個大陸上的各種奇妙的事情,也許只有她能夠救小敏。

“能幫我診斷一下小敏嗎?求你了。”我抓住她的手,向她誠懇地鞠了一躬。

“誒誒,她是生病了嗎?可我也不是醫(yī)生啊……不過我還是幫你簡單看一下吧。”E-42看到我行此大禮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還是很樂意地幫小敏做了一些常人都會的檢查判斷。

“有點奇怪啊,她的體溫好低。不過目前只有這么一種情況,應(yīng)該不是感冒這一類的。”

“那個……我給她之前做過一些檢查,還有我的一些記錄,你可以看一下嗎?你應(yīng)該知道的比我多。”

帕莎把自己在下午做的筆記遞給了E-42,她接了過去,細細讀著上面的文字,然后很快就遞了回來。

“這么快就有主意了嗎?”帕莎驚嘆道。

“不是,我看不懂,這些字我大概都認識,但是我出生的時候掌握的是聯(lián)邦的語法,所以雖然可能意思差不多,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嚴(yán)謹一點為好。你念一遍吧,我翻翻我的書里的資料。”

那匹馬已經(jīng)被D-288拖回來了,身上的大包小包也由他一個人扛回來。E-42從裝滿書的包里翻找著,拿出一個很薄的筆記本,封面上是一副男女分列的人體圖,看起來就像是和醫(yī)學(xué)有關(guān)的。

帕莎開始讀著筆記中的內(nèi)容,講著之前說過的事情,E-42在認真地聽著。說完之后,大家都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她。

“關(guān)于那種‘魔力枯竭’的病,我這邊只有粗略的記載,但是你們描述的那種體溫下降,精神異常的情況,還有你們找到的那種花,她的頭上長出的角,這些種種跡象,我覺得可能與那個有關(guān)——‘惡魔實驗’。”

聽到這個名詞,我們都感到不寒而栗。那是聯(lián)邦的大財團和政治操縱者海德·西奈的“杰作”,據(jù)說他發(fā)明了一種能讓人變化成惡魔的病毒,那些紫色皮膚的人都是經(jīng)過注射的,需要通過各種方式去“深化”病毒來獲得強大的體質(zhì)。

這項實驗的成果在海德的操縱下在他勢力范圍內(nèi)的東川區(qū)已經(jīng)合法化了,雖然現(xiàn)在經(jīng)過多方介入和本身病毒造成的特殊的性質(zhì)之后沒有引起諸如暴力恐慌之類的事情,但是明眼人都能明白這些惡魔的存在一定是不穩(wěn)定的因素。和帝國的戰(zhàn)斗中這些惡魔組成的軍團占據(jù)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他們也是盤旋于帝國頭上的惡魔。

難道說小敏以前的時候接種過這種病毒?不對不對,當(dāng)初送走小敏的時候這個實驗還沒有出現(xiàn)過,那已經(jīng)是兩年之后了。如果真如E-42所說,那會是什么原因?

E-42拿起那個夾在帕莎的書頁之中的花瓣,那個可能就是讓小敏變成這樣的罪魁禍?zhǔn)住P∶艚^對不是那種不分場合就去危險的地方只為摘花的小孩,這一點我是絕對堅信著的。

“這種花我在比較北邊的地方和實驗室周圍也見到過,不過沒有深入的研究過。實驗室里也沒有植物的資料庫,等以后有能力了我才能去研究它。

說回正題,我的結(jié)論和你的有一些沖突,因為這兩種的外在表現(xiàn)有一點相似,至于誰對誰錯我也不清楚。書上描寫的那種魔法疾病都是根據(jù)那些帝國的移民的描述來記錄和研究的,具體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處理——不過即使知道了是什么原因,以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不可能處理這種問題的。栞奈試過用魔法處理這種問題嗎?我記得你是會這種治愈魔法的。”

我搖搖頭,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件事暫時只能到這里了。

E-42長嘆一口氣,躺在了石頭座位上,看起來折騰來折騰去有點累了。我們今天也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現(xiàn)在風(fēng)沙也逐漸平息了,又能在滿天星辰的照耀下安然入睡了,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人想睡覺。

接下來是我想為自己問的問題了,看起來E-42也是知道這里會導(dǎo)致那種魔力枯竭的病,而且那本書上也記錄了這樣一種疾病的處理方法,所以我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盡快解決和處理是最好的。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我舉手向E-42示意道,她轉(zhuǎn)頭看向我,點點頭示意我繼續(xù)。“就是剛才啊,我用炎陣的時候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手上也感覺冰涼冰涼的,魔法的效果也比我預(yù)想的要弱了太多,所以想問一下……這種事情怎么樣處理為好?”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們呢?”這時帕莎為我感到著急,帶著一點埋怨的意味,這讓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只是不想讓你們太擔(dān)心我,但是現(xiàn)在我也怕到時候保護不好你們。現(xiàn)在有能保護我們的人了,所以我現(xiàn)在才決定說出來的。”

“我其實可以治好這種簡單的魔力流失的問題的——但是我的魔法已經(jīng)被剝奪了,而且我擔(dān)心這種問題不是簡單的那種用多了魔法就能解決的,因為這也是‘魔力枯竭’的癥狀……”帕莎的話越來越小聲,大家都擔(dān)心地看向我和小敏,無能為力的悲哀都顯現(xiàn)在了臉上。

“關(guān)于魔法的這種東西我是一竅不通的,如果帕莎都不能解決的話,恐怕我也無能為力。不過我能給一些建議——少用魔法。”這種不能稱之為建議的建議讓我高懸的心還是放不下。

“對了,”E-42轉(zhuǎn)向帕莎那邊,“那種魔力枯竭的病發(fā)是什么癥狀的?”

“我看看……這里寫道:本應(yīng)身體升溫的感覺變?yōu)榻禍兀Яχ饾u散失,最終失去或極度弱化對生命之樹的奉獻能力,身體機能受到打擊,且非致病性缺陷有幾率突發(fā)。”帕莎對著筆記念道。

不就是我嗎?現(xiàn)在我感覺手上的那種寒意有點揮之不去,用的魔法也被弱化了許多,其他的癥狀可能現(xiàn)在沒有感覺到,但是總感覺離我就是那么近。

“等等,這種情況我感覺好像我的身上都有發(fā)生……”帕莎擔(dān)憂地看向我,慢慢合上了筆記本。

“這種是每個用魔法的人都會出現(xiàn)的事情,我以前在鄉(xiāng)里的時候就是主要醫(yī)治這種問題的。現(xiàn)在還是不要那么快下結(jié)論,如果你已經(jīng)感覺到了寒冷的感覺,可能是在我們離開的那個早上就感覺到了,或者說夫人您到這個大陸上的時候就有了,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應(yīng)該早就病發(fā)了。你現(xiàn)在感覺全身發(fā)冷嗎?”

我搖搖頭,她稍微點點頭。“那就說明這種情況還不能確診是‘魔力枯竭’,不過現(xiàn)在的處理方式就是她說的,少用魔法,不然這種情況就像感冒一樣會加重的。”聽完帕莎醫(yī)生的建議我點了點頭,至少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我還是留有一些慶幸的心情的。

“那就是我來保護大家的時候了嗎?”貝妮說道,她現(xiàn)在身上的槍是我們中最強力的武器了。“不過我的槍沒有子彈了,你們帶著這種槍能用的子彈嗎?”

E-42朝D-288做了個手勢,他翻了翻子彈箱,雙手交叉在身前。

“沒有了,畢竟我們用的不是這種武器所以你現(xiàn)在就是既沒有魔法又沒有槍的普通人了。”E-42有點抱歉地擺擺手。

“不都是槍嘛,為什么要把子彈這種東西分的那么復(fù)雜。”看起來她有點不能理解這種事情。

“這就是你們不知道的地方了,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不然會被我這種愛槍人士看不起的。大到那個箱子里面的M249重機槍,還有更大的狙擊槍,它們的子彈都和自身的體形有一定的關(guān)系,也和用途有關(guān)。小的子彈能夠快速射出且不會卡殼,而且速度比較快,大的子彈破壞力就大一些,但是不方便和不穩(wěn)定的威脅還是有的。

那么我現(xiàn)在考考你,我的這把手槍,和你的那個步槍里面的子彈哪個更大,更有用?”

“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啊,你拿過來比一下才看得出啊。不過我看你每次開槍都要用力地往后摳一下扳機,這樣感覺就很不方便嘛。”

E-42聽到這種回復(fù)之后笑得前仰后合。

“算了算了,這種只是玩笑話而已。不過那個箱子里面有兩把手槍和一些子彈,彈夾的話只能自己裝,里面只有原裝的那一個。我也可以把我的一把槍給你們用。”

“這么小的槍,威力應(yīng)該很小吧。”貝妮還是對這種武器的實力表示質(zhì)疑。

“不要亂說話啊。”E-42拍了拍貝妮的肩,也許是一種警告的意味。她將那個槍袋伸在手里,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接過去。

E-42嘆了口氣,又把它別回了腰間。“你們都是用魔法的帝國人,這點我知道。不過現(xiàn)在最好的情況就是每個人都能自己保護好自己,這種武器已經(jīng)是最簡單且最有威力的了。”

“其實我們都沒有那種戰(zhàn)斗類的魔法啦,那些東西只有需要的人才會去學(xué)的。”珂賽特稍微打斷了一下她的話。

“哦,那你們平時如果遇到危險的時候該怎么辦?”

“帝國是很安全的,大家人都很好,那種魔法不太需要。如果是在山里面遇到了危險,我們也可以用一些簡單使用的魔法來保護自己的。”

“連保護自己的魔法都不需要,真是稀奇啊。不過我覺得總會需要的吧,畢竟不可能人人都是好人。”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應(yīng)該也不會有人在帝國里面作亂的吧,諸神在上,那些有魔法的人也會自發(fā)地把保護大家作為己任,這種也是奉獻的一種。”

E-42聽完之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看起來她依然對這種說法置之一笑。

“倒不如說你們這些武器都是做來干什么的,威力那么大,聲音又那么嚇人。你們就是靠這種東西去侵略別人的?”貝妮還是對那種事情耿耿于懷,沒好氣地說道。

“首先,我只是出生一個月左右的嬰兒,沒有參與過那種事情,這些武器只是用于自衛(wèi)。其次,你明白這個東西的價值嗎?”E-42指著我手上的阿卡步槍說道。

“價值?什么價值?”

“就是它存在的意義。”

“就是因為不懂我才會問你啊。”

“看了來你是真的不懂啊。那我就來說一下我看書得到的見解吧:

當(dāng)人類意識到自身需要靠食用其他的自然造物才能活下去的時候,他們學(xué)會制作工具去挖取地下的蕨根,把尖銳的石頭綁在棍子上去獵殺動物。之后他們就會因為這些生活必需的東西的歸屬產(chǎn)生矛盾,進而干戈相向,當(dāng)然也會為了其他的東西,只要存在著需求,那么就會發(fā)生爭斗甚至戰(zhàn)爭。人體是脆弱的,我們的身體素質(zhì)甚至不如以前的古人和原始人那樣好,所以需要用武器去戰(zhàn)斗,讓別人“臣服”。

戰(zhàn)爭,永恒不變。我只是在說那種大家干戈相向的戰(zhàn)爭,誰有更好的武器,就能在戰(zhàn)爭中取得更大的優(yōu)勢。即使不在戰(zhàn)爭中,這種“武器”的存在也是一種威懾力,讓別人不敢輕易對你動手,也可以不經(jīng)過戰(zhàn)爭就能讓人“臣服”。

所以你應(yīng)該能明白這把槍的意義了——讓我們能夠坐在這里吃著燒烤聊著天,這是它現(xiàn)在最大的價值和意義。”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帝國不曾經(jīng)歷過這種血與劍的歷史,自然不能讓我們接受。

“但是啊,你們就是用這種武器去掠奪別人的不是嗎?我們帝國都是用信仰獲得的魔法來支撐自己的生活,也是以魔法作為武器去自衛(wèi)的,可以說根本不需要見到那種慘痛的戰(zhàn)爭。為什么你們不愿意去接受這樣一種和平安穩(wěn)的生活呢?”

“首先,我再強調(diào)一次,我沒有參加過這種行為。其次,你們的和平安穩(wěn)是誰的功勞?有沒有人為此而犧牲自己?你對你們自己的歷史有過多少的了解?還是說這只是你眼中或者你希望的歷史?”

這一問讓貝妮啞口無言,她接著辯駁道:“這些問題我也沒法回答,因為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的一點是:現(xiàn)在有人犧牲了,就在我的面前。”

E-42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陣的陰影,接著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你們的生活非常的安穩(wěn),也是有諸神的庇護,那么會不會有人希望自己就是那些神仙中的一位?他們要靠什么才能成為那樣的一種唯一?我們的答案,就是我腰間別著的那兩把槍。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個槍口就會指向那些高高在上卻對我們無益的人,他們會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樣的位置上活著的。還有那些看不起我們,自視清高的人,他們只會寄付于群體如同螻蟻一般。

縱使我們生而為惡,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的行為沒有任何理由,任由他人肆意猜測。而且,只有這些東西能讓他們正視我們,直視我們,入他們的眼,才能坐在他們的面前像正常人一樣說話!子彈將為我們辯護,真理,就在子彈的射程之內(nèi)。”

這種婉如惡魔一般咬牙切齒的宣言讓在座的人無不擔(dān)憂戰(zhàn)栗。“你……沒事吧?”E-42的表現(xiàn)與她之前的那種讀書人的矜持和一些小小的自負大相徑庭,如同被一個狂人附體了一般用著激烈的語氣說著。不過她仿佛從哪里召回了靈魂似的,拍了拍腦袋,眼神也不再那么兇險。

“這種話應(yīng)該是我們的領(lǐng)隊T才會說出來的,他有他的想法,我們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說出來,所以他就為了自己的惡而葬身地下了。但是該怎么說呢,我只是對戰(zhàn)爭感興趣,而不是什么個人的報復(fù)之類的。這些槍也只是為了防身才準(zhǔn)備著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它們十分地受用。”

大家這下才放下心來,太好了,至少我們的庇護者是正常人。

“可是啊,如果像你們一樣一直拿著這種危險的武器,會不會變得和那些聯(lián)邦的惡魔那樣啊,就是說會不會想去欺負別人或者做出搶劫甚至殺人這種事情。”貝妮擔(dān)心地問道。

E-42鄙夷地看著她,覺得這個女孩怎么老是在亂說話。“這個東西只是用各種材料做出的武器而已,用不用只取決于自己。而且你應(yīng)該明白,這種武器的威力,可能還不及你們帝國的魔法的威力那樣,能夠直接將人變成五顏六色的淤泥。”她指了指貝妮手上的步槍說道。

“那種魔法只有具備足夠的虔誠和信仰的人才會用的,而且絕對是出于自衛(wèi)的行為。能夠掌握這種魔法的人是不會想著去做這種事情的,因為他們都是經(jīng)過心術(shù)師的檢查的。”

對于這種言之鑿鑿的事情,E-42是絕對持懷疑態(tài)度的。

“那么從零到一,需要多久的時間和因素去積累?也許今天就會有一個覺得這個魔法可以用來做更有價值的事情的人,也許明天,也許在未來的某個時候。那個心術(shù)師,應(yīng)該是你們的神吧,那她會不會有犯錯的時候呢?”

“說的是呢……希望不要有這樣的人出現(xiàn)啊。”貝妮低下了頭,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太過于恐怖了。

“為什么你喜歡戰(zhàn)爭呢?明明是女孩子……”坐在E-42身旁的珂賽特說話說到一半,肚子上就被來了一拳,被震得直咳嗽。

“這兩件事情沒什么關(guān)系的吧。不過我喜歡戰(zhàn)爭的原因只是因為第一次看的書是……讓我想想作者的名字,克勞塞維茨的《戰(zhàn)爭論》和孫武的《孫子兵法》,都是講戰(zhàn)爭的,所以就這么被吸引了。不過你想想啊,世界上不是到處都是戰(zhàn)爭嗎?”

“有嗎?不是只有聯(lián)邦和帝國在打著嗎?其他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只有這種才能被稱作戰(zhàn)爭,就比如那些財團之間的勾心斗角,議員們的利益制衡,或者鄰里之間的小矛盾,還有就是那些動物之間的各種關(guān)系,這種也可以叫戰(zhàn)爭啊。那些書里的理論可不止于此,現(xiàn)實中都是可以用到的。”E-42用食指比劃著自言自語,這是她從各種書里學(xué)習(xí)得到的經(jīng)驗。

“真是搞不懂呢,為什么人與人之間總是要這樣,大家一起和諧共處不好嗎?”貝妮斜躺在鋪蓋上,為人類的這種無厘頭行為感到不解。

E-42置之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也許是因為她并沒有經(jīng)歷過所謂的“戰(zhàn)爭”。

“那個……馬已經(jīng)解剖完了,那些肉我放完血裝在籃子里了。”D-288正在擦著滿是血的手臂說道,剛才他就一直沒有在我們圍坐著的火堆旁邊,應(yīng)該是在暗處處理的。這里少了的是E-42的那個坐騎,難道說……

“好,辛苦了。”E-42似乎毫不在意地打了個表示感謝的手勢。

“那些肉,應(yīng)該是你的馬吧。”珂賽特感覺到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做法在她們的眼中是難以接受的事情。E-42似乎讀出了她臉上的表情。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地方以死者為大,應(yīng)當(dāng)安葬;有的地方以生者為大,死者只是過眼云煙。那匹馬陪伴了我從出生的第三天到現(xiàn)在,陪我走過了很多的路,也是我很親近的伙伴。但是她剛才在搏斗中犧牲了,而我們現(xiàn)在也斷了肉,如果它能知道它為我們帶來了多少的幫助,想必也會開心的吧。不過我這樣擅自揣測心理的行為也不是很妥當(dāng)?shù)模蔷驼埉?dāng)做將它與我的肉體永遠不分離的儀式吧。”

D-288把無法食用的器官都放在了地上,喂給了它那頭奇怪的坐騎。

“我覺得,這樣子就睡下去,有點不太妥當(dāng)吧?”蕾有點擔(dān)心地說道。大家都準(zhǔn)備睡覺了,圍著幾個仙人掌鋪好了鋪蓋,在身上蓋上那幾件臟衣服,就這樣睡在路邊。

“嗯?有什么問題嗎?”E-42不解地問道。

“那些尸體,就這樣丟在我們附近,會不會有動物晚上會出來找東西吃啊。比如說那些狼的同伴,會不會把它們給吃掉,然后發(fā)現(xiàn)我們在這里沒有防備地睡著。”

“我沒見過那種同類相食的情況,不過正常來說,假如它們有一點意識,都會在看到同伴的尸體之后躲開的吧,不過可能會有那種食腐的鳥會有點動靜的吧。今晚守夜就交給D-288和HN-206吧,剛才我和他們說好了。”

珂賽特稍微放心地點了點頭,D-288的能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那個苦喪著臉的人真的可靠嗎?

我把兩張鋪蓋并在一起,把小敏摟在懷里側(cè)躺著。她很快就睡著了,我仰視著天空,看不到幾顆星星,心里還是十分地郁悶。如果諸神能聽到我請求,請拯救這個遭到不測的女孩吧。

“小心一點周圍。”D-288輕輕推醒了HN-206,同時捂上她的嘴示意不要驚慌吵醒其他人,把她身邊的雙管獵槍交給了她的手上。HN-206點了點頭,D-288也不多說什么,到E-42為自己準(zhǔn)備的鋪蓋上躺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永遠都是一副悲傷表情的她,內(nèi)心是否也是如此呢?她看著皎潔的月光,雙眼也如同月亮一樣反著光,生來如此。那個女孩遭受了不幸,那這和我有多大的關(guān)系呢?世上遭受不幸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在這里的所有人都是這樣,那么該向哪個神祈求救贖呢?

她坐到了正在母親的懷里睡覺的雅爾敏旁邊,很快就感受到了一種能量在她的體內(nèi)潛伏著,自己也能在自己的心里似有似無地和那個聲音交流,越是交流,我想說的話就越少,那個聲音就越占上風(fēng)。這個人……我可能認識,如果分給我記憶沒有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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