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入局 上
- 紈绔妻主:夫君個個俏
- 小娘子
- 2489字
- 2020-12-18 11:09:46
“晉王自己都說是她害死了風大將軍,手稿乃是她親筆所寫并無人作假。當初你年紀尚小,那些所謂了解真相的人們,或者是她們道聽途說人云亦云,或者是她們被晉王蒙蔽,再或者便是她們其中有人和晉王沆瀣一氣刻意隱瞞。”若清淺知道風玉翎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繼續說道:“當初師傅得知師姑去世的消息立即昏了過去,他始終不相信師姑會得病而死。于是他暗中潛入師姑的墳墓偷拿師姑的遺骸反復檢驗,才發現師姑是被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害死的。”
“照你所言,我娘是被母王毒殺。可當年傾天嶺一役我娘率領鷹揚軍立下汗馬功勞,為母王博得一世英名,母王為什么要加害她?”
“六王之亂中,晉王六位皇姐都死在你娘手中,你覺得晉王會不給她們報仇雪恨嗎?”
“當年鷹揚軍的統帥是母王啊!”
“但如手稿所說,給皇上上表定下傾天嶺大計的人卻是風大將軍!”若清淺向風玉翎逼近了一步,“當局者迷,你嘴硬我也沒辦法。但以你的聰明才智會看不出手稿之中的端倪嗎?晉王說風大將軍欺騙了她,又說自己當初是迫不得已。由此推測當年晉王率兵抵京并非想要救駕,而是一早就打算參與謀反。你娘風大將軍應該洞悉了晉王的陰謀,一邊虛與委蛇,一邊派人秘密進京向皇上報信,最后借晉王的名義除掉了謀反的六王,所以晉王才會惱羞成怒對你娘痛下殺手!”
“不會的!你說的不是事實!”風玉翎難以置信,“母王一向忠君愛國,當年平叛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她本來無欲無求,若不是當今皇上近年來屢次派刺客暗算她,她也絕不會反擊。難道只許皇上翻臉無情,就不準臣子自我保全嗎?況且母王對我娘有深厚的姐妹情誼……”
風玉翎說罷忽然將手中的書稿接連撕扯幾下扯得粉碎。若清淺來不及阻止她,只能望著她流露出極為失望之色,“人各有志,我不強求你。但我也要提醒你,寧千秋是無辜的,你不可以傷害他。”
“我只能保他不死。”風玉翎轉身欲走。
若清淺譏諷一笑,“你敢說你對他沒動過心?”
“他并非真心待我,為何要我對他真心?”風玉翎話語生硬,但內心其實已經波瀾萬丈。
若清淺望著她的背影幽幽地說:“我師傅和師姑年少相愛,卻因門規所限終身遺憾,有時候只有失去才知珍貴,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
年關的前三天,紀宛平率軍返回鳳都。憲宗對其恩賞有加,并傳旨犒賞三軍。憲宗在修繕一新的寧乾宮設宴款待紀宛平,席間拉著紀宛平的手談及往事姿態親厚,就仿佛君臣之間從來沒有半點嫌隙和猜忌一般。
紀宛平回府時,以薛崇璟為首的眾人都在門口迎接。眾星捧月進了花廳,邱牧按規矩給紀宛平敬茶。紀宛平雖然不待見天驕,但這個女婿卻是堂堂丞相府的驕子豈可怠慢?紀宛平對邱牧態度和善,一家人吃飯時也礙著邱牧的面子沒給天驕臉色看,弄得天驕暗自慶幸。
飯后,邱牧推說身子不舒坦,打發天驕去找蘇垠雪。別說,這兩個男人雖各有各的脾氣秉性,卻相處下來謙讓有加,從沒因為天驕而紅過臉。
天驕與蘇垠雪纏綿一番后相互依偎。天驕有些唉聲嘆氣,“昨兒風玉翎特意約我并提醒我,要我盡快找到先帝御賜調兵虎符,可我還是毫無頭緒。”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趁大將軍不在府中把幾乎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就連大將軍書房的暗格我也想法子弄開了,可是并無所獲。”
“如果這東西不是藏在府里,還能藏在什么地方?我家的莊子、別院就更不靠譜。你想,先帝御賜調兵虎符何其珍貴,這東西要藏就要藏得特別隱秘,又惟恐遺失,所以我娘也不可能行軍打仗還帶在身上的。”
“這么說,需要撿一處外人想不到、碰不得、人跡罕至但卻又于自身最重要的所在……”
“祖墳!”天驕與蘇垠雪幾乎異口同聲,紛紛笑了起來。
每年年關,除非紀宛平不在鳳都,否則除夕的前一日她都會親自前往祖陵祭掃。
紀家先輩自大秦建國時便是有功之臣,如今紀氏陵園內埋葬著二十幾位先人以及她們的夫君、側室等等。紀宛平每次祭掃總是獨自一人前往。天驕和蘇垠雪摸黑早早趕到紀氏陵園內潛伏下來,她們藏好沒多久,紀宛平的馬也到了。
紀宛平很虔誠地給每一座墓碑打掃,大約一個時辰后,只剩下紀鸞慶也就是天驕奶奶的墳。紀宛平在墓碑前跪了下來,“娘,女兒來給您磕個頭。女兒不孝,您臨終前囑托的事女兒恐怕也無能為力了。”
她邊說邊流露出沮喪之色,“娘,皇上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她始終還是不信任紀家。女兒名義上蒙獲圣寵,實則被削了兵權,日后恐難有出頭之日了。女兒不孝,未能完成娘的托付,女兒的女兒就更加難成大器,女兒愧對列祖列宗!”淚水順著紀宛平的眼角撲簌簌滾落,紀宛平抬手擦拭了兩下繼續說:“但女兒可以向娘保證,一旦鳳都發生危難,女兒必定會肩負起匡扶社稷的重任,只是到時候要委屈娘不得安寧了。”
紀宛平擺下供品叩拜一番灑淚而去。天驕拉著蘇垠雪圍繞紀鸞慶的墓轉了幾圈,眉頭皺得緊緊的,“依我說,這墓碑有古怪,我娘的話更有古怪。為什么肩負起匡扶社稷的重任,就會委屈奶奶不得安寧?恐怕只有一個緣故。”……
這個年過得平平常常,沒什么特別的喜慶,也沒什么特別的煩擾。只是自從去過祖陵,天驕心里一直隱隱不安。風玉翎后來沒有急于催促她,蘇垠雪將她們的推測上奏了皇太女,皇太女也遲遲沒有表態。
正月十五上元節,紀府張燈結彩。天驕不知不覺走去紀明宣的院落,紀三公子伏在案頭運筆自如,天驕走過去一看,一張張梅花小楷很是賞心悅目。
天驕抿嘴笑著,“今兒街上好熱鬧,不如我陪三哥出去逛逛?”
“不去了,我答應了普濟寺的方丈在明兒之前把抄錄好的經書給他,現在還有好多頁沒完工呢!”紀明宣額頭滲著一層細密的汗珠,或許是日日抄錄經書的關系,他的精神已經平和許多。
天驕見茶涼了,便親手給紀明宣換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又見紀明宣壓根兒顧不上與自個兒閑話家常,于是便坐下來,“得得,三哥,我幫你抄吧,免得你明日交不了差!”
“那敢情好!我正求之不得呢!”紀明宣分了些抄錄的功課給天驕,天驕奮筆疾書,饒是如此,二人抄錄完畢也已經日暮西陲。
只聽秋實在院子里喊,“少奶奶您在嗎?”
紀明宣笑著打趣兒,“瞧,剛霸占了你一下午,少侯君就掛念他妻主了。”
“少奶奶,三公子,原來您們都在,可太好了。少爺命奴才來請兩位,今兒相府送來幾只新鮮的羊腿,少爺命廚房烤了,請少奶奶和三公子都去他院子里吃烤羊肉。”
“哈哈,原來是牧兒擺酒,三哥一定要賞臉才成。”天驕拉著紀明宣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