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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螳螂?黃雀? 上

天驕緩步回房,背影在銀白色的月光下透出一股凄涼的味道。

阿娥指著房門輕聲問蘇垠雪,“蘇主兒,咱們到底還進不進去?”

蘇垠雪搖了搖頭,“如今這時候,叫小姐一個人靜靜也好。”

“蘇主兒,您剛回府您是不知道,少侯君那脾氣也實在是……連侯君見了都頭疼。”

“呵呵……”蘇垠雪微微一笑,“還能有人給小姐氣受?我當真想馬上就見識見識。”

“您、您什么意思?”阿娥望著蘇垠雪咂舌。“少侯君可不好惹……”

“我干嗎要惹他?”蘇垠雪抬頭望了望月色,“小姐疼我才叫我在新宅避兩日,可少侯君進了門,我總不能不去敬杯茶,你說對吧?”

“少爺,紀府派人來了,您見不見?”邱牧假裝讀著詩經不作聲,秋實湊過去撲哧一樂,“少爺,您本事見長,這字都能倒著認了。”

“說什么呢?連你也取笑我!”邱牧抄起書狠狠砸了秋實腦袋一下,“紀天驕親自來的?”

“不是,是少奶奶的侍夫蘇公子,后頭還跟著一個戴帽子的男人,看不出是誰。”

“你跟他們說我病了,既沒力氣也沒心情招待他們。”邱牧起身走到花窗前,花窗開著,院子里站著兩個人,一個自己沒見過,另一個緩緩把兜帽摘下,瞧模樣竟是羽寒。

邱牧立馬急了眼,他三步并作兩步跑下二層小樓,奔到羽寒跟前怒不可遏道:“你、你去紀府門前挑釁不算,還竟敢跑到相府來示威。快來人,給我把他打出去!”

“哎,少侯君,您稍安勿躁嘛。羽寒公子是我特意請來的,我知道您二位有些誤會,所以希望能把事情當面給說清楚。”蘇垠雪在邱牧面前不卑不亢。

邱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叫我少侯君,你是紀天驕的侍夫蘇垠雪?”

“是,正是在下,少侯君果然冰雪聰明!”

“哼!用不著拍我馬屁!我不吃這套!”

邱小公子話鋒犀利,蘇垠雪始終含笑神色未改,“我說得可不是恭維話,少侯君才貌雙全,號稱鳳都第一才子佳人,鳳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況且我還知道少侯君宅心仁厚,經常去街市施粥施米,是人人口中都稱頌的大善人。”

“你、你竟然知道這些?”邱牧望著蘇垠雪,心里漸漸不再那么抗拒。

蘇垠雪躬身施禮,“少侯君大婚之日在下還未正式拜見,怠慢之處萬望少侯君包涵。”

“好說,我本來也不是個拘禮的人。看你年紀比我大,進紀府的時間又比我早,大家自家兄弟,我以后就喊你一聲蘇哥哥吧。”邱牧的脾氣便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蘇垠雪恭敬有加,邱牧自然也不能再冷著臉。

于是他將蘇垠雪讓進廳里,吩咐秋實倒茶。羽寒跟著進來并沒坐,而是遠遠地在門口站著。

蘇垠雪面帶愧疚,“自少侯君回轉相府,少侯一直很思念您。少侯明白她有得罪您的地方,事后她也已經感到相當懊悔,只不過拉不下臉來見您,還望您多多體諒。”

“蘇哥哥,你不說這個我還不惱,一提起來我就咽不下這口氣!”邱牧冷冽的目光掃過羽寒,“我不過勸紀天驕她向善,她竟與我翻臉,新婚之夜跑去煙花之地,清早還帶著小倌上門令我沒臉。我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羞辱?現在她惹惱了我,自個兒不賠罪卻叫蘇哥哥你來當說客,可見毫無誠意可言。”

“倘如真如少侯君所言,漫說少侯君,就連侯君也不會輕縱了少侯。但其實說到底都是場誤會,少侯君與少侯吵架不打緊,連累了人家羽寒公子,人家招誰惹誰了?”蘇垠雪說著緊走幾步拉過羽寒,羽寒面上果真布滿委屈之色。

邱牧難以置信,“真的假的?你是紀天驕的侍夫,你當然向著她說話!”

“我的少侯君,您還是少侯明媒正娶的夫君呢!”蘇垠雪呵呵一笑,“我跟了少侯兩年,她并不似外間傳聞的那般可惡,反而很知道心疼身邊的人。我和少侯君同樣是男人,男人家的心事我有什么不懂的?我臨來之前有人勸我,說我不要跑來找少侯君免得碰一鼻子灰,可我卻覺得少侯君是個講道理明是非的人。我寧可被您罵一頓,也不能叫您事事蒙在鼓里,更不能叫羽寒公子平白受屈。羽寒公子,還是你來說吧!”

蘇垠雪輕輕捏了捏羽寒的手,羽寒會意便娓娓說道:“少侯君,那晚真是誤會。紀小姐酒醉不醒,我們特意安排了一間廂房供她休息,她在有鳳來儀并無尋歡作樂。先前幾次我們也都勸她回轉紀府,可她已經醉得神志不清,我只是聽到她不停喚著少侯君您的名字,還反反復復說一些和您有關的話。”

“和我有關?她一定在罵我,絕不可能是好話!”邱牧噘著嘴。

羽寒淡淡一笑,“我不知那些話算不算好話,我說出來您自己判斷就是。”于是他按照蘇垠雪的要求把天驕的情話添油加醋的講出來,故意說得好像天驕如何心儀邱牧,令邱牧臉上一陣陣發燙,手又不自覺地去玩弄腰帶的穗子。

邱牧抬眼問羽寒,“少侯常去有鳳來儀找你嗎?”

羽寒陪笑,“并不是常去的,我原先是伺候安恬郡府的陸小姐,通過陸小姐才結識紀小姐。紀小姐在有鳳來儀只是飲酒聽曲子,即便留宿也不叫人服侍。”

“那你昨晚上還照顧他?”邱牧的神色流露出警覺。

羽寒苦笑,“我若不照顧她誰照顧她,我當她是我的恩人,所以不敢怠慢。”邱牧再三追問之下,羽寒便將天驕幫自己的祖父祖母遷墳一事說了出來。

邱牧垂頭半晌不言語。蘇垠雪笑道:“我早說少侯不是壞人,現在話說開了,可見一場誤會,少侯君不興再嘔氣了。”

“唉,我何嘗想跟她嘔氣?”邱牧現出委屈之色,“我規勸她也是為了她好,我既嫁給了她,這輩子還能指望誰去?自然巴望她出人頭地洗心革面能做個好人。”

“即便如此,少侯君也不能過于心急。少侯的脾氣同您一樣倔犟,您們若總是針鋒相對,夫妻不睦,今后的日子只怕會難上加難。少侯君是個心地純良樂善好施的人,依我之見,您今后大可潛移默化影響少侯,只要您們琴瑟和諧,少侯還不事事都聽您的?”

蘇垠雪的話鞭辟入里,令邱牧連連點頭。他再次望向羽寒,“對不起羽寒公子,昨天得罪你了,你別見怪。”

“不敢不敢!總之是我們有鳳來儀失察,府上不怪罪我們才好。”羽寒謹小慎微,還不忘偷眼打量蘇垠雪。

少時,邱牧親自送蘇垠雪和羽寒出了丞相府。邱小公子的脾氣便是如此,暴躁的時候比誰都暴躁,一旦認清是非對錯漫天的烏云說散就散。其實,他昨天跑回相府,邱丞相問清事態始末,已經嚴厲教訓了兒子一頓。蘇垠雪利用邱牧單純的性格,請羽寒出面合力演了一出戲,用感情牌打動邱牧,促使矛盾順利化解。

羽寒和蘇垠雪并肩走著。到了拐角處,蘇垠雪壓低聲音,“風波平息就好,但你記住,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他說完已經甩開羽寒大步離去,羽寒愣在原地,兩行清淚徐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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